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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歌聲喚醒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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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一旦開啓是不是文字就會涌出?我還真不知道這之間有沒有關聯,反正這段時間我想的多,然後思想就變成了文字。變成文字的思想就像被孫悟空唸了定身咒,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我們,無論怎樣去追憶,我們的每一秒念想都在隨時間而去……

散文:歌聲喚醒的記憶

我的記憶裏透着憂傷,我並不想這樣,但我的思想是在唐風宋雨裏浸潤出來的,憂傷是骨子裏被文字滲透的。我們的五千年文化裏最美的部分恰好也是憂傷。執子之手,與子攜老;是一種海誓山盟的憂傷。驀然回首,燈火闌珊;是一種錯肩而過的憂傷,還君明珠,恨不相逢;是一種潸然泣下的憂傷。所有最美好的文字都是能牽動人的柔腸的,對於我來說更是如此。

歌聲也是如此,歌聲是文字的延續,柔軟的曲調往往讓我魂縈夢繞。一首烏蓬船就讓我的心依依啞啞蕩的很遠:南方小小的,小小的烏篷船,那是我記憶中最美最美的夢幻,姑娘在船頭,放聲歌唱,我的心在湖上隨她盪漾……

喜歡文字的人開蒙早,我看過郭沫若的傳記。我父親看來是喜歡郭沫若的,家裏有很多舊時的郭沫若的書,白話文裏夾雜些繁體字,我很小就摸摸索索的看,我知道郭沫若開蒙的早,所以少年成名。

不是名人應該也允許開蒙的早的,我不知道我算不算開蒙早過。因爲一曲烏蓬船就把我搖回那個南方水鄉。南方小小的'烏篷船,駛去了昨天的夜晚,船上唱歌的姑娘,不知她去了何方……

那個小山村很小,那時候我也很小。我常常就坐在門檻上發呆。我家是村前第一家,我能望的只有水塘稻田,但我喜歡望,從小我就有發呆的潛質。我家隔壁搭着一間土屋,土屋小到廚房和睡覺的中間都沒有間隔,土屋裏住着祖孫兩個,祖母我從沒見過,那間小屋陰森到我不敢靠近。那家的孫女大我五六歲,常常趴在石板矮牆上窺視我,只到聽到呼喚:竹英……

我就知道她叫竹英,其餘什麼都不知道,多少個日子我就在她的眼皮底下玩耍,只有我看她一眼時,她纔會露出淺淺的笑,笑靨如花,很多年後我學到這個詞,我覺得該這個詞就是形容那樣的笑容的。

多少年後我在另一個地方長大,我常常想象着她也在長大,只是不知道她現在何方。

村裏另一個讓我記住的女子和我家有親戚關係,她的母親和我外祖母是姨表親,我母親叫她母親姨娘,實際上她母親大不了我母親幾歲,但輩分在那裏,所以我得叫她姨,她叫小芹姨。小芹姨大我多少我不知道,三四歲?或許吧。小芹姨是不會跟我小屁孩玩的,她瘋得狠,像個野小子,連她的母親也那她沒辦法。但小芹姨會護着我,多少次她突然現身打鬥的現場救我於狼狽之中。

偶爾有家鄉來人,偶爾有家鄉的消息,我豎起耳朵探聽大人的聲音,然後一無所得。

突然間我們就會離開了曾經熟悉的地方,離開得只剩記憶,我只能在自己的想象裏過着她們的生活,然後在想象中抹去眼角的淚痕。

多少人來到我們的世界,多少人又離開了我們的記憶,然後記憶又被歌聲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