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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駐春光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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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駐春光抒情散文

估計是被火車的汽笛聲吵醒的吧!

本來很疲倦的我,在凌晨兩點過才隱約入睡,定了鬧鈴,在早晨六點零八分,是專門爲女兒設置的,這個點存在於我的手機已經有至少有兩年了,這期間手機也換了兩三個,而鬧鐘的時間卻未曾變。

至少我現在還記得鬧鐘想過,只是被我解除了,整個人也就再度進入昏睡狀態,掩了被子,放鬆了身心。

完全進入了放鬆中的睡眠也就忘了叫女兒起牀去學校,一陣風笛聲過後,門開了,我也從睡眠中被驚醒。我臨睡前開了窗戶,無疑外面起了風。

風兒掀起了落在暖氣上的窗簾,也帶進了陣陣花草香,飄起的窗簾敲打在牆壁上,發出單調的嗒嗒聲,像是牙齒打顫發出的不太規律的音響,不過屋內卻是有點涼意了。

索性起身,拉了窗簾,窗前那棵垂柳便也就呈現於眼前,打着卷,彎曲了枝幹的垂柳發出了鮮活的綠葉,葉子附和了柳樹芽,與枯黃的枝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在陽光的映襯下反射着幾分水氣,偶爾投射過來幾朵暖光,也像是積聚了無限暖意。

不遠處幾隻野山雞踱着碎步,悠閒地尋找着食物。最近小院又添了只黑色的小狗,加上先前的兩隻,三隻小狗分了三個方向守了宿舍,也將兔子窩做了正面包圍,使得那些野雞無法將覓食寄託於兔子的一日三餐。這樣子的它們天天守了彼此,直弄得那些兔食因天氣炎熱而發了黴,腐爛的氣味有時也就順了門窗竄進了宿舍,好在那整個的大院子居住的也全是些男人,也就不覺難聞。

窗下幾隻小兔來回追逐嬉鬧着,揚起陣陣灰塵。有不太機靈的總會在洞門口摔個四蹄向上,這樣的大多是老兔或是肥胖的,開着的洞門也是大家在閒時自己設置的,也會有在窗臺下打了滾摔倒的,只是他們是踩了那圓圓的顆粒狀糞便,別看它們是四肢動物,一旦踩在滿地的圓顆粒上,也會重心不穩,像立於冰面,來回打擺子。

聽說這幾日沒什麼工作,啓了機做了實驗,拿了電話,車站很快給出答覆暫且無事,停機庫內待命。

實在無心聊些家長裏短的事,又尋不出個由頭,只能蓄了杯中水,聽幾個同事聊些吃酒唱歌的事,而僅有的一臺電視機也被人來回胡亂調着頻道,調頻道的人又是那個與大家胡亂聊着的,真佩服他有這好腦子,可以一心二用,一邊拉家常,一邊又可以調了臺看些電視節目。

男人的世界大多是這樣,天南海北,張長李短,大姑娘小媳婦沒個正經,我不知生活在羣體中的女人會聊些什麼,做些什麼。

宿舍有書,又不便去拿了讀,幾個人一間的宿舍,始終是你走了我來了,你在上班我在休班,牀鋪上總是不會空閒,接班後的點正是下班的同事休息的時間,經歷過倒班的人都清楚倒頭就睡的無奈與酣暢,也就不便去打擾了對方。

好在門口有一彈弓,還有幾枚彈子,也顧不得問是誰的,拿了就要出去,卻被喊了回來,同事約了一同去玩,並且跑回自己的宿舍拿了個紙盒,打開全是些撿好的石子。

聽說要去打鳥雀,幾個同事也來了興致,停止了閒聊,欲要同去,並有同事嚷着,燒火做飯,中午吃辣爆野雞嘍!

好啊!你們都去,誰留下聽電話!?

這時大家纔想起醒着的人這會都是在待班!借了這機會,我拎了彈子,拿了彈弓,裝了手機一個人悄悄地溜出了小院。

被春風掃過的戶外見不到些許綠意,萎黃的枯草上落滿了浮塵,踩在上面發出了咯吱吱的斷裂聲,也彈起了一陣陣黑灰。

走過的.路在身後留下一道淺白的腳印,大約這兒好久沒有走過人了。

遠遠的,兩條鐵軌反射了耀眼的光芒刺着雙目,通常上班的這個點,工務會與電務等幾家展開施工檢修,區間就會封閉,也就沒了過往的列車,在施工的另一處也就有了難得的清靜。

及至鐵軌近旁,春意也就盡釋眼底。

那開着的桃花,落了的杏花,正在開放的李子花,簇擁了新生的葉子,舞動在微風中,着實羨煞了枯萎的棗樹,那落下的花兒,粉的疊着白的,白的又纏着粉的,隨着風兒打着轉,旋轉在桃李杏的裙襬下,那稍有些棱角的牆壁上掛滿了不曾被捲去的花朵,形成些漂亮的花的坑落。

這樣子的情景就有了想要留駐的感覺,拿了手機調好了相機,落花的世界便盡現眼底,只是風兒不做美,飄搖了枝頭,你剛選了視角,調了焦距,欲按下快門,那花兒又跑出了取景器,留下一串模糊的影子。

索性放下手中的彈弓,舉了手機,點亮相機,看那些花兒隨風飄蕩於屏幕。

幾次三番下來,風依然未有減弱的意思,而相片卻拍了幾十張,勉強打開相冊,才發覺滿意的幾乎沒有,那些因了快門留下的多是同一個角度,相同的花朵,隨了風留下的無奈的花朵的影子,模糊,沒有整體視覺效果,像些失寵的女人掩了面,無從賞起。

隨意挑選了幾張勉強入眼的照片,發於微信空間,竟引的好友的一片讚賞,這是哪兒?你又在哪?你見到春了?

我不禁有些驕傲,這春分明的就在我的腳下,那花兒又分明的在我腳下,打着轉兒的隨了風旋轉。

回到宿舍已是中午十時三十幾分,同事們大多沒有休息,幾個飯菜做的好的已經開始忙於準備飯菜。

輕輕的開了門,想要走過走廊去幫了撿些菜搭把下手,卻驚動了睡於門口的小黃狗,嗷嗷叫着,瞪了雙驚恐的眼睛,這時我才發現是自己不小心踩了它的尾巴,打擾了它的好夢。

聽到小黃狗的叫聲,幾個看電視的同事停了爭論,衝了出來,看看兩手空空,連“阿黃”也生氣了吧!

他們所指兩手空空無非是我拿了彈弓,拎了彈子,一個上午未歇息卻不曾有收穫。

其實我哪裏又是沒有的收穫,試想那樣花紅柳綠,豈不能招得蜂兒戲了那蝶兒於花叢間,無疑這是一定的,也是真實的。

當我舉了手機,站於牆體上方,看了那躲了我,隨了風飄搖的小蜜蜂時,早已有幾隻喜鵲歡快地落於樹下,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引得幾隻黝黑的麻雀也加入了它們的行列,衝了我叫嚷個不停,或許是怕我破壞了早春的記憶。

我是個愛春的人,又怎麼能去傷害這花朵的春天,那閃動的強光又何嘗不是去想留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