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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母親的愛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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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愛是最無私的感情,母愛時而像春天的天空,她的愛如同春雨一般滋潤温柔,愛護着我們。接下來小編為你帶來回憶我母親的愛的散文,希望對你有幫助。

回憶母親的愛的散文

我的我母親,我好像從未寫過。因為從小到大,只要想到她,我就有抹不完的眼淚。也就是説,我從來不該真正面對那沉重的母愛。小時候,我身體比較瘦弱,經常都在看病吃藥,在兄弟之中,我排行最小,按照民間的“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説法,父母似乎對我的溺愛遠遠比兩個哥哥要多得多。因此在家裏,我總是吃得最好,添制新衣新褲,或有客人送的禮品時,我也是最先得到。

從我懂事起,家裏的餐桌上總是紅苕、包穀、洋芋為主,幾乎頓頓都有紅苕。那個時候,“紅苕是半年糧”,在做飯時,我母親為了使全家人對紅苕不產生傷食的感覺,又不斷地變換着花樣,有時將紅苕削去皮皮,切成小顆小顆的,等鍋裏的大米被煮開花之後,用鐵瓢將米湯舀去,留下一部份米湯,然後將顆粒狀的紅苕倒進鍋裏,用鍋鏟將大米與苕顆充分混勻,然後再在鍋沿又蒸一些紅苕,這才蓋上鍋蓋,用擦灶帕紮好鍋蓋與鍋間的縫隙,在灶堂燒火直到鍋裏有飯鍋巴的香味後,才將柴火退出灶門外,再讓灶堂的紅炭灰把鍋裏的紅苕飯悶上十幾分鍾,紅苕飯就做好了;有時她削去紅苕皮後,切成薄片,將鐵鍋裏的菜油燒得冒青煙,再將鹽、海椒、葱子等一起倒進鍋裏,用鍋鏟快速攪勻,把紅苕片片倒入鍋中爆炒,等紅苕片片被炒至帶黃帶黃的時候,然後摻入一些水,蓋上鍋蓋,燒火煮開。

吃紅苕湯的時候,有人喜歡吃才煮熟就起鍋的,這樣紅苕是一片一片的,而有則喜歡吃那種能夠用嘴能喝進肚裏的湯湯,我母親有時在紅苕湯裏面加上一些菜葉子,吃起來更有口感,很舒服。吃蒸熟的塊狀紅苕則離不開菜菜來下,菜是自留地自己種的紅蘿蔔、青菜、白菜等,裏面雖沒有多少油星味,但有了這些菜來吃紅苕就很趕口, 一點也不會傷食。

我母親將隊上分配回來的的黃豆,每次抓兩把浸泡後,用小石磨推成渣豆腐,用渣豆腐來下紅苕,則別有一番風味,在我們鄉下至今都還有這麼一句話:“渣豆腐下紅苕,吃得一飽二醉”。蒸熟的紅苕塊,有時吃不完則放灶門上方的竹籃裏,用煮飯的煙子來薰 “烤紅苕”,留着以後吃。

因為時間已經久遠,有些記不得具體時間了,父親病情已經相當嚴重重,都很少外出活動了,我母親既要到生產隊裏出工幹活掙工分,還要照顧病重的父親,每天在出工時,一有空便跑回家裏來看一看父親,有的時候忙起來,飽一頓餓一頓的。儘管她很累,但對父親的'細緻如微的照顧,都是一點沒有變化的,我呢,少不更事,晚上還要向她撒點嬌,嚷着要她摟抱摟抱。

我才幾歲的時候,渾身上下長了些像膿皰瘡那樣的皰皰,這裏才出膿液幹殼結痂,不久其他地方又發出來了同樣的瘡皰,有時奇癢難忍,我經常用手撓得血肉模糊的。我母親她到處尋找各種偏方,還請人扯來一些草草藥給我治,只要聽到有人説能醫這種怪病的,她都會親自上門討要藥方或藥物,看我身上的瘡瘡總是不見好,我母親便和父親商量,讓我和她一起到縣城裏醫院檢查一下。

那時從家裏到縣城,坐客車要三角錢,走路至少兩個多小時。那時的三角錢買東西就要買好大一包,為了節約錢,我母親便揹着我走,背一會,累了就放下我,牽着我走一會,就這樣用了近三個小時走了二十多裏,終於到了縣醫院,等我們看完病時,已是當天下午了。我嚷着肚子很餓,我母親摸了摸口袋,遲疑了好一陣,最後還是牽着我來到了十字街的商店,用硬幣給我買了一碗包面。我坐在桌邊有滋有味地埋頭吃着,我母親則坐在我身邊,掏出包在帕了裏的一塊燒紅苕吃起來……

在我的記憶中,父母對我很少打罵,平時我母親也經常對我們説,不要從小就好吃懶做養成偷雞摸狗的習慣,從小學會偷針,長大了就會偷金,做人一定要誠實。有一次,我同幾個小夥伴放牛時,夥伴們偷生產隊紅苕來燒,牛弄斷了牛繩子,跑到第四生產隊的紅苕地裏吃紅苕葉,被生產隊長抓住,那天晚上我分別受到了父親和我母親的一陣毒打。後來我一個人趴在長板凳上睡着了,我母親一邊給我屁股和背上摖紅藥水,一邊卻在悼眼淚。還有一次,我母親在街上賣菜時,發現菜藍子邊有一個用塑料布包着的小包裹,她拾起來打開一看,裏面不但有些錢,還有幾張布票,我母親趕緊包好,旁邊有人説,你還不趕緊收好呀,人家又找回來了啦,我母親説,本來就是人家的,找回來就退給人家,大家都一樣,不容易啊。後來菜賣完了,我母親卻一直沒走,一個老婆婆後來找回來了,我母親問清了包裹裏面的物價,把包裹退還給了她,那位看上去白髮蒼蒼的婆婆拉着我母親的手一個勁地説感謝。

父親的愛好是看書,他為了治自已的病,從新華書店陸續買了好幾本醫藥書籍,他一邊看,一邊用毛筆記下了好多本厚厚的藥方,但那時的醫療技術卻沒有現在這麼先進,加之沒有錢購買許多藥物,父親的病情得不到有效控制,越來越嚴重了,最後我們還是沒有挽留住父親的生命。

父親病逝之後,我母親把對父親的愛全部轉移到了我身上,她總是省吃儉用,節衣縮食,除了歸還外債,一門心思地供我讀書,可是我並沒有完成她的心願,讀初中那時靠貧下中農協會主任推薦,我呢卻只能在鄉民辦中學讀書,好不容易我讀完初中,又到推薦讀高中的時候,名單裏再一次沒有我的名字,我精神上幾乎完全崩潰了,我母親卻安慰我,讓我一邊自學,讓我一邊參加生產隊的勞動,在大隊企業當了一名年齡最小的工人,每天靠打草口袋掙點工分,我一邊做工一邊自學,國家恢復高考第二年,我報名參加了縣裏統一招生考試,正式考進了秀三中的高中班。

在高中班,每個學期考試都能衝到班上前幾名,還有幾次在年級比賽中都得了個獎勵。本來以為自已考進高中後,通過自已努力能有所出息,但命運總是開着玩笑,在高中快畢業那個學期,我母親被摔骨折了,當我聽到消息,揹着書包向班主任請了假便飛奔回家。

回到家裏,看到牀上左手膀打着石膏綁着紗布的我母親,我忍不住大哭,可我母親卻催着我儘快返回學校,説是有哥哥嫂嫂們照顧就行了,用不着我呆在家裏。而我呢,心裏的目標也開始動搖,學習的時候再也提不起精神來了,以至於每天一到放學時間,便急着往家趕,學習成績也一天天地下滑。

高考結束了,我以低於錄取分數線幾分之差落榜了。

畢業之後,我回到了家裏,雖然我母親有時和我們説,也會把我落榜的原因歸屬到她身上,但我真的沒有埋怨她,其實我知道她摔傷原因也是為了我。為了多掙工分,我母親每天天不亮就出門,砍一背柴草或豬菜回家,還要立即又馬上和大家一起出工,天天都如此。要不是因為我的話 ,她會如此的勞累嗎?她的右手會殘疾嗎?

後來我到企業當了一名合同工,以後又轉了正,結了婚,但我母親依然對我很關心,對家裏的事情她一如既往地幫助,她用一隻手做飯,用一隻手打豬菜、砍紅苕、洗碗、洗衣、甚至幹農活,有時我回家看到她忙碌的身影,特別是有一次,妻子到貴州甘龍口趕場還沒有到家,我從廠裏回來,看到她坐在她的房門前,兩個兒子一左一右分別趴在她的膝蓋上時,我眼淚就嘩嘩流下來了。。。。。。。她一生操勞,她一輩子都是苦命,沒有享受過一天的清福,一輩子都沒有走出秀山這個範圍,走得最遠也只是到過貴州省印江縣,都還是父親沒生病時帶她一起到過姑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