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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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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手散文1

每個人都有一雙手,有粗大有力的手,有溫暖細膩的手,有稚嫩靈巧的手。。。。。。我媽媽的手纖細、溫暖而且靈巧,我喜歡媽媽的手。

媽媽的手散文

媽媽是個勤勞的人,但她十分愛惜自己的手。每天晚上幹完活,她都要用香皂洗乾淨,塗上護手霜。由於媽媽的“精心護理”,媽媽的手始終白嫩、纖細,讓我羨慕不已。

媽媽的手是溫暖“有力”的手。記得有一次,我生病了,走不了路,媽媽硬是用雙手抱着我去醫院。上醫院樓梯時,媽媽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抱到醫生那裏,真不敢相信,媽媽瘦小的個子,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第二天,我病好了,可媽媽的手卻連飯碗都端不起。我這才明白;不是媽媽有強大的力氣,而是媽媽疼我。

媽媽的手,是靈巧的手。媽媽是個愛美的人。家裏掛着好幾幅十字繡,都是媽媽一針一線繡出來的。那些畫可真美啊!活生生的,把我們家裝扮得更美!

媽媽的手是溫暖的,靈巧的,更是愛我的,春天給歡樂,夏天給我涼爽,秋天給我豐收的喜悅,冬天給我溫暖。媽媽,謝謝您這雙手給我的愛!

媽媽的手散文2

夢裏。

彌散着濃霧的夢裏。

安靜得詭異,安靜得可怕。

我在漫無目的地跑着,耳畔滿滿都是自己急速奔跑的喘氣聲。

前面的路,一片迷茫。

一路跑來,身旁出現了不少人,他們有的不緊不慢地走着;

有的也如我這般急急忙忙地奔跑着;

有的乾脆坐在地上歇息着……

他們看見我,有的來拍拍我的肩;有的來握握我的手……

驀地,我停在路口的分叉處。

這裏,有兩條路。

有兩雙手,等待着:

我們在等你。

我?

是。

它們指着左首的路:這是正確的方向。

我將信將疑:那另一條路呢?

它們說,這條路,一旦走上了,回頭便難了。

我質問:那你們爲什麼要幫我呢?

不爲什麼。我們生來就是要幫助你。幫助你走上正確的路。

我?爲什麼?

它們並不回答我的疑問。

你該時候走了,遲了,就耽誤了青春了。

它們把我推上了左首的路:走下去。

我固執地回頭:前面一片迷霧!

右首的路,迷霧中隱隱發着金光,就像天堂的聖光。

我欲追逐那片聖光,卻被再次推上了左首的路。

走下去,相信時間會給你帶來驚喜!

我突然發現,那兩雙手的主人,有着我所熟悉的臉龐:

爸爸!媽媽!

他們和藹地對我笑着……驀地,化作煙塵,盡作虛無。

他們說,孩子,請一定要走下去。

無論前面有什麼,都請走下去。

我終於選擇放棄了那片聖光,惴惴地踏上了左首的路。

此時,濃霧散去。

我清晰地看見了這條路的盡頭,有一座華麗的宮殿浮在雲端。那裏,有永遠微笑的天使。

這是……故事裏的天堂!

而另一條路的盡頭,則是被熊熊烈火燃燒着包繞着的地獄。那裏,魔鬼兇狠地獰笑着。

我看見,許多曾經在我身邊經過

卻選擇了那條路的人,

都掉了進去,

成爲萬劫不復的火焰的祭品。

哪有什麼聖光,

根本就是邪惡的火焰燃燒的光芒!

父母給我的忠告:

一,眼見未必爲實。

二,走下去,時間會帶來驚喜。

媽媽的手散文3

曾經,你的手是那麼光滑細嫩。

自從我誕生之後,

你的守舊日夜爲我操勞。

爲我做飯,爲我洗衣服。

小時候,我睡不着;

你總會用你的手撫摸我的背。

而我,卻仙你的手太過粗糙。

而你卻仍然撫摸,讓我快快入睡。

長大後,你也越發的爲我操勞;

手也越發的粗糙。

你依然想照顧小孩子一樣照顧我。

我不明白你的苦心,

三番兩次的和你鬥嘴。

現在,我長大了。

你的手卻長滿了皺紋,

那一條條凹進去的皺紋;

是你操勞的見證。

我現在,渴望你撫摸我的腦袋。

而你卻不撫摸。

是怕我厭煩你那粗糙的手嗎?

我不會厭煩的,因爲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媽媽,我多麼希望你還能;

還能用你的手撫摸我的腦袋。

像小孩子一樣照顧我,

但是,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了。

媽媽,我已經長大了。

你也不用爲我操勞了;

現在是我用手報答你的時候了。

我會用我的雙手奉養你。

媽媽,你的手雖已粗糙;

但在我眼裏,還是那麼光滑新嫩。

因爲,就是你這雙手;

給了我一切。

媽媽的手散文4

“想想小時候,常拉着媽媽的手……”每當聽到劉和剛演唱的這首《拉住媽媽的手》,我總會禁不住淚流滿面。

89歲的母親,在最後的日子裏,已經飯食不進,意識模糊了。

坐在炕沿前,我拉着母親的手,眼淚一滴滴滴在母親那雙枯乾、粗糙的手上。

母親是一個典型的小腳女人,生下我們五男五女十個兄弟姐妹。小時候,感觸最深的就是母親那雙光滑的大手。每天爲我穿衣時,那雙手總故意滑落我身上,撓我癢癢,癢得我咯咯直笑。無數個靜夜裏,熒熒豆燈下,母親不顧一天的勞累,捏着一根銀針,手指上下翻飛,還在爲我們兄弟姐妹縫補衣裳。無數個夏夜裏,母親指着滿天的星斗,讓我們辨認哪顆是牛郎星,哪顆是織女星。母親的手又輕又柔,爲我的姐姐妹妹編織各種式樣的辮子,還從地裏掐來野花,插在辮子上,惹得大家笑痛了肚子。就是母親的這雙手,在那地瓜當家的歲月裏,一年四季,五冬六夏,一家老老小小的一日三餐,身上穿的、蓋的冬棉夏單,費心費力地操持着一家人的日子,把原本清淡的日子,打造的有滋有味。

那時,父親在生產隊當會計,哥哥姐姐在隊裏掙工分,母親跟祖母操持家務。我放學回家,跟弟弟妹妹一起,割草剜菜、挑水背柴,幫母親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別看母親不識字,卻對兒女們讀書上學格外支持。我上初中、高中時,母親特意叮囑嫁到蘭底的大姐,讓我到大姐家吃飯,有個熱湯熱水,好讓我安心讀書。逢週末回家,母親會特意爲我做點好吃的飯菜,返校時,會讓我捎上兩個雞蛋路上吃。我發奮努力,等高考預選時,有幸被預選上,在張戈莊五中複習期間,母親特意打發三弟,步行幾十里路,爲我送吃的;哥哥從平度麻紡廠去看我時,還脫下襯衫,讓我穿在身上。如今想來,那段時光,可真是幸福!

記憶最深的,是母親洗地瓜的場景。寒冬臘月,母親挽着袖子,一雙手凍得通紅,將地瓜洗的乾乾淨淨,再倒進鍋裏。一大家人的一日三餐,就是一口大鍋的歷史。

每年醃菜,一口鹹菜大缸,每年都要醃得滿滿的。一到秋天,母親總要親手操持,先把缸底的鹹菜撈出來,再把洗淨、削去根鬚的紅蘿蔔倒進去,倒一層蘿蔔,撒一層鹽。等新鮮的蘿蔔倒完,最後才把陳年的鹹菜倒在上面。望着滿滿當當一大缸鹹菜,母親這才鬆口氣,拭去額上沁出的汗珠,滿意地說,又夠吃上一年啦!

醃漬蘿蔔條,更是母親的拿手好戲。選一個晴朗的日子,母親將青翠的紅蘿蔔,削去櫻子和根系,洗淨後,然後切成條,加鹽醃漬,使得蘿蔔條變軟,待濾掉水分後,把醃漬過的蘿蔔條放在盤子上曬乾。最後一道工序是,蘿蔔條曬乾後,再撒上用石臼搗細的香噴噴的芝麻,攪拌均勻,最後裝進罈子裏,即可慢慢食用了。如果再加上香油或辣椒油等輔助材料,吃在嘴裏又香又辣,那更是百吃不厭的美味。

除了醃漬蘿蔔條,就是醃漬酸白菜了。酸白菜,是一種當家菜,其做法也比較簡單。將白菜放進開水裏焯一下,去掉水分,加上鹽和醋,就可以享用了。我放學回家,因爲肚子餓,經常“搬乾糧”,所謂“乾糧”無非就是地瓜面餅或玉米餅子,在餅子上面夾幾塊酸白菜,一邊大口吃着,一邊揹着簍子,呼喚着小夥伴,到坡裏去割草。

那時的母親,多年青呀,年青得像地裏的玉米一樣健壯。春天,我常常跟着母親到村前的地裏,看着母親挽着褲腿,點種玉米和豆角、鋤草和施肥,母親額頭上,總是汗津津的,一縷秀髮粘在上面。到了秋天,我常常跟着母親,去地裏摘豆角。豆角那長長的藤蔓,纏纏繞繞,爬滿了玉米棵上,一根根白玉似的豆角垂掛下來。豆角吃了一茬又一茬,那更是一輩子忘不掉的畫面。

一到冬天,白菜、蘿蔔一多,母親想着法子改善一家人的吃食,我們兄弟姐妹就會經常吃到可口的大菜包子,看着我們狼吞虎嚥的吃相,母親舒心地笑了。此時,母親總是坐在一旁看着我們吃。我才驀然發現,皺紋已悄然爬滿母親的臉龐。

母親眼睛不好,大約是在七十年代末期,做過一次眼科手術,右眼球被摘除掉,保留下左眼。手術後,眼前頓時大增光明,母親並沒有按照醫生的囑託好好休息,仍舊飛針走線,爲我們兄弟姐妹縫縫補補。由於勞累過度,不幾年,眼睛就漸漸失明瞭。這一失明,就是幾十年,母親在眼前一片混沌中,度過餘生。

我們幾個兄弟先後成家立業,此時的父母,已經喪失勞動能力。養兒防老,天經地義,最好的表達方式,就是將父母接到家裏,輪流撫養。母親卻認爲,我們都忙,父母能照顧自己就自己照顧,不給我們添麻煩。就這樣,母親跟父親棲息一隅,年復一年,默默地消磨着光陰,享受着兒孫繞膝的歡愉。

母親的身影,終於彎成了一把鐮刀或鋤頭的模樣;母親的秀髮,變成了一團荒草。秋天,落葉飄飄,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使母親的紅顏一天天變得衰老。驀然間,我感到,母親就像一縷溫暖而美麗的秋光,照亮了我的心房。母親那份對兒女們濃濃的愛意,我們再也享用不到了。母親垂垂老矣,想想母親大去之日就在眼前,淚水像泉水一樣涌出來……

“拉住媽媽的手,淚水往下流……”劉和剛那飽含無限深情的歌聲,又一次迴響在耳邊。如今,母親這雙手,再也不能爲我們操勞了。這雙曾經到田野上採野花的手,這雙緞子般光滑的手,已經青筋裸露,被歲月打磨成枯樹枝般的模樣。母親啊,你能聽到兒子的呼喚嗎?兒子這麼多深長的回憶依然喚不醒你嗎?想到這裏,我好似亂箭穿心……

媽媽的手散文5

當我學習上有困難的時候,

總會有一雙手--媽媽的手。

教導我學習,輔導我功課。

讓我的學習成績又好了許多。

我從一個幼兒變成一個青少年,

都有一雙粗糙的手--媽媽的手。

它時時刻刻的呵護着我。

讓我感到無比的溫暖。

這就是媽媽的手,

這就是我媽媽那一雙慈祥的手。

不管經歷了多少的風風雨雨,

媽媽的手依然時時刻刻的愛護着我!

媽媽的手散文6

我的媽媽有一雙靈巧而又能幹的手,上面有一點兒繭。

有一次,我星期五放學回家,發現桌面上擺着香噴噴的菜,房間裏被整理得整整齊齊,被子也是被放得很整齊,所以整個房子顯得乾乾淨淨,使得一進去的人都只有一個詞形容,那就是--完美,這使我想到媽媽真能幹。還有一次,媽媽在打字,我發現不到十分鐘,三頁整整齊齊的字出現在了電腦上。

這就是媽媽靈巧而又能幹的手。

媽媽的手散文7

媽媽的手,

是一雙什麼樣的手呢?

媽媽的手,

是一雙勤勞的手。

每天我放學回家時,

都看見媽媽在廚房切菜,

爲我們做好了香噴噴的飯菜。

每當週末的時候,

媽媽便用她勤勞的手把家裏打掃得乾乾淨淨,讓我們住得舒舒服服。

媽媽的手,

是一雙溫暖的手。

每當我感冒發燒的時候,

媽媽就用她溫暖的手捂熱我冰冷的腳,讓我感到溫暖。

每當冬天我忘記帶手套的時候,

媽媽就用她溫暖的大手包住我的手,讓我不再感到寒冷。

媽媽的手,

是一雙給予我鼓勵的手。

每當我考試考得不理想的時候,

媽媽就把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說:“沒關係,下次考好就行。”

每當我取得她成績時,

媽媽便堅起大拇指,說:“你真棒,要繼續加油喲。”

媽媽的手,是一雙勤勞、溫暖、給予我鼓勵的手。這雙手裏面藏着給我無數的`愛。在我眼裏,它永遠是世界上最美的手。

媽媽的手散文8

在夏夜裏,媽媽的手給我輕輕的提醒;在無數個深夜,媽媽的手給了我信心和力量;在清晨,媽媽的手給我愛的早餐。打開記憶的閥門,媽媽的手牽動我的情思。

那是一個夏日的夜晚,池塘裏的青蛙不知疲倦的叫着,清涼的風撲在我的面頰上,我正在寫作業。突然,一雙溫暖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驚,忙回頭一看,只見媽媽微笑着望着我,輕輕的說:“三個一,怎麼又忘了?”頓時,一股暖流在我心間流淌,我立刻矯正了寫字姿勢,並還媽媽了一個微笑。媽媽的手給予我的輕輕的提醒,我將永遠銘記在心,它,牽動我的情思。

在無數個冬日的深夜,颯颯的寒風帶來刺骨的寒冷,就連家也不能讓人感受到溫暖,可大量的作業卻不讓我早進入被窩,數不清的厭煩在我心中埋藏。可這時,媽媽總是在製作課件,她的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着,似乎隱藏着無窮不盡的力量。但當我完成幾門作業,去撫摸她的手時,才發現那雙手是冰涼的。每當我撫摸媽媽那敲擊鍵盤的手時,我就會立即忘掉所有的厭煩,全身都會充滿力量。媽媽的手,牽動我的情思。

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未照入我的房間,一股香氣就撲鼻而來,我順着香氣走去,原來是媽媽在爲我的早餐做準備。媽媽先將比薩餅分成相等的六份,取一份放到我的小盤中,又將剛溫好的熱牛奶倒入杯中,剎那間,我的眼角泛起朵朵淚花,媽媽的手是甜甜的。媽媽的手爲我做的愛的早餐,牽動我的情思。

媽媽的手給我的,也許是手裏的幾個棗子,也許是上路前的一聲叮嚀,也許是滿懷愛心的一聲關照,母愛就是這樣,樸實但卻偉大。這些,都像天空中的一顆顆星星,牽動我的情思。

媽媽的手,像記憶中的一道風景線,時時令我感動,實施牽動我的情思。

媽媽的手散文9

媽媽今年已經76歲了,自從3年前患腦梗死後,聽力受到極大影響,與其交談需要提高音量。偏偏她這人在家歇不住,出院後每天還要出去打門球,她每次過馬路我都非常擔心。

於是,只要陪同媽媽外出上街,我總是自然而然地拉緊媽媽的手,不停地提醒她步子慢點兒再慢點兒。這時媽媽總會說:“唉,人老了不中用了,你們小時候上街我總是拉着你們的手,害怕跑丟了,如今卻讓你們拉着我。”聽着媽媽有些失落的話語,我安慰她說:“人就像機器,時間長了零件就會老化失靈,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誰也逃不了的,你不用胡想,好好活着就是幸福。”話雖這樣說,但是看着媽媽日漸佝僂的身軀,撫摸着媽媽皮包骨頭關節僵硬的手,心裏甚是酸楚。

記憶中,媽媽的手也曾經白皙柔軟過。

媽媽年輕時的手十指纖纖,曾經握過筆,曾經繡過花,也曾編織過多少女兒夢。然而自從我們姐弟四人相繼出生,媽媽每天白日裏擔水、劈柴、洗刷、做飯、割草、餵豬、種地勞作,夜晚紡花織布、縫衣做鞋……媽媽的十指被歲月長河磨礪得青筋暴露、黝黑粗糙,失去了光華,柔軟的雙手變得像枯瘦的樹枝。更嚴重的是,每到冬天,媽媽的手總是佈滿傷口,那是田間勞作被寒風吹割的,是下河洗衣時被冰冷的河水凍裂的,是每晚在昏暗的油燈下納鞋底時被棉線勒的……即便如此,媽媽的手也從沒休息過,她在自己右手虎口處用破布一纏,繼續做針線,在昏暗的油燈下,媽媽納鞋底的聲音是我們的催眠曲,夜夜伴着我們入眠。然而我們從來不知道媽媽是什麼時候睡覺的,只記得次日醒來時,媽媽的雙手又在不停地忙碌了。

就這樣,媽媽勤勞的雙手托起了全家生活的重擔,把我們姐弟四人拉扯大,纖纖玉手風乾成了榆樹枝,雙手無力,十指伸不直,經常連門鎖也擰不開。

上班走在大街上,不時看到老人走丟的尋人啓事,我總是莫名地緊張心痛,害怕某一天媽媽也會突然走丟!

年少時拉緊媽媽的手,是怕自己走丟,找不到回家的路;如今我已年近半百,仍要拉緊媽媽的手,是怕媽媽走丟,找不回我自己的心。媽在家就在,能拉緊媽媽的手,就是最大的幸福啊!

媽媽的手散文10

突然,很想母親了,想她的嘮叨,想她的笑容;想她辛勤培植的那個小院,這人間四月天是不是已然植下了許多生命的種子?那西面的空地今年依然會種很多很多的西紅柿嗎?那耀眼而鮮紅的山丹丹花是不是已經竟相開放了?牆角那棵老杏樹是不是已然是白色的花朵綴滿了枝頭?還有,那隻總愛踱着懶散步子的花貓是不是又生下了許多可愛的小貓咪?

不知道是自己的心態有些老了,還是過得沒有以前快樂了,只是很多時候總是喜歡去懷念那片土地,還有那片土地上的親人以及那些厚厚的故事。那個門前的小土堆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字裏,記憶裏,因爲我的母親曾經無數次地站在那裏,一遍遍地看着我們遠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然後拖着長長的嘆息與牽掛無奈轉身。

每次回到家中,一進門便催着女兒,快叫“姥姥”,而我的目光也在極盡尋找着母親的身影。哦,原來那個家,因爲有了母親纔會感覺到那麼的溫暖,因爲有了母親,纔會牽緊了那一顆顆千里之外遊子的心,因爲有了母親,那山野的粗茶淡飯卻也是那麼的香甜無比。

母親是一個閒不住的人。每到春天,土地解了凍,父親開始忙活着地裏活的時候,母親便也忙着去翻新她的那一片小小院落,她恨不得把院子裏的每一處都種得滿滿。一寸寸的土在她的手裏被鬆動,灑籽,然後整理的平平整整,或許會有一種成就感吧?那個時候母親總是笑意盈盈的,她立起身來看着她的那些成果,若有所思般久久站立着,她也是在想像着那些種子生根,發芽,然後吐露芬芳的情景吧?

母親很愛養花,屋子裏的盆花雖然不是什麼名貴之花,卻也開得爭奇鬥豔,足夠讓母親愛不釋手了。而院子裏那些大大小小的花,也是母親看到別人院子裏開得好看就與人家要了一些花籽,回來,她便是飯也顧不得去吃,先取出那些鬆土種植的工具,喜滋滋地種下,而我往往便是充當那個澆水的人,那個時候,我看到母親真的很開心,甚至像個孩子一樣。

北方的春天,春寒料峭,往往有些花兒剛吐出嫩芽兒就會被無情的凍死,所以母親便小心翼翼爲它們支起一層塑料薄膜,算是給它們搭建了一個溫曖的帳篷,等天氣稍微轉曖了便捅破幾個小窟窿讓它們透透氣。最可笑的是母親居然一邊做着那些事情一邊叨叨着:“花兒啊,我給你們蓋張被子,你們就不冷了,你們可好好活着吧,我辛辛苦苦和別人把你們要了回來,你們可不能讓我失望。”而每次聽到她這樣我便會笑她,“媽,你居然會和花兒說話了?真牛啊!”母親什麼也不說,只是笑。

母親最愛說的一句話便是“誰也別哄誰,你哄地,地也哄你”,故而,就算是和父親一起下地幹活,母親也是那麼認真而一絲不苟,生怕地裏多長一根草。年年夏天,熾熱的太陽把人都快烤出油來了,而母親卻來回穿梭在田壠之間,一鋤一鋤下去,身後便是一排排迎風招展的莊稼苗兒,看着它們的樣子,好像感覺到的是一種無比的歡快,是在感謝母親吧?是母親幫助它們去除了生命裏的那樣雜質,纔會讓它們更茁壯地成長,也纔會讓它們的生命變得更加美麗而純粹。

對於莊稼人來說,秋天可謂是最過欣喜的季節,而母親又是一個急性子,所以她總是催着父親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莊稼全收了回來。看着黃橙橙的玉米,沉甸甸的穀穗,還有又大又圓的西瓜,母親的臉上已然無法掩飾那些笑容。鐮刀在她的手裏歡快地飛舞,汗水一滴一滴淌下,而母親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一個勁兒地往前割着走;再看玉米地裏,母親早已遠遠超過了我們,看那又大又豐滿的玉米棒子被母親一個個擰下扔在地上,像小小的金山一樣;還有那些黃豆,綠豆,母親一手撐着袋子,一手麻利的在秧苗上摘着豆角,母親哪裏是在收割莊稼,她的手分明是在收穫着滿滿的希望。

母親生怕浪費一點的糧食,每次看到我們灑在地裏的果粒,她就會彎下腰去一顆顆撿起,“種點糧食不容易啊,你們怎麼能這麼浪費?這一顆穀子指不定費了多少力氣,灑了多少汗水才換來的”,母親一邊撿一邊說着,直至撿得乾乾淨淨。

當所有的莊稼全部收割回家的時候,天氣也是漸漸變冷了,也是莊稼人享福的日子到了。辛苦了大半年也是該歇歇了,大家或是三五結羣玩玩牌,或是相互竄門聊聊天,日子倒也滋潤。然而母親總有一雙閒不下的手,一到了冬天,她便翻箱倒櫃的找出一些舊衣服,然後裁剪了對成花花綠綠的圖案,或做成門簾或做成坐墊分發給我們。

記得我們小的時候,母親就總是給我們做一些鞋或是縫補一些衣服,因爲那個年月沒有多少的錢去買昂貴的衣服,那臺陪嫁的縫紉機見證了那些歲月裏母親所有的辛勞。直至很多年後我們成了家,母親又開始給她的孫子孫女們做棉襖棉褲,大家總說“現在日子好了,就不要再費力去做的,人家買的那衣服也可舒服了,又方便”,可母親總是固執地說:“買不得花錢嗎?再說了我現在這雙手還能做,自己做的曖和。”

母親辛苦了一輩子,勞累了一輩子,那雙結滿老繭的手有着多麼厚重的滄桑啊!一層何嘗不是一個故事?一層又何嘗不是一道辛酸的歷史?人生的四季裏母親用她那雙平凡的手不斷創造着生活,完美着生活,那些老繭,那些被長年累月的勞動已然扭曲的指頭,是歲月留給母親的,可我們呢?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是母親用那無比的痛苦把我們帶到了人世,當我們睜開懵懂的雙眼,感覺到的便是母親綿軟的手輕輕的愛撫。哭了,她便把我們抱在懷裏,病了,她沒日沒夜的守着。記得很大了,母親還笑着說:“你們小的時候,我就沒睡過一次幹褥子,每晚你們尿了,我便把乾的給你們,我睡在溼的上面。”

別人家的孩子可以穿着漂亮時尚的衣服,然而於自己就算是打了補丁的破舊,卻也被母親洗得乾乾淨淨,聞着陣陣肥皂的清香,彷彿也會感覺苦,亦不是苦,母親的手竟然可以這麼神奇。

跌倒了,是母親輕輕扶起,然後抓着我們的小手慢慢往前走。是啊,母親的手那麼那麼的有力,一直牽着我們在人生的路上走着,走着,握着母親的手竟是不會害怕。傷心了難過了,母親輕輕攬入懷中,告訴我們人生的風風雨雨不要害怕,於是便感覺那一片一片的明媚於心頭緩緩升起。

淘氣了,母親盛怒之下一個巴掌隨之而來,我們曾經是那麼怪怨過母親的嚴厲,然而經年後纔會體會到那個巴掌的重量,母親的恨鐵不成鋼,還有那個巴掌之後的心疼。

是啊,母親天天盼着我們快快長大,可我們長大了,母親卻老了,當年那白白嫩嫩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粗糙乾澀,摸在我的臉上我說正好給我解癢,母親笑笑不語,可我卻心頭被莫名的揪扯。

每次回到家中,母親總是忙着做這做那,我們說不需要去做些什麼飯菜,簡單一點就好,可是她永遠是那個固執的母親。她是恨不得把家裏的好飯好菜全弄上。小小一聚,匆匆而別,母親揮動着雙手,還有失神的雙眼,我不知道她輕輕的揮手間可曾是能揮斷那長長的想念?還有一生長長的牽掛?

或許,我們亦如母親手中那些莊稼苗兒一般吧?在不同的季節裏享受着母親不同的呵護,在母親的手裏從春到秋,從幼年到成人,一路,都承載着母親的愛,母親的愛一點點灑落,可是手裏,卻被一道道磨難刻成滄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