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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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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學校圍牆邊,忽聞校園內朗朗讀書聲:“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心中頓覺悲憐:如今的孩子,口中雖然讀着如此美好的詩句,可他們又怎能身臨其境,找到詩中哪種深度睡眠“自然醒”的感覺?

鳥趣散文

小的時候,我們雖然住着土磚茅房,牀鋪也很簡陋,然而,整個夜晚真正屬於自己:沒有車輛尖銳的鳴笛,沒有商販的高聲叫賣,沒有工廠機器的轟鳴。在靜謐的夜晚,萬賴俱寂,六根清靜,我們做着香甜的夢,睡得象頭豬。清晨,屋前桃樹上,早起的麻雀“掛”滿枝頭。它們竄上竄下,嘰嘰喳喳,象是在開“萬人大會”,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討論”着。我們懶懶地從牀上爬起,揉揉惺鬆的雙眼,這才發現:日上三竿。

其實,“啼鳥”又何止麻雀?偏僻的村落,樹木蔭翳,修竹茂林,荊棘遍佈,雜草叢生,萬千鳥兒在這裏休養生息——它們舒展歌喉,吐音運氣,用不同的聲調、不一的嗓門,盡情地訴說人類無法理解的心事。“嘎—嘎—”,洋鴉雀立在菜園藜荊上,翹起尾巴,不停地叫喚,彷彿在告訴它的同伴:“快來呀,這兒有好吃的東西!”。白頭翁聲音婉委動聽,一波三折:“唧唧呶——窩米呶——”,彷彿在證實自己就是鳥類中最優秀的歌唱家!斑鳩的聲音悠揚高亢,響徹樹林,而且起伏有致,幾公里外都能聽到。傍晚時分,懂雞母不知歇落在哪丘稻田裏,一個勁地鳴叫。但它們一生中似乎只“學”會了兩個字:“懂!懂!懂!搞!搞!搞!”……

鳥兒除了會鳴唱動人的歌曲,展現大自然的“音樂世界”;它們色彩繽紛的羽毛更讓人賞心悅目:麻雀全身灰麻帶黃,眼眶處有一大塊黑斑。喜雀的羽毛黑白相間,背部和翅膀上有幾綹白羽。畫眉頭頂棕褐,眼圈純白,且向後延伸成一窄線,直至頸側,狀如眉紋,故有畫眉之稱。牛屎八哥與烏鴉彷彿在出生時掉進了煤炭堆,悽黑悽黑,不見天日。我最喜歡的還是金絲雀——它體型最小,僅有拇指般大,身上有金黃色、墨綠色、棕紅色等多種顏色,散發出幽幽毫光。

鳥兒築巢五花八門,讓我們驚歎不已:它們的房屋既有“高樓大廈”,也有“簡易建築”。喜雀在全村最爲高大的`樹頂築巢,用粗壯的樹枝層層磊起,需要一個多月才能“完工”——遠遠看去,黑崴崴地,活象一個古城堡。斑鳩是十足的“懶鬼”,它們的巢一般只有十來根短樹枝,而且建築在並不算高的樹叢中。悠悠鳥是紡織專家,它們選擇高處的枝頭“結”窩,用絨線、纖維、毛髮編織出仿棰似的“口袋”,然後在裏面下蛋、孵崽。有些鳥依賴性很強,比方說麻雀,它們一般在人類屋檐下牆縫處建巢。懂雞母“就地取材”,將幾束稻杆壓彎,摺疊成一個“窩”。燕子更是人類的“近親”,每年春天,它們毫無顧忌地在農家堂屋裏銜泥築巢,唧唧啾啾的,飛堂入室。人類以它們的到來爲榮,編出動聽的歌謠:“小燕子,穿花衣,年年今天到這裏…..”而我父親教我的卻是另一首:“燕子燕子,汝又來乎?舊巢破,不可居,仍築新巢,吾當賀矣!”……

時光荏苒,我們告別了童年,走向了鋼筋水泥構築的城市,再也聞不到鳥兒的鳴叫,看不到它們熟悉的身影。再後來,大部分鳥兒終究躲不過人類無情的獵殺,象瑪雅人一樣地驟然消失了……可是,我的心裏始終保留着對它們的美好記憶。是它們陪伴我度過了美好的童年,是它們讓我懂得了世界的豐富多彩,是它們吃掉了爲害莊稼的害蟲,保護了人類賴以生存的莊稼!

我虔誠地期待着有一天,它們重又回到我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