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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語文《少年愛因斯坦》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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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愛因斯坦》

初一語文《少年愛因斯坦》課文

 性格怪僻的猶太孩子

小阿爾伯特是個沉靜而孤僻的孩子,後腦勺大大的,而且長得很不勻稱,母親覺得自己生了個醜八怪,他的祖母認爲她的孫子太胖。

這還不算,小孩子有一種令父母擔心的毛病,就是說話特別遲緩。到四五歲時還不會說話,他的家族都認爲這孩子一生算完了,他是個啞巴,父母心裏着急了。

“難道小阿爾伯特是低能兒?是傻子?”他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爲從孩子那雙忽閃的棕色大眼睛裏,流露出多麼明亮的光彩啊!他那小腦袋一歪,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玩得多認真啊!可他的小嘴爲什麼不說話呢?

一直到七歲,他還沒有學會說話,但已能張口了,簡單地重複大人教他的一些短句,講起來特別費勁。

儘管大人們對他如此擔心,但這個小孩子對音樂的早慧竟使他的母親大爲吃驚。

他的母親有很高的文化修養,懂文學,愛音樂,會彈鋼琴。每當閒暇的時候,她便習慣地坐在鋼琴前,彈起心愛的名曲。優美而動人的旋律,像涓涓細流,從她那靈巧的手中輕輕地流瀉而出,飄蕩在幽靜的宅院裏。她本人也沉浸在這美妙的音樂之中。

有一次,她忽然覺得背後好像有人,回頭一看,是她的兒子阿爾伯特。只見他歪着頭,閃着聰明的眼睛,在那兒認真地聽呢。從那變化的眼神和表情中,顯然被其中的音樂形象陶醉了。難道他理解了嗎?

母親停住了手,把阿爾伯特拉住,抱起親他。

“我的小寶貝,你聽懂了嗎?看你這樣子像個大教授似的,瞧你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你怎麼不說話呀……”

此時,阿爾伯特才三歲,究竟聽懂沒有,無從知道,但對音樂的早慧卻是真的。六歲,他便要求拉小提琴,家裏沒有辦法,只好給他請來小提琴教師。

不知是女教師教得不得法,還是過於淺顯,她安排的課程並沒有使阿爾伯特高興。有一天,他竟大發雷霆,抄起手中的椅子向女教師摔去;還有一次他氣得把一種不小的玩具扔在女教師的頭上。他不說話,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後來,他終於安靜下來,認真地學起來。音樂和他結下了不解之緣,他雖然沒有走職業音樂家的道路,但那把心愛的小提琴卻陪伴了他一生。在大學時代和後來從事研究工作之餘,他多次參加演出,並擔任第一小提琴手。

對音樂的早慧僅僅是這個孤僻孩子的一個方面,而且他對周圍事物的觀察又是那樣細心,以至使家人覺得這個孩子有點毛病。

他四五歲時,有一次病了,父親給他一個袖珍羅盤玩,這個小玩藝可把他迷住了。他愛不釋手,把盤子轉過來調過去,可那根針仍然指北。他轉動着一雙大眼睛,尋思着,這是爲什麼呢?那根針爲什麼總朝北?那裏面是什麼在牽着?他想問父親,可說不出來,只是驚奇。在他那小小的心靈中,已經感到,這裏面一定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

五歲那年,父親見他智力還好,便把他送到附近的一所學校。

由於語言發育很遲緩,表達能力很差,再加上總願意獨自慢慢思考,因此,當老師提問時,他反應總是很遲鈍,就像沒聽見一樣,老師很生氣,總是狠狠地喝道:

“愛因斯坦,出去!”

他只好默默地走出去,在走廊裏一站就是兩小時,老師時常在背後說他笨,什麼功課都跟不上。

其實這不怪阿爾伯特,他並不笨,只是他喜歡思索,不能立即回答出來,而老師只求現成的答案,並不要求他的學生去獨立思考。

 自願退學?還是勒令退學?

十歲那年,愛因斯坦進了中學。這時正是普魯士軍國主義在德國氾濫的時期,學校充斥着軍國主義的影響。許多孩子羨慕挎着馬刀、騎着戰馬的軍人,呼喊着狂熱的口號。

生性羞怯的阿爾伯特對這些格外反感。每當他看到有人在軍樂隊的伴奏下怡然自得地操練步伐的時候,他不是掉過頭去,便是憤憤地說:讓這些人長腦袋是多餘的,只給他一根脊樑就夠了。小小年紀,已經是暴力專制制度的反對者了。

他對學校那種呆板、強制的教育非常不滿,除了數學、物理和哲學能引起他的興趣外,其他功課都使他厭煩。他用自己所能採取的方式進行反抗,這方法就是自學。他在幾個月之內學完教學大綱規定的全部內容,正像他自己日後曾經說的,他12到16歲便掌握了基本數學,包括微積分原理。

日後,他對他所在的中學的教育提出了相當深刻的看法。他認爲,建立在恐嚇、強制和人爲的權威之上的教育,是最糟糕的,這種教育摧殘學生淳樸和健康的感情,扼殺學生對自身力量的信心,這種教育只能造就出一批逆來順受的順民。

在這期間,使少年愛因斯坦頭腦大放異彩的,不僅有他自身的力量,還有一種外來的因素。他家每逢星期五總是邀請在慕尼黑求學的猶太學生吃晚飯。這是猶太人幫助猶太人的一種慈善活動。有個叫塔爾梅的大學生是這個家的常客。

他第一次見到阿爾伯特時,發現這個12歲的男孩,雖然性格靦腆,但一雙棕色的眼睛卻總是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他覺得這是個不尋常的少年。

大學生和他談起了自己的哲學觀點和深奧的物理學、數學知識,他的小朋友總是那樣專心地聽着。少年對自然科學,特別是物理學表現了不可遏止的熱情。飯後的時間不多,可常常被這個小孩的提問所佔去。

於是,大學生每次來時便給他帶些書籍,其中有當時很有影響的插圖豐富的自然科學叢書,這套書一共二十多本,還有其他哲學著作。這些書像一幅多彩的畫卷,把一個井然有序的自然界展現在他的面前。日月星辰的運行是多麼莊嚴,分子原子的運動又是多麼精微,和這些多彩的讀物相比,課堂上那些呆板的功課是多麼無聊啊!

與此同時,還有一位叔叔每次來都給他講講代數和幾何。那由奇妙的阿拉伯數字組成的什麼題目,還是大名鼎鼎的定理。阿爾伯特驚奇了。如果說這還不足以鼓勵小孩子的好奇心,那麼,有一次他說出了下面幾句話,使得這個小孩子簡直坐不住了。

這個叔叔說:“直角三角形ABC中,AB2+BC2=AC2,這是一個著名的定理,兩千年前就已經證明了,孩子,你能不能也證證看?”

這實在是對小孩子好奇心的一種挑逗,阿爾伯特躍躍欲試了。

他獨自關在屋子裏,雙手支在桌子上,在琢磨:這是爲什麼?怎麼證明呢?他一動不動地坐在自己的小書桌前,翻着所能看懂的代數書,練着證明這道難題的方法。

三週過去,他終於證明出來了,他高興得跳了起來。當他把這個結果拿給那位叔叔看時,那位叔叔幾乎驚住了。他對這個小孩子的數學天才產生極大的興趣,接着又出了一些難題,他都一一做了出來。

也就是這一年,阿爾伯特偶然看到一本歐幾里德平面幾何學,他手捧着這本“神聖”的小書,讀得如醉如癡。那一個個嚴密的幾何定理,竟使人不能產生半點懷疑。他對其中所包含的許多嚴整規律和寬廣的世界肅然起敬了。

他那顆對科學和真理產生的好奇心,到現在已經是雄心勃勃了,他要振翅起飛了。

呆板的學校令阿爾伯特忍受不了。在這座兵營般的學校裏,他對於那種以追求權力、金錢和榮譽爲目的的教育以及爲達到這個目的而施行的強制灌輸和死記硬背的教育方法已經忍無可忍了。他決定走自己的路。

每天,他只希望早點放學,躲在家裏,在自己理想和希望的世界漫遊。當他的同班同學還在全等三角形的淺水中“撲騰”的時候,他已在微積分的大海中暢遊了。

正因爲如此,除了數學以外,他其他科成績並不好。教師們嫌他“生性孤僻,智力遲鈍”,責備他不守紀律、想入非非。只有文學教師對他稍有好感,因爲他講的那些德國古典作品,常常使阿爾伯特陷入沉思,有時竟使他流連忘返。

學校對這樣的學生評價自然不會好。有一次,他父親到學校徵詢訓導主任,自己兒子將來能做什麼。訓導主任不假思索地回答:“你的兒子將來一事無成,他能做什麼呢?”顯然他認爲問這個是多餘的。

15歲那年,他父親又破產了。全家離開了德國搬到意大利,去投奔母親的幾個親戚。阿爾伯特被留在慕尼黑,借住在一個老太太家裏。

父親囑咐他,要讀完高中,取得畢業文憑,這樣,才能考進大學,取得電機工程師的資格。這是父親的願望,這個老電器行的經營者,多麼希望兒子能接續他的事業啊。在兒子沒有成才之前,他已爲兒子謀劃好了人生之路。

但是,他所在的中學實在使他厭倦了,這種摧殘學生健康感情,扼殺學生自信力的教育,他再也忍受不了啦。他在想,用什麼方法離開這專制的學校呢?

正在這時,他接到父親從意大利的來信,信中高度讚揚了這個國家的自由空氣,流露出無比興奮的情緒。

這正是阿爾伯特所向往的。他決心到父親那兒去,離開他憎惡的中學,離開他厭倦的故鄉。

但中途退學,有好多問題。沒有畢業文憑,將來考不上大學怎麼辦?他陷入了沉思……

他去找數學老師,求他給幫個忙。這個老師平日對他不錯,根據他的要求,給他開了個數學達到大學生水平的證明;他又從一個熟悉的醫生那兒開了一張病假條,證明他神經衰弱,需要回家休息。

有了這兩個證明,年輕人什麼也不顧,他要遠走高飛了。

正在這時,班主任突然找他。他以爲祕密泄露了呢,心想,這回完了。

“我想請您離開我們的學校。”老師說。

“爲什麼,可我並沒有任何過錯啊?”阿爾伯特反駁說。

“是的,您沒有過錯,但只要您呆在教室裏,就足以破壞對老師的尊敬。”

“好吧。”

這正符合他的意願。1895年春天,他孑然一身,翻越哥達山口,到達意大利米蘭。

他的輟學使父母很傷心。他安慰父母,他將努力學習,獲得進入高等學校的知識,父母不必操心。

他用幾個月的時間去聽米蘭國際學校的課程,經過考試,他被這所學校錄取了。

他身穿水手服和長褲子,他的樸素作風很快就博得夥伴們的好感。而且在這輕鬆的氣氛中,他的學習進步很快,意大利語也開始熟悉了。

但父親的經濟狀況還是未能根本好轉,對他學習這門功課不太支持。父母對他說:“你把哲學上的胡思亂想扔掉吧,想辦法學一點實實在在的東西,將來也好當個電機工程師。”無奈,他只好到瑞士去考高等工業學校。

1895年秋天,阿爾伯特踏上去瑞士的路程。

第一次考大學落榜

“愛因斯坦,你永遠也不會有所作爲。”他的腦子裏總是浮現這句話。這是在慕尼黑上中學時,一個教德語的教師對他下的斷語。

這句話刺傷了他的心,但他並沒有消極,而是牢牢地記住了。看着吧,我將用實際行動打破你這種不負責任的預言。

但是,他試圖用行動證明這種預言荒謬無知的第一次嘗試失敗了。

經過母親的親戚的幫助,愛因斯坦被獲准參加瑞士聯邦工業大學的入學考試。結果使人大失所望,他落榜了。原因是那些需要認真背誦並牢牢記住的科目,他都沒考好。

他失望,悔恨,簡直不知怎麼辦纔好。

正在這時,聯邦工業大學的波奈教授讓人轉告愛因斯坦:鑑於他數學和物理成績突出,如果他想留在這裏,可以破例准許他旁聽教授的物理課。

這個學校的校長聞訊後,也親自會見他,對他說:

“青年人,幹嘛這樣垂頭喪氣?考得不好這有什麼呀?意大利著名歌唱家當年考米蘭音樂學院不是也沒考上嗎?你才16歲,年齡還小,再找個中學,進畢業班當插班生,一年後再來試試,我相信你會有前途的。”

那就試試看吧。他略帶沮喪但並未灰心地來到了阿勞市中學。

在阿勞市,他住在父親的朋友家,這人叫麥耶爾。他對愛因斯坦非常熱心,爲他的學習提供了一切方便,這使他十分感動。多年之後,他給麥耶爾寫信時說:

“在那久遠的歲月,你們就是我在烏爾姆雙親的摯友,當我在1895年秋考試落榜之時,是你們給了我熱情的支持,在我上大學的時代,甚至當我腳穿髒鞋去拜訪您時,你們好客的家門也永遠對我開放。”

阿勞市位於瑞士北部,城不大,是這個地區的教育中心。正規教育的風氣非常濃厚。很久以來,這裏的人民以有阿勞市中學而驕傲。

愛因斯坦到這個學校學習的時間不長,但卻是他最快活的日子。溫暖的陽光照耀着他,他熱情奔放、青春煥發。他性格變了,由一個怯生生的小孩子突然變成了莽撞而又爽朗的少年。他經常爽朗大笑,情緒激昂地和人進行辯論。他喜歡到郊外遠足,登山,他是一個很好的登山運動員。有一次,由於鞋穿得不合適,他險些掉到山澗裏去。

生活突然以無比絢麗的色彩展現在他的面前,他陶醉了。一個同學後來回憶到他時說:

“他把灰氈帽推到腦後,露出又亮又軟的黑髮,堅定而有力地走着,步履如飛,甚至可以說有些瘋狂,從中可見他那包容整個世界的精力。”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每一個同他接近的人都會爲他那非凡的個性所征服。他帶着意味深長的微笑觀察世界,譏諷一切華而不實的東西。他陳述自己的觀點時,無所畏懼,並不因會刺傷對方而停止,這種勇敢而誠實的精神,使他的.對手也肅然起敬。他喜歡重複俾斯麥①〔俾斯麥(1815—1898)〕普魯士王國首相(1862—1890),德意志帝國宰相(1871—1890)。曾有“鐵血宰相”之稱。的一句話:

“啤酒會使人變得愚蠢而懶惰。”

說這話是因爲當時的青年人喜歡聚在啤酒館裏喝酒消磨時光。

這時的愛因斯坦已經默默地發誓了,他要在理論物理學方面成爲一個探索者。

他常常面對着閃爍的太陽、遼闊的天空自言自語:如果用光的速度去追趕光波的時候,會不會產生不受時間約束的波場?

他把想法告訴教授,得不到回答,這個個性極強的少年決心走自己的路,非把這個問題搞個水落石出不可。

當然,這時這個少年的生活也充滿了樂趣。他的音樂天才在這段短暫的時間裏發揮得淋漓盡致。

有一個同學說:“有一天在嘈雜的大廳裏,我聽到有人正在演奏莫扎特的奏鳴曲,這一定是愛因斯坦。我走近一看,果真是愛因斯坦在拉小提琴,這時我彷彿覺得大廳的四壁都向後退去,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真正的莫扎特,第一次體驗他的音樂中全部古希臘式的美和質樸。演奏完畢,大家歡呼起來:‘美極了,再來一次!’

“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當最後一個和絃的餘音還在耳邊繚繞,愛因斯坦已經用俏皮話使我們從天上回到了人間。他這樣做是有意打破我們的評論。”

他還擔任過巴赫《詠歎調》的第一小提琴手。

他爲人隨和,從不使大家掃興。

在阿勞市中學,這個插班生遇到了一個好老師,他叫廖利貝格,教自然地理課。他很注意培養學生的創造精神,他覺得這比給學生貯存多少知識更重要。

因此,在教學中,他鼓勵學生要勇於探索自然的奧祕,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

同時,他把自己珍藏的地理、自然、歷史文獻和文物拿給學生們看,開闊他們的視野。

有一次參觀完了,他指了指眼前的岩石標本,問愛因斯坦:“請你回答一下,這裏的岩層方向如何?”

愛因斯坦的回答是非常失禮的──

“教授先生,我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

雖然頂撞了教授,但他對這位老師還是感激不盡的,因爲是這個老師把他領上了獨立思維的道路,這是他一生中所見到的最好的老師之一。

多年之後,他讚揚這位先生說:“這是個多麼奇妙有趣的人啊!”

他經常把這所學校和德國中學相比,他覺得這是一所極好的學校,充滿了自由主義精神,教師的威信不是靠誇大的權威來維持的,而是靠他們的質樸精神和嚴肅態度,這比德國中學靠權勢統治不知要高明多少倍。建立在行動自由和意識到自身責任上的教育比那種呆板的訓練要強得多。

狹義相對論最早就是在這個自由的環境中產生的。

這兩種教育制度的對比,使他對教育頗有一些精湛的見解。

他認爲小孩子像一株脆弱的幼苗,不僅需要鼓勵,更加需要自由,如果沒有自由,他註定會夭折。而教師們往往有一種錯覺,他們以爲自己的責任心強和用強制的手段會增進學生觀察和探索的樂趣,實際上是完全不符合兒童和青年的心理的。這好比一頭健壯的猛獸,當它不餓的時候,如果硬用鞭子趕它吃食,特別強迫它吃那些不喜歡的食物,那它也會喪失貪食的習性的。

這短短的一年,對愛因斯坦來說是美好的。但這畢竟不是這個少年的全部理想和生活,平時如果無事,他總是避開衆人去獨自思索那個世界之謎。

1896年夏天,愛因斯坦已經滿懷信心,他要重新報考聯邦工業大學。此時,他已放棄了德國國籍。這次他沒有失望,終於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