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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愛的散文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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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愛的散文範文1

那個傍晚,老家的妻在微信上發來信息說正在陪父親散步,並且傳來了一張父親走在絳溪河橋上背影的照片:蒼茫的夜色下,父親的背已經微微駝了,顫巍巍的步伐那麼的羸弱,我心裏酸酸的感覺到疼痛。

關於愛的散文範文

父親六十八歲了,長母親七歲。母親年輕時頗有幾分姿色,她完全可以選擇富裕的家庭,可是卻義無反顧跟了父親。當時和奶奶分家的時候,屬於他們的只有一間土牆的茅草屋,在那個饑荒的年代,社裏分一點糧食父親都省着留給母親吃,而他經常一日三餐都吃清水煮菜葉,爲了養育我,他們不會經商,只有承包更多的土地。

如果母親沒有得腦溢血全身癱瘓,我想父親該多麼的幸福!在家鄉的黃昏,他們早早的晚飯後,就可以一起到小鎮的周圍走走,說說屬於他們的悄悄話,可是,母親永遠不可能那樣陪他了。父親,我感覺您步履走得那麼孤單啊!淚水悄無聲息地從我臉頰滑落下來,潤溼了這樣的夜晚。

前幾天和同學芳聊起,提起了父母。她說因爲身處外地,一年到頭只有春節才能回來幾天陪伴父母,我說,哪一天即使你真的腰纏萬貫了,卻再也買不回和父母更多相處的日子了!

所以,盡孝不能等啊!有空我們都會常回家看看!父親,雖然母親倒下了,但是還有我和妻,我們一定會好好的孝敬您,讓您安享晚年!

關於愛的散文範文2

真好,傳遞着情愫的奇妙;空間好溫馨,讓心靈之花得以棲息。

一個一空間,清清素手任我忙:“日誌”、“說說”寫個夠,“相冊”、“音樂”翻遍天;塗過彩旗描畫衣,不忘訪問設柵欄。哇!我好美的私人空間。

我開設出來的精美空間既不爲炫耀,也不爲虛榮,而只是聽從心的召喚,悄悄爲一人:那是我的藍顏知己,從未謀面的“空氣丈夫”——一個伴我走過青春、走在中年的靈魂相伴的男人,在心底一角靜靜開放!

總是以爲淚是鹹的,心卻是甜的,只要思想純潔、情感明澈,都一直會綻放着。人的一生追求可能很多,不如意時可以缺衣少食,但卻不能教心象枯草一樣萎靡、乾渴,而讓大地變成荒漠!

每天我小心進入空間裏,如處子一樣默默守候,守候那清越的哨聲從雲端傳來,吹開滿山搖曳的花兒;守候那牧羊一樣的人兒再次走近,緩緩從花房經過,亮開敞亮敞亮的情懷,教花兒迷醉,心甘情願在情海里淹沒!

冬後又是春暖花開的日子,好怕思念又會象去年的春草一般瘋長,待經年後,心被滿滿堵住,我的空間啊,能否承受住那些沉甸甸的思念?!

關於愛的散文範文3

盒子裏的風景五顏六色。這些或粗或細或新或舊的線軸,是我母親在幾十年的縫紉生涯中積攢下來的。我已經在裏面翻找了好一會兒,仍然一無所獲。這時候他從外面進來,把一隻線軸向我眼前一遞。

我不接,說:“不行呀,這個是黑的。”

“那條褲子不就是黑的嗎?”

我吃了一驚,擡起頭看他。他神色如常,並沒有和我開玩笑的意思。據說魔羯座的人大多不苟言笑,我父親一向也是如此。

我更加不明所以:“那褲子是藍色的呀,深藍色。”

我父親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他向那條搭在一旁等着扦褲腳的褲子凝神審視了一番,又瞧瞧手中的線,說:“不就是淺一點麼!”口氣是帶一點商量的。

我說:“什麼呀,差不少呢。”

我覺得我父親今天有點古怪,忍不住探究地朝他看看。小時候,我去我父親的單位,他的那些同事一看見我,就會扭頭去看我父親,說:“哎呀!你這閨女和你長得可真像!”或者,“這丫頭的眼睛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麼!”這時候我父親就笑得“嘿嘿”的,露出滿口白牙搪瓷般閃亮。但是我不笑。因爲如果我也笑,嘴裏的兩顆豁牙子就會曝光。

我不知道我父親是哪一年當上的科長,我只知道他在二十四歲上成爲我父親。但是我出生的時候他正在海上。這是北半球的六月中旬,海水一片碧藍,又一片黛綠。那艘巨型漁輪是浮在水面上的一枚葉子。一直要到許多年後我纔會知道,我父親眼中的大海與我眼中的大海並不一樣。也許每個人眼中的大海都是不一樣的。這個世界也只能是投射在某個人或者某個物種眼底心間的各不相同的影像。只是那時候我還太小,這世上的每一樣東西在我眼中都是奇蹟。當我吃飽睡足,如果沒有人把我抱起來四處走動,我就用哭聲抗議。我母親只好用幾隻大枕頭把我夾在中間,這樣我就有了一個“坐”着的姿勢,可以扭動着脖子左左右右地看。當我父親一腳踏進家門,正撞見我深陷在幾隻枕頭的包圍圈裏向他瞪眼。我父親大叫一聲,一把將我從枕頭的圍城裏搭救出來。他把我擱置在他頭頂的寶座上,準備去外面展覽。我祖母慌忙跑過來制止他:“看嚇着了!嚇着了!”其實我沒嚇着,倒是樂得“咯咯”響。

從此我父親寵愛我。我是他的枝條上結出來的最合他心意的一隻蘋果,果心裏藏着一枚與他當年一模一樣的核。我眉心裏鎖着他給我的倔脾氣,骨頭深處是他大而單純的寂寞 。我毫不猶豫地攜帶着他的基因,包括那被上天不小心損壞了的一小部分。

我上小學以後,我父親就不再出海了,留在公司裏當報務員。他工作的時候不允許我待在旁邊,打發我去外面的陽臺上玩。我把門悄悄推開一道小縫,看我父親戴着耳機,端坐在那臺機器前面“嗒嗒”地打信號。從側面看,這張嚴肅的臉一點兒也不像是我父親。耳機後面的我父親變成了另一個人。我回到陽臺上,看浩浩湯湯的大遼河從我眼皮底下奔涌向西。沿着這條大河,我想要追溯出遠處的大海的樣子,我父親在遙遠的海面上“嗒嗒嗒”發報的樣子。而就在離我幾米遠的地方,有一種我看不見的東西正從我父親的指尖下面“嗒嗒嗒”地飛到“外海”去,再從那兒“嗒嗒嗒”地飛回來。我想象不出藏在他們話語裏面的“外海”是什麼樣子,但我想那一定是個奇怪的所在。因爲我父親從“外海”回來後就不再吃魚了,這件事讓我家所有的親戚們都驚奇不已。他們說,因爲大海里不長蔬菜,在遠洋漁輪上工作的那幾年,我父親吃掉了理應均勻分佈在他一生裏的全部的魚。

連他的同事也弄不懂他不吃魚的奧祕。與我父親一樣,他們年輕時也大都有過海上經歷。有的甚至還當上了船長,在波濤之上顛簸了三十年,卻沒有誰因此養成不吃魚的習慣,也沒有誰就此變得沉默寡言。恰恰相反,他們會講很多笑話 ,把簡單的`家燉魚做得花樣翻新。他們都是些與生活 彼此契合得親密無間的人,也就是幸福 和正常的人。與他們相比,我父親似乎擁有更多緘口不言的祕密;他或者他的一部分,始終遊離在生活之外的另一片海域。

許多年後我漸漸明白,一個人要用盡他一生的光陰來懂得他自己,再用幾輩子的光陰去懂得另一個人。即使這個人他不是別人,他是你血肉相連的父親。即使你血管中流淌着屬於他的血液,即使你長着他的眼睛、他的嘴脣,但是你永遠也無法代替他看見和說出只屬於他自己的那一份命運。

後來的某一天,在與母親的閒談中,我忽然想起那一天我父親的奇怪表現。沒想到我母親不以爲意:“你爸分不清藍色和黑色,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說:“啊!”

我母親接着說:“你不也是分不清一些顏色麼?”

“誰說的?!”

“那一年你升學體檢,不是認不出那些圖案?”

哦,我想起來了。

那一年我報考的是紡織專業,必須通過色盲檢驗。醫師向我展開一本五色斑斕的畫冊,讓我從那些千奇百怪的色塊中分辨出圖案。我很快找出了一隻蝴蝶,又在蝴蝶的一隻翅膀上找到了一座山,在山腳下找到了一個奔跑的人影。

但是醫師仍不罷休,催促我:“還有呢?”

怎麼可能還有?我的視線在那些色塊的荊棘叢中茫然穿行。排在我後面的同學見狀也替我焦急,伸出手指悄悄在我背上劃字。見我沒反應,又反覆劃了幾次。等候在外面的我母親這時也覺出了異樣,開始往我這邊探身察看。對面的醫師狐疑地盯住我,用眼神警告我身後的那位同學。我腦子裏嗡嗡作響,汗水嘩嘩地從全身的毛孔裏竄出來。我閉了閉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向眼前的迷宮看過去。答案終於被我找出來了:在那隻蝴蝶絢麗的身體之上,正隱約浮起一隻屬於黃種人的寬厚手掌。

在百度上“色盲”這個詞條裏,我認爲我找到了我的父親;準確地說,他隸屬的名詞應該叫“色弱”。在一百個中國男人中間,患有色彩障礙的大約多達六個到八個;真的會有這樣多嗎?

或者,它是人類在進化史上留下的一截小小尾巴,供給我們追想和銘記。在那些古老的時代,我們的祖先恰是憑藉它,才得以識破大自然無比狡黠的色彩僞裝。但是,當人類抵達文明社會,這個古老的優勢反過來成爲缺陷;十八世紀末期,英國化學家約翰·道爾頓終於確認了它的存在。作爲色盲症患者,道爾頓認爲這簡直是有關人類的一場離奇經驗;這明確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的同一個世界,在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某些人眼裏,竟然是與其它人不一樣的!

這羣懷揣奧祕的人,他們深陷在人羣裏,看起來毫無異樣。他們不是殘疾者,在人類的進化史上,他們只是不小心遺失了這世界上的某幾種顏色;而這種遺失,包括他們自己在內,在漫長的歲月裏可能無人知曉。我們說“眼見爲實”,因爲每個人都只肯,也只能,相信他親眼看到的世界;他怎樣才能發現他看到的某些事情原來是錯的?我們該如何想象:那些從一出生就開始長出根鬚的信念被突然間顛覆過來?而在此之後,他將怎樣重建對這個世界的完整信賴?以及,更重要的,對他自己的信賴?

閉上眼睛,我纔可以看見我父親當年的海上生活。那一片深深淺淺的、一望無垠的黑色的大水,但是他怎麼能夠對別人敘述出它們:那灰色的天空,那黑色的海水?他只有把自己掩埋在沉默裏,那大片大片的、比大海還要濃重的黑,代替他,隱藏起一個人虛弱的祕密。

在那麼多年裏,知曉這祕密的,除了我母親,也許,就只有那些大海里緘默的魚。

關於愛的散文範文4

昨天晚上,一學姐問我怎樣才能喜歡或愛一個人。這真是個難以說清的問題,它也困擾了整個大一時間,我也分不清楚。但考慮到自己還是看過點書的,於是把自己理解的寫下來。雖然片面,但也算“管中窺豹”吧。

在寫之前,想到另外的問題,就是看過一片關於基礎學科(像數學、物理)缺失的文章,其中寫到由於忽略對數學證明題的學習,致使其精髓沒有根植於學生心中,導致了許多學生做事思考片面,缺乏主見和獨立性。很多事情就像幾何證明題,只展示了一些關鍵步驟,但還有一些相關細節隱匿其中,讓自己發現。

不妨先分情況討論。在某人確實很嚴謹或者很愛面子時,“喜歡”等於“愛”。有些學富五車但十分木訥的人,他們羞於情感表達,經常在表白時把在心裏說了無數遍的“我愛你”說成“我喜歡你”,覺得這比較委婉好聽。作家陳丹燕在她的小說《上鎖的抽屜》中爲了表達80年代的愛情就設置了這樣的情節,“當他爲我負傷時,我願意把自己的血輸給他,他醒來對我說‘我愛你’,我會對他說‘不,我很喜歡你’我覺得‘喜歡’比‘愛’好的多”。

在其它情況下,“喜歡”就被由近及遠分爲兩層。第一層是在長時間在一起時覺得十分舒服、自由,這其實是一種習慣和心理依賴。如果有了外界替代因素的介入,這種情感會被弱化很多。比如,在遠離故鄉的異地大學,因爲寂寞空虛而交了男或者女友,覺得很好;但一回到家,面對家人的體貼、舒適的環境這情感淡薄很多,待到回校,又面臨重演。這並不是愛,只是種比較近的喜歡。第二層實際是紅顏知己或藍顏知己,會把很多話給對方說,但只在有事時說,沒事不聯繫甚至有些淡忘。但在談話時要特別剋制情緒,不能大聲喊叫或者拍桌子之類的。這實際上更遠了。綜上,“喜歡”其實是對對方有個良好印象,祝其幸福,但希望其在長時間內保持單身狀態;如果對方結束單身,雖然這事與己無半毛錢的關係,但心中依舊不快。

“愛”則是在“喜歡”的第一層基礎上加了“想要與你過一生”的概念。這種情感是不隨時間、金錢、名利等外在因素甚至其它形式的愛能代替的。作家孫睿在《草樣年華之後大學時代》中多次設置情節表達這個觀點。面對外企財務總監喬宇的高薪、豪車的優越條件,同樣是外企高管的周舟不爲所動,固執地追求在大學鬼混了四年,幾乎一無所有的邱飛。這或許說是文學作品藝術性誇張,並不現實。但生活中確實能見到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分隔兩地的人,一旦分別,腦海中都是對方的影子,甚至到了茶飯不思的程度,最極端的是哲學家金嶽霖爲追求林徽因竟然終身未娶。直到聽到對方的聲音或者看到對方電腦QQ上的頭像點亮才平靜下來;第二種是可以把自己因爲工作上的委屈而產生失態的一面(如大哭、摔東西)能放心地在對方面前展示而不在乎對方的無所適從甚至鄙夷、厭惡,被認爲是“輸不起的人”。一般第二種情況發生的比例不多,但如果這樣,也可認爲對方已經愛上了己。

“喜歡”的表現形式比較單一,但“愛”的表現形式很多,有的比如父愛還必須經過理性思考或站到與他相同的高度才能覺察。關於“愛”的比喻,有個十分經典的英語完形填空是這麼說的“愛是縫在被子裏的線,它若隱若現,但卻可以使之變的更爲結實”。作家孫睿在《草樣年華之大結局》最後借主角邱飛之口說出“現實中的愛就像一杯水,雖然極淡,但淡中有甜”的觀點,也十分恰當。同時“愛”也可向消極方面轉化,如“由愛生恨”、“溺愛”等,但“喜歡”卻永遠不會這樣。

關於愛的散文範文5

母親八十三歲了,依然一頭烏髮,身板挺直,步伐穩健。人都說看上去也就七十來歲。父親去世已滿十年,自那以後,她時常離開深上海的家,到北京居住一些日子。不過,不是住在我這裏,而是住在我妹妹那裏。住在我這裏,她一定會覺得寂寞,因爲她只能看見這個兒子整日坐在書本或電腦前,難得有一點別的動靜。母親也是安靜的性格,然而終歸需要有人跟她嘮嘮家常,我偏是最不善此道,每每大而化之,不能使她滿足。母親節即將來臨,雜誌向我約稿,我便想到爲她寫一點文字,假如她讀到了,就算是我痛改前非,認真地跟她嘮了一回家常罷。

在我的印象裏,母親的一生平平淡淡,做了一輩子家庭主婦。當然,這個印象不完全準確,在家務中老去的她也曾有過如花的少女時代。非常久以前,我在一本家庭相冊裏看見過她早年的照片,秀髮玉容,一派清純。她出生在上海一個職員的家裏,家境小康,住在錢家塘,即後來的陝西路一帶,是舊上海一個比較富裕的街區。現在回想起來,那時母親還年輕,喜歡對我們追憶錢家塘的日子,她當年與同街區的一些女友結爲姐妹,姐妹中有一人日後成了電影明星,相冊裏有好幾張這位周曼華小姐親筆簽名的明星照。看着照片上的這個漂亮女人,少年的我暗自激動,彷彿隱約感覺到了母親從前的青春夢想。

曾幾何時,那本家庭相冊失落了,母親也不再提起錢家塘的日子。在我眼裏,母親作爲家庭主婦的定位習慣成自然,無可置疑。她也許是一個有些偏心的母親,喜歡帶我上街,買某一樣小食品讓我單獨享用,叮囑我不要告訴別的子女。可是,漸漸長大的兒子身上忽然發生了一種變化,不肯和她一同上街了,即使上街也偏要離她一小截距離,不讓人看出母子關係。那大約是青春期的心理逆反現象,然而當時卻惹得她十分傷心,多次責備我看不起她。再往後,這些小插曲也在歲月裏淡漠了,唯一不變的是一個圍着鍋臺和孩子轉的母親形象。後來,我到北京上大學,然後去廣西工作,然後考研究生重返北京,遠離了上海的家,與母親見面少了,在我腦中定格的始終是這個形象。

最近十年來,因爲母親時常來北京居住,我與她見面又多了。當然,已入耄耋之年的她早就無須圍着鍋臺轉了,她的孩子們也都有了一把年紀。望着她皺紋密佈的面龐,有時候我會心中一驚,吃驚她一生的行狀過於簡單。她結婚前是有職業的,自從有了第一個孩子,便退職回家,把五個孩子拉扯大成了她一生的全部事業。我自己有了孩子,才明白把五個孩子拉扯大哪裏是簡單的事情。然而,我非常少聽見談論其中的辛苦,她一定以爲這種辛苦是人生的天經地義,不值得稱道也不需要抱怨。作爲由她拉扯大的兒子,我非常想做一些令她欣慰的事,也算一種報答。她知道我寫書,有點小名氣,然而從未對此表現出特別的興趣。直到不久前,我有了一個健康可愛的女兒,當我女兒在她面前活潑地戲耍時,我纔看見她笑得格外的歡。自那以後,她的心情一直非常好。我知道,她不只是喜歡小生命,也是慶幸她的兒子終於獲得了天倫之樂。在她看來,這比寫書和出名重要得多。母親畢竟是母親,她當然是對的。在事關兒子幸福的問題上,母親往往比兒子自己有更正確的認識。倘若普天下的兒子們都記住母親真正的心願,不是用野心和榮華,而是用愛心和平凡的家庭樂趣報答母愛,世界和平就有了保障。

關於愛的散文範文6

女兒二十週歲了。

這段時間,腦海中不時回想女兒這二十年來的點點滴滴,心想將這些記憶記錄下來,也是一種紀念。及至落筆,才知事雜筆枯。那麼,就信馬由繮,筆隨心走吧。

幼時的女兒與同齡人迥異,不愛動畫片,不喜小人書,不與人嬉戲。幼兒園的小朋友玩得不亦樂乎,女兒則孤坐一隅,愁眉苦臉。“媽媽,你早點來接我。”每天出園回家到第二天去幼兒園路上,女兒執拗的哀求是難以淡忘的魔咒。生病打針,從走出家門一直要哭到針打進血管。極度認生,在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以外的人面前,如同驚恐小鳥。媽媽一度懷疑女兒有“自閉症”,但又似乎不是,在家中的表現帶給咱們非常多開懷、是慰藉。女兒愛乾淨,連媽媽親一下,都要忙着擦臉;女兒特勤勞,爲媽媽洗襪子、拖地,忙得不亦樂乎;女兒喜探索,爸爸的剃鬚刀、媽媽的花劍都是她“科研”的對象……

擔憂女兒的內向孤僻,媽媽做着各種努力。以美食“誘惑”周邊的小朋友上家裏來,寄望能激發女兒玩樂的慾望。單位有活動也帶上女兒,鼓勵她與小朋友一塊玩。每個週末都帶着女兒逛超市;每晚編各種勇敢孩子的故事哄女兒入睡。商量式地鼓動女兒學學琴、練練字畫,以此增加女兒跟陌生人相處的機會……效果逐漸顯現,女兒慢慢地不再牴觸與人相處,雖然還是抗拒幼兒園,但表示願意上學前班。於是,女兒四歲半進了學校的學前班。

懵懵懂懂地,女兒開始了學習生活,二年級才知道六十分是及格線。這個時候,她也有了一、兩個玩伴,但還是不太合羣、膽小怕事。四年級一不小心當了班期中考試“狀元”,憂鬱地跟媽媽說:“我不想當第一名”。問她爲什麼,她說班上的第一名是班長,要管全班的。原來這傻妮自作多情了,以爲當了第一名就必須當班長而惴惴不安。

女兒的學習,媽媽基本是放手的,一是不想給她更大壓力加重“自閉”,二是希望消減她的依賴思想,引導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辦。剛開始,女兒忠實於老師的指示,要媽媽監督她背書檢查其作業。被媽媽一口拒絕:“媽媽的任務是工作賺錢,你的任務是讀書學習,檢查作業是老師的事。如果需要媽媽簽字,那好,你認爲自己背得出課文,或者做好了作業,就說一聲,媽媽會簽字,但媽媽絕不負責檢查你任何作業的對與錯。”如是幾次,女兒深知依賴媽媽把關學業是妄想,從此不再向媽媽報告學習事項。四年級的暑假,其實媽媽已經觀察到女兒非常少做作業,而是毫無目的地寫寫畫畫,媽媽也忍住不說。第二天要報名了,女兒的暑假作業三分之二是空白。她終於慌張起來,老老實實向我坦白。報名前夜,媽媽和女兒一起做她的暑假作業直到零點才做完。這樣的“大事”,媽媽沒有罵她,只是沉着臉問她知不知道自己錯的非常離譜,不要再有下次。這以後,女兒學習完全自律,無須操心,小學期間幾乎每學期都要當“好乾部”、“優秀學生”。

“對自己的選擇負責”,這是媽媽從小對女兒的忠告。女兒不願參加興趣班、補習班,學琴、練字堅持了一個月就退出了。媽媽雖然心懷遺憾但還是堅持尊重女兒的選擇。後來,女兒自己要求學游泳、學羽毛球,且學得有模有樣。初二時,女兒強烈要求去市一中上學。媽媽從內心上來說是希望女兒就在本地礦區學校上學,好給予生活上全方位照顧。但女兒堅持要去,媽媽還是選擇支持,只是告訴她,路是自己選的,一個人在外可不能哭天抹淚,要想辦法自己解決問題。初三上學期,女兒遭遇學習瓶頸,鬱鬱寡歡。媽媽仔細詢問,耐心分析,告訴她學習知識只是豐富自己,通往幸福人生的路有非常多條,升學不是唯一;不管選擇那條路,只要是能使自己心靈安寧的,媽媽都會支持你。聽着聽着,女兒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

高中三年,爲求學方便,應女兒的要求,校外租房。因爲嚴重暈車等原因,媽媽沒有像周圍其他家長那樣週末就往市區奔,甚至沒有去開過家長會,沒有見過女兒的任何一位老師。有這樣一位不理孩子學業、置身度外的“奇葩”媽媽,女兒早早學會了自己打理自己的學業和生活,儘管有錯有漏,但總算磕磕碰碰地走到了大學。如今,女兒即將大四,又迷上了專業外的軟件編程。媽媽儘管不喜歡女兒做這樣枯燥的事情,但還是選擇支持女兒去省城參加相關培訓,就當是增加女兒的學識和技能。

正是在高中階段,女兒開朗、活潑的一面漸漸顯現,有了一幫同學朋友。大學以來,女兒努力求學,積極參與學校社團活動和社會實踐,廣交朋友,年年拿回獎學金,給媽媽帶來非常多安慰。女兒每天要和媽媽通通微信、QQ,交流中,媽媽更欣慰地發現女兒有着自己極爲欣賞的個性:豁達善良、寬仁達理、善解人意,看問題不偏激,待他人不刻薄。只是,媽媽覺得女兒不善打扮,衣着普通、素面朝天,忍不住嘮叨了多次。那天,女兒回家過週末,見她總算一付青春美少女裝扮,媽媽誇張地把她好好讚美了一番。

常常有同事、朋友交流教育方法、方式,什麼“虎媽”、“貓媽”的,羨慕媽媽在女兒教育上的“輕鬆”。媽媽總是說:教育方式因人而異,沒有最好最壞之分。孩子的教育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媽媽覺得自己做得最好的,就是從女兒出生以來,一直給女兒灌輸這樣的理念:“平安、健康、開心,人生至美”。

關於愛的散文範文7

作者:老舍

母親的孃家是在北平德勝門外,土城兒外邊,通大鐘寺的大路上的一個小村裏。村裏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馬。大家都種點不十分肥美的土地,然而與我同輩的兄弟們,也有當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當巡察的。他們雖然是農家,卻養不起牛馬,人手不夠的時候,婦女便也須下地作活。

對於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點。外公外婆是什麼樣子,我就不知道了,由於他們早已去世。至於更遠的族系與家史,就更不曉得了;窮人只能顧眼前的衣食,沒有功夫談論什麼過去的光榮;“家譜”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沒有聽說過。

母親生在農家,所以勤儉誠實,身體也好。這一點事實卻極重要,由於假若我沒有這樣的一位母親,我之爲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個折扣了。

母親出嫁大概是非常早,由於我的大姐現在已是六十多歲的老太婆,而我的大甥女還長我一歲啊。我有三個哥哥,四個姐姐,但能長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哥與我。我是“老”兒子。生我的時候,母親已四十一歲,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閣。

由大姐與二姐所嫁入的家庭來推斷,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裏,大概還馬馬虎虎的過得去。那時候定婚講究門當戶對,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開過一間酒館,他們都是相當體面的人。

可是,我,我給家庭帶來了不幸:我生下來,母親暈過去半夜,才睜眼看見她的老兒子——感謝大姐,把我揣在懷裏,致未凍死。

一歲半,我把父親“克”死了。兄不到十歲,三姐十二三歲,我才一歲半,全仗母親獨力撫養了。父親的寡姐跟咱們一塊兒住,她吸啊片,她喜摸紙牌,她的脾氣極壞。爲咱們的衣食,母親要給人家洗衣服,縫補或裁縫衣裳。在我的記憶中,她的手終年是鮮紅微腫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兩大綠瓦盆。她作事永遠絲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戶們送來的黑如鐵的布襪,她也給洗得雪白。晚間,她與三姐抱着一盞油燈,還要縫補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終年沒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還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舊的,櫃門的銅活久已殘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沒有塵土,殘破的銅活發着光。院中,父親遺留下的幾盆石榴與夾竹桃,永遠會得到應有的澆灌與愛護,年年夏天開許多花。

哥哥似乎沒有同我玩耍過。有的時候,他去讀書;有的時候,他去學徒;有的時候,他也去賣花生或櫻桃之類的小東西。母親含着淚把他送走,不到兩天,又含着淚接他回來。我不明白這都是什麼事,而只覺得與他非常生疏。與母親相依如命的是我與三姐。因此,她們作事,我老在後面跟着。她們澆花,我也張羅着取水;她們掃地,我就撮土……從這裏,我學得了愛花,愛清潔,守秩序。這些習慣至今還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來,無論手中怎麼窘,母親也要設法弄一點東西去款待。舅父與表哥們往往是自己掏錢買酒肉食,這使她臉上羞得飛紅,可是,殷勤的給他們溫酒作面,又給她一些喜悅。遇上親友家中有喜喪事,母親必把大褂洗得乾乾淨淨,親自去賀吊——份禮也許只是兩吊小錢。到如今爲我的好客的習性,還未全改,儘管生活是這麼清苦,由於自幼兒看慣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時常鬧脾氣。她單在雞蛋裏找骨頭。她是我家中的閻王。直到我入中學,她才死去,我可是沒有看見母親反抗過。“沒受過婆婆的氣,還不受大姑子的嗎?命當如此!”母親在非解釋一下不足以平服別人的時候,才這樣說。是的,命當如此。母親活到老,窮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當如此。她最會吃虧。給親友鄰居幫忙,她總跑在前面:她會給嬰兒洗三——窮朋友們可以因此少花一筆“請姥姥”錢——她會刮痧,她會給孩子們剃頭,她會給少婦們絞臉……凡是她能做的,都有求必應。然而,吵嘴打架,永遠沒有她。她寧吃虧,不逗氣。當姑母死去的時候,母親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來,一直哭到墳地。不知道哪裏來的一位侄子,聲稱有承繼權,母親便一聲不響,教他搬走那些破桌爛板凳,而且把姑母養的一隻肥肉雞也送給他。

可是,母親並不軟弱。父親死在庚子鬧“拳”的那一年。聯軍入城,挨家搜索財物雞鴨,咱們被搜兩次。母親拉着哥哥與三姐坐在牆根,等着“鬼子”進門,街門是開着的。“鬼子”進門,一刺刀先把老黃狗刺死,而後入室搜索,他們走後,母親把破衣箱搬起,才發現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壓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來了,滿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親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饑荒中,保護着兒女。北平有多少變亂啊,有的時候兵變了,街市整條的燒起,火團落在咱們院中;有的時候內戰了,城門緊閉,鋪店關門,晝夜響着槍炮。這驚恐,這緊張,再加上一家飲食的籌劃,兒女安全的顧慮,豈是一個軟弱的老寡婦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這種時候,母親的心橫起來,她不慌不哭,要從無辦法中想出辦法來。她的淚會往心中落!這點軟而硬的性格,也傳給了我。我對一切人與事,都取和平的態度,把吃虧當作當然的。然而,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與基本的法則,什麼事都可將就,而不能超過自己畫好的界限。我怕見生人,怕辦雜事,怕出頭露面;然而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時候,我便不敢不去,正像我的母親。從私塾到小學,到中學,我經歷過起碼有二十位教師吧,其中有給我非常大影響的,也有毫無影響的,然而我的真正的教師,把性格傳給我的,是我的母親。母親並不識字,她給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當我在小學畢了業的時候,親友一致的願意我去學手藝,好幫助母親。我曉得我應當去找飯吃,以減輕母親的勤勞困苦。可是,我也願意升學。我偷偷的考入了師範學校——制服,飯食,書籍,宿處,都由學校供給。只有這樣,我纔敢對母親說升學的話。入學,要交十元的保證金,這是一筆鉅款!母親作了半個月的難,把這鉅款籌到,而後含淚把我送出門去。她不辭勞苦,只要兒子有出息。當我由師範畢業,而被派爲小學校校長,母親與我都一夜不曾閤眼。我只說了句:“以後,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淚。我入學之後,三姐結了婚。母親對兒女都是一樣疼愛的,然而假若她也有點偏愛的話,她應當偏愛三姐,由於自父親死後,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親和三姐共同撐持的。三姐是母親的右手,然而母親知道這右手必須割去,她不能爲自己的便利而耽誤了女兒的青春。當花轎來到咱們的破門外的時候,母親的手就和冰一樣的涼,臉上沒有血色——那是陰曆四月,天氣非常暖,大家都怕她暈過去。可是,她掙扎着,咬着嘴脣,手扶着門框,看花轎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學校,家中只剩母親自己。她還須自早至晚的操作,可是終日沒人和她說一句話。新年到了,正趕上政府倡用陽曆,不許過舊年。除夕,我請了兩小時的假,由擁擠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爐冷竈的家中。母親笑了。及至聽說我還須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嘆出一口氣來。到我該走的時候,她遞給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麼熱鬧,我卻什麼也沒看見,淚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淚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當日孤獨的過那悽慘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會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兒女的生命是不依順着父母所投下的軌道一直前進的,所以老人總免不了傷心。我廿三歲,母親要我結婚,我不要。我請來三姐給我說情,老母含淚點了頭。我愛母親,然而我給了她最大的打擊。時代使我成爲逆子。廿七歲,我上了英國。爲了自己,我給六十多歲的老母以第二次打擊。在她七十大壽的那一天,我還遠在異域。那天,據姐姐們後來告訴我,老太太只喝了兩口酒,非常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說出來。

七七抗戰後,我由濟南逃出來。北平又像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佔據了,可是母親日夜惦念的幼子卻跑到西南來。母親怎樣想念我,我可以想像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總不敢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詳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歲,有母親便可以多少還有點孩子氣。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裏,雖然還有色有香,卻失去了根。有母親的人,心裏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帶來不好的消息,告訴我已是失去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關於老母的起居情況。我疑慮,害怕。我想像得到,沒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親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寫去祝壽的信,算計着會在壽日之前到達。信中囑咐千萬把壽日的詳情寫來,使我不再疑慮。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勞軍大會上回來,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讀。就寢前,我拆開信,母親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親給我的。我之能長大成人,是母親的血汗灌養的。我之能成爲一個不十分壞的人,是母親感化的。我的性格,習慣,是母親傳給的。她一世未曾享過一天福,臨死還吃的是粗糧!唉!還說什麼呢?心痛!心痛!

關於愛的散文範文8

作者:史鐵生

雙腿癱瘓後,我的脾氣變的暴怒無常。望着望着天上北歸的雁陣,我會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聽着聽着李谷一甜美的歌聲,我會猛地把手邊的東西摔向四周的牆壁。這時,母親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聽着我是動靜。當一切恢復沉寂,她又悄悄地進來,眼邊紅紅的,看着我。“聽說北海的花兒都開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總是這麼說。母親喜歡花,可自從我的腿癱瘓後,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的捶打這兩條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麼勁!”母親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忍住哭聲說:“咱娘倆在一塊,好好兒活,好好兒活……”

可我卻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經到了那步田地。後來妹妹告訴我,她經常肝疼得整宿翻來覆去的睡不了覺。

那天我又獨自坐在屋裏,看着窗外的樹葉“刷刷啦啦”的飄落。母親進來了,擋在窗前:“北海的菊花開了,我推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臉上顯出央求般的神色。“什麼時候?”“你要是願意,就明天?”她說。我的回答已經讓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說。她高興的一會兒坐下,一會站起來:“那就趕緊準備準備。”“唉呀,煩不煩?幾步路,有什麼好準備的!”她也笑了,坐在我的身邊,絮絮叨叨地說着:“看完菊花,咱們去‘仿膳’,你小時候最愛吃那兒的豌豆黃兒。還記得那回我帶你去北海嗎?你偏說那楊樹花是毛毛蟲,跑着,一腳踩扁一個……”她忽然不說了。對於“跑”和“踩”一類的字眼她比我還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

鄰居把她擡上車時,她還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鮮血。我沒想到她已經病成那樣。看着三輪車遠去,也決沒有想到那竟是永遠的訣別。

鄰居的小夥子揹着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正艱難地呼吸着,像她艱難的一生。別人告訴我,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我那個有病的兒子和我那個還未成年的女兒……”

又是秋天,妹妹推着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黃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潔,紫紅色的花熱烈而深沉,活潑灑灑,秋風中正開得爛漫。我懂得母親沒有說完的話,妹妹也懂。我倆在一塊兒,好好兒活……

關於愛的散文範文9

作者:冰心

父親的朋友送給咱們兩缸蓮花,一缸是紅的,一缸是白的,都擺在院子裏。

八年之久,我沒有在院子裏看蓮花了——但故鄉的園院裏,卻有許多;不但有並蒂的,還有三蒂的,四蒂的,都是紅蓮。

九年前的一個月夜,祖父和我在院裏乘涼。祖父笑着和我說:“咱們園裏最初開三蒂蓮的時候,正好咱們大家庭裏添了你們三個姊妹。大家都歡喜,說是應了花瑞。”

半夜裏聽見繁雜的雨聲,早起是濃陰的天,我覺得有些煩悶。從窗內往外看時,那一朵白蓮已經謝了,白瓣小船般散漂在水裏。梗上只留個小小的蓮蓬,和幾根淡黃色的花須。那一朵紅蓮,昨夜還是菡萏的,今晨卻開滿了,亭亭地在綠葉中間立着。

仍是不適意——徘徊了一會子,窗外雷聲作了,大雨接着就來,愈下愈大。那朵紅蓮,被那繁密的雨點,打得左右倚斜。在無遮蔽的天空之下,我不敢下階去,也無法可想。

對屋裏母親喚着,我連忙走過去,坐在母親旁邊———一回頭忽然看見紅蓮旁邊的一個大荷葉,慢慢地傾斜過來,正覆蓋在紅蓮上面……我不寧的心緒散盡了!

雨勢並不減退,紅蓮也不搖動了。雨聲不住的打着,只能在那勇敢慈憐的荷葉上面,聚了些流轉不力的水珠。

我心中深深地受了感動——母親啊!你是荷葉,我是紅蓮,心中的雨點來了,除了你,誰是我在無遮蓋天空下的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