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後,我就成了你的散文

準備在主題爲“藍色的夢幻”春節聯歡晚會上演唱《老師，我愛你》，老師們聞聽了，歡眉喜眼趕到現場，有從小教你學鋼琴的胡永貴大爺，有指導你學舞蹈、做動作的董俏仙、張青梅阿姨，還有初中、小學時的各科老師們，他們競相去到後臺和你說話，那天是彩排，你甚至沒有來得及化妝，只在頭髮上扎只大大的玫紅色蝴蝶結就出場了，這就是你——郭鑫。

你的清純，你的執著和你百靈鳥般的歌聲如春天的風，給壽川大地平添了一葉新綠……

大約是十多年前的某個文化藝術節吧？和女友蘇從朝陽廣場走過，雲淡風輕，景色和美，遠遠近近人流攢動，衆人都在看演出，有的舉起小孩，有的踮着腳尖……不時有悅耳的歌聲傳來，細聽才知郭利民在唱《咱當兵的人》。郭利民的歌聲極爲特別，不止於嘹亮，不止於豪邁，不止於真誠甚至不止於性感，他的歌聲有某種海納百川的底蘊，深遂而震憾心靈……

那時，郭利民夫婦是壽陽宣傳隊的頂樑柱。縣城說小也真小，常在劇院、廣場看到他們的身影，夫妻倆無論唱歌還是表演小品都表現得極認真，極真誠，熟悉了之後才知道：真誠率性原是他們一家人的特點。可能因爲這率性和真誠，當然更因爲深情入心的歌唱，過了沒幾年，郭利民一家子唱響了大舞臺，2009年9月他們一家人榮獲央視3套《神州大舞臺》“愛國歌曲家家唱建國60週年國慶特別節目”比賽一等獎；2011年6月又去參加央視3套《歡樂一家親》建黨九十週年特別節目的演出；2012年12月應邀參加了央視3套舉辦的《中國家庭文化藝術節閉幕式》文藝晚會，演唱了《幸福千萬點》。2016年參加“華人國際藝術節”因天氣原因誤了飛機。

看他們一家人的劇照，都是女兒郭鑫穿寶藍或玫紅的短裙站在舞臺中央，郭利民和妻子分站兩旁作爲綠葉陪襯的，一家人以這樣的位置登臺表演不多見，他們是女兒的守護神，而女兒是他們生活舞臺的永遠的中心。

和這世上所有的父母一樣，郭利民和妻子在女兒成長路上付出了數不清的心血。

郭利民身爲兄妹六個中的長子，中學畢業後即挑起生活的重擔，他在鐵路當過臨時工，在芹泉當過莊戶人，還在建築工地幹過小工。然而最終選定了文藝演唱這一行，而且一干就是20多年。王翠雲出生於民間藝術之鄉平舒，從小深受當地民歌藝術的浸染，練就了一副地道的民歌嗓子。在宣傳隊僅他兩口演過的節目就不下五六十個。2001年，夫妻倆主演的小品“菜棚姻緣”，獲得全國第十一屆“羣星獎”決賽的銀獎。從生命科學上講，遺傳基因造就了女兒郭鑫的藝術才氣。加之縣城“中心”區沒有拆遷之前，他們一家住在市民廣場的文化局宿舍，宿舍裏有詩人、書法家、音樂高手，郭鑫像一粒幸運的種子，降生在這個藝術氛圍濃厚的天地，受耳濡目染的環境薰陶，從小就顯出了一些不同凡響。夏天，文化館的老師在院裏的蔭涼下看報紙，跟隨父母去玩耍的小郭鑫拿起一張報，有模有樣的讀開了，老師一看，報頭是向下的，她才兩歲，識不了幾個字，那表情、那神態活脫脫一個天才的表演家。有識人經驗的師長們都說郭鑫的天賦。郭利民夫婦又是驚喜又是愁茫？該如何引導培養女兒長大成材呢？這個問題到現在也沒明確的`答案，但女兒不會等他們學會怎樣做父母，按自己的性子長大了，有了獨立的思想。那時候，他們常有演出任務，外出的時候，把女兒留在家，給她佈置一堆功課：學鋼琴、唱歌、寫作業。孩子畢竟有貪玩的時候，爸爸硬起心腸責罰。他雖然不知怎樣教孩子，卻有一個願望：就是女兒能學些真本事，長大了有出息。

某個深夜演出歸來，郭利民夫婦看到茶几上的菸灰缸旁邊，放着一張作業本上撕下來的小紙條，上面是女兒規整而稚嫩的筆跡：爸爸我沒有童年，也沒有星期天。

郭利民的心顫動了，爸爸，是世上最親切的字眼兒，也是最具責任的字眼兒。如何才能讓女兒健康快樂地成長，又不委她的天性呢？郭利民用更多的時間瞭解女兒，給她買腳踏車、旱冰鞋，要去學游泳也不反對，因勢利導的教女方式作爲藝術的營養，在郭鑫年少和胴體裏潛滋暗長……

發現郭鑫對音樂歌唱興趣濃厚悟性極強，郭利民夫妻輔導她在學習之餘練聲練嗓，把一首首歌的各種唱法、發音、吐字都不厭其煩地嘗試。漸漸成爲習慣堅持下來，有次一個曲音沒彈好，郭鑫把自己的手臂都打紅了。苦練幾年下來進步很快。“多少歡樂多少愛，多少思念多少情……”一首《小揹簍》清清脆脆唱紅了少年藝術節，一發而不可收，在省、地、縣多項比賽中獲獎。在短短兩三年，小郭鑫相繼獲得第二屆全國“快樂陽光”電視少年才藝大賽山西賽區一等獎，第二屆“中國星”聲樂器大賽暨藝術人才推選活動聲樂組金獎，晉中市首屆青少年歌手大賽少年組冠軍，全國“未來之星”暨全國特長生選拔山西賽區一等獎……家裏的鋼琴、移動DVD、全自動洗衣機、微波爐都是她的獎品。

某年春天，郭鑫確定了自己想當歌唱家的理想。

中央音樂學院附中的學生都被喻爲“音樂神童”，其顯赫的藝術地位令衆多藝術學子趨之若鶩，而又能幸運考上的，真是鳳毛麟角。收到錄取通知的那天，郭利民夫婦又是高興又是擔心，糾結在一起徹夜難眠，特別是作爲母親的王翠雲，更是憂心忡忡：學音樂這條路，要付出非同一般的辛苦，而且非主觀因素太多，弄不出個名堂，學業也荒廢了，考不上大學，將來怎麼辦？可年僅16歲的郭鑫顯出了和年齡不相稱的執著和堅持：這個學她上定了。

孩子長大了，總要離開家，這是自然規律。可理好順，情難捨。送女兒到學校後，她打電話來無意間說起：暖水瓶炸了。燙着了沒？媽媽王翠雲的心提到了嗓眼，焦急的掉淚……如今，在北京上學的女兒。一個短信，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都讓他們瞅心……好在，有那麼多關心、愛護女兒的師長和老鄉們，音樂教師王洋，壽陽籍在北京工作的高蒼松、郝楠都無私持助這顆剛剛步入音樂聖殿的幼苗。

有媒體稱郭利民一家是壽陽的“吉祥三寶”、“壽星之鄉升起的文藝之星”。我外行的點評：郭利民父女唱歌，不膩不俗，定會唱出一條特色之路。在一個春日融融的下午，一切如春天般溫暖和煦，圖書館碰到了郭利民，說起他的女兒，他展顏、稍稍眯起眼，打開手機，屏幕上看到郭鑫爲參加學院組織的活動拍的一組藝術照：尉藍或月白色的上裝，明朗自信，如春天一般神采奕奕……那刻，想：如果他們的女兒不去音樂學院附中上學，郭利民夫婦的人生一定少了很多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