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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模樣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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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薦:舊的信封,舊的字跡,舊的感情,全被凍結在了舊的時光裏。放不下的最後都放下了,經歷過的都不去回憶了,我是我,他是他了

舊模樣日誌

一轉眼,就該說好久不見,時光被捏碎成很多片,撿不起,又好可惜。

當初離別,沒有辦法說再見,我只能在另一個地方見他穿着迷彩揹着行囊的照片,隔着電話聽他說兩年之後再見面。

我忍不住哭,怕忘,更怕被忘,畢竟兩年那麼長。可我還是笑着說我等他,因爲他說兵役結束便來找我。我相信那是諾言,時間到了總會實現。

就這樣,他走了,給我留下了一堆思念,在秋風吹落黃葉的季節!

那一年,十九歲的我對於時間的概念視而不見,滿懷希望地等以爲可以到永遠。

有一天,我接到了他打來的第一個電話,聽他講述了有關軍營裏的生活。那一天,我覺得很滿足,因爲聽到了他的聲音,雖然因爲訓練而略有些沙啞,可我還是記得它。

軍規像是一把打不開的鐐銬,鎖住了每個軍人的自由,電話不能想打就打,所以,他在來電中說:“我們寫信吧!”

我對他的提議充滿了感動,信的傳統,你來我往,你期我盼,好像回到了從前的日子——“車馬郵件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我寄出了第一封真正意義上的信,有郵票,有信筒,還有等待。

“寫信會有期待,期待你的信早些送到我手裏,然後拿着信激動不已!”我很贊同他來信中的話,拿到信的那一刻彷彿沉澱了漫長等待中所有的'無奈。

可是,日子依然很慢,等待的兩年遲遲不來。不記得從哪天開始,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們默契着不再給彼此寫信,我不知道他的生活,也不知道他的想法,與他的距離彷彿比實際的更遠。漸漸地,想念變成了折磨,諾言也成了泡沫。

我說要分開,他的不挽留成了我理所當然不回頭的藉口。那一天,我與他,裂了口。他沉默,我也沉默,或許真的已經沒有話說,有的路,註定走不完就到了盡頭。

我常常翻開抽屜裏的信,舊的信封,舊的字跡,舊的感情,全被凍結在了舊的時光裏。後來啊,我把所有的信都放到了箱底,連同我偷偷留下的兩張照片,一起上了鎖。放不下的最後都放下了,經歷過的都不去回憶了,我是我,他是他了。

不去等待,時間便過得很快。轉眼,曾左等右等的兩年來了。

可對於我,已經不重要了。

接到他的來電,說想見一面,我用老朋友的身份應了約。他坐在我身旁,而我沒有一絲緊張。記得他曾在來信中說,結束便回來找我,我想這一面也算了結了那個諾吧!

這世間,聚散總是說來就來,分分合合,進場離場,陌生的熟悉了,熟悉的又陌生了,曾在心中彩排又彩排的開場白,後來覺得不必了。

夜黑了,我起身告別要走,他一把拉住我準備離場的手——“別走!”兩個字,像一陣風,在原本平靜的心中掀起一陣波浪。

我回過身,他,仍是那個舊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