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作文中心 > 六年級作文 > 小學六年級作文蟬說與童趣

小學六年級作文蟬說與童趣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2.12W 次

  (一)蟬說

小學六年級作文蟬說與童趣

喜歡夏天麼?喜歡它獨到的體味,燦爛的,明媚的,有稻花香,有農人淋漓的汗雨,或者是悶熱的,還有那躁動不安的脾氣,像個大孩子似的鬧情緒。

你說你說不喜歡,你想逃離這火爐般的天氣。

但,親愛的,你彆着急着下結論,好好靜下心來,聽我在這午夜裏,說一說這仲夏裏的美妙嬋聲,說說我們小時候的故事,那一段難忘的奇遇......

我不記得什麼時候,知了爬上了窗臺前那棵老榕樹的枝頭,或許是我們太過忙於春天裏的耕耘,竟忘了與初夏的相遇,忘了聆聽第一場雷雨,忘了傾聽第一曲蟬音。直到一個豔陽的午後,我從睡夢中醒來,本想沏杯茶,清醒清醒這沉亂的思緒,不料一隻知了卻飛落我的窗前,或許它也是剛從睡夢中醒來吧,頭腦昏沉,竟誤闖了我的禁地。

看着它薄薄的羽翼,身子像縮着,大腦門兒,有點頭重腳輕,笨笨的頂着雙我不能辨別顏色的眼睛,或許有神,或許無神,我竟也不能辨別。但我確信,它像個孩子,是單純的,對我並沒有存着敵意。許是它把我這當成花園了,誤打誤撞的到來,想要遊走一圈。安靜地停留在窗臺上,是在探查麼,或是想了解敵情,還是它只是累了,想要偷懶,停下來稍作歇息?

但我確是被它的誤闖驚到了,突然像遇到了老朋友,萬分驚喜。多想從桌邊的筆筒裏拿出只筆來挑逗挑逗它一番,竟又害怕它突然的飛走。強忍着心中的竊喜,我靜靜地觀得出神,而它對我卻是不置不理,像個孩子不理媽媽,沉思在自己的世界裏。

而老朋友中,它的靜置,又像是我們在心裏對說,慢慢地問候。我竟忘了手中捧着的茶杯,險險把一杯茶都倒在了自己的睡裙上。而它,我的老朋友,也在我的驚慌中飛走了,是那樣的無依無戀,無需告別,起飛時帶着平靜。

我的思緒也跟着老朋友的飛走,飄遊到更遠的遠方,憶起我們小時候的捕蟬記......

  (二)童趣

放暑假了,家裏的大人上工的上工,農忙的農忙,大抵對我們這羣野孩子有種放牛式的管制,除了偶爾被叫上幫幫農務,大都是自由的,無人理的。所以我們有了無限娛樂的天地,常常一得空,就三三兩兩,不分男女的,出去溜達,撒野,發現點什麼新鮮事兒回來。

老村裏,人們早已搬走了,瓦泥磚的房屋空蕩着,也像我們這羣撒潑了的孩子無人管理,慢慢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落破荒蕪,蟲草雜生。村裏的空坪上,或舊房子前,或老屋後,間隔種着許多的龍眼樹,那盤龍曲臥的老樹,已生長有一定的年齡,大抵是爺爺的一輩種下的。

有那麼一棵,根部極膨大,凹凹凸凸的皮層像人們手臂上拱起的肌肉塊,又像嶙峋起伏的山巒,溝壑,需兩個人張開雙臂,才能將它包圍,擁懷入抱。看着它定覺得它是個滿臉蒼白鬚發的老人,在蹲坐着,拱着腰,鬱郁黃黃得有些無生氣。葉子稀疏,擡頭仰望天空,陽光依然明媚,像透着花窗,地上落下斑駁的空缺不齊的影。

有寄生植攀附在枝杆上,細細密密的葉子爲維持生命之長,它們的根穿透皮層,緊緊地吸附着老樹盤曲的杆子,日日吸取着它的精華。一些枝杆開始慢慢枯竭斷落,但遇上節氣好的年份,老龍眼樹也會長出些新果子,成熟之時也定是我們搗蛋,滿足饞嘴的好去處。

村旁流經一條小河,河兩岸都生長着翠翠的竹,有的一排排像傾斜的瀑布一樣傾倒了,表葉的部分已經浸到水裏,根還在岸上,連着土壤,繼續輸送生命的營養。男孩子們懂水性,在岸上玩疲了,喜脫掉上衣,連褲帶人,跳到水裏去涼快。

女孩子們不懂水,怕陷入河裏的深水區不得自救,會自找保險些的涼快節目。從傾倒的竹根底爬上竹身,因爲是一排排的倒,竹子密密的,沒有多餘的縫隙,那裏更像一張牢實的竹牀,人可以躺在上面,但並不大舒服,背貼着竹是涼涼的。有時我們的頑皮性激發了,就會發揮探險家的精神,手抓着上面的竹子,移身到竹表處去。那裏的是竹頭頂部,生長得更細,更脆,更柔,更纖條,可以輕易地晃動。

一踩上去,雙腳及膝就都浸泡在水裏了,晃晃悠悠,用力踩沉下去,放鬆浮上來。用力,放鬆,這是個刺激的事兒,像猛力的盪鞦韆,更像玩海盜船,搖晃得激烈點,腳下的水跟竹子碰撞,水花嘩啦啦作響。當然,放心,手上握住的竹子會保證人的重心,不必擔心整個人會人仰馬翻般掉到水裏,而且有助出力,控制節奏。我們常一排排人上去,用力搖盪竹子,玩得齊笑哈哈,樂翻天。

那天只有我跟根老三,玩水回來,是沿着河岸尋寶。那是一個夏天的午後,大陽依舊不依不饒烘烤着大地,催熟着田裏的稻穀,地裏的花生的葉子被曬得有些萎縮,無精打彩的。我們沿着河岸走,河裏的水到底不是很深,映照着天空,兩岸的林子。

水面瑩瑩的,像閃着光,猶如玻璃的琉璃彩,猶如鑽石的晶瑩剔透。我們走在林子裏,是涼快的,手裏各叼着一根細軟竹條,還帶着葉子的,一邊走一邊拍打腳下翠生生的野草,唰唰的,聽得有力,滿身兒野孩子的啷噹勁。有時又停停看看,翻弄翻弄刺拉拉的雜草叢裏有沒有酸甜可口的野果子吃,那時倒是個兒小膽子大,不怕蛇不怕鼠的。

竹林頂上,常會有布咕布咕,或呱哇的鳥叫,響遍整片林子。林子上又有自由穿梭的風,像我們一樣自由,搖曳着,輕拂着,咯吱咯吱作響。男孩子會學鳥叫,咕咕,咕咕......男孩子總比女孩子膽大,有着上天遁地的功底,上樹跳坡無一不能,像猴子,古靈精怪,鬼點子多。突然聽到一棵樹上傳來知了的叫聲,吱吱吱叫個不停,以前聽說會叫的知了是母的,爲吸引配偶。鬼機靈的根老三腦子轉得快,立馬扔下了手中的竹子,蹬鞋上樹去了。

我知道他要幹嘛去,他上了樹纔回頭跟我說:你不要出聲,我上樹捉知了去。是棵七八米高的龍眼樹,瘦小黑的根老三,整個人像烏龜似的趴在樹上,慢慢挪動身子,讓我聯想起了動畫片《七龍珠》裏的龜仙人。

他尋着音源,慢慢靠近,極盡地不發出聲音,他的手腳摸索,找準位置,讓自己站穩了腳,爬得越高,越靠近越沉寂,越靠近越沉寂......我在下面也屏住了呼吸,怕他掉下來,也怕嚇跑了知了,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到了快到頂的一個樹杈處,根老三停了下來,我向他的方向望去,終於也發現了知了的蹤影,跟他靠得極近,只要他伸手,就可以將那知了收入囊中了。但根老三卻一動不動,又像個龜仙爺似的縮在了那裏,靜觀着,也不理置我。

我站在下面乾着急着乾等,心裏就納了個悶了:根老三,你這是要幹嘛啊,這是在幹嘛啊,快點啊!快點下手啊......還沒等我發聲,根老三就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我不要出聲。不懂其用意,我只能幹巴地等着,耐心地候着,知了仍在吱吱的叫響個不斷,根老三的姿勢,讓我們有種甕中捉鱉,或者說是黃鵲在後的感覺。

終於,在我的無聊中,明白過來了根老三的用意。突然聽到嘶嘶嘶,翅膀振翅的聲音,極小聲,但也聽得清楚。另一隻知了進入我的視線,它早就停在對面的竹子上了,此刻正欲欲靠近,原來根老三是在靜候,想一箭雙鵰。飛來的應該是隻雄的知了,慕聲而來,大概是愛得太歡,竟也沒有發現敵軍已在巢穴外重重包圍,正準備將它們雙雙擒拿。根老三當然早已準備妥當,找好了最有利的站姿,只待擒拿手一出,就可以收穫戰利品了。

雌的知了覺察了另一隻知了的飛來,她不動,吱吱的叫了兩聲,然後停了,又吱吱叫兩聲,大概是在表達她的情意吧。雄知了,沒有直接靠近,而是在試探着,是否雌知了會接受他。在雌知了的叫聲裏,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飛近一點,停一下,再飛近一點,停一下,他靠近,他不出聲,她也不出聲,根老三更不出聲。我心裏,卻浮起一點小浪,原來動物間也可以如此傳情達意。

就在它們兩靠得極近,暗暗思語,情話綿綿時,根老三瞄準的眼,一隻手快速出擊,穩,準,力握有度,雌雄知了就成了根老三的囊中之物了。根老三也不急着下來,另一隻手從褲兜裏摸出了個手縫的自制拉鍊袋,那是他一直爲捉蟲做準備的,有條不紊地把一對知了放入袋中,拉好拉鍊。

根老三下來了,拍拍身上的苔青和樹皮,我小八兒似的跟上去,急切地扯着他問:根老三,根老三,你怎麼知道還會飛來一隻知了的?給我看看,給我一隻好不好,三子哥,三子哥......,根老三忙弄着自己的衣服,拉扯拉扯被壓得皺巴巴的地方,也不理會,忙完了才自信灑灑地說:我看到的,可以給你,但以後不許再叫我根老三,得叫三子哥,不然以後就都不帶你出來了。有了知了,我當然樂得直點頭:好。公的給你,母的我留着,我要會叫的那個。

離開了林子,我們頂着熱烈烈的太陽回去。回家後,根老三的知了就不那麼愛叫了,他把它放在鉛筆盒裏,留一個小洞透氣。那時我們的筆盒永遠是帶孔的,好好的新筆盒也非得拿個鐵釘鑽出個透氣孔來。有時放了知了,有時是其它捕捉回來的蟲子。讀書的時候還會帶到學校裏去,偶爾拿出來玩玩,用手指壓一壓它的光亮的頭頂殼,那裏就是所謂的腦門吧,雌的知了還是會吱吱叫兩聲。那時,我七八歲,根老三十二三歲。童年的趣事,無窮盡!

午後的太陽遊移着,日光落到窗上,我的臉上,熱熱的一股暖流將從我童年時思憶里拉回。杯中的茶已涼,我望望窗前的老榕樹,陽光熱烈得有些刺眼,突然又聽到吱吱的蟬音。呵,原來老朋友沒走遠,只是藏身到了老榕樹的枝葉下,仍願爲這個夏天送出一曲蟬音。

如今我們爲人生奮鬥,生活到了這座城,是孤寂的,太多的生活碎事壓逼着我們,沒有空閒聽蟬曲,沒有閒情弄蟬鳴,大多時間都是煩躁的,或許跟天氣無關,是我們失掉了太多太多的童趣麼?說完,當我轉身向你,你已沉沉地入睡,我關了燈,找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