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婆說媳想到的散文

春節裏的一天，隨文友去鄉下的曬場上散步，曬場的左邊是一個小山坡，坡下一處是不多見的平坦的曬場，草雖枯黃，但周邊風和日麗，是一處曬太陽的好地方。

坡下向陽的坳口，彙集了村莊裏的一批老太和年齡較大的婦女，她們一邊曬太陽，一邊打毛衣，一邊還在講着自家春節歡度的的情況，當然還談論家裏的有些事情，比如談媳婦怎麼怎麼的。我和文友覺得很有意思，就靠在一棵樹根旁一邊曬太陽，一邊仔細聽着。

一位頭戴黑色絨線帽的老太說：“現在的媳婦呀，門檻精，不像我們當年呆板，一過門就無拘無束，像是家中的老大，裏裏外外好象都是她們懂得多，哎—蘿蔔頂倒生了。”“是呀，這世道變了，小的變大了，大的老的要聽從小的了，想當年我們當媳婦的時候，過門那陣子連屁也不敢冒放，做事說話要看婆的臉色，現在時道變了，我們都落後了。”一位頭披三角毛圍巾的八十多歲的老太接過了話頭。“時代變了，現在就是小變大，大變小，家裏現在大多是小的說了算，我們老的，自己管好自己算了，一句話，任何事都想開點，自找煩惱活得不愉快。看不慣了就與他們住開點，就什麼也煩惱不到了。”另一位老太也在咕噥着。“說得對，咱們現在有養老保障金，吃穿都靠着自己，等她們自己當了婆也會這樣子的，屋檐上的瓦片總是一片壓一片，這其實沒什麼稀奇的。”又有一位老太接過了話頭。“新時代了，要學着能放手，她們年輕人觀念和我們不一樣，做的事當然也和我們不一樣，她們只要過得比我們好就是好，我們老了，管好自己，不增加她們麻煩就是快樂和幸福，這個家到底是他們的。”一位五十來歲的婦女揚着笑臉說……

這是一道陽光下婆們說媳婦的畫面，這樣的閒話很久沒聽到了。常常聽人講舊時婆婆是怎麼怎麼的厲害：那時，每當家庭的媳婦進門，從就要在婆婆的管束下含辛茹苦地開始勞作，不僅是做家務，而且還要下地。每天，家務活中苦活累活都是媳婦在幹，不僅飽受體力上的勞苦，還時常要忍受着婆婆的挑剔、白眼、責備的感情折磨，小時候看滬劇《阿必大》，常常是同情苦難的養媳婦，對封建的婆婆恨得咬牙切齒。舊時只要是婆婆健在，媳婦也許是永無出頭之日。家中的事總是由婆婆說了算，對與不對，都得聽婆婆的。媳婦只有孝順的權利，家裏的一切經濟大權和決策大權都在公公婆婆那邊，媳婦只能是忍氣吞聲地苦熬着。一旦婆婆和公公離世了，媳婦的孩子也長大了、成家了、娶進了兒媳婦，才順理成章地熬成了婆婆，成了家中內務事務的老大，成了家中處理家務事說話算數的人。這婆婆當初是從媳婦過來的，也曾飽受自己婆婆的欺凌之苦，按說將心比心，該對自己的媳婦好點纔對。可事情偏偏走向了反面，當了婆婆好了瘡疤忘了疼，或者是由於心理的因素，想把自己對婆婆的滿腔怨氣從媳婦身上找回來，不僅代代相傳，有的還變本加厲，有過之而無不及，重拾起當年婆婆的家族管理方式。一代又一代傳承。據說如果家中有太婆的，婆婆還要熬一段時間。後來反覆看《紅樓夢》，知道了封建社會的婆婆乃至太婆的厲害了，這是一層說不清楚的關係。

婆媳問題一直是熱議的問題，追溯婆媳問題的始端，就像是問“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問題，循環往復沒完沒了。舊時有婆婆說：自己那時做媳婦的時候被婆婆調教了，當自己變成婆婆的時候，也把所受的委屈去讓媳婦嚐嚐。這樣的循環往復，就沒完沒了。時代的變遷讓婦女翻身得解放，今天的年輕人大多是有自己的想法，當她們要變革這道大菜的時候，必然會帶來一些非議或阻力，但不管怎樣，能夠跨越的，就是打破了舊常規所作的一種努力，現實生活中的婆婆應該支持她們，與她們一起探討時代的創新，如果把它們的舉動當作是媳婦在家中爭奪利和無知，那麼就是一種時代的偏見，這和中華民族所倡導的尊老愛幼傳統美德其實是格格不入的。

早年在農村的時候，常聽到與這曬場上老太們說的這些同類話。那時被被稱作爲田亂話〔隨便說說，聽不聽由你〕，即是在勞動中，一些老年婦婆由於對家裏的媳婦不滿而從口中發泄出的怨言。多少年過去了，這樣的話在城裏幾乎是聽不到的了。其實，婆說媳和媳議婆自古有之，這是古代禮教下的不和諧的婆媳關係而造成的。婆媳關係的歷史沿革是：一邊是痛恨舊時婆婆的霸道，一邊是說現代媳婦的厲害。其實，時代的發展都不需要這兩者，而是要建立和諧爲宜的新的婆媳關係。婆媳關係的迷底自古以來說不清楚，有誇有批的，一直伸延了漫長歲月。

今天的年輕一代，她們大多是在書本和觀看影片中認識舊時的媳婦和婆婆的，她們在有關的電影和電視畫面上，知道了這是封建的殘餘惡習，是扣住家庭和諧相融的一條繩索，她們早就要從心底來一次家庭革命，徹底解除這種污染人格的關係。解放後，我國在婦女開展的各項運動中表明，倡導婦女半邊天的男女平等，倡導家庭婆媳的和睦相處，和諧共事。這是已經經過多年努力的，更是這一代年輕人所希望創新的，她們不希望再有一根無影的繩索套着家庭生活的手腳。然而，家務的事總是紛繁複雜的。舊觀念的打破不是一朝一夕的。年輕人的一系列舉動也許或是過急和匆促了些，或者是沒有考慮到老人的心情和情緒而行事，或者是在挑戰舊的觀念中過了一些度而留下一些缺點，但可以這樣說，她們邁出的步是堅實的，這是打破舊世界，打破舊規、倡立新穎的家庭關係的必由之路，最終會使婆婆們高興起來。

那麼，怎樣處理好婆媳這個關係呢？記得有位文友曾是這麼說過的，他說：時代變了，在生活中，作爲婆婆的，對待媳婦要有新方法。一是自尊自愛不固步自封。婆婆要勤於學習，大事小事天下事，事事要關心，緊跟時代節拍不落後。時髦的東西要理解，新鮮的事物要明白，即使媳婦在家“秀”出個新詞，也不至於像聽天書一樣，雲裏霧裏摸不着頭腦而造成隔閡。二是做婆婆的要不時地充電，遇事與兒媳婦很好的溝通。三是要換位思考不霸道，學會體諒媳婦。婆婆要經常想想自己也是媳婦出身，媳婦從女孩到姑娘，從姑娘到到身爲人妻，這樣的角色較換快，由於讀書工作，她們對家庭生活的閱歷較淺，社會經驗也少，一下子要讓她們八面玲瓏、處事圓滑是不現實的。所以當婆婆的要多一份體諒，不能對媳婦要求太多，只要看到小二口夫妻恩愛，勤儉持家就好，絕對不能嫉妒年輕人的時尚與浪漫。四是要哄好媳婦，教好兒子，如果在燦爛生活中發生小夫妻吵架了，需要多批評兒子，少責怪媳婦，因爲男子漢的承受力強，婆對兒子的教育會撫慰媳婦一時的惱火；如果不需要多管的事，就睜隻眼閉隻眼，裝作不知，讓他們自行消化。凡事多設身處地的爲兒媳着想。不要以長者之威亂加砝碼，或者站在兒子一邊推波助瀾。五是宰相肚好撐船。婆婆要有肚量，凡事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遇事不可火上澆油，更不能從小兩口子生活中作梗。看不慣就不看，爭不過就不爭，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度一點，灑脫一些，這就是生活，一嘆話百快，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文友一席話說得很到位。

當然，作爲媳婦的`，除了爲這樣的變革而盡心努力外，還要學會與婆婆的相處。瞭解婆婆的性格，吃、穿、住等生活方式，不像在家時從小了解自己的的媽媽，所以要有一過認識和適應的過程、瞭解的過程、熟悉的過程。除這樣外，自己還要設身處地爲老者的婆婆着想，多張開口叫婆婆和公公，帶一副微笑的臉，這不是做作，而是和諧生活中的共同付出。因爲年老的婆婆和公公他們往往是很注重這一點的。想信通過努力會融合一起，在相互理解中生活會過得越來越美好！

舊的習慣爲什麼有它的市場？怎樣摒棄它？重要的是要自我剋制。通過後天努力下決心創造一個新的良好家庭環境，樹立良好的形象，爲塑造新的婆媳關係的新形象和新模式在追求中不懈努力。不久前在電視新聞中看到這樣美好的一家子：這一家子的婆媳關係處理得相當好。當婆婆突然生病的時候，新媳婦連忙從城裏趕回家，陪護醫院看病，日夜伺候着婆婆，病稍好轉，用輪椅推着在場園和古鎮去欣賞風景，呼吸新鮮空氣；當媳婦腿騎車摔傷時，婆婆也關心她，天天給媳婦熬湯藥；逢年過節，媳婦用打工來的錢爲婆婆買衣服，婆婆也常悄悄用積餘的另用錢去小鎮買來鮮魚，親親熱熱像母女一樣，堪稱生活中婆媳關係的典範，爲現代新穎的婆媳關係樹立了榜樣。當有人讚美她們婆媳關係時，媳婦笑着說：“媳婦要在拋棄舊的習慣觀念的同時，要創設和優化這種關係。平時做到有話要直說，不要藏在心裏面互相猜疑，那樣會使婆媳關係僵化和難弄。要營造相互體貼的婆媳關係，婆婆和媳婦在平時生活中要相互學習，在共同接受新事物的好風尚中提高境界，和舊時留傳下來的東西徹底決裂，要養成婆婆像關心自己的女兒一樣關心自己的媳婦；媳婦要像關心尊敬自己的母親一樣對待婆婆，那麼，即使婆媳間存在的一些隔閡，也會瞬間把疑慮拋向雲霄外。”

說得多好呀！我不禁想，家庭是社會的細胞，一個家庭愉悅和和睦了，家庭生活就是幸福了，許許多多家庭快樂了，社會就可以更爲和諧了。要適應時代的發展，通過不懈努力，把“多年的媳婦熬成婆”演煉成“現今的媳婦勝女兒”；把“年老的婆婆說媳婦”變成“年老的婆婆像慈母”。通過這樣的共同演煉，顧大局、識大體、互敬互愛，家庭的好風尚一定能形成，把婆媳關係演化成母女關係決不是空穴來風，是能夠實現的，最終達到讓婆婆們的閒話退市。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