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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生存現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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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是下午四五點的時針錯動。

印象生存現狀散文

面對一杯水和一本小說,我本以爲有最快的方式可以抵達它的內心,它的後面,它的書脊,抑或它的文章段落;善感的側面,白紙反映文字的黑色,削瘦的不再是背影,無數用油墨打印的字條,按照順序敘述邏輯故事,快樂或悲傷,將灰塵逐一打磨。

四月的下旬是粗槁和缺乏感動的日子,行走,只是爲了心中的信仰。從小城鎮的錯落格局裏,逼仄密閉的學生寢室,五六張上下一色的木板牀,一角天空的暖陽從玻璃中折射熱量,反射,照在臉上。溫度熱烈而迅速,隱起悲傷,驅散本有的潮溼和沾染青苔的空階。

我喜歡傾向於抒情,寫散文與詩,抑或寫散文詩。這如同習慣公交車的交錯擁擠和粗糙濃重的叫賣聲擷取,用粗槁而瘦弱的手和雜亂混雜的鄉音應酬;無論一棵樹、一方土石,抑或一襲風,都流淌着生命最坦蕩的騷動和不羈的爆晌,然後希冀年年如斯、日日猶同的時間裏摻雜一些過往匆匆的倏忽。

我像是一個趕着赴約的人,想象罷了。在淺夢醒了之後,惺忪之外的枯槁模糊的世界,看到頹廢的樹木、蜂擁的人羣、含蓄一點的背影、彎曲的思念,還有這個藍色稍帶憂鬱的天空,以及那細小菌類的破滅。一些鋼筋和着泥土,正在被混凝成雕像,高大的可以承受人的重量和一些未曾公開的事件。

天氣預報

明天多雲,一七度到八度,適宜外出。

日子鋪天蓋地來,在每天準時的天氣預報裏。五月上旬是溫暖的,如同汪國真的詩總是充滿生活的溫度。肅立的輕暖薄寒與如今已不能同日而語,空氣中的灰塵,混凝,試圖與溫暖親暱。

溫暖是自然,尤其在五月的上旬。一條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短袖襯衫成爲如今的飾物。溫暖是揚頭炫耀的光暈,是一隻麻雀在煙塵裏燻黑的身影,是一個個行囊裏滄桑的面容,是郁達夫《迷羊》裏的夜晚快感

樹與草在雷雨後摸索自己的生存狀態——溫暖是炎熱的預報。

純樸的滋潤,牽牛花的腰身,正在某個花盆張揚。我能感覺到老樹枝丫擁抱的明媚,村莊伸出年邁的手,石階上未曾飛起的落葉,以及那些枯瘦的挽留,被雲遮住,一朵沒有底座的雲,我被風裹着。五月溫暖的書脊上,跳動的是溫暖的足音,固執地仰視,在我的視野裏,溫暖是炎熱的預報。

邈遠的香氣,是附近五平方米的工業廢氣。雲朵斜着身子而過,預報裏的多雲在這個局部變成灰色,對於飛鳥的棲息地,它們依舊守口如瓶。在這沒有邊界的多雲天空,我的懷日,永遠是豐碩而盲目的快活。

我是認真的,守着一個位置,抱緊一個城市。間或流連於敏感、憂鬱、多愁的文字之中。如同這個天氣,可以預知某個地點、某段時間,但無法確定。許多時間,一地支離破碎的鏡子,如同艾青詩裏的醉後酡顏,能瞥到的,是五月上旬的土地意象,正等待一雙熱情而乾淨的手去觸摸它的脈搏。

一個人的山野

夜的手指在撫摸,觸及我的燈影又縮了回去,融入寂靜的黑夜。

微風漸沉的呼吸,如同二十五攝氏度停靠在某一天。張開雙臂,高舉一襲火把,端坐着,雙肩除了太陽的重量——過去的日子輕擁入懷,一個人的山野,舉目遠眺。

四野茫茫,峯巒相擁。淺吟鄉野質樸的民謠,石縫裏祖輩嘶啞的吶喊,演繹着柔情的強悍,抑或土地的深沉;古銅色的.笑臉,是農人的質樸與幸福,蓬蓬勃勃的稻草,拱出削瘦的側面,削瘦得猶如掌上狹窄的指紋,密密地纏繞成土地的夢幻。

眼前蔥鬱的山野,蔥蘢着我的內心,省略了浪漫的格調。

一個人的山野,孤獨的槐樹如我,它的顏色,足以經得起時間的打量。或許它曾經枝繁葉茂,刺破青天,曾經不屈的頭顱,一遍遍叩響封閉的山門,曾經步履艱難、青黃不接的雨季

“曉來誰染楓林醉,總是離人淚”,關於記憶是從山野花開始的,而結束則是宣告槐樹之香。白駒過隙,回憶如汪國真所說是一首永恆的歌,在微風漸沉的這個山野,繚繞成生如浩渺的素語——

相信這種語言是幸福的,在等待了千年的山谷裏發出沉悶的迴響,撕破一角天空,撫慰流浪在山野的心。

一個人的山野,在風調雨順裏裝訂成冊。

成爲一個歌者,在山野之巔,唱出一種風格,一種如斯的曠達和期許。

年輕的思緒

一條河流的記憶,逆流而上,斑駁年輕的思緒。

腥味的水草在河畔生長,傾斜着搖曳出某種年輕的執著和堅韌,唱着不老的戀歌。順着河水的方向,從一塊平躺的田地裏開始摸索我的生存現狀,泥土浸潤着露水,圍繞莊稼的腰身——每一次輾轉來往,每一次跌宕起伏,每一次迴旋激盪,都生長着年輕的思緒,抑或些許的悵惘。

失落在這一刻沒足,幸福於此時流動。

看到年輕的河流,以及河畔波動的樹影。年輕如風,追憶在河畔的晾衣杆上的白色襯衣,風乾了,再也擠不出些許水珠;

年輕的思緒在河裏嬉戲成酷夏的熱流,河水在抑揚起伏之間流過了一背的書脊:

年輕的思緒斑駁歲月的河流,五月趟過夏至未至的小說情節,在如今的九月如癡地留着道道深如車痕的旅行足跡,沿着水流去的方向而過。

年輕如詩箋的文字盪滌九月上旬的風景。

一條河流的記憶,順流而下,倒映嶄新的樓頭。

年輕的河,是《邊城》裏的過往渡船,只不過沒有生命,抑或命運的錯過或遺漏:

年輕的河,是泰戈爾詩集裏的小紙船,滿載着憧憬與希望:

年輕的河,是郁達夫《迷羊》裏離開的輪船,不管航行得再遠再快,都有最初原地的守候

回眸歲月的河畔,那佇立在季節裏的蓬花在歲末後等待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