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我們的愛與痛散文詩
古老而又年輕的村莊,俯臥在老屋房頂的滄桑過往,
高過屋頂的老柳樹冒出新芽的希望。
清明時節,黑土地接納了萌發的夙願。
父輩們粗糙的佈滿老繭的手敲打着古老的點葫蘆,
牛在前面拉犁踩着鼓點,像喜極而泣的春雨輕輕拍打地面。
暖風吹拂着返青的高樹,綠油油的麥田誕生在穀雨旁邊。
勤勞的身影和不屈的鋤頭喜滋滋盯着麥田,蓋壟,分櫱,抽穗,灌漿,
吃飽喝足的麥穗昂着頭頂起碧藍,揹着渾圓的麥粒兒呼喊豐收。
父輩們彎下腰揮舞開鐮的月牙刀,堅實的脊背扛起了半個豐年。
那不聲不響的耕牛拉起倔強的犁耙,泛起熱乎乎的黑土;
不知疲倦的點葫蘆聲聲在這片土地上回旋,
佈滿老繭的`手播撒着從夏到秋的又一個期望,
熱忱的夏天喚來了伏雨,孕育着的秋收在人們的心頭盪漾!
豐收是最後的結局。深秋麥浪裏一朵金黃,花魁是微笑的向陽,
充盈的麥粒急着歸倉,休閒的收割機進入秋忙。
山崗的紅高粱高昂着頭追趕太陽,所有的風情在自然裏蘊藏,
恬靜的魅力無憂無慮的村莊,一串狗吠把平安報告遠方。
那頃豐收的黃豆密密的夾子鼓鼓囊囊,所有的金黃在動鐮的那一刻閃耀,
堆起山一樣的豆垛,古老的吆喝聲流淌,
豐收的美酒場院裏釀,鄉親們叫我品嚐。
那輛古老的花軲轆車,轉動的輪盤吱吱嘎嘎作響,把村莊的由來丈量。
昔往今來轉換成高大的拖拉機,車輪滾動馬達歡暢,在老山樑上回蕩。
高高白楊樹喜鵲窩隨風搖晃,那窩小喜鵲早已飛走,
留守的老喜鵲喳喳叫,初秋的風兒漸涼,
飄飛的葉子把思念帶給遠方,那羣小喜鵲在哪裏歌唱?
老槐樹下鞦韆空蕩,悠悠盪過我童年時光,
當我要離開她的時候,不僅是我還有她也惆悵,
無語的老槐樹飄飛的落葉疼痛我的悲傷,
你是我背上書包回眸你的模樣,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我爹孃,
有責任贍養你發展你,積蓄能量爲你的燦爛輝煌,
斜背起步的滄桑在你的眼裏,我永遠是你的親親兒郎。
葉落的樹幹告別碧綠沒有悲傷,嚴冬是季節之後的事情,
風霜的經歷沒有隱藏,寂靜的村莊告訴我冬天沒有那麼漫長。
牆縫裏的旱荷在獻出碧綠後死去,乾枯的枝葉被霜紅染亮,
告別的色彩默默無言的悲傷,附着在古老斑駁的石牆。
山坡上欒草的黃,種子撒在地下站立的死頭向天揚,
冬快來了我還沒感覺着冷,天邊飄着雲片,大雁早已南行,
村頭的柴草垛越堆越高阻擋着冬來的寒冷,頭場雪來去匆匆,
在那個靜悄悄的拂曉,一層薄薄的雪毯蓋不住東方的雞鳴。
皚皚的白雪洗淨我的時空,晶瑩的雪娃娃與我相擁,
僵硬的樹枝失去感情,愛與痛在寒冷的冬天執着地期待春天的風。
銀裝素裹的村莊,那紅燈籠是她的眼睛,
潔白的腰身靜止着,瀑布似的長髮隱藏在雪毯下的夢。
睡熟的村莊,在冰封的故事裏甦醒,我與白樺林有個約定,臘八後回家過年,
讓潔白的雪花作證,愛你的心像無暇的雪峯。
夜是如此地寂靜,沒有風,只有燈籠閃耀着一朵朵紅。
春近了,馬背上的夢圓把熟睡的村莊喚醒,年味漸濃——
太陽再次升起,喚來村莊的年輕,迎春的鞭炮和大紅燈籠,
馬上有錢與神馬都有的祁願,超越了村莊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