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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雞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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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雞蛋散文1

端五節那天,我和一愛一人剛從北京回來,門衛的大一娘一從屋裏拎了筐雞蛋,還一層一層的用豆皮隔着,說是鄉下的親屬給送的,姓張,我知道了是遠房的張大一娘一。一愛一人提着一大筐雞蛋上6樓,氣喘噓噓的嘟囔着:這麼多可咋吃啊!我看着一個個紅皮的、有的上面還粘了雞糞的蛋,思緒早已跑回了生於斯長於斯的偏僻小山村,想起了豬圈上那兩個用稻草編織的雞窩和那裏永遠都放着的兩個"引蛋"......

偷雞蛋散文

60、70年代,我們國家還很貧窮,物質極端貧乏,買啥都得憑票,我家有兄妹5人,由於爸爸長年有病,只能靠一媽一一媽一去生產隊幹活養活我們,一年到頭掙的公分還不夠口糧錢,還欠生產隊的,吃肉也是過年鄉政一府救濟的2斤肉,這還緣於爸爸是退伍軍人才有這種待遇,一年的所有花銷都得靠一媽一一媽一養的幾隻母雞產下的蛋.因此,一媽一一媽一每天從地裏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雞窩,除了"引蛋",她能準確地算出幾個雞下了,還有幾個沒下,然後把蛋用衣大襟兜起來,放在我家的一個小木箱裏,一遍一遍地數,如果不是有貴客來,是絕對不能吃的.這些蛋可換回布、白糖、水果等。

我和二弟最調皮,總是趁一媽一一媽一不在,窺視着那兩個雞窩,終於有一天,村裏來了趕集的車,車上裝滿了蘋果,還有一種叫一奶一果的東西,看別人家的孩子吃我們饞啊,我叫了一聲二弟,問他想吃嗎?他點了點頭,我就說雞蛋可以換,他心領神會,跑回了家,偷了雞窩裏的蛋,我們換了蘋果,不敢回家吃,就躲在我家的麥草垛裏,儘管知道闖大禍了,但那一次是我有生以來吃得最好吃、最香甜的蘋果了。現在市面水果種類很多,也很香甜,但我再也沒有嚐到過那種味道。

那天晚上,我和弟弟很晚也不敢回家,我深知一媽一一媽一的暴脾氣肯定不會饒了我們,就在麥草垛裏藏着,一媽一一媽一和爸爸一遍遍喊着我倆的小名.夜黑了,一媽一一媽一急哭了,說:“回來吧,不打你們了。”我倆這才頭頂着草屑鑽出來,一媽一一媽一那一次真的沒打我們,只是摸一着弟弟的頭一遍一地念叨着:如果不是你們偷了這幾個蛋,明天就可以換回給你爸爸治病的胃藥了......

偷雞蛋散文2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誰見過老鼠偷雞蛋的全過程?下面寫的,是筆者在飼料廠工作值夜時目睹的實景。

那是1997年秋,普寧養殖業形勢一片大好,飼料廠產銷兩旺。當時,我在普寧飼料廠任職,一天,廠長臨下班時囑咐我說,值夜班一定要查明是誰偷食堂雞蛋,外殼有針頭、牙籤大的洞,蛋白蛋黃都沒了,只剩一個看似完好的空殼。

當晚十二時,生產停止後,工人離去,我仔細地檢查全廠的每個角落。燈大部熄後,步行至食堂,發現一老鼠爬進廚房的碗櫃裏進行破壞活動,以四腳朝天的姿勢緊抱一個雞蛋。後面有第二、第三隻跟進來。第二隻老鼠用嘴咬住頭只老鼠的尾巴,第三隻老鼠又咬住第二隻老鼠的尾巴,慢慢地拖至五米外的地方。它們吹了哨聲(鼠集合時的言語),衆鼠趕來集合,把蛋用鼠牙碰撞一小洞,然後每隻老鼠吸一口。大約有十分鐘,幹掉好幾個蛋,飽食後散去。

廠長卻誤爲人爲盜竊,由此我悟出道理:鼠爲生存,盜食蛋有良好的團隊合作精神,不簡單呀!

次日上班,我立即向廠長彙報此事,並對工廠的工作運行提出具體意見:各部門,生產、化驗、銷售、財務應該同心同德,精誠合作。此建議得到採納實施,大家互相協助合作,工作有了更大的起色。

偷雞蛋散文3

七蛋是有名的愛佔便宜的小氣鬼。他應該有名有姓的,但自我懂事起,村裏無論男女老幼都叫他“七蛋”。老一輩叫就叫了,小的也叫,可見七蛋在村裏是一點人脈也沒有的。

在我還沒有出生前或小的時候,他肯定搞過與蛋有關的壞事。爲此,我問過我爺爺,爺爺只告訴我七蛋太吝嗇了,就打住了話題,後來問過很多人,沒人告訴我真相,或許根本沒人知道真相。

我要親自問他。

一次,我看見七蛋牽着牛正準備下地,我故意繞到他前邊,站在路邊等他,手裏拿着還在冒熱氣的兩棒玉米。玉米的香味瀰漫在半空,我估摸着他肯定向我討要玉米的,誰知他過來時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我低着頭,鼻子貼近玉米,吸了兩下,又狠命吸了兩下。等他討玉米吃。可是他好像沒有看見我手中玉米似的,牽着牛過去了。

我朝着他的背大喊:“扯,你爲什麼叫扯,是不是偷過蛋?”他頭也不回也不搭腔,好像對他喊話的是一截木頭疙瘩。

我看着七蛋遠去的背影,我不信看不出半點名堂。爲了看得更清更遠,我站在一個糞堆上,我覺得還不夠遠,又毫不費力地爬到一棵樹上,我的視野包覽了村外的莊稼地。遠遠看到七蛋像個駝背的鳥似的鑽進狗剩的玉米地,半晌沒有出來,我輕手輕腳地來到地頭,玉米太深太密,只隱約聽到掰玉米的聲音,根本看不見他的影子。我撿起一個土塊往裏扔,大聲喊道:“偷玉米了,扯偷玉米了。”沙沙,沙沙,只見他弓着腰邊出來邊提褲子,瞪着我說:“瘋子,誰偷玉米?吃粑粑麼?”我搞不清楚了,明明聽到掰斷玉米梗的聲音。

我像被人踩在頭上撒尿的感覺。

看來想抓住七蛋把柄,從他嘴裏套出緣由是沒戲了。我低着頭悻悻地逃離現場,大概過了五十米纔敢回過頭去看他。

我也真的無聊,還有許多正事都幹不完,哪有閒工夫去牽扯前輩留下的半截故事呢?多少年過去了,越來越多的半截故事埋汰在村裏,我懶得回想。

又一年,太陽大概是轉暈了頭,都不記得歇一歇,依舊每天天剛亮就火辣辣地照射着村莊及村外的一切。莊稼長着長着,就膩了。人活着活着,也煩了。都蹲在半堵廢牆上,吹牛閒扯。

我又想起關於七蛋的半截故事,我說誰能說說七蛋的故事,我給他放五天牛。

狗剩爹終於開口:七蛋是有名有姓的,叫黃纔將。那一年割草窯磚,大家都去幫工,按理,受幫戶都好酒好飯菜招待大家的。可是,到做飯的時候,七蛋家的煙囪沒冒出一絲煙,也不見七蛋的影子。天快黑了,大家餓得撐不住了,正要離開的時候,七蛋提着空籃回來說:“球,今天街上的肉很快賣光了,沒趕上,廚裏還有七個蛋,大家吃了飯再走。”

我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瞎編的,接下來的五天,我扛着鋤頭走出村頭時,都牽着兩頭牛,一頭是我的,一頭是狗剩家的。

當我討回艾後,我和父母分了家,我們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了。

我的院子容得下一棵樹,一根藤,一頭牛,一條狗,一羣雜毛土雞。還不時有幾隻樑上燕子,三五窩檐角麻雀和幾株牆根綠草,偶爾還有一隻落在牛背上吃蟲不捨得飛走的八哥。在我眼裏,它們都是我家不可分割的一員。

這些動物已是我身體上的某一部分,我離不開它們,就像它們也離不開我一樣。我飼養它們以穀米,它們回報我以骨肉。我的前世或許是一隻雞,或—條狗,應該是一頭牛,我的一生就是牛的一生,辛苦、憨實、默默無聞。

每天早上出門前,我都在院子裏撒下幾把稻穀或玉米,喂着從草垛上、從牛欄上、從龍眼樹上跳下來的雞,還有從檐下飛來的幾隻雀,然後扛起鋤頭牽着牛出門。

每天傍晚,當跨入院門的那一刻,我都要環視院子裏的一切。雞已入窩,狗圍着我打轉,那神情好像它等了我一整天,我瞪了狗一眼,天剎時黑了。鬆了牛繩,將鋤頭靠在牆根。我轉身進屋,牛也回身進了牛棚。儘管夜已黑,我們都沒有走錯門。

一天晚上,艾告訴我,丟了一隻雞,那隻養了十二個月零六天也捨不得殺掉的大閹雞。艾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淚水滿眶,她仍記得這隻雞的.生日。一般說來,滿週歲的雞已經是壯年了,況且有吃有住自由自在我待它不薄,它不應該走出院門遠走高飛,它更不至於老到糊塗忘記了回家的路。

如果它還活在世上,它應該在七蛋家。七蛋女人是個手腳不乾淨的女人,她經常在雞入窩前大開院門,在院子裏撒上黃燦燦的玉米,引誘仍在外覓食的鄰雞。

我胡亂扒了三碗飯,洗了把臉,睡覺。丟雞的滋味使我在迷迷糊糊中似睡非睡,我真想半夜去踹七蛋的門奪回我的雞。

天剛放亮,我趿拉着鞋,斜披着衣服,走出家家。艾問我這麼早出去做什麼,我說出門透透氣。我穿過雜草擁圍的土路,走向七蛋院門。我推開院門,透過木板門縫隙,隱約看到樓梯下的兩個雞柵中的一個用木板封得實實的。我不規則地敲擊門板,捏細嗓子喊了一聲,門哐啷一聲鬆動了一下開了。

開門的是七蛋家的女人,一臉的驚愕,我猛然跨進門檻,走近雞柵說:"我家黑母雞這幾天鬧紅臉,正發騷情,借你公雞回去用用。”我掀開木板,關着的正是我的壯年雞,兩根高高弓起的尾羽在泛着奪目的碧光。我盯着七蛋女人的臉,大約一口煙的工夫說:“這雞,跟了我大半輩子了,你放了它!”七蛋老婆翻起白眼說:“是你的,你叫它一聲,看它答不答應你。”面對這個壯實的女人,打架我不是她的對手,況且七蛋也不好惹。我陰着臉,雙手輪換着把指關節弄得咯咯作響,壓底聲音道:“你把雞放出去,看我叫他答不答應我在!”“你敢!”她把胳膊拉平拉直,像個十字架立在那裏,我把她的手往上一託說:“否則,我把你去年去村長家借種的事捅給七蛋。”她張大嘴巴瞪着我。我把兩個雞柵的門都打開,大大小小的雞嘰嘰咕咕跑到院子裏。

我的雞雖然無名無姓,但隨着我的一聲長的“咕——”它像失散多年的親人跟我出了院門。我回過頭,那女人的兩條胳膊還僵僵地掛在那裏。

很多年過去,我仍爲當年小小的聰明得意不已,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