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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下的詩章現代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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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期五

太陽下的詩章現代詩歌

每一面鏡子都有黑暗的反光

鳥睡在鐵軌上

唯一讓我掛念的秋天

始終不見你來

馬跑進曠野

馱來一片雲

黑色牛奶

紅色的雲的帽子掛在樹上

黃昏是異鄉人

拿錘子挖洞的黃昏

我想起你

看看天色

嚇出一身冷汗

你好啊

早晨的陽光下蒼白的小蘭花

我手掌中沙地一塊

H·Q你好啊

最最親愛的小斑馬

跑過草地

喊了我一聲

藍天鵝之夢

很少人有過這樣的呼吸

葉子沙沙的

在身旁幾乎透明

我渡着閒散的步子

從頭頂上

灌下來一壺湖水

我是誰

我挖掉一顆牙齒

最害怕黑暗中的那一雙眼睛

盯着我看

而且流出水來

泥沙俱下

給趕夜路的風解渴

雨水之後

望向窗外白花花的樹冠

和屋頂上紅的泥土

以及那些灰色的馬車

趕到黎明前小鎮上那個鐵匠的身邊

你從上面下來

月亮還是一頭母牛昏紅的乳頭

火車

白的火車黑的火車

藍的松樹的氣息的'龐大與野蠻

你血液安靜

草原上的山貓一樣有力

一盞燈燃燒麥芒的閃電聲

從頭頂而過

無聲電影

山背靠着山

恍如夏天夜晚的公園裏

湖水上的小舟輕搖

如果你不來

我也沒有想過夜鳥一樣

嘎嘎地叫上幾聲

親愛的

蜻蜓飛過的午後中

雲一直躲着我

天葉子一樣綠得發藍

要是在秋天

我會大膽地說來

給你松果

黃昏的湖

揀一塊小小的石頭

打過水去

我愛那漣漪在空氣中的

靜謐的雲霞

以及你的呼吸

都被一個漁民收網困住

沙丘中

蜥蜴爬過漏沙細長的嘴

把這一生的星期天全交給海水

陽光是種極大的饋贈

如同草地上慵懶的蛇

如同我愛你

就坐在海水上享受風吹

灌木叢林

潮溼的頭髮

你祕密的頭髮以及臉

藍而絕望的湖泊

深的望不見底的天空

我一個猛子扎進

果實的腹中

火的吶喊

螞蟻鑽進石頭耳朵中的六月

暴雨敲着山寺中的木魚

你從江上而來

隨落日時分的草原而睡

你在火車隆響的車廂外

瘋狂的石榴樹迎風裂開了嘴

太陽下的詩章

打起落在溼地上的烏鴉

所有的烏鴉都黑無嘴巴

落下井中的木桶一般發出聲音

子彈穿透玻璃一樣沉悶

我沒有聲音所以我愛你

所以我被釘在大地上

隧道

就此把黑暗

埋進螞蟻的屍體

我走出樓道

站在密蔭中乘涼

鳥悄悄地落在頭上下蛋

孵出幾片葉子

一天

雨水下黑色的河流

火車遙遠的信號

我無動於風淹沒下的村莊

花瓣一路凋落着而來

我滾到地殼之下

夜給了我一擊救命的閃電

氣球

罐子飄在泥土中

樹坐在雲上

風在馬的頭顱中馳騁

尖尖的塔頂上

陽光的繩子

綁架了路過的我

流過

河流過蛇的嘴

流向葉子間天鵝的脖子

我的小愛人流過

馬頭琴下的草原

站在我面前

好象月光下的荷

呼吸

天空變淺

所有的樹都背靠懸崖

我背靠六月的溼地

夢見長嘴鶴升起的早晨

越來越是

我真實的喊聲

這個時候

海洋般狂亂的松樹氣息中

有人回到現在

我愛風吹的時候

溪水從山中淌到身邊

我坐在椅子上

彷彿一隻麋鹿踏過臺階

明天

沿着你頭髮的河流那些人牧馬到了黃昏的村莊

我的屋子不大也不小

燈下睡着年輕的姐姐臉

年老的姐姐的臉

我的姐姐不叫別的名字

她的聲音主要來自泥土和糧食

自由

我完全地獲得天空

鳥逃出白天裏樹陰下人們的交談

雲好象一把搖轉的風扇搖走所有的風

這樣的行走是危險的

羚羊跑過草原的空氣裏

我想過大口地吸下一條河流的水

風景

陽光灑在地板的紙屑上

田野間的馬尾花搖曳過塵土而開

我回憶黃昏有人走來

而那道門我再也打不開了

雨水掛在葡萄架上的每一個夜晚小貓翻過窗子

失手打碎一隻花瓶

歷程

樹枝遮住了月亮的半個臉

難道這就是我要的夏天

星星在身前身後

在鏡子般明亮的水池中荷游上潮溼的岸

水草般的夜啊有人愛的你神祕與美麗

也有我更愛你黑一樣的沉靜

星球

風鬆開樹的繮繩

火車運着煤炭來到遠方

遠方的小站恍若天上的一顆星

最亮的是你的眼睛

我們好像田野上野蠻的兩堆小篝火

月光她不說話圍繞着我們燃燒

大海

每一座飲煙中的村莊都不能說

我爬上山頂望過鬆樹上那些白皚皚的積雪

你的谷底溪水清涼

以及花朵淪陷的六月中

放牧的人把牛羊趕進黃昏的落日

而後順利地抵達天空

輪船

全忘記掉了這一天的日照頭頂

葉子划進遙遠的空氣的祕密中

鳥坐在屋頂上想着遠處的棉花

蝴蝶於蒲公英的臉上而笑

雲翻過水池,更遠的山是一程旅行

大地的翅膀在顫動

黑暗

燈燃燒下的鐘塔上

掛着夜最後一滴露水

我沉默並以爲要向你描繪出我沉默的樣子

趕夜路的風神情慌張

絆倒大片的樹

當月亮落在水裏時天空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