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症的散文

我有一個戀人，和一隻鳥。

我的戀人在遙遠的他方，爲了他的夢想前行。我的戀人總是給我寄信，偶爾還會寄回來一些奇怪的東西。

有一天他給我寄來了一隻鳥。

確切來說，這隻鳥是自己飛來的。但我認出了它脖子上掛的項鍊，是我親手戴上戀人頸項的。

鳥是白色的，雪白雪白的`。它那日飛來，混進了風雪裏，我一時間竟沒看清它究竟是一片雪，還是一朵花。

鳥很粘人，不像是什麼清高的物種，讓我想起戀人的微笑。也怪不得他會寄來這麼一隻鳥。

我每日帶着鳥出門，它停在我的肩上，不畏懼任何人打量的眼光，有時會側過頭蹭一蹭我的臉。我竟會從它豆大的黑眼珠裏，瞧出些依戀來。

我越發的喜愛這隻鳥。

夏日，我得到了戀人最後一封信。

信箋上滴滿了淚，我用指尖摩挲，就像是用舌尖嚐到了一絲的鹹苦。

信裏的話太痛，我嚥下哭嚎用盡力氣將它讀完。

戀人總是向我道歉。他離家時也是，他無法歸來時也是。

我的戀人死了。

那封信我讀了百次，終於認定了這個事實。

而在此後的第三天清晨，一隻黑色的鳥，從我的喉嚨裏飛出。它展翅在我頭頂盤旋，最終落在了白鳥身邊。

自此，白鳥便有了個伴。

而我，卻永遠也找不見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