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放棄,比愛更難

　　散文隨筆_放棄,比愛更難

人生有註定，約定卻顯得那麼單薄。

人生有約定，註定卻是那樣的纏綿與糾結。

在約好的季節裏等待着鮮花的開放，沒有任何的不順心思的預見悄悄闖入，就像春天裏的小雨一樣有節奏地趕來，而我的信心正如這飽滿的花蕾，等待着一個約定的降臨。

就在窗口的對面不遠的地方，幾棵隨意生長的小樹的後面，也有一個窗口在每一個夜晚都會亮起燈，那溫暖的燈光總是直接在窗口的下方，是那樣寧靜與柔和，就像你的笑面凝望着窗口內外的心靈，那種直白而穿透的感覺星月暗淡無光。

滿滿的心思撫摸着咫尺間的距離，因爲約定而感覺到希望在默默地靠近奢望的心口，那種孤單也就不會覺得寂寞在每個清晨變得死寂，陽光每次講一個身影拉長到窗口就會停止，在悄悄地縮放在腳下，而那種心情卻是無法說得清楚，其實你就在一伸手的邊緣。

渴求與期待每一瞬間身影不再拉長的時候重疊。

不經意的一個晚上，燈光裏你的身影清瘦了許多，窗臺上堆滿了不知道是什麼含義的信箋，凌亂的紙張上面的字跡和圖畫模糊在我的心底，那是怎樣的一種誘惑和悽迷，它困擾着溫暖的燈光，也同樣困惑着另一個窗口的心情。

這個約定的季節像陰沉的雨天，漸漸地消磨着夜色下的眷戀。

這種等待在預感着一切將在這朦朧的設計下含蓄地消失，消失的沒有聲音，沒有爭吵和約定的痕跡，繼續蔓延的只是一種心情的自我安慰吧，這是來自那一堆信箋和清瘦的身影的提示。

等燈還是亮着，人影不再出現，在這裏張望卻是周而復始地定格在油綠的草坪上，沒有減退過它曾經的色彩。

吸一口氣，吐一口煙，吸進去的是寂寞，吐出來的依舊是寂寞。

在沒有知覺的感受中滿眼的鮮花開放，清香超越這一切力量的阻擋和混合的氣味突出而來，在兩個窗口之間流淌，像暖暖的風一樣透過每一條可以穿越的縫隙傳遞着一種溫秒的氣息，想必你早已經準備好了外出的行裝，赴約而來。

寧靜依舊在默默地繼續，而那個渴望的窗口依舊在亮着溫暖的光，光線裏的.花朵各個鮮豔飄香。

疑問鋪滿天空，每一片花瓣隨着秋風枯萎，而菊花的顏色和芬芳依舊展現着無限的希望和生機，可是燈光裏的人影何時才能成雙，一個吻別的約定是這樣的隨意而牽強地延續着。

秋風捲來了雪花，雪花掩埋了芬芳和鮮豔，窗口裏的燈光依舊。

我愛你千年，也最終抵不過這世的薄涼

在所有的蒼涼裏，我撥開這世的迷霧，輕聲呢喃：“愛你千年，終不抵這世的薄涼。”

前世，我苦苦的在佛前許下願，我願意爲你經受千年的輪迴，生生世世在菩提樹下等着你千年的回眸。

佛說：“這樣的等待終究是份累，還是收了那份心，早日前行。”

我說：“我願意經受這份經年的等待和萬年的桎梏，爲的就是那千年的一瞥。”

佛最終沒有拗過我的這份執着，最後苦笑着無奈的離場。我知道今生等來的未必是愛情，但是我願意在着菩提樹下一淨千年。

前世，我苦苦的等在忘川河畔，爲的是在那船伕爲你撐船離開之際，讓我再多瞅你幾眼。我也曾苦苦哀求孟婆，讓她幫我倒了那碗孟婆湯，我要記住所有的前塵舊憶。孟婆曾笑我癡，笑我傻，說留得記憶者會苦了千年。倔強的我，淚眼婆娑的一次次哀求，所有的癡念在淚眼婆娑裏，最後竟動容了孟婆。她倒了那碗湯，爲我留下了那段前塵舊憶。

姑蘇城外，流連的鐘聲，一次次敲打着塵封的歲月，敲醒了沉睡的記憶。一篙撐開了久停不走的小船，隨着河水漣漣的泛起，塵封的記憶那層層波瀾被推開，看到了那一次次牽動着歲月的，關於記憶的漣漪。晨風吹亂了我那頭凌亂的長髮，也吹醒了我那具絕舞在舊憶裏的靈魂。當萬丈繁華被撕成片片碎憶的時候，我所有的愁靨再次被涌動，我要在今生裏和再聚。

千年的跋涉，萬年的流離，我終將帶着所有的希冀在今世找尋千年的前世。當我帶着滿身的疲憊和期待出現在你面前時，你已經忘記了我們的前塵，你惘然的看着我，然後薄情的挽起佳人的手離去。把我置於冷風中，在你身後苦苦的呼喊，終不見你的回頭一瞥。所有的呼喊驚動了人來人往的過客，他們帶着一臉的茫然看着我，我已經淚流滿面。

我控訴天，申訴地，問這是爲什麼？蒼茫的老天，用它經久的沉默告訴我，我和他的緣分已盡，不必再苦苦的眷戀。在我久久的傻呆沉思裏，孟婆的聲音自遠方傳來，低沉而有力。”孩子，前世的記憶屬於前塵，今天你和他無緣，早日收回你那顆久違不肯離去的心。這一切都是宿命，你逃不過宿命。千年前，我拗不過你的倔強，終究不是在幫你，而是害了你，早日收回你那顆驛動不已的心，再次踏上徵緣的路吧！”

我擡起頭，望向人來人往的街頭，大聲疾呼：“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我等了他千年，我在地府多輪迴了千年，就是爲了不喝你手裏的那碗湯，歷盡千辛萬難，纔在人海中再次找到他，爲什麼他會不認識我？爲什麼他已經把我忘的一乾二淨？爲什麼他能笑若桃花牽着別人的手就這樣走了？一步也不回頭？”

“孩子，這一切都是宿命，當你苦苦哀求我，不想喝了我這碗孟婆湯的時候，人家是沒有喝這碗湯就前行了。你能讓自己在地獄又千年修行，等着輪迴。可人家已經把前塵忘得一乾二淨，你怎麼就這麼傻呢？當年，我勸過你，可你癡心念想怎麼也無法動搖，今天這一劫也在所難免，你就認命了吧！”孟婆的聲音鏗鏘有力，句句穿刺了我的心扉，我一個人茫然的站在人羣，任留自己淚流滿面。

“這是宿命？在劫難逃？不，我不要這樣的宿命，我不要這樣的劫難，地獄這千年的輪迴修煉已經讓我痛徹心扉。孟婆，我求你，求你給我碗湯，讓我現在喝了把這一切的前世舊憶都抹了，從此我也消失在茫茫人海，不計前塵，不拾舊憶！”

“孩子，我現在不能給你喝這碗湯了，你已經錯過了喝這碗湯的契機，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人，他會把你的所有傷痕抹平，會把你所有關於前塵的舊憶帶走的，你等着會有這麼一天的！”

“不，我遇不到這個人，我要喝那碗湯，我不想再苦苦的把自己一次次逼向風口，任由冷風吹亂了我的長髮，糾纏千年！”

“會遇到的，這一切都是宿命，每個人冥冥之中會遇到屬於自己真正的宿命中的緣分的，孩子你等着會有那一天的！”

“帶我走，我要跟你走，我要回到奈何橋畔去喝那碗湯，我要忘了這所有的千年記憶，萬年沉痛！”

我嘶聲力竭的在人海中大喊，我再也沒有聽到孟婆的任何回聲。我擡起頭四處找尋着，終究什麼也沒有再找到。我帶着關於天荒地老的念想，疲憊的走在人羣，一遍遍的問自己，我真的能忘記了這一切嗎？我真的能走出這段自己給自己編織的情網嗎？我已經是作繭自縛了，我會遇到那個一剪刀全部剪掉我所有秋水的那個人嗎？

前世的痛苦絕離，讓我今生的快馬加鞭，也追不上你步履穩健的翩然而去。在所有的痛苦裏，我望天長嘆，絕舞在忘川河畔千年，也喚不回你那顆忘了前塵遠去的心。孟婆再也不讓我喝下那碗湯，她讓我自己在所有的歲月裏堅強的褪去我對千年的牽掛，對你深深的眷往。

自古才子多爲風流不羈，我偏愛才子，爲前世今生種下了千年難解的蠱，被扔進了無人的荒漠，前世痛得不能抽離身心，今生再次覓跡而來，終究在所有的傷痕累累裏倉促而逃。孟婆讓我抽離千年的愛，找個適合自己的港灣停歇，不再過問前世的風花，追念前世的雪月。

寂寞圍轉的千年，痛苦緊隨的千年，我都咬着牙能從輪迴的煎熬裏走來，有的就是對你的萬般牽念。但，我愛你千年，也最終抵不過這世的薄涼。你的那碗孟婆湯，喝得淋漓盡致，早已忘記了前塵流轉百回的癡念，早已在今世牽手你的紅顏從人間要走向天堂。

我收起所有的哀怨，在冷風裏微笑着看着你已經遠去的背影，我怨你的一忘千年，只怨這世太薄涼。

風依舊悽悽，人不再瑟瑟，在所有的冷風裏，我再次輕吟：“愛你千年，終不抵這世薄涼。”

分別的瞬間

目光冷咧

把一切都撕裂

旋擺着不停歇

如將飄散的雪

火焰炎灼不絕

背影曝滿鮮血

眼眸含笑肆虐

悠然告別

最後的歌

安撫每個角落

平息每片罪惡

愛恨卻還留着

記憶支離殘破

留此信念爲諾

緬懷已失去的

前因後果

丟失的弦

未能遵守的諾言

心中滿目的茫然

已經逝去的疲倦

鐘錶停下的時間

安恬的孔面

分離的瞬間

不問過往迷惑

誰

在風中唱着

天亮了我還會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