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中考生散文大綱

從週一到週四的晚上，中考生放學回來，我已把把飯菜都伺候在餐桌上。中考生放下沉沉甸甸的書包，說聲“好累啊，老師又拖堂了。”坐到飯桌邊吃晚餐。她心情好的情況下會說，媽媽，我要努力，考上本市的一流高中。此時，我不能附和也不能泄氣，要是我說我們向一流高中進軍。她會反駁說，上二流三流的高中就不是學生啦。我只得小心翼翼地說，盡力就行了，考上什麼學校，我們就上什麼學校。有時她也聊聊班上的趣事，埋怨老師無情拖堂，擠壓他們休息時間。吃飯最多用二十分鐘的時間，洗澡大概佔用半個小時，將近八點中考生堅決地做到書桌前，開始了晚上的慢慢長征。

凡是要考的科目都有作業。近兩年本省中考試卷題，模擬題，報紙五花八門，樣樣齊全。中考生的書桌上充充實實的。我泡杯蕎麥茶放到她的書桌上，我退到客廳敲擊文字，我儘量不在家裏走動，和中考生爸爸說話我們也經常使用耳語，我只能做到這些。

中考生用定格的姿勢俯就着。到十一點，我看中考生完全沒有停歇的動機，我的心情立即煩躁起來，問還有多少沒做完？多少快點寫，早點睡覺。有時中考生會心平氣和地回答說，快了，快了。有時中考生像吃了槍藥似的大吼，你就知道說睡睡，還有這麼多沒有寫完，怎麼睡！我立即喑啞，可我的睡意卻襲來了。我躺在牀上，哪能真正睡得着，在我半睡半醒中，中考生大呼，媽媽，簽字！我一看快到凌晨了。早晨我絕不提前一秒叫醒中考生。中考生在牀上左磨右拖直至到最後關頭才揉着不願睜開的眼皮起牀，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快速洗簌，睡得不充足，中考生早餐吃得很少。當年我們就是考慮讓孩子能多睡會覺，選擇了一所離家較近的學校。中午中考生回來，經常大言不慚地說，媽媽，今天上午我又在課堂上睡了一覺，不過，全班大部分同學都趴倒在桌子上。我不忍批評她，故作輕描淡寫地說，實在太困了，選個不重要的課睡會。中考生迅速來勁了說，媽媽，我睡覺的課肯定不重要。

有一次晚上，中考生竟然趴在書桌上酣然大睡。時間已到了十一點半，孩子確實也該睡了。我做個膽大包天的決定：執意要中考生躺到牀上。然後在中考生沒做完的作業上做個證明：孩子昨晚身體不適，沒有完成作業，請老師諒解。我鄭重地簽上我的名字。做完之後我既不耳熱也不心慌。反而覺得自己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第二天中午，中考生一臉怒氣地說：“媽媽，昨晚爲啥不叫醒我，老師說今天病好了，要把沒做的補上，老天啊，今晚我不奮戰到半夜纔怪”。

中考生最熱切盼望的就是週五的到來。週五晚上放學，她把書包往房間一扔，今晚她是意志堅決地不會去動書包的。吃完飯洗完澡，中考生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掌控着遙控器。把電視的.頻道定在《天天向上》，她跟屏幕裏的情景哈哈大笑。一副沒有成堆作業沒有考試的快樂少女。九點半中考生要學習小提琴，練習小提琴已經有好幾年了，中考生自己不願捨棄這唯一的與中考無關的副業。每天中午中考生都要把小提琴拉拉，僅僅幾分鐘而已。週五晚上有老師到家裏指導一個小時。老師前腳離開門檻，中考生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在這十點至凌晨，中考生忘記了書本，忘記還有那麼多還沒進行的作業。握着鼠標在淘寶裏遊逛，下載她喜歡的偶像歌曲，她比較喜歡王力宏。

週六週日的早晨，中考生說要好好補覺。她會一直睡睡到自然醒，一般都會在十點鐘左右。有時在九點左右，我探頭朝中考生房間望去，看着中考生四仰八叉，香香甜甜地大睡。雖然我很想喊她起牀，潛意識中還是想她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最終惻隱之心佔據上風，我不忍叫醒她，隨她睡到自然醒。中午吃完飯中考生要看會推理性的電視劇。她比較熱衷於偵察與反偵察的片子。下午她要到市裏上個補習班，她自己給自己報的班，她說大家都補習，我一個人不補，是要落下的。中考生還很明事理的。週日晚上中考生又得拼命趕作業，又一個令我焦慮的晚上開始了。中考生的體育不是很好，偶爾中考生想起令她憂愁的體育，即使快到凌晨，中考生執著地幹勁十足地要下樓跑兩圈，扔扔實心球，壓壓腿。中考生要爲體育的成績搏上一點點分值。可是中考生累得氣喘吁吁卻很難入睡。

三年之後，當我再記錄“家有高考生”時，我最最希望的是：我不要再爲家裏考生的睡眠糾結焦慮，能擁有一顆幸福平常之心祝福孩子的每一次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