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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你能猜猜我是誰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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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朋友找到的你的號碼昨天我就收到了,我卻並沒有立即撥通,而是把那一組數字存入手機聯繫人,輸入二十多年沒有稱呼過,一直住在記憶裏不肯搬走的你的名字。

餵你能猜猜我是誰日誌

今天,終於按捺不住,我翻開聯繫人,找出你的名字,撥通了這串數字。當鈴聲響完,你終於接了電話,聽到你一句“喂”後,我在這頭也“喂”了一聲,然後我就聽到你對着這個陌生號碼的詢問,我說:“你能猜猜我是誰嗎?”

你能猜猜我是誰嗎?

還曾記得我們蹲在一起看小人書的情景麼?不知是怎麼得到的一本又一本的新的或者破舊的圖畫書,我們共同翻看着,看到有趣處,你眨巴着黑亮黑亮的眼睛與我一起嘀咕着,興奮時,還舉起手在空中揮舞。

小小的我們也曾經常翻臉不說話,但總能和好如初。最清楚的一次是剛夠得着合作社櫃檯的我買了一本新圖書《螞蟻搬家》,自己已經看了好幾遍了,可不知爲什麼,也許是炫耀吧,也許是想與你共享,又也許是想借這本書跟你說話和好。我悄悄的告訴你的妹妹,讓她跟你說我有一本新書可以給你看。就這樣我們又說話了,是誰先叫的誰也已經忘了。只記得當初我們鬧矛盾了就不說話,想要和好就要當面稱呼彼此的名字,兩人互相答應後,就馬上喜形於色,盡棄前嫌,又是好朋友了。這種約定俗成的交往方式一直伴隨着我們共同擁有的童年時光,直到慢慢長大後就不再用它,因爲後來的我們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怎麼捨得不理會彼此呢!

那麼,你能猜猜我是誰嗎?電話那頭的你逐漸聽出了是我,而我也能從你那略帶興奮的的聲音捕捉到一點曾經熟悉的語調。

我會忘了你麼?你說。記得那時頭天我們剛在大禮堂裏旁邊的空曠地看了一場電影《白蛇傳》,第二天我們幾個小夥伴就跑到大禮堂裏上演我們的“白蛇傳”。大禮堂的臺上臺下都堆着養蠶用的竹椏,但我們還是利用了臺上的一點空地來玩耍。誰誰演法海,誰誰演白娘子,誰誰演許仙,誰又演青蛇,然後又一起演蝦兵蝦將等等的',又把臺下當做發大水的洪流。就這樣我們打啊,衝啊,學着電影裏的臺詞,拖腔帶調的喊一聲“娘子”,裝模作樣的踱着許仙的方步,碎碎的移動着白娘子的舞步,隨便拿一根子當作各自的道具和武器演將起來,玩得不亦樂乎。聽你訴說着這些快樂的記憶,我告訴你,我們的大禮堂找不到了,沒有了!是的,大禮堂消失了,但有着我們笑聲的情景卻讓你記住了它的存在彷彿就是昨天!

你能猜猜我是誰嗎?你能忘掉我嗎?

你說,不會。是的,從小學到初中一年級,我們一直同學,並一直同班。每年春天,我們都要勤工儉學去採茶。到了茶園,同學們提着籃子四散而開,老師叮囑一行行的採,要採乾淨。我們選好一行茶樹後,我倆一人一邊,先採樹上的芽子,再掰開樹枝,把手伸進去,採摘那長在底部的芽子。跟我們一起並排的同學已經到頭了,而我們還在那裏爲了採乾淨每棵樹上的新芽,不慌不忙的尋尋覓覓。這樣,當茶園的主人來了之後,大聲說要採乾淨時,我倆就抿着嘴笑,因爲我們摘過一行茶樹絕不會讓茶園主人叫返工。另外在採摘時,很多同學都是一把一把的從樹上揪,一揪,再用力一扯,一大把地丟在籃子裏,採得又快又多。當然茶樹上的黃褐色的老葉子啊,甚至樹丫上的茶樹樁都濫竽充數了。而我倆則是一根一根的從樹上掐下那嫩嫩的三片或四片的芽子,還生怕弄斷了它的莖。如果不小心把老葉子碰到了籃子裏,我們還要把它撿出來。這樣到最後過稱的時候,我倆總是採得最少,可我們總也做不到加速度!現在想來我們那個樣子真的是在享受,而不是爲了完成任務。這樣的經歷,你說我會不記得麼!

沙漏裏的細沙一粒一粒的滴落,流沙的世界裏,又是哪一粒裏能在時光的隧道里輝映出生命的斑斑駁駁,讓你做不到忘記?那麼,你能猜猜我是誰麼?

你說你等我的消息等了二十年,而我也在電話那頭聽到你在跟你老公唸叨我的名字,我說,你跟他說我的名字,他知道我誰呀。你說,那是,我經常跟他提起你,提起我們的故鄉。我一聽,知道我一直沒有錯,你還是那個住在我記憶裏,不肯離開的總是笑眯眯的愛用手在空中揮舞的那個女孩。

清香的茶園,碧綠的桑園,曾經生機勃勃的校園,原來不只屬於我。到你的空間裏讀了你的《又見山裏紅》,我再次知道多少次夢迴故鄉的還有一個遠方的你。默契的感覺,相通的眷戀,我們竟還是我們!

是的,我們是默契的。不僅是採茶時的配合與認真,還是一起面對一捆結滿“春蠶到死絲方盡”後留下的果實的竹椏時,我們一邊從一根一根枝椏上一顆一顆地摘下蠶繭,一邊絮絮的說着屬於我們的永遠也說不完的悄悄話,偶爾相視一笑,總是心會神凝。

我們的默契隨影相隨,甚至帶到來了課堂上。升入初中後,無論我們的座位相隔有多遠,基本每堂課上,只要一聽到老師講的某句話,我們有了自己的理解,就馬上寫到紙條上,你遞給我,我點評;我遞給你,你點評。甚至看到不同的老師講課時不同的樣子,我們都能寫下來,遞給彼此欣賞並繼續合作完成形象速寫。寫過語文老師範永軍,說他:五四青年平肩膀,語文課上神飛揚。寫過數學老師張得勝,寫他:眯縫小眼沙啞音,菸頭一滅思路涌。還寫過愛紅臉的英語老師,甚至把筆墨觸及到另一個班的老師。連淘氣都是如此默契,你說,我們會忘了彼此麼?

後來,後來你轉學了,人生的情節雷同到像我現在多次批閱過的寫友情的作文一樣,只是我們沒有誤會,也不懂得在你離開時送你禮物表達情意。而我手中僅留存着一張初中時我們班上的女生和班主任一起的合影,終於記起這就是我們的離別留影,我挨着你坐在一起!

後來,後來我們再也沒見面。而這一別竟是二十多年!我們只做夠了童年的夥伴,還沒做完同學少年,更沒奢侈地做到青年閨蜜。而我相信,如果可能,多麼渴望我們可以做到老了也要住到不超過三條巷子的距離,那時如果我倒在浴室裏,你會心電感應的跑來救起我,並責怪我不要丟下你!

你說,是的,我都等你等了二十年,彷彿你從未走遠。原來,我們一直在一起!時空的距離也阻擋不了我們對彼此的牽掛,也隔斷不了我們的默契。我答應你,你也答應我,我們相約故鄉,讓那裏的山山水水見證我們永不消失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