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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才子柳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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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是北宋時期我國著名的大詞人,福建崇安今武夷山人。

風流才子柳永

  【風流才子柳永】

柳永,又名柳三變,自稱白衣卿相。柳門七進士,他的父親劉宜、叔叔、大哥三複、二哥三接、侄兒都是進士。開始他自己認爲自己能夠輕易考上進士的,沒想到連考連敗,屢屢落榜,直到50歲左右才戴上了進士這頂碩士的帽子,一輩子也沒做個什麼大官。不是他才氣不到,而是他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仁宗皇帝。當年連續兩次落榜後,他任由他的率性寫了下面這一首給他帶來終身不能翻身的詞曲----牢騷滿腹的《鶴沖天》: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遊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沒想到這首詞很快傳到了皇帝手裏,就是這一句“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害了詞人自己一輩子。你柳永不是不把士大夫這些官員貴族當回事,從骨子裏看作是“浮名”,你想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想去填詞作律,喝酒唱歌。那你就去吧。所以當三年後柳永再一次來考試時,仁宗皇帝龍顏大怒,一筆勾去了柳永的名字,並在旁御批到:“且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詞去。”,所以柳永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白衣卿相”。

都知道柳永風流,可他爲什麼會風流到如此的瀟灑狂妄?這要從歷史的眼光看,一是當時北宋已經進入一個盛世,經過開國皇帝太祖趙匡胤、太宗趙光義、真宗趙恆的兩代三朝的精心治理,國力鼎盛,眼下正值仁君(傳說中的狸貓換太子的)----仁宗皇帝趙禎執政,此時的盛世絲毫不亞於前朝的“貞觀之治”和“開元盛世”,通過任用范仲淹、呂夷簡、富弼、包拯、韓琦等重臣推行慶曆新政,並取得了大發展,國富民強。當時的首都汴京(今開封)和臨安(今杭州)是世界上最大的兩個城市,人民安居樂業。經濟文化空前繁榮。難怪隨便問一箇中國人,最想活在哪個朝代,大多會回答想生活在宋朝。“華夏民族之文化,歷數千載之演進,造極於趙宋之世。”中國現代歷史學家、國學大師陳寅恪如是說。

二是經濟文化的發展,帶動了文化事業、娛樂產業、色情業的繁榮。歌榭樓臺、瓦肆勾欄、歌舞伎坊充盈街頭。文人騷客爭喝“花酒”。一些身心靈巧的妓女能歌善舞,詩詞曲賦、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妓院要演唱大量詞曲,所以需要大量的“歌曲”創作,更需要好的詞曲。僅有“十八摸”之類的低品位段子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有更高雅風騷的作品,所以,風流才子柳永就應運而生,順世而出了,作品創作細膩,最受人歡迎。據宋朝之最暢銷書《你最紅——如何成爲最紅的頭牌妓女祕笈》中最重要一條——“想要紅,唱柳永!古今填詞作曲前三名:柳永、柳永、柳永。”(“暇日遍遊妓館。所至,妓者愛其有詞名,能移宮換羽,一經品題,聲價十倍”◎羅燁《醉翁談錄》)。

當時的柳永,“粉絲”衆多,名聞遐邇,上至皇上,下至臣民,遍唱柳詞。“凡有井水飲處,皆歌柳詞”,無論皇宮夜宴、妓館歌舞還是至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無處不留“柳詞”之痕跡。“凡有井水飲處,皆歌柳詞”。

少年的柳永就常常混跡在煙花巷陌中,對妓女有同情有感情有生活,所以才能寫出那麼多優美的作品,可以說,沒有妓女就沒有柳詞,更不可能傳播到今天。妓女對中華文化的最大貢獻恐怕就是多詩詞歌賦的傳唱和流傳。經過多年流連於青樓歌館的生活,接觸衆多社會下層的歌妓樂工的真實生活後,柳永對妓女這一特殊羣體也產生了真摯的感情。最有名的當屬與謝玉英的感情故事。附錄於後:

北宋名妓謝玉英,色佳才秀,最愛唱柳永的詞。柳永才高氣傲,惱了仁宗,不得重用,中科舉而只得個餘杭縣宰。途經江州(今九江),照例浪流妓家,結識謝玉英,見其書房有一冊"柳七新詞",都是她用蠅頭小楷抄錄的。因而與她一讀而知心,才情相配。臨別時,柳永寫新詞表示永不變心,謝玉英則發誓從此閉門謝客以待柳郎。

柳永在餘杭任上三年,又結識了許多江浙名妓,但未忘謝玉英。任滿回京,到江州與她相會。不想玉英又接新客,陪人喝酒去了。柳永十分惆悵,在花牆上賦詞一首,述三年前恩愛光景,又表今日失約之不快。最後道:"見說蘭臺宋玉,多才多藝善賦,試問朝朝暮暮,行雲何處去?"

謝玉英回來見到柳永詞,嘆他果然是多情才子,自愧未守前盟,就賣掉傢俬趕往東京尋柳永。幾經周折,謝玉英在東京名妓陳師師家找到了柳永。久別重逢,種種情懷難以訴說,兩人再修前好。謝玉英就在陳師師東院住下,與柳永如夫妻一般生活。

後來柳永出言不遜,得罪朝官,仁宗罷了他屯田員外郎,聖諭道:"任作白衣卿相,風前月下填詞。"從此,他改名柳三變,專出入名妓花樓,衣食都由名妓們供給,都求他賜一詞以擡高身價。他也樂得漫遊名妓之家以填詞爲業,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

柳永盡情放浪多年,身心俱傷,死在名妓趙香香家。他既無家室,也無財產,死後無人過問。謝玉英、陳師師一班名妓念他的才學和情癡,湊一筆錢爲他安葬。謝玉英曾與他擬爲夫妻,爲他戴重孝,衆妓都爲他戴孝守喪。出殯之時,東京滿城妓女都來了,半城縞素,一片哀聲。這便是"羣妓合金葬柳七"的佳話。

謝玉英痛思柳郎,哀傷過度,兩個月後便死去。陳師師等念她情重,葬她於柳永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