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淚的散文

曾經在某個雜誌上看到關於畢淑敏老師的轉身一篇的介紹，至今沒有讀成，這篇，曾寫過同題，只是少了當時那篇一氣呵成的暢快感，對於那篇，遺憾於沒留存稿件，這篇，少了很多心理活動的描寫，略顯乾澀——題記

我只是，眨了下眼睛。

然後，我的眼睛瞬間張大，驚奇、迷茫而後又急速的垂落眼睫。

眨眼前，我看到他的下眼瞼上，逐漸汪起和聚攏的水滴，有個惡作劇的笑，在我心底醞釀。我的嘴角慢慢上挑，眼角的肌膚受牽扯使眼睛半眯起來，接着，下意識的就眨了下眼睛。

也許，是我眨落的眼睛動作帶動他，在我擡起眼時，正看到他的眼也在張開，然後，他的那滴凝聚起來的淚就落了下來。

先是張跌過他的臥蠶，忽然讚歎，一個男人有這麼好看的一對眼輪匝肌。接着，那淚略停了停，順着面頰，如一條蜿蜒的小河，順勢流淌而下，繞過脣側，凝聚於腮下，再然後，以一條垂直的線樣，迅速跌落，砸在他腳前的地面上。

我那個醞釀着的惡作劇的笑，像被偃旗息鼓了樣，被我瞬間張大的眼給嚇了回去，收攏到不知名的角落。

我的張大的'眼，似乎不止看到了剛剛的那些，分明，還看到那淚汪起聚攏的過程裏，淚倒映出他眼底的傷感，幾枚下眼睫被聚攏的淚溫潤着，給了這抹傷感以雨季來臨前的憂傷。而垂落又擡起的上眼睫，擠出淚滴，也順帶沾了幾顆星星點點的細碎的淚，就那樣，在睫毛上瑩然着，襯托出他瞳孔裏越發深邃的凝重，如一窩深譚，吸引我的心神沉淪。心像跳慢了一拍，有些怕，半垂下眼睫，覺得不妥，迅速緊閉起雙眼。

可就那半垂的瞬間，我看到淚流經的途徑，路過脣畔，他的脣正要微張。懸停於腮頜下時，透明淚滴後他的喉結正在上提。

覺得不妥，再睜開眼時，那滴淚輕輕懸着，旋着，被地心引力牽動，脫離他的腮頜，墜落。

那是條銀線吧，更像是流星，拖着長長的慧尾，以一往無前的態勢滑落。對，就是滑落而不是墜落，墜落無跡，而滑落有跡。

那淚路過他白色的襯衫，路過他的胸口，似乎受心跳的震動有個輕微的彈跳，路過他的腿側，窗外有幾縷陽光正懶散的從他的腿側掃下，而那淚，就像穿越光年一樣，忽閃了幾下，路過光裏，驚擾了光裏悠閒的灰粒，它們本在茫無目地的悠然着，攸忽，如聽到動感音樂的舞者，急切的旋舞起來，也許，它們就在等待這樣的機會釋放活力？

淚落地了，無聲，我卻聽到自己的心‘咚’的一聲，有些慌，有些疼。

我又閉了下眼，閉眼這麼一瞬，心裏想的卻是那滴落地的淚，我覺得它就是砸在了地面，因爲我看到彈起的很多細碎的晶瑩，就像下雨的晚上，泊油路上汪起的水面，偶有車燈閃過，落進水面的雨滴漸次在彈起，像淘氣的孩童在任性的踏水而樂，那些被彈起的晶瑩，各種折射，交融各種情緒。

呵，我知道了，那些濺起的晶瑩碎淚，就是帶着他的情緒，而心疼的感覺，又加重了一分。

給自己打了下氣，緩解這心的疼，我要睜開眼，直視他的眼，忽視他的欲言又止，來，我們說說你這滴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