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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園文學的主要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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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梁園文學是南北朝時期一個著名的文學創作團體。下面是本站小編收集整理的關於梁園文學的相關介紹,歡迎大家閱讀參考!

梁園文學的主要作品

枚乘是梁園文學羣體的傑出代表。枚乘,西漢辭賦家。字叔。淮安(今江蘇淮安市楚州區)人,故居座落在淮城肖家湖畔.。曾做過吳王劉濞、樑王劉武的文學侍從。七國之亂前,曾上書諫阻吳王起兵;七國叛亂中,又上書勸諫吳王罷兵。吳王均不聽。七國之亂平定後,枚乘因此而顯名。景帝時,拜爲弘農都尉,因非其所好,以病去官。武帝即位後,以“安車蒲輪”徵之,因年老,死於途中。枚乘文學上的主要成就是辭賦。《漢書·藝文志》著錄“枚乘賦九篇”。今僅存《七發》、《柳賦》、《菟園賦》三篇。後兩篇疑爲僞託之作。

《七發》見於南朝梁蕭統《文選》,是一篇諷諭性作品。賦中假託楚太子有病,吳客前去探望,以互相問答的形式構成八段文字。首段爲序,借吳客之口,分析了楚太子患病的緣由:貪逸享樂、荒淫奢侈的宮廷生活所造成,指出這種病非藥灸所能治,唯有“以要言妙道說而去之”。第二至八段,即寫吳客以七種辦法啓發太子,爲他去病。前六種是爲他描述音樂之美、飲食之豐、馬車之盛、宮苑之宏深、田獵之壯闊、觀濤之娛目舒心,結果都不管用。最後吳客向太子推薦文學方術之士,“論天下之精微,理萬物之是非”。作品的主旨在於揭示貴族腐朽生活的戕害人身,提出了應進用文學方術之士的主張。《七發》辭采華美,氣勢壯觀。其中“觀濤”一節寫得繁音促節,氣壯神旺,令人怵目驚心,如臨其境。《七發》的出現,標誌着漢代散體大賦的正式形成。並影響到後人的創作,在賦中形成了一種主客問答形式的文體--“七體”。近人輯有《枚叔集》。

《漢書·藝文志》載枚乘賦九篇,其《樑王菟園賦》、《忘憂館柳賦》均爲前人所稱道,然而以《七發》最爲著名。

《七發》以楚太子有病,吳客前往探病爲開端。吳客指出,太子的病是“久耽安樂,日夜無極”造成的,是“縱耳目之欲,恣支體之安”的結果。此病雖令扁鵲、巫咸共同醫治,也不可能見效。只有請博聞強識的君子經常啓發、誘導,改變其貪戀佚樂的情志,纔可以救治。

緊接着,吳客以誇張的語言描繪了太子平素享樂生活的極境:欣賞音樂,便以特殊的材料製成琴,請最有名的琴師、樂師,唱出“天下至悲”之歌;品嚐飲食,則選最鮮美的肉、菜,令最知味的人作出“天下之至美”的菜餚;馳逐爭勝,則乘堅車、駕良馬,使最著名的御手和勇士駕車;遊樂遣興,則登臺縱目,置酒高會,既有博辯之士撰文,又有美女侍御。吳客的描繪都屬於人間難得的享樂,是太子素日優越生活的極端化的寫照。其與太子耽樂其間的生活只有程度的差別,而沒有本質的不同。因此,不論吳客如何渲染,還是無法激發太子的.興趣。

吳客所渲染的上述生活都屬於“宮居而閨處”的範圍。隨即,吳客引導太子越過宮牆,以較有益於健康的貴族生活方式啓發太子。他講述田獵的盛況:“極犬馬之才,困野獸之足”,縱火逐獸,兵車雷運;獵獲物的衆多,酒宴的豐盛,均爲宮苑所罕見。他講述曲江觀濤的恢宏氣象:波濤未起時,可以澡溉胸懷;波涌濤起的不同階段,鳥不及飛,魚不及回,以吞噬一切的氣勢和力量構成“天下怪異詭觀”。對這兩方面生活,太子有興趣,有起色,陽氣見於眉宇之間,但卻爲身體所限,不能參與。最後,吳客建議爲太子請像前代著名思想家那樣的“方術之士有資略者”,論天下之精微,理萬物之是非,致“天下要言妙道”,太子據幾而起,霍然病已。

作品中前四方面的內容本是作者所否定的,然而卻假託吳客之口加以渲染,表面鋪張性的描繪同作者的是非判斷構成鮮明的比照。對此,無論讀者還是作品中假設的楚太子,都是清楚的。作者要將其所否定的方面推向極端,以警世人。同時,與其所講述的田獵、觀濤兩方面生活的描寫構成跌宕之勢,表明吳客所講述的內容同太子習以爲常的生活有較大的差別,因此太子的態度、作者所強調的程度,都有不同。

《七發》作者對自己的見地充滿了自信,對其所要表現的對象善於作淋漓盡致的描寫,以至於使文章具有充溢的氣勢和舒展的意象。作品諷喻的意圖在主客對話間表現得清楚明白。正如《文選》李善注所稱:“《七發》者,說七事以起發太子也。”(《文選》卷三十四)這是勸戒膏樑子弟的一篇成功之作。

《七發》從思想內容到藝術形式,對先秦文學多有借鑑。吳客在陳述貴族子弟腐化享樂生活的害處時,有如下一段精彩的概括:且夫出輿入輦,命曰蹶痿之機;洞房清宮,命曰寒熱之媒;皓齒娥眉,命曰伐命之斧;甘脆肥膿,命曰腐腸之藥。《呂氏春秋?本生》篇也有極爲相似的話語:出則以車,入則以輦,務以自佚,命之曰招蹶之機;肥肉厚酒,務以自強,命之曰爛腸之食;靡曼皓齒,鄭衛之音,務以自樂,命之曰伐性之斧。

把上述兩段文字加以比較,可以得出明確的結論,《七發》中吳客用以勸諫楚太子的養生理論,和《呂氏春秋?本生》的論述一脈相承,《七發》借鑑了《呂氏春秋》。其實,《呂氏春秋?孟春紀》所論多是養生全性之事,從那裏可以找到《七發》的理論淵源。

《七發》對先秦文學多有借鑑,同時在繼承的過程中又有很大的創造性,表現出有異於先秦時期的審美情趣和藝術取向,昭示出新的文學時代的到來。《七發》在體制上沿襲《楚辭》和《招魂》和《大招》,都是大肆鋪排飲食之盛,歌舞之樂、女色之美、以及宮室遊觀鳥獸之事。區別在於,《招魂》和《大招》的上述鋪排對象都是作爲正面事物出現,以此誘導遊魂的迴歸;而《七發》則把上述鋪排對象作爲否定性因素加以處理,是對貴族公子養尊處優生活方式的批判。

《七發》一文以觀潮的描寫最爲精彩,宋玉《高唐賦》也有對於山洪暴發場面生動逼真的描寫,二者的描寫對象相似,而且都鋪陳得非常充分。然而,枚乘成功地突破了宋玉所採用的客觀的描寫手法,而把潮水寫成一支聲勢顯赫的軍陣。他從形貌、動態、氣勢、聲威各方面加以比較,多角度展現潮水與軍陣之間近乎神似的相通之處。枚乘對潮水的描寫發揮出豐富的想象力,人的主觀精神貫注於自然,使自然的再現閃耀着人的生命的光輝,因而有一種激動人心的力量。《七發》辭藻繁富,多用比喻和疊字,以敘事寫物爲主,是一篇完整的新體賦,標誌着漢賦體制的正式確立。自此以後以七段成篇的賦成爲一種專門文體,號稱“七體”,各朝作家時有摹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