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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裏的吉它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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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對文學的熱愛使穎對音樂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何時起,她獨愛上黑夜,退去了白晝的燥熱,心靈在夜色中徜徉,一個偶然的機會,穎認識了樺。

記憶裏的吉它散文

週末,他倆都在唯一的學校水池中洗衣服,樺對穎說:“我的衣服怎洗不淨?借一下你的肥皂,行嗎?”

穎機械地遞給了樺,偷偷地打量了他:黝黑的長髮,一看不是學生,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鏡,表面看起來很清秀,突然露出的微笑,竟然顯出一種迷人的魔力!

“老師,有人找你,在你辦公室門口”一位學生忽然叫樺。

“丫頭,幫我洗一洗,我就住在你的宿舍上方,三齋,樓梯口第二間辦公室”他邊說邊走,扔下髒衣服就走了。顯然他早已注意到她了!

他喜歡白色的衣服:白時裝,白體恤衫,白背心,白手套,衣服都很難洗淨!重新拿肥皂洗,泡了十五分鐘才洗乾淨!穎想:估計是剛調來的新老師,不給穎代課,這所省重點中學這麼大,她根本不認識。

好不容易洗完衣服,穎端着盆子來到樺的辦公室: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一張小牀上被子還沒迭起,牀頭上,桌子上到處是書,牆壁上掛着一把吉它,很醒目!

樺倒了一杯白開水,拉了一把椅子讓穎坐,她端着杯子,看見桌子上有許多試卷,不由自主地看了起來,這份試卷題目質量很好,值得一學!

“這丫頭洗得衣服真乾淨!辦事認真,是個好學生,活雷鋒,不妨幫我改一陣試卷,你就改改錯題,選擇題,行嗎?”這對於她來說,小菜一碟,只看了一遍,就熟悉了,他倆認真地批閱試卷,爲了活躍氣氛,樺打開了錄音機:“這樣飄蕩多少年,這樣孤獨多少年,疲憊的我是否有緣和你相依”一聽就喜歡上了《驛動的心》這首歌,不知不覺她陶醉在音樂的王國裏,翻來覆去聽了好多遍,緊張的她慢慢隨着音樂放鬆了,有時候一個不期而遇的邂逅,也會帶來一個不一樣心情!

就這樣,以後的週末,只要樺打水碰上穎洗衣服,不到二十分鐘準會拿下來讓她洗。星期天穎去遠處輔導學生,他會毫不猶豫地把自行車借給她,騎着他的自行車,她的心情快樂地像六月的風,特爽快!

每天中午吃完飯,吉它的樂聲,常常飄蕩在校園上方,在穎跨出寢室的一剎那,擡頭準能看見他坐在椅子上彈奏,一邊彈一邊唱,傷感的音樂,不停地將穎的思緒飛揚,有時就任思緒如柳絮般飛揚。

每天夜晚,樺彈奏着《神祕女郎》:“遙遠的地方,有個女郎,名字就叫伊利亞……”這首古老的歌在夜空中飄蕩,悽愴而溫暖,真沒想到他能彈奏的這麼熟練!這麼好聽!不知不覺中,穎徜徉在樺溫柔的聲波中,靜靜睡去。

隆重的第二次藝術節來到了,六班大合唱,由音樂老師領唱,樺來打拍子:他穿着一套白時裝,戴着白手套,胳膊手掌像蛇一樣行走,動作有力而協調,真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站在隊形中的穎唱歌竟然走了神,幸好同學多,誰也沒發現她的心理變化。

其中有一個節目是樺邊唱邊彈《不是我不小心》:“從不敢仔細看你,只怕就此迷失自己,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難以抗拒……”他的吉它曲太美了:輕柔,內斂,飄逸,他的歌聲有一種懾人魂魄的'吸引力,穎用心地凝望着樺的風采和燦爛!思緒輕舞飛揚,漸漸地演變成一卷浪花!

又是一個週末,穎給樺送衣服,看着牆上的吉它,有點蠢蠢欲動,特想學吉它,他耐心地給她找最基本的12345671,簡單的教了兩種彈法,第一次接觸吉它,便莫名地喜歡上了這種樂器。也許初學者的心都是熱的,每次到他的辦公室就想彈幾下,即使彈不成調子,心裏感覺很知足,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新學期開始了,沒想到樺成了穎的代課老師,樺在課堂上揮灑自如,他那一手俊秀的板書,他的幽默,他的奔放瀟灑,他對古今歷史的融會貫通,令人難以忘懷!在他的課堂上,很少聽到迂腐的說教,一切都是新鮮的,令人應接不暇!

樺想摸清這個新班的學習情況,便向穎借高中的所有課本出試卷題,當她抱着許多書興高采烈地來到樺的辦公室時,開門的是一位妙齡少女麗:長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小巧玲瓏的鼻子下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不到半個小時就問走了穎的一切,而穎卻問不出麗的一點,這就是學生與社會青年的區別:一個單純,一個老練!

麗是一位吉它愛好者,邊彈邊唱《給我一點溫柔》,雖然手法不及樺,但比穎強多了,從舉手投足可看出麗喜歡樺,穎活在自卑與高傲中,樺突然成了他的老師,感覺他的世界裏沒有她的位置,穎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式——離開,用一種旁觀者的眼神審視他。

臨近高考,人生的種種磨難都紛至沓來,經濟上的困難,實實在在的壓痛了穎稚嫩的肩。壓力太大,睡不着,只好在操場上跑了一圈又一圈,以此來麻癖身體。樺碰見了,強拉穎坐在臺階上開導她:你有良好的文學素質,趁着年輕寫出個所以然來,爲寫而學,何必一定要擠那獨木橋?上了大學,所學的課程都要考,精力放不在一處。真的,我後悔自己不該上大學,我所自豪的不是自己是個大學生,而是對音樂的天才!假如我把上四年大學的時間放在專攻音樂上,現在不至於這個樣子,你看名作家有幾個上過大學?他的反問使穎突然開朗了起來!親愛的老師,在這場慌亂的青春裏,她只想對你說聲:謝謝!也許你不是她的代課老師,她還可能給你改試卷,你只是習慣了她幫忙,而她害怕謠言,用離開燙下句號。

在後來的日子裏,生活打磨着棱角,切割着不訓,直把穎眼中的光芒削蝕殆盡,無奈的生活綁縛着她,一直爲別人而活,所謂的愛好純屬天方夜譚!一切都爲錢奮鬥,很庸俗地活着!

近來設計私人博客,穎把吉它做背景,用《不是我不小心》這首歌做背景音樂,聽起來和諧優雅,怡靜柔美,勉勵自己每天寫一段,即使成功不了,人生也不至於空白!

有時候聽着這樣的音樂,想起你,很柔美的感覺,淡淡的暖意,你給了穎真摯的老師情,像露水一樣清澈,梔子一樣潔白。現在還是喜歡唱歌,只是已經忘記了怎樣彈奏,咀嚼一些回憶,只記得他們的回憶沒有皺褶。

人生如吉它聲,吉它聲抑揚頓挫纔是美,人生波瀾起伏方爲真,低沉是美,高亢是美,低沉與清亮相伴更美,有吉它聲昭示:她再不怕人生的低谷,她想用自己的拙筆歌頌真善美。

驀然回眸,燈火闌珊處,恍然看見你的影子獨立,哦,記憶裏的吉它,真想再一次傾聽它的聲音,聆聽來自那天簌的美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