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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的疼痛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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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是一種偶然回眸的心動,或許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驚喜,有着緣定三生的宿命,也有離多合少的夢繞纏綿,最多的還是那些疼痛,烙在骨子裏,卻疼在心上。

邂逅的疼痛散文

人生聚散不定,彼岸與此岸永遠有無法擺渡的舟楫,總是無法抵達夢想的境界,一如“夢想總是無法和四月的種子一起破殼,飛翔的鳥也總是抵達不了天空的高度。”偶然的邂逅,必然的分離,停留只是一瞬,回首卻是一生,註定悲情的筆墨在邂逅的前塵往事裏永遠勾勒着一抹凝重與憂傷色彩。

凡是生命,都會疼痛,你和我會疼痛,世間萬物又何嘗不是?

緣起即滅,緣生即空。季節是愛情的驛站,你我他都是季節的過客。還有自然的萬物。譬如冰凌是枯枝草葉與水的邂逅,讓寒冷深刻地冰凍那個等待的姿勢,晶瑩了一個冬天的童話。邂逅是一個偶然,凝固是一種疼痛,當溫暖的陽光印證生命的真實,融化也是一種疼痛,點點滴滴的冰釋象淚,淌在了春天的河流。

那句“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曾經交集時剎那間的光芒已然消散,可是卻在彼此的心間留下永遠的溫暖。”的詩句,其中“溫暖”一詞,你說詩句裏的“溫暖”怎就象一個難以冰釋的疼痛?不知讀到此詩的人,他們的目光和心靈是會被這“溫暖”的詞性明媚,還是會被這樣的溫暖灼傷?

曾在沈園讀到陸游和唐婉邂逅的疼痛,那“斷雲悲歌”與“殘壁遺恨”的《釵頭鳳》裏,誰真正懂了他們的離情別恨?攜着舊夢遠去的陸游,在去古蜀州(今四川崇州)的行路上黯然神傷,步履沾滿了歲月的苔痕;思念成疾的唐婉,終是香消玉墜,註定了沈園、蜀州夢魂縈繞的`一曲悲歌,緣生緣滅奈何天?那是骨子裏無法冰釋的一種傷痛。

清雅絕俗、純淨潔美的林徽因與浪漫多情的徐志摩的邂逅,寫盡了人間四月天的浪漫與悲情。曾經十指相叩的溫暖與纏綿,終成別離後的悽清無語。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爲超度,只爲觸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爲覲見,只爲貼着你的溫暖/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爲修來生,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吟誦倉央嘉措的情歌,會有一種蝕骨的細膩與疼痛,那是因了愛情在青海湖迷失生命的活佛癡情的呼喚,那纏綿悱惻的情思經久不絕,唱痛了理塘的大山小河,唱疼了有情人的喉嚨,光陰便在塵封的心靈成了青海湖盈盈的碧波。倉央嘉措愛過,深深淺淺愛過;倉央嘉措痛過,真真切切痛過。世人能有幾人如此義無反顧,如此無怨無悔而本真地愛過?

季節依序而來,春天,爲愛情遠足。風中飄散着春天的鬱香,綻放一抹明麗的憂傷。爲趕赴那場春天的約定,爲夢想擁有爛漫的四月芳菲,爲見證那輪月圓,情絲順着明晰的筋脈,如蝶紛飛。穿越流浪時空的翅膀,去赴天涯海角那場紅塵之約。心裏就有了“天空爲你盜走/上帝流放的愛情/萬物的美涉水而來/爲你洗滌清澈的夢/和你一起駐守/一生一世,人間的愛與美……”的詩行。

四月,沒有來得及辨別永恆的色彩,已模糊,成了藏在雨水裏的眼睛。美的絕望,美成了心唯一的路。

春天的落英,在歲月的河面沉靜地漂浮,彷彿那枝頭的搖曳,已是前生。轉身的瞬間,能聽到河對岸一個聲音的呼喚,卻沒有能渡你的舟楫。在後來離別的路上,走得那麼決絕,有多痛,已經沒人知道了。

在夢裏看到了張愛玲在暗夜裏一張凝重的表情,彷彿聽到她幽幽嘆息樣的聲音在說“我們再也回不去了”,那聲音象是對她自己,也象是對所有紅塵中的人。那一瞬間你說你還看到神話的出現:牛郎看着王母娘娘帶走了七仙女,消失到看不見的地方。

你知道那是一座斷橋,飛到那兒生命就變成了另一種虛無的形式。那個出口像天堂的一片白雲。那條路上,傷到再怎麼努力也挽回不到伸手可以觸摸的地方,滿地都是傷,彷彿空氣都靜止了,靜止到窒息。

櫻花開在春天最燦爛,極至的時候,紛紛地消亡。美,真的很美,美麗的死亡,承載了許多無端的懷想。在迷離的歲月裏做一次千帆過盡的懷想,但思緒無從拾一地的離愁別情。那一夜的雨落,一如一樹櫻花的飄零,在你迷離的淚眼裏,櫻花似雨落,落英在你的足音裏輕舞流年,染紅了你一往情深的雙眸。

剎那間如何能接受櫻花這般燦爛的死亡?

春天的扉頁上寫着邂逅絢爛的極致與傷悲,寫痛了埋藏在時間泥土裏的根,寫落了從早上升起來的太陽,寫殘缺了天邊那輪圓月,寫不盡春天流動的水。那水多象生命沒有枯竭之前,流在心裏源源不絕的淚水……你再看這些字跡,它們已經悄然模糊,彷彿打落着心底渴望開不敗的花。縱人間百回千轉,總得像河流一樣,流向一個夢的遠方。周國平文字裏“一切終將黯淡,唯有被愛的目光鍍過金的日子在歲月的深谷裏永遠閃着光芒。”是否能詮釋如是的情愛?

緣在今生來世中輪迴,人在紅塵陌上行走,夢在萬里之遙重複。春天依舊,誰又在河的彼岸彷徨?誰的思念在天幕上似煙花樣激情地捻開,散落一地夏花樣的燦爛。夢裏,是否心憂鬱成了冬天的模樣,叫牽掛成冰凌樣的風,一道道地在心上割着。

讀到子禪那些既遠又近,遠到在水之遙遙,需重新啓動一份人生才能夠得到;近得夜夜入夢,成爲心底不消散的塊壘文字,心兒,不經意間被砸傷,兀自地痛楚。

誰說過,最絢爛處最孤獨,最喧器時最寂寞。熱愛文字的人,傷痛就在文字裏寂寞地婉約。文字是否夠稀釋你內心一世的憂傷?是否能解讀有情人一生的夢繞纏綿?古往今來,邂逅演繹着是極致的美麗,有着蒼涼的疼痛,有種一世情深的守望。曾經回眸的相逢,別離後的轉身,無論前世前生,還是今生今世的紅塵,相思會在歲月如歌的行板上烙上憔悴與滄桑的印記。

讀着“佛,在身前寫字/我,在你身上寫字/昨日,情緣圓滿/今日,情緣未盡/在你的心上,刻/在我的心上,刻/刻成愛恨別離,永不絕……”詩句,象是從遠古時空劃過的弧線,生動地勾勒一世的守望。又象是水樣的旋律,淌過月照的窗櫺,漫卷成思念的浪濤,淹沒了薄涼的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