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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韓教授當馬仔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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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韓教授當馬仔

給韓教授當馬仔散文

許多年以前,當我第一次走進西大,我感覺它象一座寺院,因爲它很神祕;四年以後,我離開西大走向社會;又過了許多年,我再次回到西大,我感覺它就是一座寺院,因爲它很神聖。

好幾個年沒來西大看韓老師了,當我站在逸夫樓501房間門前時,韓教授正手持着一柄放大鏡,探身扒在桌案上查對一張唐代墓誌銘拓片上的碑文。我輕輕地喚了一聲“韓老師“。韓教授聽出我,說:“自己倒水喝”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我拿起那個熟悉的大熱水瓶,恭恭敬敬地給韓教授的杯子續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在韓教授對面的椅子上。韓教授的氣色尚好,腰板還算硬朗,只是頭髮有些長了,不知道肝部現在還疼不疼,-------韓教授覺察到我在“研究”自己,放下手中的活計,微微地笑了,拉開抽屜,捧出一大堆上個月在韓國、澳門講學時照的彩照要我欣賞,又讓我看他新買的上衣合身不,我也笑了。

最初結識韓教授是一九九一年三月,其時由省新聞出版局、陝西人民出版社、西北大學、陝西師範大學四單位聯合發起的國家八五出版規劃重點項目《新編全唐五代文》剛剛啓動,在主編霍松林先生的指導下,韓理洲教授作爲唯一的副主編兼編委會辦公室主任,具體主持全書的編寫規劃、組稿、編校稿、數萬冊的文獻資料的查詢、全國各地文物單位拓片的徵集審閱及日常聯絡等大量編務工作。編委會辦公室就設在西北大學圖書館501房間。因人手短缺,編辦需要一批學生協助查閱資料、校對稿件、處理收發來稿、信件等雜務,我和幾個同學前來幫忙。在我的印象中,當年的韓理洲教授精神飽滿,思維敏捷,步態穩健,嘴角常掛着樂在其中的微笑,他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全沒有半點名教授的架子。整整三年,我們朝夕相處,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韓教授對待工作和科研的勁頭真稱得上“拼命三郎”。那幾年,他沒有過過節假日,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這一舉世矚目的宏偉工程。每天清晨,他總是頭一個出現在圖書館樓前等候進館,深夜又是最後一個離開。一日三餐,要家人多次催喚。多少個難忘的夜晚,西大圖書樓501、504兩個房間燈火通明,韓教授帶領我們挑燈夜戰。韓理洲教授經常語重心長地告誡我們,做學問、搞研究一定要認真細緻,不能有絲毫懈怠。我們每個人只有一雙眼睛,而《新編全唐五代文》是給千百萬雙眼睛看的,責任重大啊!韓理洲教授這樣要求我們,自己更是以身作則。爲了坐實一個論斷,有時候要查詢大量的文獻書籍,工作之繁瑣,常人難以勝任,而每有小小的收穫,就使他欣喜若狂。

長期的.超負荷勞作,使韓教授的身心健康日趨下降。但他仍以極大的熱忱堅持奮戰,毫不鬆懈,西大中文馬天祥、歷史系李之勤兩位老先生,還有當時在編辦隔壁502房間鑽研《九章算術》的數學系教授李繼閩(現已故)多次到韓教授的家裏,要韓老師的愛人勸韓教授悠着點兒,注意身體,不要爲了“全唐文”把命搭進去。韓理洲教授終於病倒了。即就是在病中,韓教授仍堅持“全唐文”的編寫工作,如《國史補》、《大唐新語》等200多張卡片,就是他在西大校醫院的病牀上完成的。

大學畢業以後,儘管我和韓理洲教授依然保持着聯繫,但畢竟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這次回到韓教授身邊,看到他的身體狀況基本復元,工作條件也改善了許多,還添置了幾臺微機,我漸漸地放心了。韓教授說:“由我主編的《新修華山志》已近殺青,給我在你們長安區南五臺森林公園聯繫一家賓館,咱倆一塊審稿去。”我興奮地幾乎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