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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不省人事的時候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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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人們只活在當下,卻不管未來將發生什麼,一味兒的要求強大自己,卻不知道自己也會有變弱小的一天。因此,現在很少有人思考或是根本不敢去思考:當你不省人事的時候將會發生什麼。因爲到了不省人事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只有多行善才能貴人相助,多行不義必自斃。

當你不省人事的時候散文

【阿婆,阿婆】

小時候,父母工作都很忙,我無人照顧,只能拜託隔壁家的阿婆幫忙照看。但隔壁家已經有兩個小男孩兒,一個比我大兩歲,一個比我小几個月。原本都很和睦的相處,但是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些不愉快。

阿婆總是希望我父母走的時候能夠多留些糖果點心或是玩具什麼的,可那時我們家境也不是很富裕,再說東西多也沒有日子多,時間長了,總是有些照應不周的時候。每每拿吃的和玩的,三個小孩兒一起分享,其實每次吃的到我份前都是所剩無幾,玩的總是最後一個輪到我,這些事情在阿婆的眼裏是理所當然,而在我父母眼裏總是忍耐,他們總是教育我要學會分享。而我,很少主動要求我父母去爲我做什麼,只是父母自己覺得需要爲我買些東西,心裏才踏實。但有時,隔壁阿婆借我的名義對我父母說,你們家的小寶很想吃果凍、月餅啊什麼的,母親聽到這些就當作是我的要求,還是滿足了阿婆的願望。

在我幼小的心靈,還不能完全理解寄居籬下的含義。直到有一天,我媽媽給我們買了一個七巧板,上午是大哥哥玩,他玩累了去找糖果時就給他弟弟玩,他們玩得很開心,我在旁邊看得也是很樂意,大家笑着玩着,小弟弟玩得愛不釋手,直到要上廁所,才把七巧板遞給他哥哥,大哥哥又繼續玩這奇妙的玩具,一陣嬉笑過後,大哥哥又遞給小弟弟玩,小弟弟玩了好一陣子,還是愛不釋手的佔據着大家心愛的玩具,這時我就着急了,想要過來玩上一把,幾次三番想着去搶,卻害怕旁邊的阿婆罵我。直到小弟弟再次要上廁所,我正要去接他手中的七巧板,卻不料七巧板又被遞給了他哥哥,我就對着大哥哥說:“現在輪到我了!給我玩會兒,給我!”大哥哥卻將手中的七巧板舉得高高的,生怕我來搶,事實上我根本就搶不過他,只好看看旁邊的阿婆,阿婆根本就不管我們的吵鬧繼續編織着她手中的毛衣。一大陣子又過去了,大哥哥玩了好幾盤,他再次遞給小弟弟的時候,我真急了,就去和小弟弟搶這可愛的七巧板,旁邊的阿婆終於發話了:

“小寶,你是哥哥,讓小弟弟先玩會兒。”我連忙解釋道:

“他都玩了兩回了,我還一次都沒玩呢!”阿婆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嚴厲的對我說:

“小寶,聽不聽話?不聽話我就告訴你爸媽,以後不要來我們家玩兒了。”我哭着對阿婆乞求道:

“哥哥弟弟都玩了兩三回,現在輪到我了,這是我的七巧板。”我還是不放開和小弟弟爭搶七巧板的手,兩個小孩子糾纏在一起。阿婆站在座椅前見我們都不相讓,就對着她的大孫子大聲叫道:

“大兵,打他。”大哥哥就立即上前來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在地上,我疼得屁股只想哭,但看到我想玩的玩具還是奮力站起來想要去爭搶,卻不料大哥哥一下子撲到我身上坐着,並威脅我說:

“你再搶,我還打你。”我根本就打不過大哥哥,只好呆呆的在旁邊看着小弟弟玩,不敢再去伸手。

自從這七巧板事件後,我就稍微明白了點兒寄人籬下的苦感,大哥哥可以玩很久因爲他厲害,小弟弟能玩很多次,是因爲這是他家。我回家告訴了媽媽,再也不想去隔壁阿婆家,但是媽媽寬慰我說要買更好玩的玩具給我,回家還會帶好吃的糖果。在母親的勸導和細說下,我還是來到了隔壁阿婆家。

當我在大哥哥身旁看他看漫畫時,小弟弟在一旁玩積木。只有這樣相安無事,阿婆就可以盡心地編織她的毛衣。我突然擡起頭來看到阿婆手中的毛衣掉了下來,雙手也突然垂了下來,線球滾到我們跟前,我看着目光呆滯的阿婆身體往下一沉,連忙叫喚了兩聲:

“阿婆,阿婆?”阿婆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正在專心致志的大哥哥卻擡起了頭,看見阿婆躺在靠椅上,馬上止住我說:

“別吵,別吵,阿婆在睡覺!”我撿起腳下的線球給阿婆送過去,卻發現阿婆僵硬的身體根本就是沒有知覺了,她也沒有伸手過來接我手中的線球,我將線球放到她身上,還是滾了下來,我突然感覺很是不妙了。就立即打開大門要到樓下去,被身後的大哥哥叫住:

“幹嘛開門?好冷的。”我顧不了大哥哥的叫喊,邊跑邊落下一句:

“我去叫個大人來看看阿婆。”我跑到樓下把賣報紙的大叔叫了上來,讓他看看阿婆怎麼了。

當大叔看到阿婆目光呆滯,四肢僵硬時,就立即撥通了120電話。阿婆被送到了醫院搶救,我們方纔得知阿婆的高血壓衝頂,幸好搶救及時,要不然就是全身癱瘓,嚴重的'話可能成爲植物人或辭世。不過這次中風給阿婆還是帶來了一些後遺症和身體的不便,沒能像以前那麼心靈手巧,還能編織好看的花毛衣了。但有一點改變了,就對我不再是隔壁家的孩子,和她親孫子一樣疼愛了。

我幼小的心靈再次爲之震驚,一個小小的舉動竟然能夠改變我的處境。而對於阿婆,這個小小的舉動卻是給了她重生,她是倍感珍惜和疼愛我這個小乖孫,從前對我的不好都遠拋於身後,用大家的微笑去埋葬,而大哥哥和小弟弟也沒有了先前在我面前的驕傲,更加和睦的日子又回到了我們童年的懷抱。

【班長,班長】

到上高中的時候,因爲我個頭比較高大,所以總是坐在最後一排;可能是我嗓門比較大,聲音洪亮,所以被納入了不良學生的行當;又甚或是我比較聰明機靈又不拘細節,所以被人看作是放蕩不羈的紈絝子弟。

班上有一位個頭兒嬌小的女生,其性格卻無比剛烈要強,事事都要掙個你輸我贏,所以不是很受歡迎。她更是特別不喜歡我,處處看我不順眼。總是擺出對我不屑一顧的神情,我自然是不予理會,她卻不會就此罷手,處處和我爲難。

班上每個人對她都是有幾分忌憚,但我不會。雖然班主任信任她委以副班長之職,於我們無多益處,但使她更加囂張跋扈,盛氣凌人的把班級搞得烏煙瘴氣。

學校運動會馬上就要舉行了,直到報名的最後一天,我們班級還沒有人敢報萬米長跑這個項目。因爲大家覺得自己平時鍛鍊得少,體質還達不到萬米的級別,而要強的副班長則不然,她斷然毅然的把自己報上去了,還鄙視我們全班男生,尤其是像我這樣個頭高大的男生,揚言要拿個萬米長跑冠軍給我們看看。雖然臨近運動會的前一段時間,她每天都堅持鍛鍊,但畢竟身體弱小,對於跑完萬米應該還是有些吃力的。我們雖然沒有用言語譏諷她,卻內心對她的態度和目光還是抱有鄙視。

學校的運動會終於開始了,我們都積極的參加了其他項目,或是圍觀這些她看不上的項目,大家唯獨冷落那個極富挑戰的萬米長跑項目,我們全班沒有一位同學到場爲這個瘦小的女孩兒助威加油,或是遞上一口水一塊毛巾什麼的。她一整個上午都在這萬米的跑道上奔跑着,一圈,兩圈,三圈……估計跑到現在她自己都記不清是多少圈了,雙眼還看不看得見前方的跑道都已經是個問號在我們腦海裏面翻騰。

我完成了自己的體育比賽項目,就走回到教學樓裏,準備複習下功課,但還是忍不住在樓道走廊上看了一眼長跑賽道上的孤單身影,那個嬌小的身軀像只螞蟻在慢慢地向前移動。我正要扭頭回教室時,卻看到了有一個人在操場邊的升旗臺上向我這個方向揮手,由於距離較遠,也看不清是誰在那裏舞動,自然沒去理會,還是回到了教室,卻發現大多數人早已經在教室裏伏案苦讀了。我正要坐下來時感覺手機震動了,一看原來是班主任的電話,就小聲接聽了,他說剛向我揮手怎麼沒回應他,並要我號召班裏其他同學都下來給這位副班長加油助威。我在班上號召後,得到的是一個“哼”的迴應,見大家都不是很喜歡這個強勢的小女孩兒,淡漠了同窗情,我便自覺無趣。但我鑑於班主任的壓迫,還是一個人下來給我們的副班長加油了。

看到跑道旁邊的老師舉着第23圈的旗子時,我震驚了,已經跑了這麼多圈兒啊,確實不簡單。班主任示意我陪着她跑完剩下的兩圈,她見我在旁邊陪着奔跑,高興極了,蒼白的嘴脣泛着白沫,我遞給她一瓶開好的礦泉水,她潤溼了下嘴巴還給我了,抿了抿嘴巴繼續堅持着,我默默的跟在她旁邊,一句話都沒講,她也沒有看我一眼。直至最後半圈的時候,她實在跑不動了,跌跌撞撞,雙腿像注了無數噸重的鉛塊,再也沒有力氣的邁開雙腳時,我看到她還在吃力的堅持,還是忍不住在旁邊吐了一句“加油!”她聽到後,眼睛頓時一亮,似乎又有了些力氣奔跑,卻到最後一百米時又泄氣了,我想過去攙扶她一把,但是她斷然拒絕了,旁邊的教師解釋說攙扶就違規,成績無效,我就放大音量喊道“加油,加油!”似乎這招不再起什麼作用。看到最後的幾十米,如果這小姑娘放棄了多可惜,班上的成績排名也會有所損失。心靈一動,我馬上對她說:“你不是很強嗎?來追我啊,連我都追不上,還強什麼?”她似乎聽到了她最討厭人的譏諷,從心底發出了最後的一點力量來追趕着我,我引導着她終於把最後的幾十米跑完了。

到達終點時,我自然的攙扶了她一把,她卻一個撲通的倒在我的懷裏了,嚇得我連叫了幾聲“班長,班長”後,我雙手握住她的肩膀頭上搖了兩下,似乎是要昏厥過去了。班主任馬上過來遞上毛巾給她察汗,並叫我趕緊把她背到學校醫務室,我揹着這嬌小的女孩,不足九十斤重的小丫頭,卻有這麼一副堅硬的骨子。在去醫務室的路上,她嘴巴里還嘀咕着:“終於跑完了,好累啊!”聽到她的聲音,我以爲她沒事兒了,正要放下讓她自己走時,發現癱軟的她還是有些神志不清,只得繼續揹着。想想她過去對我們的種種鄙視,恨不得一下子把她丟到臭水溝,但我沒有這麼做,腳步還是一個勁兒的往醫務室的方向趨。送到醫務室時,醫生說血糖過低,需要注射葡萄糖和充分的休息,我聽到醫生這麼說,就知道沒什麼大礙了,把她交給學校醫務室。正準備離開時,她卻一把拉住我,我看她眼睛還是閉着的,就輕輕掰開她的小手放到牀邊,自己獨自回教室去了。

在回教室的路途上,獨自暗傷,這麼嬌小的女孩兒有這麼強大的內心,該承受着多麼大的負擔啊!想想自己這麼大的塊頭卻不敢跑萬米,真是慚愧。一到教室,全班譁然,因爲我一個人去爲公敵加油了,大家都冷嘲熱諷,說我是不是喜歡上副班長了,我想我再多的辯解也是無濟於事,因爲謠言止於智者。

等她再次回到教室時,得知自己在萬米長跑中得的是第三名,還是非常高興,並走到我面前,當着全班人的面,說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恭喜你。”我還是禮貌的迴應了她。她卻滿臉微笑的拿出一個筆記本,上面還做了些女孩兒的裝飾,並說:

“送給你,我喜歡的!”我受了一個驚嚇,沒敢接受她的禮物。她放下筆記本就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全班人一陣驚愕,立即都埋頭自己的作業,此時,一片鴉雀無聲。

我小心翼翼的翻開筆記本,原來這是她近半年來的日記,每一頁上都有我的名字,或是上自習時大聲講話,或是答出全班覺得很難的一道題,或是平時測試得了多少分等等,都是過去關於我在班上的一些瑣事,她都在本子上記得清清楚楚,有些內容連我自己都早已經忘記。

從此,班上就沒見她像之前那麼囂張了,對我也是敬重幾分,每次面帶微笑。大家也和她關係融洽了許多。

或許人總是要經過什麼事情,或是昏厥一次後,才知道自己的極限和渺小!或者說不省人事後的感知,才能悟出人生最直白的真諦?

【老闆,老闆】

上大學了,暑假就想到社會上去體驗下生活,掙些零花錢,或是因爲要參加些實習來完成學業,就來到了一個建築工地。現在回想起來,這個暑期工的鍛鍊對我人生的轉變起着非常大的作用,也讓更深刻的瞭解到了農民工的艱辛和不易。

在工地上,人們吃飯都不是用碗,一個個體型彪悍的壯年都是拿着一個盆兒,而且也不是細嚼慢嚥,一個個好像都不需要經過喉嚨就直接往嘴巴里倒一樣。在工地上吃飯很少有桌子,都是將一大盆菜放到一塊大石頭上,各自去盛些菜到自己的盆裏,蹲在一個開闊的地方就開始吃起來。在大多數人眼中,肥肉都是太油太膩的,但在農民工兄弟的眼中那纔是真正的菜,不油膩吃了就沒力氣,或者他們會說那不叫菜,伙食真差,和家裏的豬食差不多。

這裏的工頭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身高一米八,體重也在一百八斤以上,那粗獷的外形給人有種土匪的氣息,那骨子裏透露的傲氣絕對有江湖大哥的範兒。工友們都叫他豪哥,我們碰面卻直呼他爲老闆。

每日,天剛矇矇亮,豪哥就叫喊着大家起牀。誰要是不起來,他就直接來到他的鋪前,掀開被子,說太陽都曬到屁股了,天這麼熱,早點兒把那點兒事兒搞完了早點兒收工。可我們在這工地期間,從來沒見過什麼時候能夠早點收工,恐怕他說的這點兒事兒是指整棟大樓蓋起來了,好早點兒回家過年吧!

豪哥每天早上會來叫大家,到工地上排好工後,自己也會幹些活,或是出去做買辦,或是和上面公司做些交涉什麼的,晚上一定會回來繼續安排大家擡一碼磚到樓上去放着,準備明天早上一來就有活兒幹。這樣高強度的勞動,不是一般體質的人幹得了的,幸好我是農村長大,從小農活也幹過不少,所以還是能夠承受暑期這兩個月的,就一直咬牙堅持着。

豪哥是個直爽人,但是一開口就是髒話,開始很是不習慣,到後來慢慢適應就好多了。有時他看到有人中途累了在票板上坐會兒,就走過去,用腳輕輕踢一下,算是打個招呼吧:“你個死豬卵子生病了?”工友們這時總是會找些理由,比如胃不舒服,腰疼或者拉肚子之類的話語,並補充道:“坐會兒就好了,可能是脹氣而已。”要不然豪哥就會叫這個人下去到宿舍去休息或者是去看醫生,那麼這一天工人就沒有工資了,因爲他們都是按天來計算工錢的。靠時間挨錢,那工友誰家都是有老有小的,哪敢耽誤賺錢時間來睡大覺啊!別看豪哥平時豪氣沖天,但是對農民工耽誤工時卻一點兒都不闊氣,坐過十分鐘後,就會再次過來,這次過來的一腳就會比先前的那一腳要重很多哦,髒話也更惡一些。

對於我們暑期工的大學生,他雖然沒安排危險的高空作業,但佈置的活也不輕,比如擡鋼筋,擔水泥,搬磚等苦力活,一樣都不會少,每項都是白汗累成黑汗的。平時也捱了不少罵,在學校粉嫩白皙的肌膚到這裏不到兩天就粗糙黝黑得不堪了,不過一個月下來,身上的飄飄肉真的不見了,還有平時不吃的肥肉,現在也能大塊大塊的吃上了。

豪哥之前對我們學校出來的文弱書生很是看不起來的,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與考察,還是比較認同我們的吃苦耐勞和勤奮工作。直到經過一次意外事件後,對我們的態度是徹底改變了,也更加尊重我們,特別是語言上受到了更多的照顧。那是一個剛立秋的八月晚上,我們幾個年輕人從工地下來,覺得精神極度空乏,就到附近的網吧去坐了坐,到深夜十一點的時候回來。路過豪哥的宿舍,見他的房門敞開,一陣酒氣撲面而來。房間裏沒有開燈,一個黑呼呼的東西躺在地板上,還打着呼嚕,我們幾個學生在門口喊了幾聲“老闆,老闆”沒有反應,自行的打開他房間的燈光,原來是豪哥躺在地上,醉得已經不省人事。我們幾個學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擡上了牀鋪,這纔回自己的宿舍,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

第二天,豪哥沒來叫我們,所以大家都睡得很晚纔起來,都覺得很奇怪,快八點了,真的是太陽要曬屁股了,豪哥還沒起牀啊!有個多事兒的同學到豪哥的房間看了一眼,喊了兩聲“老闆,老闆”,豪哥有些反應了,好像側不過身來,就說了聲:

“啥事?我好像動不了了,怎麼回事兒?”我同學一聽豪哥說他動不了就緊張起來,把大夥兒都叫過來了,工友們簇擁着豪哥,三下五除二的將豪哥擡下來送到醫院去了。

經醫院的診斷說是因爲豪哥飲酒過量,血管膨脹時躺在地上受涼,導致血管有些萎縮,右側肌肉僵硬,如果不是及時擡到牀上,可能全身萎縮,即便搶救過來也是廢人一個。聽到這些消息,我們都震驚了,問豪哥:“喝酒了,幹嘛睡地上呢?”他回答說:“熱啊,心裏燒。幸好有幾個學生把我擡到牀上,要不然整個人都廢了。”

休養了些時日,豪哥康復得差不多了,雖然右手肌肉有些萎縮,但身體其他部位還完好。我們的暑期工也差不多要結束了,看到豪哥回到工地了,就主動上去和他告別。然,他不再是一張口就髒話連篇,而且突然變得文質彬彬,和顏悅色的跟我們拉起了家常,還勸我們在學校要好好學習之類的話語,最後在我們原本談好的一個月伍佰元實習費,兩個月一千元的基礎上,每個人再追加一千元,說是因爲我們的工作表現太突出了,獎勵的。我們高興極了,拿着自己辛勞換來的兩千元,平生第一次靠着自己的勞動換來的第一桶金,我是興奮得一夜未閤眼。

人生就是這麼的奇怪,只有經歷過,或是失去一次後方知道珍惜,才知道人和人之間相處是沒必要帶着那麼多的強勢和傲慢。再強大,也許某天也會不省人事,身邊的人就是你的傘,扯破了一切或許變得凌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