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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故事的人散文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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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輕浮的時代,還有多少人喜歡聽故事?更別說收故事的人。

收故事的人散文欣賞

呂寶,一個畢業兩年的文藝青年,追求着活得不拘一格,但誰又能免俗,都要努力拼搏。每天上班、下班,就像安全行駛的列車,遵守一切規則。但呂寶也有不守規則的時候,遊蕩在上班與下班的時間缺失點。

夜晚或者休息,呂寶會陷入手機,精神遊蕩在城市裏,憑着一眼之緣,尋覓有故事的人。

呂寶收故事,也收說故事的人。

20xx年初,呂寶待在省會城市H城,這裏地處中部地區,與沿海高度發達的經濟相比,H城正在加緊發展的腳步,未知中充滿機遇,吸引着而全各地的人才。呂寶不知自己是不是才,也曾想在這裏尋找機遇。

在機遇來臨之前,呂寶先找到了有故事的人。一位知性的成熟女人,僅憑照片,呂寶就有了一些自己的判斷。照片中,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較爲職業性的裝束,有時尚氣息,但有點“端着”。照片是女人自己在車裏自拍,呂寶從車內的裝飾和色系,判定這車是女人自己的,女人有着一定的經濟基礎。

在往常,呂寶是不會主動接觸這個類型的女人。一方面,存在着生活階層的差異,呂寶會心生自卑;另一方面,呂寶認爲這樣的女人,較爲傲慢,靜觀有益,褻玩惹火。但這一次,呂寶突發奇想的要試試,啃一啃硬骨頭,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故事。

“你好,幹嘛呢?”“在xx茶樓喝茶呢!”,呂寶知道這個茶樓就在附近,進出的都是白領階層以上的人羣,尤其在H 城這樣低收入高消費的城市,養成喝茶這樣的生活習慣,要的不僅是享受高品質的腔調,還有支撐腔調的經濟。女人問到呂寶是做什麼工作,呂寶腦中閃出一個名詞“婦科醫生”,最起碼比“收故事的人”可信。不過,女人還是懷疑,畢竟女人都有着一個信條: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不可相信男人的破嘴,更何況這是一個有相當閱歷的女人。呂寶只好從源頭說起,從考大學時家人讓他選擇醫學,到無奈被分到婦科專業。女人開始相信了,其實這些都是呂寶自己編的,他連醫學院有沒有婦科專業都不知道。

呂寶收故事,交談中探聽他人的故事,無意之中,從自己的口中也說出了故事,有真有假。

故事之所以爲故事,就是因爲你信了。呂寶就是這樣,在他人開始相信故事時,就要徹底打消疑慮,當然這一切都是在不給被人造成任何傷害和損失的前提下。

欲情故縱,呂寶自我憐惜般的向女人發問:”我一個男的,做婦科醫生,你不會覺得變態吧?”,呂寶敢問出這樣的問題,就已經知道自己能得到滿意的'回答,只不過是讓女人親口說出來,這樣女人才會承認這個答案。

呂寶認爲,中國的女人在意識裏羞性、羞於生理,即使有婦科病,都要思量再三,覺得婦科病就長在臉上,生怕別人知道。來到醫院已實屬不易,更別說脫下褲子,張開雙腿,讓一個男人瞧上幾眼(檢查),有必要時還要撥弄幾下,這與再不情願狀況下,失身無別。這種意識下,男婦科醫生就是變態。

“這有什麼的,醫生是有職業操守與道德的人,在國外男婦科是很常見的羣體”,果不其然,女人說出了呂寶想要的答案,這一切都是基於呂寶對這個女人的判斷。

得到正面且肯定的回答之後,呂寶越來越自信於自己的判斷,更加大膽起來。蹬鼻子上臉,過於無恥了。給了機會,見縫插針還是可以的。呂寶劍走偏鋒,想要用指直接尖銳的問題,直擊女人的要害,戳疼了,被女人罵的狗血噴頭;戳癢了,讓女人慾罷不能。“現在,很大一部分女性受着各種婦科病的困擾,你有婦科病嗎?”,呂寶問出後,都覺得自己變態,但是從後來的結果看,這句話是對這個女人一種刺激。

“沒有,我挺注重個人衛生”,女人回答了。就是如此,接下來呂寶和女人從婦科病入手,切入了女人故事。

他們從婦科聊到了性,家庭、生活,愛好,直到聊到了彼此。女人時年35歲,江蘇南京人,嫁到了H城,是一家醫藥公司的高管。老公是另外一家公司的老總,工作很忙,時常出差,十天半個月不回家。無聊時,女人會出來喝喝茶,也是因此開始了和呂寶的聊天。

收故事就像尋寶,首先得找到點,才能挖出故事,呂寶通常會在不同聊天話題中,像個盜墓者,手裏握着洛陽鏟,這戳,那搗。

在和女人聊家庭時,呂寶發現她的話語中缺少一個角色——老公。這個女人明明老公,也沒有離婚,卻在與另外一個男人聊家庭時,對自己老公不曾提起,是可以迴避,還是覺得沒有必要?“你們夫妻感情怎麼樣啊?”呂寶問,女人很淡然的回答:“還能怎麼啊!都老夫老妻了,沒啥了,過日子唄”,突然女人話鋒一轉,反問呂寶:“你覺得老天對於同樣是在職場風斗的男女是不公平的?”。呂寶以爲女人是要向他傾訴打拼的艱辛,放低音調,用溫和的語氣表示同情:“當然,同樣的職場,女人可能要比男人更艱辛”。“不不不,我不是說這個”“夫妻同時起步奮鬥,隨着時間的推移,物質累積越多,達到同樣的地位,女人失去的和男人一樣的是青春,不一樣的是男人抗下更多,壓垮了身體,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而男人這是就可能無法滿足了”。聽完這些,呂寶明白,女人口中的事,所得就是她自己,夫妻生活不和諧,難言之痛。

呂寶也就直接的問:“你說的這些,都是自己的事吧”,女人嗯了一聲,說自己累了,不聊了,但是女人約了呂寶,第二天見面給他說一個故事。

第二天,日期所致,呂寶得到了一個故事。

五年前,女人和老公同處於事業的上升期,這也是他們結婚之初立下的共同奮鬥目標。在忙綠中,夫妻倆度過了所謂的“七年之癢”,女人以爲一切都相安無事,就等着彼此事業成功的慶祝。

一次女人在出差期間,被公司升職爲了部門經理,在完成了出差任務後,提前回家,想和老公慶祝一下。

推開家門,衝進臥室,與老公相擁親吻,撲向牀上。當一切都照着都市情感劇發展,接下來理應當是一片香豔之境時,劇情卻有了家庭倫理劇般的轉變。女人無意之中,從被窩裏摸出了一個胸罩,不是自己的,那麼真相只有一個,老公雖然有心無力,但是終究出軌了。褲子都脫了,尷尬症卻犯了,女人開始質問老公,等到的回覆是沉默。女人開始哭罵,摔東西。老公出門躲避,幾天後給女人發了一條短信:“老婆,我一時衝動,沒有控制住自己,接受了誘惑,我是愛你的,愛這個家的,如果你無法原諒我,想要離婚,我願意淨身出戶”,女人沒有回覆。

女人找到還沒有被自己砸壞的旅行箱,拖到車上,決定出於旅行,想清楚這一切,再回來解決。

女人把車開出了H城,開向西南,一路無心看風景,走走停停,加油、住宿、上路,似乎在尋找一個目的地,卻不知道在哪裏。直到進入西藏地區,來到信仰之城拉薩。拉薩市旅遊者嚮往之地、迷茫者在這裏尋找自我。在拉薩的公路上,女人的車被攔住了,一個揹包客想要搭便車,去的是珠峯方向。反正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裏?就送他一程吧!且把揹包客的目的地當做自己的目的地,女人就讓揹包客上了車。女人想揹包客說了自己不知道去哪,就是想幫他,讓他之指路,送他過去,一路上揹包客想女人介紹自己。

原來揹包客今年剛大學畢業,這次拉薩珠峯之行,原本是倆個人的旅行,他和她的女朋友約好的畢業旅行。可就在半年前,揹包客的女友被查出癌症晚期,畢業前一個月走了。這次,揹包客是來紀念愛情。

當然女人漫無目的的遊蕩,也是想要這個地方,不過是埋葬愛情,恰好來到這裏。半天的顛簸,倆人來到了珠峯腳下,但夜晚也要降臨。揹包客邀請女人一起去珠峯腳下,搭起帳篷,燃火,唱歌,看星星,女人答應了。

倆人心中都有抹不去的傷痛,情歌燒心,酒精催情,篝火考暖身體,夜漸迷離。都需要釋放,都在壓抑身體裏原本的衝動,最原始的。最終沒有戰勝不斷升高的腎上腺素,女人,揹包客,纏綿在一起,在西藏,在珠峯腳下,在帳篷裏。放縱,噴發,享受。

一夜過去,女人早早的離去,給揹包客留下了一張紙條:我還有家庭,我要回去,你還有未來,需要放下過去,再見!

一個星期後,女人輾轉回到了H城,迴歸家庭,繼續工作,沒有離婚,只是不再像曾經,夫妻只是家庭的組成部分,時而沉溺自己世界、私生活。

呂寶聽完了女人的故事,在女人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退房了,你還有家庭,我還有未來”。

在這裏,呂寶是收故事的人,女人是說故事的人,呂寶也說了故事,呂寶和女人有了故事,這本身就是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