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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的小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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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有一部著名的影片叫《蝴蝶夢》,它的開頭很特別,是女主人在夢境中回到了她的故居,臺詞是:“我常常在夢中回到我的曼德里”。而我也和女主人公一樣經常在夢裏回到我和妻住過的小屋。

我永遠的小屋散文

和妻結婚真可謂是白手起家。爲了節省,和妻舉行的是旅遊結婚,拿着和妻積攢了兩個月的工資,仗着岳父在北京上班有地方住,買了五塊錢的公交月票,竟然把北京城的著名景點逛了個遍。

婚後,我和妻住在了岳父母遷居河北後留下的小屋。小屋,在鐵路系統一個家屬大院裏。它建築的簡陋,現在已經很難見到了,是那種乾打壘房子,即牆體從地面開始一米來高是磚砌的,其餘都是土坯,屋裏陰暗潮溼,可這一住就是三年,直到我在學校分到了住房。

小屋有妻父母留下的幾件簡單傢俱,經兩人精心地策劃佈置,幾樣自制的手工藝品、幾幅朋友寫的字畫,再加上一大櫃子書的點綴,竟使小屋充滿了書卷氣息,我和妻美其名曰“陋室齋”。

新婚燕爾,我和妻子完全沉浸在愛的河流裏。白天,我拉着那把舊小提琴,和妻一起自娛自樂;夜晚,我們又一塊在燈下徜徉在文學的海洋裏,真有點劉禹錫《陋室銘》中“彈素琴、閱金經”的味道。

接着,我們開始精心營造我們的小家。那時,我和妻的工資加起來才100多塊,當時,一臺彩色電視就2000多塊,那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大數字。我和妻精打細算,終於攢夠了錢,當那臺19寸的電視放在我們的桌子上時,我和妻的歡欣簡直難以言表,兩個人竟像小孩子一樣掙着搶着換臺,甚至激動得徹夜難眠。

那時,我還在外縣教書,最痛苦的就是一週的離別了。妻子每次都依依不捨地一直把我送到汽車站,而我則等了一趟車又一趟車,直到最後一趟,我才無奈地登上班車,然後在車窗裏看着漸漸遠去的妻。我每週都會回家,可在分別的一週裏,彼此幾乎還是天天一封書信,後來竟積攢了一箱子的“兩地書”。

週末,我總是歸心似箭,下了課就往車站奔。夏日,回到家就會有一碗用冷水冰過的綠豆湯(當時還未購買冰箱);冬日,一踏上車,心裏就想着那爐火通紅、有着一桌子經妻精心烹製熱氣騰騰的飯菜的小屋,人還未到,心裏早已暖洋洋的了。後來,我終於調回了咸陽,從此,我結束了兩地的奔波。

我是地地道道的陝西人,愛吃大肉,不會吃魚。以前在父母家有限的幾次吃魚,都戰戰兢兢的,就那還是經常讓魚刺卡了喉嚨。妻子說大肉脂肪多不好消化,魚肉營養豐富,每次她都會把魚刺剔得乾乾淨淨,這種習慣甚至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有了女兒以後,每次吃魚,妻剔刺的`工作量就加大了一倍。

80年代後期,報紙傳媒說鵪鶉蛋營養要比雞蛋高得多,妻子就常常買來煮好給我吃,而且每次還親自將皮撥好,鵪鶉蛋小,撥皮很是艱難,皮撥完後鵪鶉蛋上還會留下許多小渣滓,妻子又仔細用開水沖洗乾淨。每次看着乾乾淨淨的一碗鵪鶉蛋,我的心裏就涌起一股暖流。

隨着城市的發展,大雜院被一家房地產開發商看中了,要建商品住宅樓。這時,我也正好在學校分得一套住房,於是,我們不得不告別了小屋。搬家那天,望着空蕩蕩的屋子,心裏還真不是滋味呢!

後來,我再來大雜院時,那曾經充滿我們愛的小屋已經蕩然無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新住宅樓,我努力尋找小屋從前的位置,卻怎麼也找不到了,但它卻深深地、永遠地留在我的記憶之中。小屋雖然簡陋,但那裏曾是我溫暖的港灣,它承載着我和妻“艱苦創業”的幾多歡欣,小屋在我心中正如孔子所云“何陋之有”呢!

噢!小屋,我永遠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