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釣自然山散文

久聞自然山盛名，早有心一往。三月陽春，日麗風和，恰有閒暇，約文友流宇，帶上釣具，駕車出城西去。車由辛店鎮向南，過範河、花雨莊到張莊，從張莊村往東北下一大坡即到。

坡下是五虎照水庫，古姬水河道如今是碧波盪漾的湖水，湖邊，是迎春長高的綠草和綻開花辦的野百合花；一人高的柳樹垂下發辮般細長的嫩枝，在春風中搖曳；湖面上飛掠着遊戲嬉水的燕子，驚跳棲息在水草中的青蛙……

湖水的對岸是金碧輝煌的自然山寺，裏面正敲響着悠遠冗長的木魚聲，寺的上空縈繞着縷縷青煙，青煙帶給遊人迷人的香味，這裏的環境清幽、神密而寧靜。寺院前邊是在湖水中突兀而起的自然山。自然山，說它是山，其實只有幾所房大，磷殉的黑色怪石突出水面，尤如水中翹起一個巨大的龍頭。

自然山？這就是自然山？我和流宇帶着疑問，從人工築起的小壩步行到對岸，腳踏在自然山的怪石上，這石頭全是黑金顏色的'上水石。仔細看，這怪石疊成的形象就如一架小山，只不過山太小而已。

我們看看周圍，古河道兩邊，到處都是清一色、數丈高的黃土崖頭，咋會憑空突起小山樣的怪石？真讓人奇怪。

從自然山往西看，巍巍的始祖山遠遠的如一道屏障展現在眼前；往北看，一股溪水從北邊潺潺流來，順溪而上是一潭碧水，這潭碧水可不簡單喲，水邊立一碑石上寫：黃帝飲馬泉。“啊！黃帝飲馬泉就是此潭了！”

閱儘自然山的景色，我在上水石上找一空地，擺開釣具，誠惶誠恐地做自然山上一釣翁，流宇坐不住，他去訪問自然山的來歷去了。我專心致志，直釣到正午，釣到了幾隻小鯽魚。此時我感到腹中飢餓，站起身舒展舒展身子，擡眼尋望，看夥伴流宇現在何處？

只見他從遠處徐徐走來，邊走邊唱清朝時王綸描寫自然山的一首詩：

聞道軒轅跡末湮，

可惜梅竹已成塵；

只今惟有天邊月，

曾照當年飲馬人。

流宇到我面前，喜色溢於言表，他說：“張兄，我訪問到了自然山與飲馬泉的傳說，我現在就講給你聽。”我說：“不必了，我們現在腹中飢餓，還是尋一酒肆，邊飲酒邊論傳說如何？”於是我們驅車去找酒店了。

流宇訪問到的故事是這樣的：很多很多年前，黃帝與蚩尤大戰，他們戰了很久，分不出勝負。那時正是暑季，酷熱難當，兩人罷了戰。黃帝騎馬來到姬水河邊，人困馬乏，黃帝一頭倒在一棵大柳樹下昏睡過去；戰馬太渴，就在現在的飲馬泉處喝水，水喝飽以後，又跳到泉裏洗澡。誰知那泉水是姬水白龍王的兩隻眼睛，戰馬在水中撲騰惹惱了白龍王，他攪動鋪天蓋地的姬河水要淹死戰馬，淹死黃帝。誰知黃帝正睡在黑龍王的龍頭上，黑龍王知道黃帝是真龍天子，怎敢讓他淹死，他就用頭頂起黃帝，水漲多高他就頂多高。黃帝在睡夢裏被水聲、濤聲驚醒，睜眼一看，他把黑龍王的頭當成了一架山，就高聲喊：“好個自然山！自然山！”君主無戲言，一語出口，黑龍王就真的變成了山，也就有了現在的自然山了。

中飯後，流宇一心要欣賞自然山“竹溪梅月”的美景，我們又回到自然山。我仍垂釣，他仍賞景，一直等到金雞西墜，玉兔東昇。一輪皓月映在飲馬泉裏，魚兒躍，蛙兒鳴，整個自然山真的如進了仙境。

天晚了，我們依依不捨地離開自然山，邊走邊吟明朝新鄭文人王定的五言詩：

泉通飲馬窟，

月滿自然山；

不聽鈞天樂，

空歌梅竹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