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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幸福在別處愛情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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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幸福在別處愛情經典語錄
人間四月,春暖花開,再舒服不過的日子,於我卻有着一種離愁別緒。也是這樣的明媚春日,暉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他說,筠,我會給你幸福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一時之間,我就這麼愣在那裏,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分明記得,暉走時,亦無徵兆,就像他的這次出現一般。然而,就我對他的認識,他應該不是這種沒頭沒腦的人,我猜,他的離開和回頭都是有計劃的。
曾有一段時間,他後面結識的那個女孩天天騷擾我、恐嚇我,原因就是她在暉的手機清單上查到了我們的通訊記錄,於是便不分青紅皁白地把一切責任潑我頭上。後來我才知道,那時他們的關係已經不穩定,結果有些危機感的她就開始拼命找尋他變心的蛛絲馬跡和對象。還以爲《zg式離婚》裏的蔣雯麗不過是戲劇賦予的一個極端角色,原來女子一旦失去理智都是不可理喻的。我就當看一場笑話,並不太放心上。所幸,當初的我沒有這般死死糾纏,這樣的面目還真是叫人心有餘悸,丟了自己的臉面不說,連帶着那個曾經愛你的男子都會看輕你。
或許這也就是暉最終拋棄那個女孩的原因,誰能受得了無休止的蠻不講理的糾纏?後來的某一次,暉對我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就看上了這樣一個女子,相貌一般、才情普通、小心眼、脾氣爆……我笑說,那也是她在乎你啊,若不在乎,誰願意刀劍相向?他卻搖搖頭,定定地看着我,說,筠,轉了一圈,才發現還是你好。那頓飯吃得還算愉快,之後他也沒再說什麼,直至送我到家門口,才亮出此次約會的初始目的:我代她向你道歉,謝謝你的寬容。沒什麼,我說,人無完人,再說你也不是沒有責任。
暉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之後他再次出現在我面前。這一個月,我不是沒有認真考慮過,只是工作太忙,每晚想着想着便進入夢鄉。他問我,筠,你想得怎麼樣了?我,我,說實話,還沒想好。暉的表情有點失望,爲了彼此不那麼尷尬,我只好推說,你也知道信任的重建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的。這次暉似乎很有誠意,若是換在以前,他一定又會擺出一副黑臉,不管不顧地任性離去,而此次卻出奇的體諒:我明白,那你想好了給我答案,筠,我等你,不過別讓我等太久。你知道我沒什麼耐心。
暉說得不假,他真的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這種秉性在我們戀愛的初始就已經彰顯,好奇怪,那時的我是怎麼忍耐過來的?要知道,我也是個有脾氣的人。或許我愛他勝過他愛我吧,兩個人相處,總有一個人要比另一個人多付出些心思。也知道這次暉是真的放低姿態來求我。我記得,暉曾問,筠,恨不恨我?怎麼會不恨?他離開我的前夕,我們正爲買什麼樣的婚房鬧了點小矛盾,我承認,那時的我確實耍了些小性子。開始的幾天,他沒有理我,我還當他只是給我臉色看,誰料兩個星期之後卻收到他的一條短信:筠,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爲好。大家的性格並不十分合適,以免日後麻煩,不如早做決定。
在夢裏,我不止一次地對着暉破口大罵,那場景真實極了,甚至在轉身之前,我還把杯子裏的果汁兜頭潑了他一身。接着就醒了,卻有種牙癢癢、心切切的不解恨之感。可是在暉面前,我學會了虛僞,不僅不言恨,反而極力做出大度的姿態。不爲別的,就是要暉後悔,而且是徹頭徹尾的後悔。如今目的算是達到了,但我卻一點也不快樂,看着他低姿態的回頭,本以爲自己還會極盡諷刺嘲笑之能事,然而到最後陷落的卻還是自己。我竟然開始認真考慮起暉的迴歸,思考總是折磨人的。暉又來找我了,這次他約我在一家高級西餐廳見面,還訂了一束不菲的藍色妖姬。看得出來,暉似乎頗有把握,他胸有成竹地問:筠,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吧?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我拿出一看,是衡申。於是,我不急不忙地拋出一句:我想我想清楚了,對不起,我們的性格並不十分合適。多麼有力的回擊!曾幾何時,他也是拿這句話要與我一刀兩斷,我想自己這次的舉動不算過分。之後,我便優雅地起身告辭,還算有分寸,我沒有像夢境中那樣兜頭潑他一身果汁。
衡申的車就停在門外,並不擔心他們會相見,因爲我有十足的把握,暉根本不會追出來。我太瞭解他的個性,他那麼要面子,又那麼會死撐,那樣一個尷尬的局面要他去承受絕非易事,他又怎會追出來自取其辱?坐在另一個男子的車裏,裏面放着我喜歡的周杰倫的歌曲。感謝他的細心,到現在爲止,我們不過才相識16天。和衡申的相識倒有些戲劇化,我去便利店買東西,結賬之時才發現沒帶錢包,面紅耳赤之際,幸虧有他拔刀相助。接下來,故事便就此展開了。起初,自然是問他要號碼,想盡快把錢還給他,可是他卻說沒幾個錢,叫我不必放在心上。但我這種人定是說到做到,於是連追了幾日電話,衡申終於肯與我見面,錢雖還上,卻又欠了人家一頓飯。結果就那麼請來請去,終於請成了朋友。
衡申是那種儒雅大方的男人,頗有點《一簾幽夢》裏費雲帆的味道。他不止一次說過,筠,與你聊天真舒服,一點顧忌都沒有,還能聽到不少真知灼見。聽他喚我筠,我有種悵然若失的錯覺,也許,在我心裏已認定筠是我和暉之間的密語,別人動用不得。我想我還是在乎暉的,只是自尊已不允許我低頭。於是,我說,請不要喊我筠,我不太習慣。衡申順從了我的意思,從此只叫我木筠。與衡申相比,暉的優點實在缺少說服力,自私、虛榮、淺薄……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好色,唯一的勝出恐怕就只在外貌上了。從來,我都不避諱自己是外貌協會的一員,也願意同帥氣的男生做朋友。
和暉交往期間,他不是沒有三心二意過。有一回,他喝醉了,竟然問我,筠,爲什麼不對我兇一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放縱會讓我不忍心離開你?一時間,我愣在那裏,僵硬地支撐着他快要倒塌的身體。已想不起那個夜晚後來是怎麼度過的,把暉託付給他同寢室的兄弟,我應該是去學校對面的超市買了幾瓶啤酒,不是第一次喝,那天卻把自己灌得爛醉,然後在宿舍裏昏睡了一天。這些都是舍友後來告訴我的。我只記得,醒來後,就又與暉和好如初了。我從未問起過,他對那晚的記憶還保留多少,當然坦白來講,我也不想知道,但我還是無法欺騙自己,從那時起對這段感情的希冀就沒那麼完美了,並在心裏爲這段感情做起了倒計時的註腳。
終於,在我23歲的時候,暉正式提出了分手,由於早有心理準備,我沒有被難過打倒,只是拼了命地在健身房裏鍛鍊,游泳、跑步、跳操……直到汗流浹背,癱在地上大口喘氣,腦子裏還冷不丁地冒出《重慶森林》裏的經典對白,金城武對林青霞說:失戀我也試過啊,我失戀的時候會去跑,然後跑跑跑,跑到滿身大汗,這樣子呢我就沒有淚可流了,真的,你要不要試試看跑步?
有關暉的一切,我從沒有告訴過衡申。其實,感覺得出,衡申也有很多不爲我知的祕密。他的感情狀況、他的事業,對我來說都是個謎。我也不是沒有做過猜測,他是已婚男士,家庭幸福、子女可人,不過是一時興起出來找樂子;又或者他已離異,短婚未育、感情失敗,希望出來尋找另一終身伴侶;抑或他是個不婚主義者,紅顏是他志同道合的最佳聊天人選?說實話,對於他的故事,我並不想了解太多,與他這樣的異性做朋友、做知己足矣,大家都是有過去的人,不說自有不說的好處,但這又不妨礙我去編造他的經歷。
在一次交談中,衡申與我都發現了彼此的另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喜歡杭州、迷戀西湖。大家都是安靜的人,又對美好事物有着嚮往之情,於是侃侃而談起各自對於西湖的感受,興致所至,竟競相背誦起描寫西湖的古詩來。“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當汴州。”“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自別錢塘山水後,不多飲酒懶吟詩。欲將此意憑回棹,報與西湖風月知。”你一言我一語,但最終還是我先敗下陣來,不得不對這個男子另眼相看,於是我要信守承諾,請他去西湖遊覽一趟。誰叫我打賭他的古文功底不行,人永遠不可貌相,這回我算是領教了,再不敢在他面前班門弄斧。
接下來,就是湊彼此的檔期,本來說好9月中旬就要成行的,卻一直不是我有事就是他有事,拖來拖去,竟拖到了11月初。還好,只是六個多小時的高速公路路程,一向暈車的我上車便吃了顆暈車寧倒頭大睡,任由衡申一個人開車。對他的信任讓我的戒備心態降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不知爲什麼就是篤定他不敢對我怎麼樣,況且他也不是那種人,而我亦不是那種人。大家都是把感覺排在第一位的,誰會毛手毛腳地壞了這難得的良辰美景?
醒來,身上正蓋着他厚大的毛衣,車就停在西湖邊上,明月高掛,殘荷枯葉倒也別有韻味。衡申提議再找點有關西湖的詩詞來比試比試,我一聽連忙擺手,“不行不行,上回已經把儲備用空了。”見狀,衡申只微微一笑,便拿起手邊的罐裝啤酒小酌起來,順手還遞給我一罐。我不會喝酒,亦知酒後亂性的道理,便委婉拒絕。然後,大家就開始神侃胡吹,車裏還是放着我喜歡的周杰倫,新曲《青花瓷》似乎與眼下的意境很匹配。
那幾日,我與衡申天天在西湖邊流連,似看不夠她的美,他的車就這麼“冬眠”了。並不是適合拍照的季節,斑駁的顏色看上去晦暗無比,我卻像個傻子般照個不停。衡申也不阻攔,看得出他亦是打心眼裏喜歡西湖。這樣的時刻卻接到暉的短信,翻出一看,是祝我生日快樂!他竟然還記得?其實又怎會不記得?如若忘卻,也是故意的,但那樣會更符合他的本性。意外之餘,我趕緊回了句謝謝,本指望他還會說些什麼,對方卻又沉默了下去。心情頓時黯淡不少。
因爲是生日,晚飯之後,我特意去買了盒抹茶慕司邀衡申分享,但我沒有告訴他原因。他建議一起去湖邊把慕司給消滅掉。這麼好的提議,我沒有理由拒絕。很快,我們就把一整盒蛋糕給吃得乾乾淨淨。他說,沒想到你那麼能吃?我大笑:怎麼?不像能吃的樣子?衡申沒接話,而是拿起啤酒,往嘴裏猛罐了好幾口。不見他回答,我便扭頭望向他,卻迎上他真摯又熱烈的眼神,一時躲閃不及,竟被他撫了下臉龐。驚慌之間,忙低頭不語。不知怎麼打破尷尬,結果還是衡申先開了口,我們回去吧,起風了。
夜裏睡不着,反覆思量衡申的舉動,離行程結束還有兩天,要不要繼續?還是趕緊回去?一向黑白分明的我,這回倒沒了主意。如此輾轉反側,直至天矇矇亮,才進入夢鄉。手機鈴聲不停在響,我費了很大力氣才睜開眼睛,原來是單位有急事,叫我趕回去。正好得一藉口,於是整理行裝,迅速打道回府。買了車票,上了火車,我才發了條信息告知衡申,爲的就是躲避。想必衡申也是知道原因的,所以面對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沒有多問,只說了句路上小心。
照舊上着作息規律的白班,一到晚上便蜷回家做飯看書。突然就再不聯繫衡申了,衡申也是。大家偶爾會在網絡上聊幾句,但僅限於蜻蜓點水的問候和節日祝福。很快就到了一年的尾聲,聖誕、元旦的歡樂氣氛愈加襯托出我的形單影隻,索性一頭栽在碟海里。春節前幾天,忽然收到一封暉寄來的賀卡,大紅的信封,本以爲不過是普通的祝福卡。打開之後才發現,賀卡下面還有一封燙金的請柬。暉要結婚了,跟一個叫文靜的女孩。這時,離他回頭來找我才過了10個月,他卻已經決定和別的人攜手人生了。越發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時間最能考驗一個人的真心。
心情不好,去了健身房發泄。出來的時候,已是飢腸轆轆。乾脆選了家西餐廳去吃牛排,還可以點份飯後甜點。就在這個時候,衡申出現在視野裏。快有三個月沒見面了,竟不知聊些什麼。還是衡申先開口,“我看見斷橋殘雪了。就在前幾天,那麼多人,擁在斷橋上,我都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會掉進湖裏。你知道嗎?西湖結冰了,好多年都沒見着西湖這個樣子了。”“是嗎?可惜沒看見。我還以爲斷橋殘雪都快成爲一個幻象了,好多年,都積不起雪了。”“是啊,可是今年又讓它回覆名望了。”“這個季節的西湖應該別有風韻吧?”“幹嗎老在這裏自我想象?去了不就知道了?不如趁這個週末,大家再結伴遊玩一趟?我請客。”其實早在我常去的那家杭州論壇上搜到了一系列有關西湖雪景的照片,真正是銀妝素裹的世界,確如衡申所說,西湖結冰了。我喜歡其中的一張:疏疏落落的枯枝橫生出來,作爲整幅畫面的前景,灰色的天、青色的湖,退在後面做鋪墊,環湖路上滿是深深淺淺的腳印……
思緒飄飛,我沒能立刻迴應衡申,抑或不知該怎麼回答。“又開始落雪花了”,我說。“真的嗎?今年的雪似乎特別多”,說着,衡申把頭轉向窗外。“呵呵,我看斷橋殘雪該改成斷橋暴雪了”,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實話是不假,可一改就沒味道了”。“所以說啊,沒人願意聽實話,於是也就沒人願意說了。”我看定衡申,突然很想逼他說出實情,然而我知道,他不會說,抑或是他不知該怎麼說。現實就是這樣,男人有時比女人還要軟弱,遇到事情,逃得比誰都快。果不其然,他開始轉換話題,但表面依舊鎮靜。“雪下大了,我送你回家吧”。“不必了,我還要回單位處理點事情。”大家一同走出西餐廳,地面已經開始打滑。“真的不用我送?”“謝謝,不用。”“那好吧,再聯繫,自己小心。”
這或許就是我想要的結局,無需挑明,無需解釋,亦無需擔責任,大家有禮有節、來去自由。回到單位,把已準備好的辭職信打印了一份放在經理辦公室門口的信箋袋裏。從杭州歸來,我就開始謀劃跳槽一事,新年伊始,這件事算是有了眉目。暉的婚禮我不準備去了,既然決定離開,就不想再演任何一齣戲。我想我還是介意他這麼快就找了另一個女子結婚。此外,衡申倒是沒有食言,偶爾還會收到他的問候短信,但我都沒有回覆,既然大家的生活沒有交集,不如一早斷了往來,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清明過後,溫度一天暖過一天。終於如願以償,和西湖同呼吸共命運了,卻因新工作尚未上手,反不能靜靜消受她的美了。所幸,日日從她身邊經過,匆匆一瞥,倒也回味無窮。衡申竟還有短信追來:聽說你辭職了?是的。爲什麼?因爲我的幸福會在別處。沉默良久,“我祝福你”。“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