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夜色散文

故鄉的夜色

———星光璀璨的河洋

在我寫作的燈下，窗外透進城市的夜光，也透進星光與月亮的光明，照亮我的回憶，穿越着今夜這個詩情的夜晚。我親愛的故鄉河洋古鎮，浮現在我的眼前。星期天，鄉情來潮難以抗拒，有一種心情何等滋味，簡單梳理了心思，踏上我重返故鄉的行程。河洋，深山情韻，詩心如火光。許多年過去了，我依然眷戀美麗的故鄉 。歲月帶着悠悠的夢幻，美麗的星光，刷亮的是時光的詩情，在一個溫馨的情景裏重溫着舊情的美夢！

那個夏天黃昏，我就是那一片憂鬱的雲，飄蕩在十九歲的心事中，淚眼婆娑，找不到一隻可以訴說的窗口。黃昏，是一種心情，是思念的目光憧響的風鈴，是康橋之畔，徐志摩久久不忍揮別的雲影...... 那年，暑期的黃昏，我在回家的路上。從村口遠遠望去，老家瓦房上升起的裊裊炊煙，有一種深情樸面涌來，倍感親切。我的朋友說這裏的天比城裏的顯得更藍，這也許是高山的緣由吧，那湛藍的天空夾着火紅的雲彩。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的看過它一眼，是多麼美麗！黃昏是一個背景，是一種意境，一種寫意，像畫家最得意的一筆。突然，天空中成了五彩繽紛的畫面，“只是近黃昏，夕陽無限好”。七彩的鄉村，橙色的夕陽把我擁入晚餐。故鄉的山水漸漸深色，四周的青山在黃昏中，都被裝成了墨綠色。

暮色中，彎月如一柄鏽蝕的殘刀，正悄悄插上山樑。月光輕輕地敲進消瘦房門，光彩照入歲月染黃的書房，卻投我一縷心事。高山上的夜色一片寧靜，山和天連在一起。黑色的天空星光流淌在其中，從頭頂上的夜空一直漫延到很遠而廣闊的海天相接的地方。星光像交響樂一樣，小的聲音和大的聲音一起迴響，彷彿聽得見星星的呼喚，它們短暫而閃爍的聲音從無限遼闊的四面八方沸騰起來，近處的和遠處的星光交相輝映。有的地方，那星星彼此抱得緊緊的，使勁眺望，就能從頂小的星星的顆粒的中間看到新的，更小更尖銳的星光。瞬間，有顆星星從天上掉下來，劃落到遠處黑色的大海的那一邊，迷失在遙遠的`地方，扎進了山的那一頭，就如同丟失的信件，與這世界從此失去了聯繫。

那一條長長的星河，是星光最密集的地方，我們看到它一直伸展到大山的那一頭。東邊的山頭亮光一閃閃，老人們說“百丈龍王公嬉珠”。一片雲霓，一片神奇，匯聚一場美麗的故事。那一夜，漫步在小道口停住，就那麼新奇地發現你的名字——星星。讀你再升騰，去九萬里高天，用千百顆星星綴成閃亮的服飾。就那麼驚喜地讀到你；就在那夏夜一抹的皎潔的月光下翻開你的扉頁。星光下，茉莉芬芳襲來，微風吹拂着少女的青絲，樹影下的竊竊細語，是你的詩；銀鉤下溫柔的敘述着，是你詩的意境。星夜無語，漫入佳境，宋人辛棄疾“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處。”“昨夜西風凋碧樹，爲伊消的人憔悴。”此身服入“千百度”清代學者王國維的三境界。“千百度”一種超凡出塵，自甘寂寞與孤獨，高潔自持的崇高的精神境界。真的，就是那麼不經意夏夜，就那樣記住了你的名字，就那樣記住那些數也數不清的星星。鋪開素箋的剎那，心中涌動着那許多虔誠的心情。就那麼做出漫不經心的模樣，放飛我的心思。不敢去想行程遙遠，只是在想窗口靜靜地等待歸來的鴻雁...... 真的，年少的我總相信人可以比星星純淨。

飛昇，飛昇！一片凌雲的風，拼命地歌舞雙翅，卻奈何不了身後墜着的重負。月下之墨，潑濃了半邊天。於是，在盤山的深壑，終於拾到夏的消息。仰望高天，有縷縷行雲飛過，帶着深深的眷戀，有足音自遠方來，踏破千山萬水，尋一個源頭。我停足小道，吸收來自大自然的清新氣息，聞到這所有的溫情。我與祥雲共語， 詩意與星星匆匆沒入雲間，消散在茫茫的夜色。只留下步道和我的一個身影，站在送行的目光裏，眺望。面對心與星相逢的路口，面對又一個夜色漸深的時刻。星星給予了信息“人生的課題中，重要的並非我們置身何處，而是前往何處。”我坐在小道邊注視着，聽雲端裏的神話，等待。也許，你就該守候着青春的小河岸，星星雲彩在水裏遊弋，於岸邊漫步。也許，小河如歲月的魔鏡會刻錄下多少年後的結局，一段殘破或美麗的風景。靜夜裏，蘇軾的詞意涌現心頭“卜算子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星月幾時來，含時我不待。漫天星語，星落路旁，恍惚迷離，卻深有愁思。

夜己深沉，有的星星越來越亮，有些星星隨着夜色就這樣墜落，墜入這黑暗，這千古地心的涌動之中。冷眼旁觀那往昔的荒唐塵世，由面頰上散去的，是人生的煙雲。彎月升上高天，星星隨雲共舞，舞落下去了，落下一個陷阱的深遽，一個夏天裏埋下的誘惑。小河岸邊站立着我和小樹，樹林中的天穹裏還閃爍着星光?站在樹下，我遙望銀河，遙望這月夜中埋着長長的故事。

也許，那時還不知道，我們就是這故事中的人。村莊靜靜的，每個木屋裏從窗口裏透出餘光，遠處望去就如一盞盞油燈，餘光下有鄉親們的故事。站在這不眠的樹下，我才發現，不見了另一個影子。“看重自己，你就會發現，其實自己並非全是一無是處。保有自己的特性，做個充滿自信的人，你將會是一個獨一無二的

你！”這個夏夜，我獨立在微風正深的小樹下，默數那天上星光。然後坐下，坐在小河岸邊的臺階上，用手指，撥幾聲舊日的溪流聲，如琵琶，時斷，時續；如翻開的日記，翻開這已積作高高山巒化成夢幻流水的小本子。重複着說同一句話? 有作家雲“星星如一串母親的項鍊。”餘有感，“星星如心上人的一大堆寶石”。觀星似一次心靈的邀請，那是經過四季，經過長長夜路後得到的，是一份禮物。渡過初識的銀河，便有一份激情開始醞釀，並生於是這片深黑的夜幕的餘情裏，在被情感的颶風捲禿了的黑色的枝條上，便掛着成熟或毀滅。只有那一望無際的黑夜，舔盡了黑色覆蓋上星光的餘際時，真正的考驗纔來臨了。看遠處，一座夢中的橋已搭在星河兩岸。欲將創作靈感，引渡到月亮埋沒的地方。

傾聽晚風移動的聲響，在這夏的盡頭，有一灣細細的溪水，仍在心靈的山村環繞。星光與彎月灑向那一條條彎彎曲曲的田埂，那一座座瓦片下的木屋。扔下多少歲月的往事，留在了我們的身後。夢和夜風同來，夜深沉仍有不眠者的聲，是因爲今夜星光璀璨，我和星，作徹夜長談，你閃光的語言，令我傾戀。興許爲誰虔誠地祈禱，抒情地寫下“星光的寄語”和“月亮船的獻詞”。河洋的沙，每一粒都化作夜的星宿，河洋的田，每一片都是金。在月光情結的古鎮上寫出了一篇篇“山城水墨”的讚美！一夜觀星抒情漫遊於古鎮的四周凸起的丘陵，漫遊於紅土壤裏播種着綿綿的情思和豐富的記憶。推開天邊誘惑的紅脣，卻推不開我對故鄉情思悠悠，表達我的相思與愛與情感與夙願。風悄悄地傳遞着眷戀，交給予五月的夜，屬於我心中的夢，夜空的月牙似清純的心，成了那一片不泯的癡情。星光的夜晚成了一片風景，也成了揮之不去的倩影。我走遍星河將你追尋，留下一曲彩色的兒歌，也成了唯有無言的相思。

村莊的遠處傳來，燈光一盞盞地暗去，牆一面面地高起，在那裏我把你的名字鋪了一地。從此，你溫馨的名字與我一起走天涯，我到過之處星光伴我隨行。夜曲，被風吹來吹去，被雲遮霧擋。你的名字是南方兒女們的一縷思緒。月亮如鉤的紅脣傾聽着你汨汨的聲音，草地上的瑩火蟲與你媲美，穿梭在影中，微光的瑩火怎能有你美麗?啊!那亙古菁蕪，躍動着一個透明的夢幻。

寧靜之處，千種妖嬈。高天上的恆星一夜無私的閃爍，恆星給予了誠意，也給予的感悟，逝去的流星寫下了一份遺囑“信心是一種心境，有信心的人不會在轉瞬間消沉沮喪。”我坐在黑夜的門坎，時間變成猩紅的液體，在眼前悄悄流淌，星光和月亮染紅了我的年齡。故鄉的紅丘陵展祼着古鎮上少女典雅的青春；紅丘陵坦蕩着古鎮上少男強健的誘惑，星光之夜，在紅土地上成長爲一抹風景。用她濃縮的慾望，勃發的青春，擴展的靈魂和淡淡的沉鬱切割着星星，讓破碎的月亮充滿渴望，逐步走向圓，走向黃，走向成熟的太陽，走向燦爛的明天。

恆星寄來心語，“心，可以超越困難；心，可以突破阻撓；心，可以粉碎障礙；心終會達成你的期望。”

時光易逝，歲月長流。我再次重讀了故鄉夜色之美，鄉音不變。星光彌戀，還有那鄉村的小夜曲，在我心中迴盪，抒寫着一首優美的讚歌。故鄉的夜，是一個永遠美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