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的蘇格拉底散文

蘇格拉底說：一個好女人能讓你成爲幸福的人，一個壞女人能讓你成爲哲學家。

我不知道這是蘇格拉底的切身感受、切膚之痛後的言辭，還是洞悉人間百味之後的一種生動的感慨。難道說，是因爲一個好女人曾經讓蘇格拉底幸福得不得了？難道說，也因爲是一個壞女人讓她徹底絕望，痛不欲生。爲了解脫這種人類共同的痛苦，他在自然科學領域尋找解決慰藉心靈的答案，以至於讓他一不小心成爲了哲學家。

哲學家，我們很難揣測到他們的心理，因爲他們太偉大了，也太複雜。我們只能在那些睿智的哲思妙句中尋求些生命的啓迪。僅此而已！

他是這樣延用蘇格拉底這句話的：一個好女人能讓人成爲幸福的人，一個壞女人，卻讓我成爲了作家、成爲了詩人。

那天，他去了他們一起生活過的那個城市。以昔那一幕幕的生活片斷象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裏過濾演繹。他以爲他很勇敢，他以爲他很堅強，當一個人走過那些熟悉的地方。以前是兩個人耳鬢廝磨、卿卿我我。而如今卻是孤身一人，彷彿以昔那曾經癒合的`傷口，卻突然被重新撕裂，被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切割。痛的是傷、流淌的卻是鮮紅的血。這樣足以讓人崩潰、如此足以讓人暈厥。

他經過她家的門前。

他經過她的門前。

他只看了一眼，走過去，心緒極端地複雜，神情異常的迷亂。

那是她的家，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據說，她們那裏要拆遷了，會得到一筆數目可觀的拆遷款。在城市的邊緣，以往也是行走在城市的邊緣。是的，他覺得兩人在一起的歲月，從來就沒有讓她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他很愧疚。當時，他對她的愛是若即若離。今日，他揹着一箱子的錢，去城市裏買房，這是他以前給予她的承諾，而如今都一一實現了。而她卻成爲了別人的枕上人。這本應該是一個溫暖的城市，而此刻，卻變得如此冰冷無情，就象這天上下着無情的雨，這冷冷的冬雖然沒有下雪，而他卻在這樣一個季節變得象殭屍一樣冰冷堅硬冷血無情。

他經過她的門前。那是一個化妝品商店。她只是輕輕往裏面看了一眼，許那門前那位就是她。是的，雖相隔多年未年，就是變成鬼，化成灰，他也能夠認出她的模樣。朋友說，她化了妝，濃裝豔抹。是的，以前我喜歡她的樸實可愛，不是她的這種浮躁妖媚。更何況是曾經那無情的背叛。他想，若這時自已若是一個衣衫襤的乞丐該多好，自己可以很自然地走過她門，她不會看清我自己，自己會披頭散髮，滿臉污穢。自己可以伸過手去向前乞討，或者討來一枚硬幣，或者討來一點食物，甚至是一碗白開水。那也可以證明自己真真切切接觸過她。而此時卻是近在咫尺，卻似天涯。也只橫穿一條馬路的距離。

你爲什麼不走過去？？！！很自然地走過去。

許，自己根本就沒有對她說清楚。爲了她，你曾經是不顧一切，捨去了錦秀前程、榮華富貴。爲了她，你離開了故鄉、親人和朋友，隻身一個去一個距家幾千裏的地方去打拼。她卻是轉身離去，無情地消聲匿跡。

一切的一切或許皆因爲距離而情感淡化以至於消聲匿跡。

是的，往事不堪回首。那歷史記憶的沉鉤早該隱去！爲什麼又偏偏讓他浮出水面，爲何又讓它愁腸千結，千迴百轉、肝腸寸斷。

是的，你不該，將歷史往事沉鉤憶及；是的，你不該，走過她的門前，讓思緒的閘門傾瀉決堤；是的，你不該，走過她的門前，讓柔腸寸斷，痛徹心扉。

有些引用了無數次的話語卻又重新翻閱。

在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愛情，既使有也被剝離得體無完膚，千瘡百孔。

——粱子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真正的愛情，只不過是生殖衝動罷了。

——錢鍾書

婚姻就是永久地賣淫。

——張愛玲

對於愛情，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徐志摩

偉人們對於愛情各有見地，而對於我們對於愛情則是隨遇而安，順其自然。對於人生同樣如此！愛情走了，我們隨之淡然；愛情來了，欣然受之。

重溫蘇格拉底。我感覺，他不是那種捉摸不透的複雜與深刻，而覺得他很頑皮、也很淘氣。至少他的話語不會讓你在冰冷中消沉、在溫馨裏也不再心存浮躁輕妁之氣！

2011/11/18

作於望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