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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峯之頂觀日出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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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北面的羣山中,突兀着兩座巍峨的尖峯,西高東低,緊緊靠攏。據說合適時刻登上西峯之巔,不僅能欣賞到別緻的風景,還能觀賞到壯麗的日出。甚是心動。便組織師生一同前往。希望能如願以償。

西峯之頂觀日出散文

那一日事遂人意,恰趕上個難得的好天。清淡的星空飄遊着幾絲白雲,皎潔的月亮粘貼於蔚藍的天蒼。天還未亮,學生們就早早地來到了學校,等盼着美夢成真。

離開學校,走出封閉的課堂,徜徉在月光下的綠海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氣,欣賞着朦朧的夜景,頓覺耳目一新、心曠神怡。似鳥兒迴歸了自然,像魚兒遊入了大海,大家心喜腳疾,不到一小時,就走完了一段崎嶇狹窄的山路,到了兩峯之間的峽谷。

置身谷口,驀然回首,我們驚奇地發現:原來那擠滿眼眶,盛氣凌人的南山,現在居然羞澀地藏身於我們眼底。一層層未曾謀面過的帶狀山脈,呈並行的道道弧線,一綹一綹的、環繞在南山後邊。間距一山比一山密,顏色一漾比一漾淺。山山之間,繚繞着濛濛的晨霧,織就了深淺相間、色彩各異的條帶。在藍天下,在月色中,山頭半遮半掩,若雨霧中蓮花盛開,看不清它的骨朵,卻看見片片的花瓣;婉如天宮的仙女揮動束素,在美妙的畫境中翩躚起舞一般。忽爾來一陣風,讓人舒爽愉悅!要不是登上這樣的高度,開闊了視野,我們哪能看到這景外之景,這山外之山?

眼前的景色,僅僅是南邊狹隘的一面。而絕世的壯美,當然要爬上極頂才能看見。於是就不顧勞累,不顧疲倦,繼續努力地向上登攀。

西峯自詡老大,唯我獨尊,狂傲至極。可是心胸狹隘,小肚雞腸,妒能嫉賢。它畏懼我們把其至高無上的'地位搖撼,容不得我們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我們才初嘗成功的喜悅,它就企圖遏止我們,縱身而出,糾集一幫嘍囉,置身於我們面前,挺而走險,成爲了我們前進路上的障礙。

仰頭四顧,雙峯對峙,結盟而站。擋住了去路,遮蔽了視線;東西夾擠,南北合圍。即使青天白日、陽光燦爛,也被它們攪得陰森恐怖、天昏地暗,何況天還未亮,正值黎明之前?處身於包圍之中,受制於阻擋之下,我們領略了夾擠的鬱悶,感受了壓抑的心煩。

掩沒於蓊鬱的荊棘灌木之中,攀援在懸崖峭壁之間,我們嚐到了登山的艱難。

望南北,依稀光亮可現;顧東西,昏暗蒙朧一片。陰溼的山風,發出可怕的哀鳴,帶來了絲絲的淒寒。南邊幾隻爛蛤蟆,也不甘寂寞,早早地從枯草中跳了出來,發出陣陣怪叫,不由得毛骨悚然!

我們全然不顧,默默地爬,靜靜地攀。不理會東山的情緒,也不盲從西峯的安排。我們認定目標,一步一個腳印,勇往直前。不知不覺中,眼前突然明朗起來,心情亦隨之坦然。回頭一看,才知道東邊的“走狗”被踩在了腳下,已經擋不住曙色冉冉。誰也沒料想到,我們會上得這麼快,成功地實現了第二級目標的跨越。

我們並不停歇,繼續往上登爬。山色越來越明,山坡越來越陡,山勢越來越險。然而好景自在險處:滿眼是層疊的翠綠,滿面是柔和的清越,滿空是稀落的星星,滿耳是晨鳥的歌歡。已是仲秋季節,山色空朦幽幻。遙望遠山紅楓,層林盡染,勝似北京的香山紅葉,具有幽夢誘人的色彩,怎能不令人心動,癡迷依戀?

盡情地欣賞美景,收穫着前所未有的喜悅,卻不敢耽誤一分一秒時間。我們深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錯過了賞日良機,就會終生遺憾。執著一念,死心踏地,淡化了疲勞,忘記了煩惱,不被美景所迷,不爲艱險所難,不經意間,爬上了西峯的頂端。月亮沉下去了,星星所剩無幾,太陽躍躍欲試,急切地等盼出來。

站在峯頂,極目遠眺。藍天如洗,空明沉碧,視野空前。羣山蒼茫,此時雖然尚未沐浴到晨曦的照耀,可一步一步,愈加清晰,更加明亮。原來看似很高的山頭,在新的高度的對比下,已經失去了曾經的巍峨和雄壯,儼然成了毛長絨厚的綿羊,散遊在遼闊無邊的草原上。晨霧瀰漫,山色朦朧,婉如浩瀚的大海,涌動着壯闊的波瀾;又如同天上的雲彩,不經意掉落下來,撒落在羣峯之間。傲氣十足的南山,彷彿成了屜上的小饅,很快將會被蒸汽掩埋。北峯的神氣和霸道,也已演繹爲過時的豪言壯語,現在已十分蒼白!

不知是景知我心,還是我們的信念感動了上帝,剎那間,天遂人願,晨霧沉降,大地澄澈,舒展了壯麗的長卷。緩緩環視,彷彿置身於天塔頂端的旋轉大廳,美景滾動出現,令人目不暇接。

九條山脈呈放射線向北伸延,漸行漸遠,愈遠愈矮。山頭跌宕起伏,如奔騰的戰馬趕赴前線。視線回移,同樣的山脈,卻變成了九條巨龍,蜿蜒起伏,昂首挺胸,活靈活現!究竟是大地的造化,還是老天拋下的神奇夢幻?

西邊原本是一面山坡,這時卻變成了一條綵帶,向西蔓延。

南面一覽無餘:底層小河蜿蜒,晨霧淺淡。山頭低矮,若隱若現,像燃放過煙火的大型舞臺,餘灰一片。中空清淨潔亮,遼闊悠遠。上蒼彩雲如畫,晴空萬里,絢麗無邊。如不是哪位現代畫師的傑作,就肯定是神筆馬良精繪細描的畫頁!

移目東方,近前是大小相同,形狀相似、分佈均勻的圓頭山巒。巒間底谷地勢平坦,相竄互聯。走進谷中,山山相似,谷谷相通,猶如天然的迷宮,進去就會迷失方向,一時半會出不來!稍遠的地方羣峯林立,鱗次櫛比,似英雄豪傑接受檢閱,氣勢赫然!最遠處,是紫金山的主脈,呈南北走向,大氣磅礴,橫亙天際,構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風;又像拱護北京的萬里長城,威風凜凜,蔚爲壯觀!我疑雲頓起:究竟是神靈的塗抹,還是上帝的特意安排?

太陽像害羞的小孩還沒露頭,可天際已一片燦爛,高處似少婦的紅脣,低處是擦得鋥亮的銀片,清凌閃閃!

頃刻,太陽如掉落在山谷之中的火盤,被無形的大手穩穩托起,緩緩地,一爍一爍地步步上升,在空縫中浮懸。又像一位風華絕代的少女,忍俊不住,從幕帷的縫隙中探出了羞澀的臉,圓圓的,像喝醉了酒似的,通紅通紅的。而山峯則像守護公主的壯士,威猛英俊,分列兩邊。雖然山前光亮被遮而依然暗淡,可山頂已金光萬道,彩霞滿天。令人驚奇的是,這光芒被林立的山峯截成了一段一段,每段光線散落於凌晨的霧氣中,分解出七彩的光譜,排列于山縫之中,映襯在天地之間,亮麗非凡。山間光線或明或暗,色彩或濃或淡,山頭卻格外耀眼,構成了一道層次清楚、色彩分明、立體感極強的畫面。這天下竟有如此之奇觀!我們彷彿進入了神靈虛幻的世界,沉醉其中,甜甜美美,暈暈旋旋,真想千年不醒來。

可是,這世界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容不下我們貪婪。才過片刻,太陽跳出了山頭,天空中瞬然一變,剛纔那醉人的一幕悄然消失,一切又恢復了常見的平淡。

此時,我愕然覺得:機遇稍縱即逝,要不是不爲誘惑所迷,不被艱險所擾,搶抓了最佳時機,我們怎能觀賞到這曇花一現、曠世難尋的絕景?願國民牢記領導人的教誨,不折騰,不懈怠,搶抓機遇,共創祖國美好的明天!

(本文寫作背景:2012年,美國戰略轉移亞太地區,日美狼狽爲奸,企圖東西合圍中國,南面以菲律賓爲代表的幾個跳樑小醜也趁機搗亂,掀起了一股反華惡浪。面對紛亂的國際環境,國人該怎麼辦?本文試圖寓理於賞景之中,巧妙地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