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作文中心 > 散文 > 惟安經典散文

惟安經典散文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3.49W 次

成就一個人,需要的時間很有可能是永遠。可是,毀掉一個人也許只需要一瞬間。成就我們的不是時間,毀掉我們的也不是時間。毀掉我們的,成就我們的,究竟是誰?

惟安經典散文

很少哭泣,因爲找不到哭泣的理由。冷漠的人就像冬天的水,即使不是出於冰封的狀態也是不可能有溫暖的感覺。當自己想哭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無法哭泣。是不是冷漠的人就只能入冰水一般的生活在這個也許自己並不一定喜歡的世界上,沒有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聽到RZ走的消息時近乎憤怒的朝着電話那端的清說:“在弄清楚之前,不要相信任何的流言。”清哭得很傷心,第一次聽見堅強的她哭得如此的傷心。沒有得到主管的批准就離開了公司。冷漠卻激烈的反應讓我看起來更像野獸,我很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可是,我無法安靜下來,甚至我一直希冀着清說的是假的。太清楚RZ對於清,對於那些關心RZ的人的意義。所以我一直在公交車上祈禱。祈禱那只是一場玩笑,即使這個玩笑讓所有人面臨絕望的深淵。

一直以來都不在乎所謂的死亡,即使曾經那麼近距離的直面死亡。我以爲我是可以很安靜的面對死亡的。哪怕是清離開,我都不一定會很傷心。可是,聽到清用那種近乎絕望的聲音告訴我說RZ走了的時候,顫抖的四肢讓我清楚的明白,我不害怕我在乎的人消失,可是,我害怕活着的他們傷心。也許我是愛着他們的,也或許,我愛着的,只是我自己罷了。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找不到去探究的力氣。

夜晚的風很冷,比風更冷的是心。所有人都說時間可以癒合傷口,是否真的如此?記得有人說如果背對着陽光,看到的就永遠是陰影。可是,當我面對着陽光的時候,我才明白,陰影是永遠都存在的。躺在牀上,眼睛很累很累,可是心卻不敢入眠。害怕下一刻清的消息到來,而我沒有接到。

自己的手機上有十個未接來電,急忙撥過去,可是怎麼也連接不上。自己的心開始扭曲……醒來的時候手機已經在不自覺中握在了我的手上,手機上什麼顯示也沒有。而時間距離我上一次看,只相隔了十分鐘不到。睜着眼睛看着昏黃的路燈,感覺不到手腳的溫度。我是怎麼了?我不斷的問着自己。

很不想起牀,可是不得不起牀。從來都不知道肆意妄爲的自己也會有這麼糾結的時候。很久沒有騎單車了,只是不想騎單車的話就得打的,最後還是決定騎單車。這樣的目的只是想消耗自己的體力,同時也轉移注意力。好久都沒有穿得那麼隨便了。似乎從上班開始自己對於穿着方面就很講究了。再次穿上從前的衣服,彷彿再一次的看見了真正的自己,那個被自己遺忘了很久的自己。

風肆意的從耳邊吹過的時候,心開始變得平靜。其實,我的心一直都是平靜的,即使傷心也只是細微的漣漪。這樣的自己其實跟冰封的湖面很像。來到清的家中,聽到的就是起伏的哭聲。每一個人的臉上,淚水都早已肆虐成災。安靜的坐在角落裏面,聽着老人泣不成聲的說:“RZ的心好狠啊……”淚悄然的滑落,自己卻不自知。

RZ一歲半的孩子拉着我的手,依依呀呀的指着老人。看着酷似RZ的笑臉,微揚的嘴角在一瞬間瓦解。一直以爲放不下的話就可以不用放下,人生只要不後悔就足矣。原來,所有的`事情在期限到來的時候不是你執着就可以的。就像RZ的離開,就像老人的怨恨,就像小孩子依舊笑着的臉。不敢去想象他們以後的生活該如何,就像我不敢去想象清是否會就此徹底崩潰一樣。

安靜的離開,就像我去時一樣的安靜。彷彿我從未去過,這樣也許我就可以忘記那些哭聲。好累,心好累。耳邊那些哭聲以及小孩子天真的笑容都那麼的讓人心痛。只是,眼淚卻找不到落下的痕跡。

再次接到清的電話。她依舊用着哭得嘶啞的聲音說:“他真的走了!”在我準備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電話那邊斷了線。打過去卻一直是無法接通。泡了一杯咖啡,等到苦澀的味道溢滿口腔的時候才意識到我除了咖啡粉什麼都沒有加。起身準備加一點糖的,最後卻又坐了下來,安靜的輕酌着。原來,我還可以嘗試到苦澀。這樣是否值得慶幸呢?

準備出門的時候才記得要帶鑰匙,可是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找到鑰匙。正當我茫然的尋找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拿手機的時候才發現鑰匙原來一直在口袋裏面。打開短信,裏面的內容很簡單。“麻煩幫我充值。謝謝。”看到“謝謝”二字的時候,有一種清可能永遠回不到我認識的那個人了。我們之間是從來都用不着“謝謝”的,可是,這一刻卻出現了。

RZ的走似乎已經在無形中改變了許多的存在了。我很想恨他,可是,我卻做不到真正的狠他。臨死之前獨自身處異鄉,身邊沒有一個親近的人。觸目能及的只是白色的醫院,感覺到的只是疼痛。而心中的遺憾卻隨着呼吸永遠的離去,這樣的悲哀也許比絕望更加的讓人難以接受吧!所謂人間煉獄也許莫過如此。

不想再去記憶着什麼,也不遠再去過多的想象未來的樣子。一直以爲保持着陌生的平衡這樣就好。可是,直到失去的那一刻,我才清楚的明白,世界上是沒有平衡可言的。清說上天不公平。我很想安慰她,可是我卻沒有。感覺任何的安慰對於清來說都已經於事無補,除非清回來。可是……

突然,想離開現在這個我熟悉的地方。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沒有清與RZ的痕跡的地方。等到某天,也許我會去清一直嚮往,同時也是RZ消逝的那個地方。只是到那時,也許我已經只剩下雲淡風輕的嘴角微揚。

後來,我叫惟安。惟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