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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尋根之旅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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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年 2月5日(正月初九),我們代表着由沁水遷來高平的米氏一族,到沁水縣固縣鄉、柿莊鎮一帶,尋找了我們的祖先和族人。

關於尋根之旅的散文

沒有家譜,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史料。我們只能憑藉老輩人傳下來的兩句話:我們老家,在一個叫“紅巖上”的山旮旯裏;我們老家,在一個“圪堆”的小村莊。

通過百度搜索,竟然搜尋到:固縣鄉還真有個大、小“圪堆”兩個自然村。 印象裏,雖然固縣鄉和我們高平市只有一山之隔。

但是,沁水縣身居太行、中條兩座大山的腹地。那裏山大溝深、坡陡路窄,再加上150餘年來,沒有老家任何信息。究竟能不能找到祖上?說實話:心裏沒底。

促成這次尋根問祖的成功,這得感謝本族二哥米東順。是他多次聯繫我們這些米氏族人,親自安排車輛,又挑選春節我們放假時間。沒有二哥的傾心付出,想圓幾代人曾經做過、但未能實現的尋根問祖夢。一個字:難!

尋根問祖計劃形成以後,得到了遷入高平的同族,和晚輩們的大力支持。但是,考慮到去的人多了操心也多,必定不熟悉老家的具體情況。

於是,確定我們這些輩份較大的爲代表。

分別是:二門,米銀順、米東順,米振國(米東順之子)。三門,米天法。四門,米迷順,由我們五個人輕車簡從。

打開導航,我們直接掃描到了固縣鄉的圪堆村。因爲這裏,被我們誤認爲是祖上居住的首選地。車子拐下高沁二級路,往北順着一條河,一口氣鑽進了大山。

從此,導航時有時無。在固縣鄉管轄的一個村子,打聽到圪堆村就在眼前這座,高高的崇山峻嶺上。我們乘坐的車子,就像一位苟延殘喘的老人,緩緩地、慢慢地向着高處行駛。

車到半坡,導航忽然才顯示出:建議步行!

進了村子,村裏看不到一絲似過年的氣氛。一些無人居住的房屋門窗已經腐爛,還有的屋頂早已坍塌。看到有陌生人,一隻狗領頭叫起,招來了到處都是狗的叫聲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了幾家打探消息,卻大多是鐵將軍鏽鎖。無奈,我們只好分成兩路打探。在村盡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老人,我迎上去說明來意。

老人不假思索地告訴我們:這裏分大圪堆和小圪堆村,從他記事兩村都沒有聽說過米氏一族。另一路打探消息的轉了過來,也是同樣的回答。

正當我們不知所措時,侄兒看到牆上釘有派出所的聯繫電話。於是,侄兒拔打了一警員的手機,也處於無人接聽狀態。恰巧,一位中年人揹着半袋子小米路過。

當我們問起這裏是否有個“紅巖上”的村莊時,中年人答:“紅巖上”還真有一個,但屬於柿莊鎮管轄範圍。

按着侄兒思路,我們下一站先到固縣鄉派出所,求助管理戶籍的民警幫忙查查。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們再到柿莊鎮,看看那裏究竟有沒有“紅巖上”這個村。

在固縣鄉派出所,值班民警熱情地接待了我們。聽了我們求助,他們立刻聯繫管理戶籍的民警,查擋案、調信息。但整個固縣鄉,根本找不到一戶姓米的。

最後,民警只好讓我們留下聯繫電話,假如有了消息立刻通知我們。唯一的希望,我們只能寄託在下一站的柿莊鎮了。

去柿莊鎮的路上,侄兒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圪堆村拔打民警返回來的號。侄兒把意思說明以後,才知道那位民警現在是固縣派出所所長。

所長告訴我們:本人在固縣鄉已經工作了五年多,敢肯定,轄區範圍內沒有一家姓米。但聽了我們是,長治、晉城、澤州三地一大早聚集高平,然後又來自己的轄區尋根問祖的,很感動。並承諾,一定想辦法再給我們找一找。

我們認爲:這些都是官場上的客套話,不必當真。

到了柿莊,我們準備先填飽肚子再說。 侄兒的手機鈴聲又響了,還是所長打過來的.。所長告訴我們:柿莊鎮,一個叫“棗元”的村子有一戶米姓人家 。

已經通過渠道,爲我們聯繫了戶主米書文。在這裏:我們必須爲這位、至今不知姓名的柿莊鄉派出所所長點個贊!

得到以外的收穫,我們興奮地顧不上吃飯了。於是,急忙調轉車頭照原路返回。棗元村,我們來時路過,就在固縣通往柿莊的路旁。

米書文:52歲,大約1.80的個子,國字臉。給我們第一印象是一位見過市面的大能人。據本人介紹:年輕時經營過大車,遭過不少罪。

但是,看見人家現在住着帶出廈的大房子;身前跟着有續香火的小孫子;門上貼有批發各種商品的小鋪子;自己擁有越野型的小車子;明擺着:沒有走出大山的米氏族人,過得並不比我們差。

提到祖上,書文說離棗元村不遠的山裏,確實有個叫“紅巖上”的小村莊。現在,這個村子早已不復存在了。“紅巖上”,從未聽說過有米姓一族居住。

我們米氏家族,自古就生活在“退峪”村。並且整個村子,全部是米氏家族的後裔。如今米氏家族裏,還有一位90餘歲的老人健在。祖墳在山腰,碑文依然完好無損。

假如想弄清楚祖上的事,還須回“退峪”老村子裏去打聽。很顯然,這也正合了我們的來意。雖然我們祈盼着儘快地找到祖宗,但也不會隨隨便便地、給自己捏造個祖宗出來供奉的。

書文領着我們到了“退峪”,在村口就遇到了一位米氏家族的老者。

聽了書文介紹,老者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聽上輩人傳說,我們米氏一族裏,祖上確實有一支遷到了高平去了。

在大家去看望老人的空隙,我大致地先把“暫定”的老家觀察了個遍。老家後裔生活條件,和搬遷棗元的書文一家無可相提並論。

老家的廟宇幾乎坍塌了;老家沒有一座像樣的房子;老家做過學校的土房子、牆上寫的標語依然清晰可見;老家至今依然住着15口人,沒有走出老家的一族過得很苦;

假如不是親眼所見所聞,我絕對不相信、老家的族人竟然過着窮困潦倒的生活。

通過了解,我們對祖上是否在“退峪”也大致清楚了,但仍需到祖塋去確認。書文一邊帶路一邊爲我們介紹:以前到了清明節,他們每年也來祖塋祭拜的。

後來,政府明令不讓帶火種上山,來祖塋祭拜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自從遷到棗元村以後,來的次數更少。至於現在祖塋怎麼樣,石碑是否完整自己也沒有把握。我們又一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到了祖塋,大家迫不及待地、去石碑上辨認雕刻的墓誌銘。而我,又拿起手機、把祖塋的周邊環境先打量了一番。

祖塋坐北朝南向;祖塋被一尊橢圓形的太師椅半包圍;椅子後面,一座高昂偉岸的大山、貌似圓圓的大饅頭擺放在那裏;看腳下,祖塋建在一塊平整的開闊地;

遠眺祖塋對面,連綿不斷的大山、好似一座天然背景牆;祖塋確實完好無損,祖塋全部是用砂石條砌成的;祖塋前邊擺有石供桌,供桌能明顯地看出有雕花;

供桌後立有砂石碑,碑頂蓋的帽子也完整;再仔細地琢磨墓誌銘,墓誌銘上的字體依然很清晰:大清乾隆五十六年 清故顯孝米翁諱存禮······

可以確定:我們米氏的祖上,曾經定居在這裏。幾輩人尋根問祖的夢,我們終於實現了。在這裏安然的,就是我們米氏一族的祖先。

回到“退峪村,我們又拜見了從未走出大山的族人。假如沒有他們呵護祖塋,我們尋找祖上的夢想很可能化爲幻影。可以說:他們是我們米氏祖塋的守陵人。

返途中,我們並沒有爲找到祖上而興奮。因爲祖先仍然在那裏,我們愧對我們的祖先和族人。我們不會忘記:祖先那裏依然還有15個族人,過着貧困潦倒的生活。

也許明年在,後年在。再過若干年,我們再來祭祖時,他們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