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聚大東山散文

大東山，位於吉水縣東部，是縣城的制高點，從縣城到山頂有十幾公里。

我們同學登大東山相聚有兩次。

第一次登上大東山是1985年，也就是高中畢業那年，全班同學相約到大東山作畢業之旅，我們想爬爬那個電視轉播塔。

記得那時上山沒有公路，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便道，我們爲了節省時間，不走便道，而是直接爬山上去。爬山，對於我們這些農村孩子來說，那是家常便飯，我們很快從山腳順山而上，這可苦了縣城的“商品糧”們，尤其那些女孩子，嬌滴滴的，一步三喘，還沒有到半山腰，已經累得筋疲力盡。沒有辦法，我們只好前面拉後面推，那些女孩也放下了平時的矜持，由着我們這些農村孩子由推又拉。

上得山來，已經中午12點了，路上足足走了三個半小時。同學們抓緊吃了包子饅頭，稍微休息，來到電視轉播塔下，膽大的男孩邊順着塔往上爬，邊往遠處眺望風景，還高聲喊着“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一抒自己情懷；女孩們在地面上，有的哼着小曲唱着歌，有的在擺着姿勢照相，還有的眼睛盯着高塔，叫着“小心呀”“看見了什麼”“快下來”……

其實，那時候的大東山，雜草遍地，矮樹叢叢，除了一座電視轉播塔，沒有什麼風景好看。但同學們還是玩得開心極了。

畢業後，很久沒有再上山。

2005年5月，我們班舉行畢業20週年聚會。大家說，我們還是到大東山去吧，再回味回味當年畢業的情景。

二十年後相聚，自然不同了。大家已經成家立業，有的在單位工作，是業務骨幹，有的辦企業紅紅火火，當上了大老闆，身價千萬。當然，這次上山再也不要走路了。

大家坐着小汽車，隔着窗子看風景，別有情趣。小車沿着上山公路，一溜煙，就到了山頂。山上，綠樹成蔭，環境優美，賓館林立，遊人如織。當年被我們爬上爬下的電視轉播塔還在，但已經加了圍欄，我們上不去了。大家就在賓館住了下來，喝着酒，唱着歌，跳着舞，傾訴着同學的離別之情，好不熱鬧……

我悄悄退出舞廳，迎着月色，獨自沉思。

這次聚會，班上還有好些同學沒有來呢，他們有的在偏僻的`山村過着艱苦日子，有的在遙遠的異鄉爲生活而奔波，還有的永遠也不會來了……同學呀，你還好嗎？

想到這些，不覺悵然若失，短短二十年，就好像經歷了人世滄桑。

環視四周，突然發現，眼前的大東山，已不是當年的大東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