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的蘋果家裏的梨散文
20xx年10月末，西安至延安兩日遊。一路上經過黃土高原，心情被黃土感染，一層一層堆積了厚重和蒼涼。然而，就在路邊緩坡，一片一片的蘋果園，紅彤彤鑲嵌在樹枝上、葉子間個頭均勻的蘋果，令我禁不住歡呼雀躍！
那是來自於童年一種久違了的心態。
小時候，家住郊區一所寬敞的草房，後面是房屋第一代主人給我們留下的一座開放式小型果園，間或生長着櫻桃、杏、李子、海棠、山裏紅，還有梨。那些天然綠色水果伴隨我走過貧瘠孤寂的童年。
梨樹只有一棵，樹幹卻需三人合圍。樹枝一層層鋪陳開來，佔據果園十分之一的面積，爲果樹之首領。它多數時候處於懶惰休息狀態，不急於結果。休養生息足了，終於有一年，它的枝丫上，掛滿了一簇一簇碧玉般的梨子，向主人昭示着自己的能幹和富有。
梨樹樹幹海拔較高，梨子要成熟的時候，父親爬上樹枝，用腳輕輕踩動它，那些梨子就經不住大地的呼喚接二連三地撲落下來……在我們的果園，下起一場壯觀的“梨雨”。
我們小孩子怎麼能不因爲受到震撼而興奮，驚叫？然後嬉戲着撿梨。
那梨很酸，父親用竹筐裝起來捂幾天，就會變黑變軟，才能咬得動。足足裝滿五大筐。家人沒有經商意識，多數送給親朋好友了，他們說好吃，我們自己早已吃膩了。
我更喜歡甜脆的水果。
又見果園，依稀重回童年。這是陝北老區孕育出來的、暖溫帶蘋果。導遊說，高原光照條件好，蘋果皮薄而甘甜，多數出口國外。最重要的，導遊給我們增加一個項目，進果園親手摘蘋果。
我家鄉果子雖多，獨蘋果較少。也未曾進專業果農的正規果園。如今天降良機，能不心花怒放嗎？
果樹個頭不高，枝條成傘狀四散，滿園蘋果熱情招呼客人，不知我該靠近此樹還是彼樹。蘋果將樹枝壓得很低，蘋果容易接近。“高緯度”之果，蹦一蹦也能夠得着。
教育理論認爲，教師設計問題亦應如此果，讓多數學生夠得着或跳一跳夠得着，纔會激發他們的學習興趣。小時家人不懂果樹剪枝技術，順其天然生長，主幹高聳需要仰視。蹦兩蹦也夠不着，用長杆敲打落地，已遍體鱗傷。那些長於高枝的果子都是很多學生放棄征服的“難題”，唯有我這樣鍛煉出爬樹本領的“高材生”才能攀樹摘取。
這些蘋果，都是遊客們能答上的“問題”。果園歡聲雷動，我們摘選果實。
導遊說，可以先隨意吃，吃足了再摘一袋買回去，算是支援老區人民。
秋雨洗過果園，大家摘下蘋果便吃。果肉甜脆至極，無長時間存放之柔軟，有果汁溢出之甜潤。早上涼爽，果汁清爽，沁入心脾。那天早晨，被高亢而蒼涼的陝北民歌薰陶着的黃土高原多了幾分甜潤。
我只限定自己品嚐一個免費的蘋果，依我從小練就的吃果技能，加上吃果天賦，豈止一個果子能夠？我會吃買過的蘋果，爲老區人們節省資源。蘋果成熟的季節來果園採摘的遊客絡繹不絕，如果每個人少吃一個免費的，多吃一個付費的，果園人家就會多一些收入。
象宜川這樣的地方，適合栽種果樹，糧食很少，人們全靠蘋果維持生存。過去道路不通，蘋果爛在園子裏運不出來，現在修通了西安至延安的高速公路和其他路線，一路上裝滿成箱蘋果的貨車不斷從我們車旁疾馳而過，帶走的是老區人們的貧困，帶回來的是他們的希望。
團裏其他同伴也只是品嚐一個，然後拎着鼓鼓的塑料袋去稱份量，未見有人空手返回車裏。
陝西的果園，家裏的梨園，相距千里，親切感無異。
【印象.壺口瀑布】
《水經注》載：“禹治水，壺口始。”2008年10月24日晨，我們西安——延安兩日遊團隊即將前往壺口瀑布。大約六點，到湖口瀑布停車場。黎明前的黑夜還不想退出佔據的舞臺，導遊說，因爲呂梁山擋住了升起的太陽，等一會兒天就放亮。
哦，呂梁山，我在地圖上登臨過的革命老區的山，這一刻，就貼近我身邊矗立着嗎？
太陽光攀登到你的頂峯，穿越黎明前的黑暗，衝過來了。我和遊客們懷着驚喜的心情走下中巴車，撲到黃河岸邊。
側瀑布還沒有發育形成，主瀑布還只是涓涓細流。
十月末，早晨的宜川涼意襲人，空氣將涼氣注入肌膚，水聲把涼意傾入耳中。我打着哆嗦等待着，等待着壺口瀑布大氣磅礴場面的驚豔登場。具有商業頭腦的陝北人向遊人推銷體驗陝北漢子形象的羊毛馬甲，包在頭上的羊肚子手巾；裝扮成陝北婆姨用的紅地花襖，火紅的頭巾。有遊客租來穿在身上拍照，看上去那服裝很暖和。
河水慢慢地填滿河牀，罩住裸露的黑色岩石，主瀑布漸漸地匯聚能量。壺口瀑布爲黃河第一大瀑布，也是我國僅次於貴州黃果樹瀑布的第二大瀑布。黃河穿行在西北黃土高原的秦晉大峽谷中，當流經壺口時，寬約400米左右的河水突然收束一槽，形成特大馬蹄狀瀑布羣。主瀑布寬40米，落差30多米，看起來就像從茶壺中往外到水，由此得名。
隨着水勢不斷加大，瀑布撞擊十里龍槽的力量不斷增強，白色的水霧由底部向上漫卷升騰！這就是傳說中的水底冒煙吧。河水流到龍槽的兩邊，測瀑布也開始爲主瀑布伴奏。
讓水勢來的更加猛烈些吧，羣龍開始戲浪、谷澗雷聲陣陣。黃河之水沸騰了，那雪白的蒸汽以不可阻擋的力量從翻滾的漩渦中幻化出來。
此刻它是觸摸的威風鑼鼓，可以凝視的大合唱。我看見主、側瀑布組成環繞三面的.編鐘樂隊，忽而又轉換成產自黃土高原的腰鼓，爲我們，慕名而來的遠方客人，舉行盛大的演奏會。這聲音從遠古傳來，由黃河填詞，由天地譜曲，激情澎湃，響徹寰宇。
在黃河母親的心臟—壺口瀑布，聽着撼動靈魂的音樂，我無法言談，無法走動，無法平靜……
極目遠望，莽莽蒼蒼的黃土高原熊踞兩岸，河濱橫斷面凸顯着褐黃的顏色，還未經過流水的河牀則呈現青黛之色。而壺口瀑布，以白亮亮的色調衝擊着周邊的暗淡，以氣吞山河之勢，聲絕九霄之壯，激勵着遊人於內心凝聚自強不息的鬥志。那高亢的白色，是蒼茫中的方向。東方是它朝向的方向，奔騰的雄姿，就是爲我指引人生的方向。
此刻，耳邊響起光未然的詩句：
啊，朋友！
黃河以它英雄的氣魄，
出現在亞洲的原野；
它表現出我們民族的精神：
偉大而又堅強！
像你一樣的偉大堅強！
像你一樣的偉大堅強！
黃河，壺口瀑布，從地理書上的文字中，從圖片上，我汲取不到力量；今晨，領略了你的雄壯和陽剛，血液，在我血管奔騰激盪。
有你的鼓舞，我將以頑強的意志跨越工作中的溝坎，搏擊生活中的風浪。
我沒有你偉大，我一定會承襲你的堅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