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嘴散文

　　一

臉有五官，孰重孰輕不能一概而論，既然談嘴，首先想起一些關於嘴的成語來，什麼口若懸河、妙語連珠、能說會道、語驚四座、才辯無雙、娓娓而談，這些是說人家有口才，彷彿戲說的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什麼雞爛嘴巴硬、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釘嘴鐵舌、鹹嘴淡舌、強脣劣嘴，這些多是不要臉之輩，彷彿潛伏片裏的那些帶着穿着黑長袍，戴着黑禮貌和墨鏡的狗腿子。

象牙塔裏有“嘴”，孔子辦學至今，告訴我們不少名言警句，還有那些人生的追求，要講理就不能太不要臉了，“嘴”和“臉”一奶同胞，能喊出“臉”的內心想法也只能靠嘴了；混蛋流氓無賴地痞也有“嘴”，別看舌頭無骨，卻可以圓扁四方，罵起人來，狗都要退避三分，要不然怎麼能有成語叫“出口傷人”呢？想到高衙內調戲民女，那些下手們拍手稱好，放言無恥。都是一張嘴，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二

阮玲玉用年輕的生命更加仔細的詮釋了“人言可畏”，所謂“衆口鑠金，積毀銷骨”，流言可畏，謠言無恥，蜚語傳訛，一起顛倒是非，那真是能置人於死地，她不是歷史上第一人，也不是歷史上的最後一人。

常說“寧鳴而死，不默而生”，有人在嘴下無奈的`死去，也有人在嘴下成就了身後之名，因言獲罪的例子更是不絕史書，明朝後期東林黨，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碰到的不是明君，而是流氓，結果觸怒虎威，丟了卿卿性命。百年的風雲轉眼而過，在中華文人的歷史上，也留下了可歌可泣的傳奇。

倘若有一天你站在東林書院前，聽那蕭瑟的風雨聲，憶起那悽苦的國家事，想到是什麼呢？還是請先捂住嘴巴，也不是讓你變得世故，而是要你更多地思考，怎樣表達才準確安全？

　　三

通過簡單的詞組就可以活靈活現的描寫一個人與“嘴”有關某些特徵，比如嘴笨、嘴乖、嘴甜、嘴穩、嘴嚴、嘴損、嘴硬、嘴直、嘴碎、嘴髒……，這裏我嘴痛恨的就是嘴損與嘴髒，這樣的嘴也可以道出那巍峨氣象，偶爾寫幾首小詩，談起一些學問，卻獨獨缺少了做人的那種特有的風骨。我也是苛求了，人家受過九年教育了，能和你交流一下，我已屬大幸。

當然更可怕的是“人心不古蛇吞相”，這個“蛇”也可以當做舌頭的“舌”，嘴巴一張，毫無是非判斷。如那笑裏藏刀的李林浦，表面是在說人話，心裏卻是懷鬼胎，有多少正人君子，經不住他那諂媚逢迎，掉進他的語言陷阱裏。

前者若是心直口快，倒也不可怕，可怕是他把那髒嘴當成性情與率真的保護傘，不那樣就不性情，如果那樣，不論前者與後者，也是嘴巴的生理悲劇。

　　四

除了交流，人的吃喝也離不開嘴，人活這一輩子若沒有什麼追求，還不是爲了吃飯，如果吃的毫無節制，可能就會出大問題。沒有把門的嘴，付出了生命；沒有把門的嘴，也能吃壞了黨風。有多少公務員前腐後繼，在小小的餐桌上吃的別人家破人亡，可能萬八千的燕窩，在他眼裏不值一提，在窮山村裏卻可以改變一個窮困學生的未來人生。

也無怪乎“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但是那些亂吃亂喝的傢伙，有多少人逍遙法外，一個國家的好與不好，就是不能讓老百姓吃虧。

一張小小的嘴也關乎着人類的兩大課題，從交流上講，那是精神文明；從生存上講，那是物質文明。爲了這兩大課題，人人也應該管好自己的那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