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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將淺吟低唱,換君初心若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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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見驚豔,紅塵陌上再不孤

且將淺吟低唱,換君初心若何散文

生命裏那些落下的念念不忘,仿若遇上了光陰的沃土,頃刻便在你的心底瘋狂滋長。那些錦瑟年華里的繁華蒼涼,那些氤氳成花般的相交相往,都在歲月的蹁躚之下,覆成了灼灼不去的殤。

是否,人世間的每一種感情都容不得絲毫的放肆,交心只該淡如君子。那些無關風花雪夜的相思,說來幾人能知?院內初冬昔年與你栽種的桃樹,在這頹然的冬裏,落葉早作了塵土,不知新雪來時,又要將陳酒埋藏幾壺。臨窗,坐下,沏一壺熱茶,在茶氣氤氳中,走過舊時光。想從前慢慢,想紅塵陌上未見你時的孤單,想蒹葭水岸初見你的模樣。

至今猶記得,於紅塵陌上初見你時的驚豔。星光落落,滿院的桃花漫紅朱赤,桃花樹下紅衣橫笛的你,身影倨傲如昨。悠揚婉轉的笛音夾雜着對於塵世的落寞,不動深色間,驚豔了這紅塵。

僅是一眼,便入了我的眼,擾亂了我久居塵世漠然的心湖,漣漪不靜。那一刻,毫無緣由的篤定,這紅塵陌上,孤單終不會一直停留在身旁,繁華萬千,亦終是有了我想要活着的模樣。我於十步之外拾起一瓣桃花,眉眼含笑依着桃花石上淺行,走至你的身旁。待得曲止,你笑着接過,那一刻你的眸子不再冰冷如假,澄澈乾淨的目光,輕輕盪漾,比這四月翩躚飛舞的桃花紅雨還要好看。

你說,待得他日落雪傾城,再來鱈落紅爐,煮雪烹茶,與君共語似水流年。

你說,待得來年桃花灼灼,再來馬踏郊外,種樹桃花,與君笑談江山如畫。

你說,待得來年遍野菊花,再來清泉石潭,對飲把盞,與君夜話無雙風華。

我都笑着一一應下,堅定不移的相信,這世間伯牙子期的緣分不假。

(二)回首滄海,低吟淺唱換了人間

時光總是經不起打撈與細數的,前一刻光陰還在指尖的菊香中靜靜綻放,轉眼便染冬涼,添了幾縷冷冷的憂傷。在這寒冷的冬,趴在窗臺上望向不遠處的青磚黛瓦,天光寥落,仿若帶着幽微馥郁的心境,漫步在蒼涼的深夜裏,滿身沐浴着疏落薄涼的月光,捧在手心,透着斑駁的光,那些交織在一起,婆娑錯落下的印痕,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宿命。

我轉身看着眼前寂寥的院落,枯枝,殘葉,流年間飄搖而過的歲月,已經平仄不出當初的驚絕。也曾隔着歲月兩岸,穿過落雁修竹,看過月升日暮,期盼你歸來後,取來一罈雪封的好酒對酌,一切如昨。驀然回首,曾經滄海,風再起,換了人間。後院裏陳放的那一罈罈綠蟻酒,或許在流年風雪的掩埋間,終是會變成一人獨飲的酒罷。

人生,是否就如同那漫天飛舞的雪花,無論怎樣的浪漫純潔,都抵不過手心的溫暖,無奈絢爛的開始,卻註定悲壯的結局。你說有一日總會名揚天下實現你抱負,那時低頭替你劍穗纏着新流蘇,心願未聽清楚,心底仍是歡欣滿足。你說,爲何未能更早遇見彼此,我言,遇見,不說恨晚。所以,那冥冥中註定的驚鴻一瞥,註定的遇見,我從不覺得,會轉瞬即逝。從不擔心它如櫻花般燦爛易逝,亦不糾結於逝去後的落寞憂傷,更不害怕它如華麗舞臺般黯然謝幕。只是如今,那些被歲月侵蝕的滿懷柔情早已隨着三月的春風,消散不見,腦海裏僅是當初朦朧故去的身影。

還憶最初,有你扯過衣袖輕拂,笑說雪融似淚珠,曾經相伴相知相護,說着初心不負。也曾深夜到處閒逛爲你買好冬衣,寄去書信一兩句叮囑,又想起某一日陪你策馬同遊,鬧市中漫步,那時正逢三月揚州,桃花鋪滿路,言笑晏晏還在耳邊恍惚。

安然相交的時光裏,我未曾說永遠,你亦未曾說再見。偶然恍眼,已是歲月迷離,曾經朝夕相處,如今陌路不見。是該怨恨時光向來的殘酷,還是該慶幸至遠至疏你我還未至陌路,心底至少還有記憶留下的唏噓。

有時候對着一個字看,時間長了,就會看出許多藏在字裏的真諦。

未知,未止,都是一個“未”字,纔給了人性的好奇和綿長。未來在來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人,若不死去,未知也就是未止的。

風起,雪落,不經意間我們都成了歲月的過客,一盞青燈,一箋素紙,在各自的世界裏安守着寂寂清歡。曾經的誓言與影,漸次在歲月裏,安靜成了凋謝的花。

(三)落雪傾城,誰能初心不負

今年的南方,尤愛喜歡落雪,大雪紛飛。雪花,從昏昏沉沉的天幕傾瀉而下,一片一片地,將整個江南連同屬於江南的溫婉覆蓋,鋪上一層厚厚的潔白無瑕。落雪傾城,蒼茫,空寂,沾惹了歲月暗含的沉香。

喜歡坐在寂靜的時空裏,於這盛大的`風雪裏,反覆聽一些經典老歌,它們就像是塵封了許久的陳年佳釀,歲月越久遠,口感越醇香,回味亦更加的悠遠。就仿若再次傾聽故人的溫婉耳語,體味那些別過來青澀的豆蔻年華,再不問一曲紅塵兒女情長。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從此相見不相識。所有的歷經,所有的過往,不過如落在脣邊的雪花一般,輕然一笑,便融化無痕。疼痛感傷都一一消散,只留下初見的一泓柔情。

那些曾經,在歲月更迭的年華里輪迴成了一縷風沙,紅塵陌上,你我獨歡。不知隔着人海茫茫,如今的你又在哪一個方向,經歷了怎樣的風霜,你我遇見轉身散場的那些錦瑟景象,可是你如今想要的模樣?

最害怕於十丈紅塵中,在酒肆閒談的時候,耳邊突然聽見你的名字,語氣七分熟時,待回過神來,笑問何方人氏,竟然不知,那臉上掛着的笑容,該是一種怎樣的諷刺。斟酒獨酌,屋外的細雪,仿若迷了歸途一般,紛紛覆上了眉目,清涼涼的,已然入骨,刺心。

江湖的盡頭是否註定只剩孤獨,人生的遇見是否註定只是一瞬。是怪自己玲瓏心思,執念太過,纔會讓塵世這張交錯縱橫的網將自己束縛住,還是前方太遼闊,迷失忘卻了方向,不知應去何處。桃樹下,那年落雪爲你唱了一段樂府,信了人不如故。

只如今在這蒼茫大雪之中,明知無人回顧,初心早負,依舊執念着不走。皚皚白雪,做我青蠟,一夜燭花,一程等候。我在時光的輪迴裏,等候了一場又一場的落雪,等到了落雪傾城,等到了飛雪傾心,仍舊等候不來你的回眸一顧。若是許可,且將這些無關風月的淺吟低唱,換君初心不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