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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故鄉月兒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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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喬遷新居了,應該是可喜可賀吧,但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俗話說:“葉落歸根”,但是我才人到中年就被迫離開了曾經生活了20多年的故鄉。

一抹故鄉月兒明散文

我於1974年出生於內蒙古包頭市的石柺礦區,在我幼年的時候,這裏一片繁華。每日進出礦區的拉煤車絡繹不絕。爲了方便煤炭的外運,礦區還修了一條進入包頭市區的鐵路運煤專線。

我童年的生活多數是與鐵路有關。由於鐵路緊挨着農業隊的莊稼地,我和小夥伴們免不了在其周圍活動,尤其是到了秋天,我夥同一些小夥伴隔三差五的去莊稼地裏偷些玉米,摸點毛豆。

那些年我還小,不懂事,又有些頑皮,無端偷人家農民伯伯的玉米,毛豆也罷了,只是肆意妄爲隨便的踩踏人家農民伯伯的莊稼,如今回想起來實在是羞愧難當。

其實,我們這些孩子們的父母都是雙職工,家裏的日子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個個管個溫飽還是沒有問題,犯不上去地裏偷東西吃,只是孩子們鬧將起來,哪顧忌了許多,無故殃及了種地的百姓。

對於偷來的玉米,毛豆,高粱等綠色食物,我們首先要找一塊農民伯伯看不到的僻靜處拾些乾柴,乾草,籠一堆火,把玉米烤得焦裏嫩黃,毛豆,高粱稍微一過火,那就開始大吃。那乾柴味和着熟烤食物的香味,如今想來,也是垂涎三尺。

由於農業隊的莊稼地緊靠河槽,常有小溪流過。興致起來,我和小夥伴會撿些石頭,堵住河道,做個水壩,積些水來當個游泳池。如果天氣實在是炎熱,小夥伴們會進自家建的“游泳池”裏來個狗刨,只是我生性膽小,不敢下水,只是坐在池邊涮涮腳丫子。通常情況下我們修建“游泳池”是不妨礙人家利益的。但是也有例外,人家農民在下游澆地,我們不曉得,給生生的截了流。待那農民找上門來,只消得一聲大喝,我們這羣屁孩就做鳥獸狀,四下逃散。

我記得小時候,有部電影叫《少林寺》。那時相當的火爆。看了那部電影后,你在去看街坊裏的小孩。一碼的光頭。由於母親不允許我也理個那樣的髮型,讓我感到我不能融入小夥伴的主流生活裏,難過的要命,爲此還哭哭啼啼了一整天。

對於童年,哭泣的記憶,畢竟是少數,更多的時光裏,是我與小夥伴們在嬉戲,廝混,打鬧中度過的。

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居住的地方靠近鐵路,當火車轟轟隆隆的駛過來,駛過去,我們便有了好的玩法,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好主意。我們從家裏拿上鐵釘,雲集在鐵道線附近。待聽到火車馬上要過來,象瘋子一般的跑到鐵軌邊上,把準備好的鐵釘擱置在鐵軌上,又風一般的散去。待得火車呼嘯駛過,我們又忙不迭的去上前驗收我們的“武器”,被碾壓成刀片狀的釘子,如今我手裏還有一件那時的遺物,藏若珍寶。

如果說偷玉米,壓道釘,還算的上是我童年的一點快樂吧,那還不全面。在我的`記憶裏丟沙包,扇四角,撞柺子,抽陀螺……好玩的遊戲很多。

尤其是到了冬季,又有了新的玩法。我不是前文屢次說了嗎。我們的家不僅靠近鐵路,也靠近河槽。每年冬天河水結成厚厚的冰,我們便從家裏拿上父母給製作的冰車,自由瀟灑的在冰面上馳騁。有一次我玩的興起,一個人滑着冰車,跑出10多裏地。直到天氣漆黑才愜意而歸,而這舉動顯然慌壞了我的父母親,他們爲我的不見蹤跡,差點報了警。

說起了那條河,我突然想起在我還是小學3年紀的時候,一個下雨天,山洪突然爆發,把在地裏忙碌的一個鄰居困在地的中間。虧得那塊的地勢比較高,那鄰居暫且沒有生命之虞。但是那可慌壞了那鄰居的老婆孩子。她們一邊哭泣,一邊尋來幫手。衆人拾柴火焰高。在大家齊心協力下,那鄰居被安然救上了岸。目睹此景,我有感而發寫了一篇文章,投稿到學校組織的一次徵文活動,爲此還得了個二等獎,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作文獲獎。

俗話又說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那是在1993年吧,我還算歡樂的生活徹底被顛覆。其實早在1990年吧,母親就因爲身體有病,癱瘓在牀,從那以後家裏的光景一落千丈。就是那年——1993年8月底,我清晰地記得一場暴雨過後,我家緊鄰的下水溝的堤壩,突然地坍塌。瞬間我們家就變成一片汪洋,好在我們跑的及時,沒有人員傷亡。看着被大水沖毀的家園,被哥哥,父親救出的母親痛哭不已,這是她爲之經營了30多年家,如今毀於一旦。

還好,父親的單位有間被閒棄的洗澡堂,我們在那裏暫時的居住。家毀壞了,人還在還是件幸運的事情。但是老天爺在那一斷時間裏,竟然矇蔽了雙眼。也就在那年家裏被沖毀不久,哥哥因爲心情鬱悶,喝酒過量,不慎從二樓跌下。可憐的父親聽到衆人的通知,不顧將近60歲的高齡,親自把哥哥背到山上的礦務局醫院。在醫院裏哥哥順利的做了開顱手術,整整昏迷了半個月。這次好在老天保佑,哥哥保全了性命,身體沒有喪失勞動能力,病癒後順利的返回工作崗位。哥哥的身體雖然沒事了,但是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也就是在哥哥身體康復不久,母親帶着對這個家庭的眷戀,帶着對我和姐姐、哥哥、父親的不捨撒手人寰,享年方54歲。

家被沖毀了,母親亡故了。也就是在這一年我帶着這灰暗的心情來到包頭求學,生活。這一去又將近是20載。

如今哥哥已經由臨時工轉正爲神化正式工,日子過得平穩,姐姐有個疼愛她的丈夫,和一個乖巧的女兒,衣食無憂。而前半生劫難不已的父親也已經退休續絃安度晚年。而我呢,雖然有過蹉跎,但仍然沒有放棄追夢的勇氣。看到此景此刻,我想母親會含笑九泉的。

文章的開頭我不是說,我是被迫搬遷嗎,是這樣的。由於石柺這個地方已經沒有煤炭,政府決定把這裏建成工業開發區。

60年了,石柺區已經建區60年,雖然它過去的輝煌不再,但我相信它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只是那又需要一代人,需要一個個鮮活青春的奉獻。

馬上了,馬上了,我就就要遷離這塊給我帶來歡樂和痛苦的地方,但是仍然依依不捨,月是故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