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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戲裏的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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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以寫字爲生的女子,用文字編織一個又一個美麗卻憂傷的故事。讀者已經分不清誰在誰的故事裏了,故事裏的她亦或就是編織故事的人;也許故事只是故事,她徘徊在故事的門外。

關於戲裏的散文隨筆

她在標題上寫下“故事”兩個字,把自己從故事裏真實地分開。?——引子

她和磊一起聽過《我想我是海》。黃磊唱的,在一個寂靜的午後。一個帥氣的大男孩淡淡的憂傷的聲音在那個午後的輕風裏緩緩傳來,空氣裏瀰漫着桂花濃郁的芳香;淡淡的憂傷就在那個午後以不可阻擋的勢頭、濃重的筆墨沁入她的心肺伴着縷縷花香。

從此,她就一邊走一邊唱一邊流着淚看自己心傷,唱那首《我想我是海》,看自己的心像軟的沙灘,看自己的步履凌亂,看自己孤單卻企盼不到一個夢想的伴……

磊以愛海的名義來到海邊;以愛的名義再走到她的身邊;又以愛的名義放手;再以愛的名義回到海邊。他是她生命裏匆匆的過客,卻如影般隨行。磊說:“很多時候,你更象是我的另一個影子。”她說:“有一天你會丟掉這個影子的。”他說:“除非我死了。”

磊還活着,在那個遙遠的海邊,看風起雲涌,聽海潮翻飛。有一天,當她按下手機接通鍵,她聽到海的聲音。此時,她正在距他千里之外的一個城市,與幼稚園的孩子們嬉戲。那一刻,她淚如雨花般墜落。( 文章閱讀網: )

愛是需要理由的麼?當她看到一篇關於如何經營美滿婚姻的寶典時,她說:“婚姻的問題不是理論的問題,而是要落到實處的。”而愛是永遠飄浮在空中的。從愛上他的那一天起,她就被拋入雲霄,至今還沒有着陸。此時,她與傑的婚姻已經一片死寂。沒有爭吵,沒有語言,各自履行着各自的職責,像一部精密的儀器,不出絲毫差錯。表面上的平靜,誰都看不到隱藏着的暗流在激烈涌動、奔騰不息。

她說:男人有科學的不應期、男人可以病態的陽萎;可是女人沒有,那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呀,這就註定了女人永遠處於被動的接受的位置,從古至今;除了身體和情緒上的抵制,可這樣的抵制是以破壞婚姻的表面和諧爲代價的。

無盡的索取、佔有。這是愛嗎?此時的傑已經鼾聲如雷,而她在暗夜裏眼瞪得像銅鈴。有一滴淚從眼角沿着臉頰緩緩滑落,涼涼的,直至耳鬢。記得有人說過:“當你的眼淚忍不住要流出來的時候,睜大眼睛,千萬別眨眼,你會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過程。心,在眼淚落下的那一刻變得清澈明晰!”

這一刻她沒有眨眼。肉體常常因爲本能而背叛靈魂,她一邊看自己的背叛,一邊掙扎着逃離,靈魂高踞於頭頂,看自己隕亡。

磊的到來給她死寂的心注入久違的活力,就像嗎 啡,吸食後迅速產生快感,使她瞬間上癮。但她不知道長期食用會引起精神失常、譫妄和幻想,甚至會導致呼吸衰竭而死亡。

在陽光下徘徊,在月光下躑躅,以及在燈光下漫步時,她總愛看自己的影子:忽長忽短,有時跳躍,有時輕盈,有時伶俐,有時笨拙,卻總是不離不棄。“我真的是他的影子嗎?爲什麼我的影子寸步不離,而我卻與他有着世界上最遠最遠的距離?”“爲什麼他不能深深扎進我的大腦,讓我的靈魂生根?”

她茫然地搜索着,可空空的;她試圖呼喚磊的名字,可聲音是從口中傳出,而心裏是一片巨大的空虛,就像是一隻倒掛在空中的瓶子。她想他,可地理上最遙遠的距離讓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應和。“你是我的人間四月天,沒有你的日子,我這裏就是永遠的寒冬。”她在別人的故事裏寫下這樣的句子時正值炎夏,她緊緊地抱着自己,冷徹心扉。

只有自己纔是傷自己最深的人,只有不懂僞裝的人首當其衝地受到傷害,只有最愚蠢的人把自己逼到牆角。“生活、網絡、文字、笑容、房子都是騙子:不要看他們的房子怎樣,看他們的夢吧;不要看他們寫成的文字,看他們沒用文字表達的部分吧;不要看衣着,看看被衣服包裹着的心靈吧;不要看他們的笑容,看看笑容背後隱藏着什麼吧。”她斷斷續續在敲打下這樣的文字,繼而看自己凋零破碎。

生活的過程就是一個妥協的過程:一邊妥協一邊看自己變冷,殼越來越堅硬,內核越來越脆弱,言語越來越荒蕪,笑容越來越冷漠……

黑夜的魔鬼到底掩蓋了多少不爲人知的罪惡?生活一天天積壓,除了屈從還能怎樣?如果生活是火山那文字和夢就是瀉洪口:在文字裏渲泄,在夢裏噴發。他過來摟她,她不拒絕也不阻擋,不想再作徒勞的掙扎;生活實在是個巨大、堅實、牢靠的鐵匣,是如來的手掌,誰能逃得過呢?她把人都看成了紙,一片荒涼。

“人羣只能醫治你扭傷的足踵。”這句話突兀地閃現在她的腦海,把她排斥於人羣之外。她想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好象是熱傳遞的關係,兩者之間最終會達到一致的溫度,要麼是你暖了我,要麼是一起凍結。沒有永遠的熱情如火,也沒有永遠的冷若冰霜;一個冷若堅冰,一個熱火驕陽,那不會是永遠。時間是用來傳遞的,傳遞情感傳遞溫度,最終會達成一致,愛或不愛,親或疏,靠近或遠離。

有一天,她在看一部小說,忽然發現自己居然不認識“愛”這個字了,她左看右看,怎麼看都覺得不像個字,卻又明明刊印在書本上,無奈之下她搬出了字典。當她發現“愛”就是“愛”時,詫異萬分,天天與文字爲伍的她,居然不認識“愛”了,這就是“愛”嗎?那一刻她才意識到愛與她的距離。

牀上有兩個枕頭,並排靠在一起,她卻不知道它們相距了多少光年的距離。而海潮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可摁斷了手機,耳邊一片死寂,而她像熱火一般焦躁,像大海一般聾聵。

“上帝讓我們對號入座,我們拖延着不想歸位。”她嘲笑自己。無論在哪裏,我們都會遇上一些在不經意間深深地嵌進心臟的人,他們就是那樣以巋然不動的姿態屹立在你心的`一隅,某個時分,在眼前一再浮現。有些人,你想將他忘卻,卻是想忘而不可忘;有些人,你會一直懷念下去,有時這兩種人卻又完美的合二爲一……

“這兩者都是牽掛吧,一個讓你冷,一個讓你暖。冷與暖,都是有溫度的,只是走向兩個相反的方向罷了。”她如是想,“而那個被意念合二爲一的人,在溫暖之上,在柔媚之顛。”

彷彿對他的思念亙古不變,是思念本身又產生了新的思念。心的悸痛,淚在眼眶裏一圈圈盪漾,她不知道他爲什麼讓她如此懷念,往昔的歲月已經不會再一件件事情的浮現,剩下的只是回憶,卻不知道在回憶什麼,只有他以及他的名字沒有任何理由的佔領她所有的思緒,沒有細節、沒有歡笑、沒有淚水,卻如此強悍地霸佔她的思緒。她不知道是什麼讓她如此感動,但她確實感動了,她感動着一直流連於往昔的歲月,沒有具體的事,只有他,單純的一個他,總是在她的心底一圈圈盪漾盪漾,那個圈一圈圈放大再放大,一粒石千層浪。

她喜歡邊看電影邊用一隻手輕撫自己的乳房,溫軟潤滑,且有真實的慾望在體內遊走,目標明確簡單而直接。是電影讓她產生了幻覺,還是幻覺從沒有遠離?她不去思考這個問題,任自己沉醉,哪怕醉,哪怕衰竭死亡。大自然沒有給她足夠的空間,可以讓她自由自在地走出去,她就只能在僅有的空間裏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誰都在做着類似的事情,或正確或錯誤,可有人把矛頭先對準了別人,好象自己就脫了干係,別人成了罪魁,而他自己成了真理的化身。而她永遠是後知後覺的人,所以被傷害成了首當其衝。

每次吃過飯總有心力交瘁的感覺,還有什麼比吃飯更累的事情呢?心跳快而虛弱,呼吸急促,整個身體癱軟下來,好象是害了一場大病,身體虛脫了,整個人都虛脫了。爲什麼我們活着?因爲我們還餓着。哪天不餓了,不想吃了,那就是死了。可她早就沒有飢餓感了,卻還要不停地把自己填飽。

她不願再做時間的乞兒,她甚至乞求上帝單獨爲她製造一場8級的地震,震垮她的世界,讓她做無可奈何的厄運的遇難者。誰都不知道那將是她天大的幸運。逃離,逃離。無罪的逃離。生命,也脆弱也堅強,像草,易死也易活,她是活着的那株正在凋零的草。

“如果我足夠敏銳而先知,那我是不會選擇今天的生活而扼殺掉我的自由。”她在別人的故事裏穿插上這樣一句。只有她知道,所有的作家都虛僞地以第三人稱發言,其實卻總是以第一人稱在說話。

在時間面前,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喪失了語言的能力。她花了大把的時間東遊西蕩,無所事事,浪費生命,其實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但她無能爲力。

時間是用來揮霍的,真正愛你的人就是那個願意陪你揮霍時間的人。就是這樣簡單,這就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