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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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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的散文1

上黃山,下黃山,都要經過這條老街;

老街的散文

“黃山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看老街:

老街古色古香,老街年代久遠,老街有訴不盡的故事,老街有抒不完的情感。

老街是徽墨、歙硯磨出來的;

老街是名筆、古畫描出來的;

老街是石雕、木雕刻出來的;

老街是茶樓、茶藝喝出來的;

老街是從唐詩宋詞裏吟出來的,是從石板小路上走出來的,是從山風曉霧中薰出來的,是從畫樑雕棟中顯出來的……

山裏人的擔子挑過來,山裏的妹子走過來,山裏的花香飄過來,山裏的歌兒唱過來。從這裏進山去,又從山裏走進來。

老街,走出去,就是新開拓的新街;老街,走出去,就是更加璀璨的未來!

我在老街上徜徉、徘徊、思索,久久不願離去。離去了,老街還時常向我的夢裏走來……

老街的散文2

“印盒子”這個地方,在我心中本來就是一個,想解開而始終未能揭開的“謎”。又加上那次在那兒尋豬草,從墳頭的條石縫裏,不早不遲,不偏不倚,而是堂妹正好從墳尾下來時突然冷不防的鑽出來。這在我的心裏,更是覺得又是一個“謎”。“謎”上添“謎”,“謎”霧重重。

長時間,這些已經經歷過的事情,就像在我心頭,佈滿了陰霾,怎麼也驅散不開。“謎”的漣漪激盪着心房,有時甚至在我幼小的心靈中激起了掀然大波,一個問號連着一個問號,一個謎團套着一個謎團,攪得我夜不能寐。

莫非,那菜花蛇是“向氏”祖宗的化身?莫非,世界上人死了,他的肉體腐爛了,靈魂依舊存在?我在夢中設想了種種理由,也假想出了多種多樣的情節。但是,只要仔細慢慢地一想,覺得都不是啊,就是一團霧水。

眼前的那個地方,總是清晰地呈現到了我的眼前:

四周都是低窪的平地,北東南三面環水(這三個方位都是水稻田),只是這方方正正的“印盒子”鶴立雞羣。更爲奇觀的是,田中還高聳着兩座墳頭,這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印盒子”往西比鄰一塊狹長的旱地,從北到南緊靠丹水河岸。旱地西邊緊挨着的是一大方田地,田地南邊緊挨丹水河,這一大方田地靠南,幾乎佔三分之二是一個亂荒崗,高於田塊。崗子形成了一大個丘林,雜草叢生,樹木虯枝,遮天蔽日。每當人們走到這兒,似乎感覺得到從崗子叢林中,有一股股陰森嚇人,無以言狀的陰風嗖嗖而來,白天如此,夜晚程度就更甚。所以,平常無事人們一般都不到那兒去,萬不得已,還就另當別論。

有一次,我們家吃過晚飯,媽媽在忙碌地收拾碗筷。只見爸爸把一把漁網往右肩上一掛,遞過一個笆簍給我說:

“今天晚上,趁着月光,你跟我做個伴兒,我們到河裏去打魚。”

聽說下河打魚,我當然很樂意。欣然接受,接過爸爸遞過來的笆簍,並用繩子緊緊地紮在我的腰際,便一起出堂屋大門,過山牆東頭沿着田間小路,來到了“挑水河”。爸爸是從“挑水河”的河段開始打起,一直往西。

爸爸在河裏撒網捕魚,我掛着個笆簍,站在河岸堤上。每當爸爸用網捕到魚後,就收網,把魚和網收到一起,提到岸邊,順時針抖開網腳邊的綱繩,邊抖邊把網中的魚兒,用手摘下來,丟到我的跟前,我便手腳不停地把魚捉起,再放到笆簍裏去,然後爸爸再涉水到河裏去撒網捕魚。

這天晚上,夜空藍茵茵的,一輪明月高掛天空,又高又藍的天空稀疏地綴着寶石一樣的星辰,天邊時時扯着鬼迷眼似的光亮,空氣裏瀰漫着泥土的芳香,霧露和稻子的清新氣息。夏夜特有的像夢幻般的靜謐,使得一切生物似乎都已入睡,雖有金鈴子一類的草蟲的絲絲和鳴聲,但是,聲音是那樣的細弱、遙遠,也像是在說着夢話一般。

爸爸一邊往前走一邊撒網捕魚,不知不覺地我就來到了那片亂石崗旁的河邊。陰風陣陣,寒氣襲人,亂石崗上的樹木經晚風吹拂,也時不時地發出淅淅落落的聲音,我就像懷揣着一隻小兔子,五爪抓心似得一陣陣慌亂。

“爸爸——爸爸——”慌亂之中的我,不停地喊着。

“你到底是什麼事呀?在這裏不停地叫喚。”爸爸這時已經在河中心的激水中。我聽到了爸爸的回話聲,心裏又漸漸的平靜了一些。

但是,沒過多久,原先的那種恐懼感又一陣陣襲上心頭。

“爸爸——爸爸呀——你快過來呀!”我又是一陣狂叫。

等我爸爸迅速奔過來,見我嚇得把尿都撒在了褲子裏了,地上還留有一大攤尿。他也惶恐不安地看着我,嘴裏就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蘆,嗚嗚啦啦半天沒說出什麼來。

過了一會兒,爸爸才急切地問:

“怎麼啦?你怎麼啦?”

我怯生生的,把剛纔的情況以及心裏的想法吞吞吐吐地向爸爸說了一遍。爸爸也可能似乎感覺到了這個地方不是很乾淨。

於是,他手提漁網,把我讓在前面,他跟在我的身後。我們沿河堤按原先的來路,扯直返回。一路上,我們什麼也沒再說。非常安靜,只能聽到丹水河裏的流水嘩嘩作響。

就是打那時候起,我在心裏暗暗地立下了一個誓言。你等着,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剷平這裏的亂石崗。

老街的散文3

老家是個熱鬧的小鎮,雖不依山,卻傍着水。四季分明,雨水也豐沛,梅雨時節,老街上的青石板便活潑起來,叮叮咚咚敲起了小曲。脆青的苔蘚彷彿一夜間就冒了出來,雨中也瀰漫了淡淡的綠色。

我不知道這街是何時就有的,曾經問過老一輩的人,也未有準確的年代。只知道原本是棱角分明的石板早已被歲月打磨得光滑圓潤,泛着微藍的光,就似秋日的天空的顏色。石板上還有着硬幣大小的小凹凼,也有稍微深一點的,下雨時積點兒水,一條街就變成了天上的銀河,閃閃發光。若是晴天,三五成羣的小子便會貼在地上打彈珠了,一個個的凹凼,也正是他們的“進球點”。街是很窄的,平日裏也就通過一些三輪車和摩托車,汽車似乎很少來,兩邊是人家的院牆,有新有舊,有高有低,偶爾還能看見誰家的柿樹、棗樹、桃花或梨花從牆頭冒了出來。倒是沒見過杏花,體味不到“一支紅杏出牆來”的風味了。我曾一直覺得老街很長,很久都走不盡,現在想想,大概是因爲石板路縱橫交錯,再加小時貪玩逗留的緣故吧!

古老的味道在這兒似乎特別地濃了。街的最北頭據說是一個粉筆廠,但從未去過。粉筆對小孩子可是個稀罕物,我曾纏着爺爺給我買過兩盒,在小夥伴面前得意了幾天,不過幾天后就玩膩了,留下的,是每條街旁牆上胡亂的塗鴉。西街尾有間破敗的木屋,木門上掛着老舊的鎖,從街上可看見屋子上繚繞的白煙,空氣裏也散着香的味道,裏面住着一位“神祕”的算命先生。孩子們可不愛去湊熱鬧,倒是奶奶輩的人常常唸唸有詞地進出。每日清晨或傍晚會有叫着“收廢品嘍——”的老夫妻從門口經過。我家並沒有什麼廢品,但我卻時常拿個破盆或破碗,去換那車上的五彩繽紛的棒棒糖。念此,我頗有些惱怒,那對夫妻,不會就是爲了引誘小孩子才備着糖的吧!轉念一想,我又釋懷了——這些斑斕的糖果,可是甜了我童年的記憶呢!

有件事是很詭異的。每當下雨天,我總能注意到一個帶着大黑雨袍的青年男子騎着單車從我家門口飛馳而過,車後座繫着一大包方形的東西,很沉重的樣子。有次我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地冒雨跟了過去。自行車拐過無數個彎後,終於停在了一家門前。這時我渾身都溼透了,剎時間,突然有種畏懼感,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了我。我意識到自己孤身一人,並且迷了路。我開始後悔爲什麼要跟來,無助和陌生感壓抑得我喘不過氣來,終於,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任由情緒宣泄。這時騎單車的青年才發現了我,他滿臉詫異,詢問我從哪兒來。當時我就只顧着哭了,不答他的話。青年無可奈何,只得把我帶進屋裏,一個大姐姐拿來毛巾將溼透的我擦乾,安慰了好久我才止住哭聲。最後天氣放晴了,青年用自行車將我送回了家。我也終於弄清楚了這個祕密——原來他是買了書回來的,那間屋子,是他開的書店。不過,我再去那店時,並不像那天那樣害怕,後來反是成了他書店裏的常客。

思緒翻飛中,許許多多的片段走馬燈似的在腦中掠過,但並不零亂,那厚實而清涼的老街,正如巧婦手中的線,將一切記憶完整地連接在一起。時光荏苒,歲月如鋒利的小刀,毫不留情地帶走青春。而那老街卻是神奇的,它靜靜地聽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任各家炊煙繚繞。時間有耐心地緩緩流過,留下的是深沉與厚實,悠久與溫潤,以及那經久不息的歡笑和氤氳的書香,最終愈演愈烈的,是那濃濃的人情味兒。

老街的散文4

好多年沒有好好的走過這條老街了,偶爾路過也是坐在飛快的車子裏匆匆的經過,眼前的一切如過往雲煙一般,沒有被記錄下的,也就沒有能夠打動人的。

直到七年後的某一天傍晚,街道兩旁如記憶中那樣的排滿了大大小小的貨車,臨時搭的鋪面上擺滿了種類繁多的商品,父老鄉親們說着熟悉親切的方言與熟人寒暄轉身又與鋪面老闆講着價錢,小孩遊離在大人們伸手可及的周圍手裏或多或少的捏着零食,嘴裏不忙不急的咀嚼着,童真純潔的眼睛四下裏東張西望。

可是巧了今天打這路過遇上了週五正好是這條街道趕集的日子,記得很久以前是週日,再後來是週六,到現在的週五大概也有五六年在沒變更過了。車子再也不能像往常帶着我駛離這裏,司機便在街頭找了一處人少的地靠邊停了下來,車裏的乘客們也都紛紛下了車登時混入了人潮不見了蹤影。

我背起了不重不輕的包,三步並作兩步不知不覺也被捲入了人潮。有些風景似乎只有慢下腳步才能被察覺,而我曾一味追求的速度似乎一路下來並沒有給我留下多少映像,帶來許多感動,讓我稍稍爲之停留與思考。

不長不寬的一段街道,以及兩旁斑駁的建築物,還有某一絲暖陽下面的那位大叔的叫賣聲把我帶回到了十幾歲的時光中。曾經流連的MP3,影碟帶,魂牽的涼拌米線,鬍鬚花白的老爺爺,街頭排起長隊的馬車,突然一震發覺這些都已經退出了這條街道,取而代之的是形形色色耀眼的手機,門前冷落的窄小飯館,勾勾搭搭的少男少女,讓人心煩意亂的刺耳車鳴陰魂不散的蕩滿整個街道……

媽媽呼喚着被一堆心事壓得寸步難移的兒子,奶奶總是填不滿的小揹簍無論怎樣都有孫女的零食,爸爸坐在馬車的前頭迎着夕陽姐弟倆背靠着爸爸背靠着陽光。夕陽渡滿了每一個歸人的面頰,每一個人的每一個微小的笑容被光線雕刻得格外明顯,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幸福的味道。咄咄逼人的車來車往把我逼到路沿突然一震看見滿載而歸的'媽媽板着佈滿黑雲的臉始終趕不上跑在前頭的兒子,奶奶也不知走丟到了哪裏,爸爸長長的按着車子的喇叭不捨得放手。夕陽硬是一頭扎進厚重的雲中久久不願出來,隨了人願草草躲下了山頭。

一震如夢初醒,隨想恍恍惚惚。七年前街頭那幾間低矮的青瓦屋裏,一對老人遲遲暮暮的挪出裏屋來,從玻璃櫥窗裏隨着一位小男孩手指的方向慢吞吞的遞給了他幾顆魚鉤,幾根魚漂,一圈魚線。七年之後當我因爲某個離不去的意外邁着平實的腳步路過時,半掩的門擋住了一半的陽光,順着鑽進去的一縷光線再一次遇見那位男老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對着門口一動不動,門檻上兩條白得閃眼的輓聯上歪歪斜斜的載着幾個無精打采的大字。揚長而去的路似乎遙遙無期,默默回首才發覺我們只顧着去了。

老街傾其所有讓無數來過又離去,活過又死去,忘記又想起的人們一個接一個有條不紊的走過,活過,想過。像是極大的舞臺,隨着年月的逝去悄悄的變換着他的樣子,變換着走上來的演員,變換着他的故事。

我們以爲沒有變化的,如着街道一般,怨我只是匆匆的過客,我們以爲變化的,如這街道一般,怨我看的太過仔細。總會有某一個被逼無奈的偶然讓你突然從虛幻中出來,又會有某一個魂牽夢縈的美好讓你暮然逃離現實。

老街的散文5

星期六無事,我再度走進老街,可老街的淒涼,蕭條、幾無人跡,路上原鋪的水泥地面已滿目瘡孔,處處窪陷的人走路都得繞着,兩旁的樹木不知何時被人早已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樁樁樹根,或是從樹根旁冒出的嫩條,幾處原有的三層樓,那古色古香的仿古建築已搖搖欲墜,門窗早已破爛不堪,裏面的蜘蛛網縱橫交錯,一股黴味能使人嗆鼻,樓下的青磚開始掉層,四五間的平房已裝不進眼眶,在面前顯得那麼狼狽,那麼矮小,又那麼難看。

走上兩步,頭腦中依稀想起剛來的那陣兒,老街又是那麼的非凡,一遇趕集,總是車水馬龍,人滿爲患,從東頭走到西頭,往往沒有一兩個鐘頭是行不通的,而且滿街上,花花綠綠的洋布,首飾,和一些農民常用的傢什,水果,擺在街上最顯眼處,幾處擺攤叫賣吃喝的老師傅總是在門口掛個招牌,地上擺一張舊式的的方桌,馬紮,人一到跟前,師傅忙吆喝着讓座,然後花上幾角錢吃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和一塊蔥花大餅,要不然吃上一碗剛從鍋裏蒸出來的熱涼皮,或是蹲在門口就上一根大蔥,嘴裏辣辣的辣到了心裏。

走在街上,手裏拿着一串糖葫蘆,嘴裏嚼着香甜可口的熱油糕,說話間不小心還會燒了心,燙了嘴,惹得大人,小孩忙吐舌頭。轉到西頭,那幾處賣小雞的畜主常因交不起產地檢疫費和我糾纏,惹得我很惱火。

吃過午飯,陪着老李到東頭搞動物防疫,那是最熱鬧的,不僅可以同幾個鄉黨聊一陣子,還可得到那些豬販子們因開玩笑賞得的幾根香菸,菸頭夾在耳朵上,手中拿着注射器,總在一頭換一頭的注射防疫疫苗,老李跟着用耳號鉗打上耳號,算是給防疫過的小豬做個記號,一天到晚,總是嘻嘻哈哈的與閒人打個招呼,然後回站做飯,坐到站上的長木凳上又是爽心的與進來的畜主交談,暢所欲言,把酒言歡,每集都一樣,每天都如此。

而今,集市已驅散,集鎮已搬遷,老街已蕭條,舊人已散去,只有幾個守着爛攤子的老人,圍着幾張舊桌子打着紙牌,玩着麻將,耳朵笨笨的聽不見人問話,眼睛怪怪的看不見人行走。我走着,眼眶的熱淚使我眼前一陣迷濛,是啊,老街老了,人已老去,舊的風景猶在。

老街的散文6

老街,是記憶的小鎮了。

街上桂花飄香,醉醉然走在陽光下,正陶醉間擡眼遇見兒時發小。發小多年前遠嫁他鄉,兩人是多年未見,初感慨時光如梭,接着就在當街笑鬧幼時趣事,不覺說着說着淚流滿面……

於是便在驀然回首中一遍遍落寞,一遍遍釋然,一遍遍入我的夢的那曾家老街,終於讓我的情感譁然而傾,古老而盛滿記憶的老街,讓我於記憶裏面一遍遍搜尋,讓我在記憶裏想起小時的情與景,想起那條街,那條街的人。

家道中落的祖輩從湖北遷來鎮坪後就一直居住於曾家這條老街,爺爺是當地很有名的私塾先生,而我幼時也能在爺爺的房間裏面看見線裝的泛着古黃色的書,至今能清晰的感應到那黃色古典書籍的魅力充溢我的思想,與我有着強大吸引力,還有爺爺雕刻的多種篆字小章,古風溢滿了有着雕花格格窗戶的小院裏。而今爺爺已經仙鶴多年,歲月緩緩流暢,人隨歲月流了一段時光後,有些東西還是留下來了。比如:思想,舊物,屋舍,老街的街道等等。

老街,從小我生於斯長於斯,至今讓我流連的地方很多。走進老街,就走進了一幅畫,一幅純樸自然的水墨畫。

記憶中的老街是一間房屋緊擁着一間房屋,都是用木板搭建而成的,一塊青石板緊挨着一塊青石板。房屋大多幽深狹長,你可以從長長的過道里,看見陰暗潮溼的地面,暗綠的苔蘚肆意地瘋長,一層覆蓋一層。走上吱吱響的木樓,冷不丁會撞上陳年的蜘蛛網,這一撞,也不知撞破多少年。不大的天井,暗黑的青磚,不知承接過多少歲月的天光,不知有多少孩童,站在上面看星星和月亮。那傷痕累累的井沿,勒斷過多少拴水桶的繩索,又有多少女子的辛酸和勤勞被刻進一幅感人的畫面裏。

長長的街道,青石板緊密地挨着,一直通到遠遠的地方。穿着高跟鞋千萬別在小路上走,一不小心,娟秀的腳,就會扭進獨輪車的印轍裏。這些深深的印轍,流淌着多少挑夫辛酸的汗水啊。不僅這些印轍,那凸凹不平的青石板,又使多少過客的腳底生繭!

記憶中老街的兩旁,有店鋪。

暗黑的鋪板已經沒有多少光澤了,多少年了,陽光恩賜過,風雨眷顧過。經歷了無數歲月的沉澱,也使它的底氣明顯不足了。聽父輩說這些店鋪,不外乎布匹,日用品,山雜,鐵器,竹篾,配秤。布匹、日用品、山雜是日常生活所必須的,是主婦們必須去的地方。鐵匠鋪,是男人來的地方,一年的農具,還得靠它呢。況且,打鐵的男人赤着上身,豈是婦家所能看的?篾匠鋪,編制的籮筐都是希望,一年的收成,不就是靠着它往回裝?配秤鋪的師傅,秤配的是公平,配的也是良心,是讓商品買賣有個交代,是讓良心對得起世人。店鋪的上面,一般有閣樓,閣樓有窗子,是雕花的格子窗。那上面似乎還映着繡樓女子的影子,不知她是否還在倚窗想着芬芳少女的心事?當你對閣樓遐思的時候,忽然從那破損的窗洞裏,飛出一對鳥兒,對着你鳴叫幾聲,然後劃一道優美的弧線,奔藍天而去,這極讓你浮想聯翩。

張祖吉是老街亙古記憶裏的風景,他看起來大約七十多歲,眉眼褶皺之間殘存着俊朗之氣。據說,他從十幾歲開始在老街理髮,從事理髮五十多年。在張老漢的理髮店裏面,我們見不到一樣現代的理髮工具,椅子古色生香卻漆皮盡然脫落,鏡子是昏黃照的人臉模糊的,但是卻充滿銅鏡的文化底蘊。剪刀是王二麻子的,還有最古老的推頭髮的推子,如今這些古老的東西已和他人一樣進入風燭殘年,若從外地來的人,都會投給他驚奇的目光,恍然看的到是一個原始理髮鋪紀念館和操着剪刀推子的蠟像。更爲奇特的是當地老人小孩理髮從不去其他的店鋪理髮,只去他那裏理髮。猶然記得父親因爲有病居住安康時,回了老街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張老漢理髮店理髮,問其緣由只一字“好”,一個好字蘊含着深深的思鄉情結,這就是老街人的那份濃厚情結吧。

還有那一排青瓦飛檐的房屋冷不丁也在記憶裏浮現,曾家老街小學佈局也充滿古色古香。學舍是在四合院中,屋舍一排排,青瓦飛檐古韻長,悠悠石徑任學童徜徉。而學童們琅琅讀書聲更是在老街人們忙碌的身影裏一遍遍悠悠綿長不絕於耳,伴隨孩子們讀書的還有一棵有五百年曆史的古老的桂花樹,整個秋的目光,整個老街流淌的都是桂花濃郁的色彩,淺吟輕唱在歷史裏,摺疊着唐詩宋詞,於百轉千回後,墨香點點在校園裏,自然老街人那也是不會忘記嗅着這馨香一年又一年過日子的。

所有這些老街的畫面,從你的眼前一一掠過,再一一集中,然後濃縮,就會濃縮出一段歷史。你不可能看到這過程,正如,作家王劍冰在一篇散文中所說:人們看不到這個中的細節,只感到生活就是這麼走過來了,且一直走得很有條理,很有氣息。然,你在老街的每一步行走,都可以身同感受。

老街,你可以隨時來。陽光燦爛的時候來,心情好,可以讀出老街別樣的情致。你可以聽到陽光從翹起的屋檐上,跌落到青石板上那細微的聲音;你可以見到暗綠的苔蘚,拼着命的想與陽光擁抱;你可以看見古井裏的水,見到陽光時的那種欣喜。還有很多很多,只怕你的眼睛不夠使。就是雨天你來,同樣心情也好。雨滴從屋檐上滴落到青石板上,濺得青石板賊亮。而落地的滴答聲音,亦如音樂般悅耳。悅耳的聲音,也不知被歲月培育了多久,怎麼這樣的引人情致?這聲音既有蒼茫之惑,又有時代的共鳴。如果你在雨中傾聽,突然遠遠的前方,青石板的盡頭,響起高跟鞋輕叩的聲音。你會不自覺地擡起你發呆的眼,瞥起那女子來。你可以盡情地去想,舊時的女子是否也這樣的走來?是否身着能勾勒身材曲線的旗袍,再打一把舊時的雨傘。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戴望舒筆下的女子來。這真是你的福氣了,女子的出現,那雨與小巷,不就變得富有情調了嗎?

老街,只要你來。你就隨時隨地可以發現歷史,體味餘韻。或許,你走過的每一塊青石板,都可能有過一段故事;你撞破的每一張蜘蛛網,都可能掩藏着一個祕密;你走進的每一個店鋪,都可能有一段不尋常的傳說;你看到的每一個閣樓,都可能深藏着一段少女甜蜜的愛情。一切都是那麼的深奧,一切都是那麼的誘惑,一切卻又極其自然。

遠去了,遠去了。歲月裏,老街還在走。走得從容,走得蒼茫,走得厚實。只是這一切都在我的記憶裏,昔日的老街已經被現代小洋樓建築所替代,而狹長的小巷已經被光滑寬敞的水泥路替代了,高跟鞋娟秀的腳,也不會扭進獨輪車的印轍裏,再也沒有我們幼時站在不大的天井,暗黑的青磚上面看星星和月亮了……

昔日的古老已經隨歲月遠去了,再也無法尋覓到那個打一把舊時的雨傘,有着丁香幽怨的戴望舒筆下的女子踏着青石板向你走來了,只是還有老街的老人坐在街邊娓娓訴說着那情那景……還有那古老的桂花樹在歷史長河的百轉千回後,字裏行間馨香陣陣中婉約惆悵着古舊的老街。

老街的散文7

現代氣息於小城而言來得很慢很慢,然而它終究還是來了,依然是慢慢的。坐落在老街拐角古色古香的二樓式建築被拆走時,幾位朋友不免惋惜。新洋樓正在動工,沉默的內涵遠去了,再遠一點記憶也該淡了。只有老街欲存欲亡地牽強停駐。

老街的美已不復當年,也是時光變遷人性轉變的因素吧。幾十年前,老街還是縣裏的中心,一條三四百米的步行道就是物流的場所。小販牽着馬或挑着擔摩肩接踵地擠過人羣,稍一作停定是生意上門。自家商品實實在在,一分錢一分貨。他們來時的路皆一步一腳印踏出信念來,傍黑回家竹籃裏溢滿皎潔的月色,樸實中生活多出盼頭。

如今的老街鋪上石板路,兩旁古建築銳減,隨着建築消失的有大小吆喝,以及車水馬龍的盛況。新城區拔地而起,老街便毫無勝算。它確實老了,舊了,戰鬥力不如前了。它如一位遲暮的老人,蹲坐在路口眯着眼睛奄奄一息。光顧它的只有那些和老街一般有些落後的底層人民。走着走着,惺惺相惜的濃烈氣味撲面而來,薰得鼻尖酸酸的。

學校要路經老街,看到最多的是商品打折清倉的公告。稀疏的家人腳步懶散,似乎不急於和它告別。蒼涼的心事只有老街自己知道,但它老了,不願與人多講,於是很多人永遠不可能知道。

老街隔三差五有幾家熟食店,味道當然不是老招牌誘人,名聲更不值一提。逛累了進去坐坐,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面。蔥花是現世的清新,湯汁是現世的濃稠。有什麼陽春麪的簡單不知去向。即便如此,食物仍是招人喜愛的。因着幾家香美的小店,老街終究尚存一絲溫暖。

運氣好的時候會遇到幾位大爺在街邊下棋,贏棋旁人拍手叫好,輸棋旁人嘆息連連。雖有些熱鬧之氣,但相較河邊新開發的走廊裏的吹拉彈唱便是小巫見大巫了。好似舞臺上奮力表演的小丑,臺下人羣散盡,而它還強顏歡笑着。

老街的夜晚十分寂寞,照明的燈懸得很高很高,所照及之處驚起片片微涼。往藥店外長椅上一坐,很久很久才能看到行人。偶爾街上不知名的角落傳出的叫罵聲亦不是熟悉的鄉音,是那些比外語還叫人懵愣的外地方言。一回頭,燈光鋪得很遠很遠,老街愈來愈深,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

老街,午夜夢迴時燈火通明的集市會不會重新來過;老街,午夜夢迴時青澀朝氣的年少會不會重新遇見;老街,午夜夢迴時細水長流的故事會不會重新上演?

老街的散文8

鹽茶古道,物流蜀漢,勸農聖地,商賈驛站。東臨水電明珠,南擁土家搖籃,西接頤養硒都,北望三峽奇觀。北緯卅度祕境,鄂西屋脊腹川;東部最近西部,平原最近高山。老街所在,物阜民豐;老街所有,靈動非凡。

詩意老街,風雨滄桑,縱有千古,橫有八荒。歷久千年老街,始於北宋寇準,勸農棄獵稼穡,黎民感恩建亭。因唱《勸農歌》,名曰“勸農亭”,由生“農亭街”,沃土養衆生。歌曰:“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效我神農,五穀豐登,挽草爲界,定居稼穡,厚土歸民,傳之子孫”。雍正八年中,宜昌轄巴東,施宜巡檢司,治所清太坪。坐落野三口,司名野三關,縣衙令東遷,輾轉至農亭。檢司負盛名,沿襲達古今;執着無更替,福廕老街人。

古意老街,蜿轉延伸,西南門戶,武陵重鎮。光光石板路,悠悠歲月情,老街鑿痕多,往事藏幽徑。街道公里許,衡寬過六米,西頭喝二兩,東邊大水井。中部大巷子,直抵十八步,攀登越山坳,暢通銀大路。街旁兩層板壁屋,頭前舊時鄉公所,學堂簡師漢王廟,遺蹟更有玉皇閣。長街陌巷,衚衕深幽,黛瓦粉牆,江南宅風。飛檐翹角,花窗木穹,石板大街,炊煙騰涌。鶴髮童顏,擺攤設點,曲尺櫃檯,古玩古董。酒旗招牌,斜挑檐下,各式彩燈,迎風飄動。泡菜調味小炒,響水釀造燒酒;山貨置換綢緞,人畜擠滿里弄。餐飲店裏米飯噴香,三面鋪內百貨琳琅。集市服務忙,挑夫馬隊多,路上不斷人,竈裏不熄火。

創意老街,氣象萬千,惠風柔暢,人和政通。連高速,通鐵路,走國道,興旅遊。舊城改造如荼,修舊依然如舊,石板更新石板,閣樓復興閣樓。並肩巴鶴新街,轉身步行休閒,繁榮傳統行當,佈局時尚主流。粗糧食品異軍突起,家電維修應接不暇,服務商鋪鱗次櫛比,微商產業輻射華夏。百年老校名冠荊楚,實力髮廊享譽山外。“大水井”地理標籤,“喝二兩”民間商標,“三面鋪”經久不衰,“新一家”對接未來。娶新媳婦,整竹米酒,演花鼓戲,跳撒爾嗬。電影基地,土家標本,車馬無喧,行者潮涌。

民意老街,彌久恆昌,鼎盛繁華,資力圖強。古有寇公勸農,後繼耀邦促商,守獵農耕經營,古今相得益彰。辛亥首義元勳,將軍故里精神,無名烈士長安,守護老街吉祥。幼者受教,壯者獲勞,老者得養,冷暖相向。品山味,唱民歌,奇樂無窮;興教育,吟詩賦,文明亨通。夫子育人四方,少年嬉戲故園,學子作爲擔當,離人夢迴故鄉。青石板上跳房子,街頭小巷捉迷藏。儒釋道,三家融心法;情趣樂,養生造佳境。享遐齡之悠遠,留青春而久駐,追同心之夢想,護巨輪而遠航。

曠意老街,天地靈氣,寰宇青睞,致遠無極。一路一巷古文化,一樓一閣思廩君,一朝一代翻新篇,一枝一葉總關情。斜煙橫霧,似夢非夢,華燈初上,滿街鄉愁。春夏秋冬,人聚人散;風雨霜雪,如泣如訴。演繹陰晴圓缺,揭示宦海沉浮。招商引資,激活一方山水;民辦私營,探究市場行規。千年老街,物遺院落,風雲際會,盛世長隆。

噫吁戲!對景當歌,臨街而唱,繼往開來,風雅爲章。撫今追昔,居安思危,超凡脫俗,月中摘桂。石板路彎彎曲曲,吊腳樓高高低低。清茶一盞,笑看時事變遷;濁酒一杯,淘盡世事滄桑。

老街的散文9

我是長年在外的遊子,難得回老家一次。我常問自已,還記得老街溪邊的打鐵鋪嗎?是的,我記得。鐵在我的記憶裏總是跳耀着不滅的火花。

童年的我,不僅羨慕鐵匠們高超的打鐵技術,更是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成爲那火紅的鐵塊,在鐵匠們的手裏,精心被打造成一件有用的器具。小鐵塊擱在竈爐裏高溫的燃煤上鍛燒,被風箱撲哧撲哧拉着直冒跳動的火焰。老師傅用大鐵鉗緊夾住鐵塊,小徒弟們掄起大大的鐵錘,一下一下用力往下敲擊錘打,叮噹叮噹,火花四濺。有時也把鐵塊放在水裏,輕敲再放在碳火上去燒。在他們的手裏,一塊塊鐵就變成了一件件有用的器具。我想,生活中,任何有生命或無生命的東西,有形或無形的思想,都應該是經過火的考驗和洗禮,都應該是經歷過千錘百打的磨鍊之後,才能迸發出絢爛的火花。

你聽過那些鐵匠鋪打鐵的聲音嗎?前些年回家路過老街,特地去當年鐵匠鋪的門前看看,店鋪卻早已改頭換面。但在我靠近它門口的瞬間,裏面叮噹叮噹的響聲,便撲面而來,如兒時般的親切和溫暖,。

老街的記憶,自然也不能忘了過年前香噴噴的現場爆米花。如果你不是那時候農村長大的孩子,你一定不知道那是怎樣般的神奇。反正小時候我總感覺爆米花是孫悟空變魔法一樣。黃色的玉米粒,加上一些白糖;或者是大米,放一點白糖。然後倒進形如葫蘆般的鐵製容器裏,蓋好鐵蓋,放在那火爐上旋轉着翻烤。當然師傅不能停止搖晃器皿,搖晃是給容器均勻加熱,以防止生熟不一。當容器前端那個溫度指針到達一定的刻度時,就用麻布袋迅速套住。此時,孩子們便會遠遠的握住耳朵。砰的一聲之後,玉米粒就變成了爆米花,或者是白白的米焦。香噴噴的味道,直接衝進你的鼻孔。即便是沒吃到,聞聞看看也是一種無比的享受。

老街的散文10

老街的電影院,是兒時一道閃亮的記憶。童年的鄉下沒有電視,難得下鄉的免費布幕電影,也不是每月都有。而老街唯一的那座電影院,纔是我們幼小心靈接受外面世界景觀的開心場所。電影院外牆的黑板上,常常用粉筆提前寫出電影的名字和票價。小孩子平時不能去老街電影院,因爲沒錢買票。一般去看電影,要麼是過年時節和大人一起去,要麼就是小學或初中包場。那時買一小包1毛錢用報紙包住的葵花子,也可以一邊嗑一邊看,直到電影結束。

不管是好看的電影,或者是不好看的電影,從電影院出來,就是一種幸福。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日子裏,只要是電影,就值得期待。票自然很搶手,並非每場電影,你都能排隊買得到。碰到星期天,會上午接下午一直放連續幾場次。

沒票的小男孩,有時會在電影開始後的幾分鐘,趁着檢票人走開,偷偷地爬進鐵門,溜進電影院。或是從電影院後門的廁所圍牆翻牆而入,但那要冒着被逮的風險。電影院爲了防止太多的小男孩無票翻牆,有陣子電影開始前是憑票進入,但是不撕票角,而改爲放映前幾分鐘檢票。沒票的要麼加雙倍的錢補票,要麼就被罰電影散場後打掃全場衛生。

你沒有爬過電影院的後牆吧?如果你不是那個年代農村長大的孩子,你一定不知道被罰打掃整個電影院的感受,但那纔是真正的“享受後的痛苦”。童年的你,有沒有和我一樣,邊嗑瓜子邊掉眼淚,抱怨着壞人不死,好人遭罪的心情吧?

老街的電影院,隨着後來家家買了電視機,又出現了錄像廳,那曾經熱鬧的電影院,就開始荒蕪了。直到後來被拆掉,改建成新的房子。而那些隨着布幕喜悅的,傷心的影子,有時還會全部從腦海中跳躍出來,一齊並排站着。時不時的打量着,老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