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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海南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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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鬥

初到海南島散文

六十年代末期,大約在那67年初春,我的部隊組合起來成立一個新的連隊,奉命南下,到海南島執行一項特殊任務。經過火車、汽車、登陸艦,我們一隊車隊直奔海南島。

我們在瓊山縣城的一座中學住下,這個中學已是人煙稀少,文革時代,大部分學生都回了家,剩下的就是兩派的紅衛兵骨幹和他們的頭頭,除了上午用喇叭的叫罵和攻擊外,什麼人難見到走動。突然,一天中午時分,喇叭響起,兩派武鬥便開始了,大刀、長矛、棍棒,叫喊着、唱着“戰歌”直衝另一派的大樓。而另一派就死守大樓,因爲他們不可能走下來,下樓的路早就被封死了,他們只有死守了。突然,大樓內傳來一聲巨響,爆炸聲震撼着大樓,同時也震撼了我們的宿舍,我們大部分戰士都停留在宿舍內,提前連首長聽到喇叭後,命令大家回宿舍躺下保護自己的武器。我們的雷達車和發電車及其他車輛都停留另處,值班人員得到首長的命令實彈進入備戰狀態。兩派的武鬥在一聲爆炸聲後,只見另一方臺着一個人,全部人員撤離了大樓現場,慢慢地聲音消失下來,武鬥就這樣停止了。這爆炸聲是那一派放的?爆炸的東西是什麼?人員傷的怎麼樣?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

此後,兩派的叫罵聲也慢慢地停下來。我們後來又轉移到縣內的一個新的機械廠,寬大的新廠房沒有安裝機械設備,只是一座高大而很長的鋼架屋頂空廠房,可能還沒有人和設備進入。這座廠房就成了我們的臨時宿舍,水泥地板用木板鋪上被褥就是臨時的牀鋪。設備也架起來了。這裏的環境也慢慢地好起來,這就是我初到海南的第一影響。

雷電

我慢慢地開始注意海南的環境、氣候、人情風俗。這裏樹木花草比較旺盛,機場的跑道兩旁的青草象似刀割過一樣齊整,緊緊考着水泥邊沿狂長着,樹木主幹生長的比較奇怪,北方的樹木都是以圓爲主體,而海南的樹木的根部有三角形、多面多棱爬在地上,爬在石頭逢裏,多方向多棱角可能是爲了抗颱風的襲擊吧。海南的天空下雨很快晴的也快,雷雨中雷電最厲害,其中有幾次雷雨中雷電閃光,我們在新廠房看到好似電焊的弧光在屋頂上嚓嚓作響,好多的弧光渣子火星飛沾,好似鐵水從綱樑上流下,也好象有人專門在房頂焊接屋樑大架,這種情景叫人看了十分膽寒,誰都知道雷電的厲害。至於颱風刮來暴風驟雨,雷電交加,使北方難以見到。天晴的時候,太陽驕陽,毒辣火燒,身體也難以外露,連手也不敢觸摸外露的金屬件,也很燙手。每年的四到五月是最熱的天氣,到六、七月以後每天下午能見到雷陣雨,雨過天晴,下午也不影響戶外活動,打籃球是部隊下午最好的機會。

女人

海南的戶外活動、地裏勞動、路上的擔挑大都是婦女,但很難見到男人們的露面。看來海南的婦女是最辛苦的,我們駐地附近經常見到婦女來打掃廁所,直出直入,來回挑廁所的水茅,弄得戰士早晨都不敢上廁所。海南的婦女大都不太穿鞋,腳丫在稻田裏泥裏走的幾十年,腳指頭間縫隙很大,同時也能幹其他事。比如我見到,一個婦女不彎腰可以用腳丫拾起一個直徑三十毫米的木棍來,只見她用腳的大腳指頭和二拇腳指頭加拾着小木材。仔細看去她的臉上皺紋很多,頭後留着一股獨辯,尖形的斗笠捂蓋在頭上,大部分臉膛難以看見,上身穿着樸素黑色的大襟短袖,下身穿着短腿黑褲,赤着光腳丫,走路很有勁,至於挑穀物、木柴、秧苗當然都是她們的事了。至於地方有什麼風俗,由於語言不同就更難知曉,只有碰上當地的初中以上的學生時,就可能用語言進行交談了(中學生大都會說普通話)。見到男人只是在公路上維護工的牛車上。維護工的牛車是用來拉沙石和拉掃公路的沙面,大耙犁是用厚橡皮作的耙齒,寬度有五十毫米,高有不到一百毫米,大耙犁寬度和公路一樣,黃牛車走在公路的中間,大耙犁左右分成兩個,各用繩子前後拉着,無論前後來汽車,可以左右用繩子分別提起左右的大耙犁讓路,車過後再放下耙犁。汽車在很遠的時候,就能預計前方是否有牛車。牛車走的很慢,汽車大都放慢了速度(所以,我再到海南時,人們常說,啥車走得快,牛車最快,這是因爲牛車不讓路的緣故,它總前面吧),當然,牛是不會讓路的,至於人就很難說了。

含羞草

海南的花草樹木繁多,我也很難說清楚,但其中我記的很清得有一種也很普通的野草,叫含羞草。它有奇特現象,只要你觸及它,它的小小葉片就會自動快速縮回去,我好奇極了,仔細地觀察它,它長得全身半紅色半綠,每個葉幹上成對成對的排列着好多好多的小小葉片,而每個小葉片好象都有神經似的,觸及每個小小一片,靠近的幾小小片就會自動迅速縮回,時隔五、六分鐘後,小葉片慢慢地自動地又伸展開來,恢復原來的姿態,好神祕呀!每到了颳風下雨的時候,全會自動縮回去。天晴無風時,它會自由自在地伸展着它那小小葉片來。有一天,有個地方連了一大片的含羞草,我就和湖南的戰友一起去看含羞草,我給他講了含羞草的奇特現象,開始他也很好奇,後來他看夠了,就用木棍狠打這片含羞草,邊打邊喊着:“我叫你含羞!我叫你含羞!”猛打了一陣,就回連隊宿舍了。我一個人呆呆的看着被打得悽慘狼跡,心裏好不痛快呀,過了很長時間我才發現含羞草除了被打斷枝葉外,有連接的枝葉又振作精神,看上去又有旺盛的生機。含羞草多有生命力呀!事過幾天我再看那片含羞草又長出新芽來,看樣子它沒事了。

咬人的昆蟲

海南生長着很多種昆蟲,其中有一種小紅螞蟻,小紅螞蟻成堆成羣的生活在一起,如果你在野草地裏站停時間稍微長一點,它就會順你的腳上向上爬,隔着衣褲、鞋襪來咬你,你立刻會感到和針扎的一樣刺痛,你就順着大叫起來。接着就是一陣跺腳和清理衣褲的忙亂。所以,在海南站在地方也得很好的看一下,否則馬上就會被螞蟻咬,吃苦在後頭。螞蟻多的一個比一個厲害。要說起螞蝗來就更可怕,有一天,上級給每個連隊一臺車,去五指山拉木柴作做飯燒火用。真巧我被派上去來木頭,我們七、八個人早上五點多上車和其他連隊十幾臺車一起向五指山出發。再出發前帶隊領導講了話,特別強調五指山有螞蝗,要求我們進山前將衣裝整理好,包裹起來,以防螞蝗跑進去。螞蝗專門吸動物的血,人也不例外,人們不知不覺就被它吸上了,它有一個吸囊吸上只有打才能出來。我們去的地方在五指山附近的農場裏,這些農場裏大部分都是複員軍人,就是解放海南時四野就地復員的戰士,當時爲了恐固國防,建設國防,後勤保障供給的有力方針吧,直到現在農場的還都是些軍人的子弟的一起。農場的隊長見到我們當然很高興,給我們指定地點去砍伐。海南的五指山原是個原始森林,樹木、藤條、野草長滿了全山,地形是什麼樣樹木也是什麼樣如果沒有路人是無法進山的'。要說去看樹也是不可能的,因爲我們就沒有那麼長的時間,我們的人手也不夠。最後隊長給我們說你們自己拾一點木柴吧,當時指給一些早就伐倒的粗樹幹,大約直徑有四十多毫米,長度約有五、六米長的圓木,我們幾個戰士費了很大力氣才擡上汽車幾根木頭,等捆綁好準備回海口時,我們都各自檢查的自己的身體上腳、腿,我發現自己身上有兩個螞蝗正在吸血,我急忙打自己的腿,連打連拔將螞蝗弄掉了,腿上一片鮮血,這都是螞蝗它吸的血液呀!後來聽說海南的螞蝗以五指山爲界,五指山以東有螞蝗,五指山以西就沒有了。反正你如果到海南去旅遊的話,要上山時就得注意這個界線了。

海南生長各種生植物,它的雨水豐富,陽光充足,很適合植物的繁殖和良種培育,全國有少的省市和科研單位設立一些專門小農場來進行工作。海南的處了雨水和陽光外,土質生態能力非常薄弱,有用土層厚度不到一尺深,如果破壞了表面的有用層(能生長的層),不知又要多少千年才能恢復生態層。所以,海南的水土保持很重要,特別是土的表面層的保護,更要特別注意。海南的底層大部分是花崗岩,而表面都是些花崗岩的風化層,風化層後度不一,但最上層是生物生長的土壤。它的顏色也有點黑黃,再往下就是花崗岩風化後的黃色沙顆粒沙了。初到海南的大陸人一般情況下,身體有一個適應過程,特別是皮膚要出些小紅點,在三月的時間內正常人能夠慢慢消失,如果不能消失就得去看醫生了。海南的氣候比較潮溼,大陸人很容易得另一種病,它的學名就很難說清了,和溼疹一樣,也可以叫它溼疹吧。特別愛在身體陰暗處生病。我們戰士幾乎百分六十的人得此種病。比如在腳丫之間,在身體的下身。癢的使人難以忍受,如果潰爛的話疼痛不堪言語,部隊開會、學習人人穿着大褲衩坐小螞蚱板凳,邊學習,邊作些小動作,實在不大文雅,只有回到北方纔慢慢地好些。

1999.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