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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天空還遙遠的你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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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時候,在書桌上留下了一封信和一朵潔白的梔子花。

比天空還遙遠的你散文

我在她離開之後拆開了那封信,裏面只有一句話:說好永遠的.但是,對不起,我不得不離開。

前言。

一因爲有你,所以我纔有恃無恐。

禾糖,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走過了很多的風雨,和她在一起,我可以很放鬆,可以肆意的嬉戲打鬧。她知道我只是一個孩子,需要依賴人,佔有慾很強的孩子,她知道我多麼的沒有安全感,她知道我害怕失去,她知道我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面具藏着一顆多麼敏感的心,所以,她就成了我堅強的後盾。

禾糖,是個很細心的孩子,她隨便說一句話,都能把我感動的死去活來的。她是個勤奮的姑娘,很會爲家裏節省開支,每個週末她都會去學校附近的小店做兼職。我不在學校上網的時候,也會跑去她兼職的地方看她,然後,坐在店裏一杯奶茶都可以喝很久,久到旁邊新來的客人都喝完走開,我還有半杯沒有喝。有時候,我也會像她一樣去找兼職,爲家裏節省開支,但是每每到最後,我都會把老闆發的工資花的光光的,一個星期,一百二十塊錢就沒有了。然後到了週末,我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去兼職,而不能像其他同學那樣對着電腦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和糖說,不月色,要不我們把兼職得來的錢存下來,畢業之後一起去烏鎮吧。聽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在飯店裏吃力的換着餐桌上被弄髒的桌布,所以,我當時的反應有些遲鈍,直到她又說了句:你不願意嗎?我才心急的點着頭,我願意,願意的不得了,怎麼會不願意呢。

禾糖叫我不月色,是因爲我們百度的id就叫禾糖不月色,因此這個名字也成了我們綽號。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禾糖喜歡荷塘月色這首歌,而我覺得如果們倆的百度的空間叫那個名字就顯得太俗氣了,於是,在我苦苦想了許久之後,我得出了這個名字。

禾糖不僅是我的朋友,她還是我同桌。我是個愛鬧的孩子,所以有時候心血來潮的時候,我會偷偷的避開老師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在桌子上用削鉛筆的刀子刻下我們倆的名字,看着禾糖想要阻止我的動作,我眨着眼睛看着她信誓旦旦的說:這是我們友誼的見證喲,一輩子,永遠。

只是,後來,這些都成了曾經。

曾經,我翻着厚厚的饒雪漫的小說集,坐在夏日樹蔭下的椅子上,我對禾糖說我也要寫作,我也要寫自己喜歡的文字。而她坐在我的旁邊,撥弄着她的吉他,揚起一陣好聽的旋律,聽到我的話,她側過頭看我,眼微眯着,很好看,碎碎的劉海很隨意的撘在她額頭上,然後,我聽見她說:你想好叫什麼名字了沒有?我眨眨眼睛笑着,故作神祕的走到她的面前,得意的把早就想好的名字晾在她的面前:禾糖不月色。她問我爲什麼叫這個,我記得我當時是這樣子說的:因爲你是我的禾糖,而我是你的不月色。我想那句話是我當時能想到的,最煽情的一句話了,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夠感動禾糖,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而那些努力沒有絲毫的做作。

禾糖說她的夢想是環遊世界,帶着她的吉他,帶着簡單的行李,在陽光的照射下邁向她嚮往的世界,而我,自私的不得了,我不允許她離開我,所以我時常跟着她,她去到那裏,我就跟到那裏,因爲我怕她一個不小心趁着我不注意,就離我而去了。禾糖時常說我缺乏安全感缺得像個神經質。但是,她並不知道,我的敏感來源於小時候。還小的時候我就特別粘人,時常粘着爸爸,而爸爸爲了不耽誤上班,面對着我的黏,他只得撒謊說他不去工作了,讓我去屋裏給他拿故事書,他會念給我聽。我聽到他說他不走了,就高興的去屋裏找書,只是,當我屁顛屁顛的把書找到,跑出去找他的'時候,他卻出門了,連帶着他平時騎得自行車。也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我就變得特別害怕欺騙和變得敏感。

禾糖彈得一手好吉他,天生一把好嗓子。在早讀課的時候,當所有孩子都在背誦課文時,她就在那裏唱歌,唱的渾然忘我,而我每次都要一心兩用,一邊堤防着老師的突然出現,害怕一個不小心禾糖就會被老師抓走了,一邊還要背誦古文,因爲擔心上課老師會考察。有時候,禾糖會在自習課的時候戴着mp3聽歌,悠然得不得了,有時候,她會給我聽她喜歡的歌,然後我知道了她喜歡周杰倫的歌,喜歡他溫暖的聲音。

禾糖是我的鄰居,而我和她的朋友關係也是因爲她是我的鄰居而開始建立的。本來我和她的距離是八輩子也打不着的,但是,後來由於我們家做了新房子搬了家,於是就和她成了鄰居。那個時候,我們還在讀初中,那個時候很流行大頭貼這種東西,而我喜歡潮流,就拉着她去拍了很多的大頭貼,各式各樣的搞怪姿勢。所以當我們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她因爲沒有把飯做好而被阿姨罵了一頓。看着她低着頭不說話的樣子,我很愧疚,但是,她卻擡起頭對我笑說沒有事情。

二遺忘是個很漫長的時光。

我不是個煽情的孩子,我也不是個矯情的娃兒,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特別的沒有心,時常忘記別人交待好的事情,也時常忽略別人對我的好。所以,在青春的這條路上,我註定要錯過很多的人。

是的,我們都會長大,長大了,很多事就不是兩個人的事了。比如說夢想。

禾糖說:不月色,我要去廈門了。

當我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她正拉着行李站在我家門口,眼睛紅腫着。而我看着她,什麼都說不出來,我覺得她背叛了我。

她走的那天,剛好下雨了,我坐在候車廳裏,看着從傘柄裏流出了的雨水,不言語。然後,我聽見禾糖開了口:不月色,我不是在賭氣,我只是想去完成自己的夢想。我知道我們的夢想不同,我不能留在原地,而你要學會獨行,所以……

我不看她,我看着傘和那些淌在地上看起來還算清澈的雨水,然後我聽見了自己哽咽的聲音:你不得不離開,而我不得不留下,所以我們不得不分開,是嗎?

這句話,是獨木舟寫過的,但是,我從不曾想過會在我們身上靈驗。

是的,禾糖走了,爲了她的夢想,而我不能夠讓她駐足,因爲,連她的爸媽都沒有能力阻止她追求夢想的腳步。於是,她在梔子花盛開的夏天,去了她一直都向往的廈門。廈門,那裏有一個很好的音樂學院,我知道的,那個地方是禾糖的夢。

在禾糖走後,我剪掉了自己留了很久卻仍舊不是很長很黑的頭髮。是的,我親手剪的,所以不是很好看。而禾糖的離開讓我知道,遺忘,是個很漫長的過程,但我想禾糖不會知道我經歷了多長時間的折磨纔去習慣沒有她的生活。

冷飲店的客人絡繹不絕,奶茶的價格也不斷上升,而我也再沒有進去過,只是當那些手拉着手從裏頭出來笑的十分燦爛的女孩時,我卻嫉妒了。但是,看着她們越走越遠的背影,卻忍不住祝福,希望她們可以這樣子直到年邁。我還記得我對禾糖說過的,我們要做很久的鄰居,一直到老,然後在年邁的時候帶着一家出去郊遊。而現在,恐難實現。因爲在禾糖走後,他的父母也因爲工作關係而搬離了住處,我還記的那個時候,她媽媽對我說:其實在高二的時候,她們就決定了要搬家,只是禾糖不願意,她固執的要考完高考才和他們走。於是,我也終於知道,原來我們之間的分離是註定的,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可是,我還是很難接受,很難接受大概以後不會再見了,所以,我每天都神經病似的對自己說:你再也不會遇見那樣的人了,所以你要好好生活。

其實寫這些文字,並不是我要故意寫的這樣陰鬱。突然想起這段往事,只是因爲那天晚上我對晴初說: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話,那麼我最希望的就是記不住你,因爲記不住,我就不會難過。因爲,我真的不能再難過,真的,我太害怕難過了,所以我就每天都裝的很開心的樣子。

因爲我記得自己最難過的時候,是在踏進新學校的時候,遇見高中同學,她特熱情的問我:阿諾,糖呢,沒幫你拿東西嗎?然後,我就變得不知所措了,我以爲自己已經好了,但是,我發現我錯了,因爲如果你曾經把一個人拿命珍惜過,你就不可能輕易的在時間的推搡下放下一個人一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