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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煙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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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希望這世界上能有一把神奇的手術刀,把過去的不開心割掉,把幸福種在心上。可過去的事情,就像夏天瘋長的藤蔓緊緊纏繞在你記憶的窗櫺上。它會叫你的憂傷瀰漫心頭,一遍一遍的去回想……題記

往事如煙散散文

正是深秋的季節,滿目荒涼!微風拂過,枯黃的樹葉打着旋飛舞着,然後一頭扎到土地上。滿山遍野的草,不停地顫抖着身軀。東方纔露出魚肚白。忙碌了大半年的村裏人,好不容易熬到最清閒的時候,還都沉浸在睡夢中。

五星村此時此刻是幽靜的。

村外寬敞蜿蜒的馬路上,一輛警車風馳電掣得駛來,在村口停下,幾個瀟灑威武的警察悄悄的向村裏飛跑而去……

九十年代,內蒙古的一部分農村,開始流行遠嫁。而且遠嫁的姑娘,都是遠近聞名的俊俏姑娘。五星村一共六個組(六個小自然村)四百多戶。就嫁到外省九個姑娘。春香就是其中的一個……

春香是小村組長的女兒。模樣雖然不能說是閉月羞花,但也是俊俏可人。高挑的身段,白晰的皮膚。大大的眼睛,一頭烏黑的長髮,穿着落落大方。她雖然只是小學畢業。可她愛唱愛跳愛做針線,繡花做鞋樣樣精通。性格溫婉雅靜,說話慢聲慢語,很討村裏人的喜歡。這樣的女子,父母也是視如珍寶。組長對這個女兒充滿了希望,他總覺得女兒能改變家裏的命運。在婚姻上,沒有像一般農村姑娘那樣隨便,總是期望女兒有個與衆不同的未來。那樣也會給自己的兒子一個美好的前途。可是那個年代,不是現在,城鄉混雜,戀愛婚姻自由自在。那時候的人們很注重戶口工作。人再好沒有城市戶口和工作,也是個難題。有很多人看好春香的容貌,可看她沒有工作戶口就忍痛割愛了。可一般農家的小夥子她還看不上,所以春香高不成低不就,轉眼到了23歲。

23歲的姑娘,在農村就屬於大齡姑娘了。其他姐妹們的小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春香的父母看在眼裏,急在心上!他們得知村裏李家的女兒玲玲也要出嫁了,日子就定在二月初六。更是憂心忡忡。李家的女兒才21歲。婆家是臨近的河北省的。

最近幾年,村裏的幾位漂亮姑娘都嫁到了外省。從未離開家門的人們,都做了火車,去看了北京天安門,留了影。每個從河北迴來的人,都坐在村口的老榆樹下,眉飛色舞的講着北京城的所見所聞。聽的人們忘記了睡覺,心裏癢癢的,恨不得插上翅膀也飛到北京去。李大爺說,他進了北京城就暈了!在飯店吃飯的時候,他看到了外國人,人家的頭髮金黃色,眼睛是藍色的。他說他光忙着看外國人,怎麼也走不出飯店的門。事實上是他跟着門走,那種轉門,你只要不出來,你可以一直跟着它轉下去。李大爺說,北京都是門,有西直門,大紅門,還有天安門,全是門。他說,我放了一輩子羊,沒想到北京的人比羊羣還多……他說的神采飛揚,聽的人都笑得流出了眼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春香的媽媽在晚上,和正在看電視劇的男人說:“你和老李頭處的那麼好,你去和他說,叫他女兒給咱姑娘找個婆家。”春香爸爸點了點頭,他看到女兒最近情緒低落,身體明顯消瘦了。這孩子太老實,心裏話從不說。可她是有心事的,姑娘大了不中留,他心裏 明白。

第二天,他就去了李家……

春香訂婚了,這個村裏唯一的大齡姑娘也有了婆家。小夥子是個當了五年武警的退伍軍人。春香一個人跑到村裏的小河旁,悄悄地哭了一場。她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村子,耳濡目染家鄉的風土人情,受陳年陋習的潛移默化,她對於愛情,和村裏姑娘沒有啥差別,沒有過高的期望。以前就想着能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如今能走出小村,去外面的世界也挺好的。就是心裏捨不得這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故鄉!

俗話說,遠方的和尚會念經。小夥子很機靈,能說會道。他對岳父說,如果全家搬過去最好,那樣省得春香想家,還說,去看看地方,中意就搬,不喜歡就不用去。就這樣,一家人跟着未來的女婿,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車……

這是個離北京不到二百公里的村子。河北和內蒙古最大的區別就是,人口稠密,土地稀少。這個村有三千多戶。而且是清一色的北京平房。街道寬敞整潔。飯店,商店,理髮鋪,菜市場一應俱全。春香一家人走在寬敞的柏油路上,心裏都充滿了對新生活的憧憬。如果能住上這樣的房子,生活在這樣熱鬧的地方,時不時的還能進北京城逛逛。這可真是比神仙還逍遙的日子。

從河北迴來,一家人就準備搬家。村裏面的人聽說組長要搬家,都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雖然是個芝麻官,但也是個官呀!俗話說:當官一世,爲民三載。這事情欠妥。首先是本家人出面勸阻。再後來是村裏相處不錯的老少爺們上門商量。可春香的父親一想到那高端大氣的北京城就橫下心來,必須改變一家人的命運!搬!

搬家會有很多麻煩事情。因爲地跨兩省,雖然是臨省,可也有兩千多裏地。春香的父親想把家裏的東西都賣了,拿上錢走。有了錢,到了河北,想買啥房子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可任何事情都是想着容易做着難。首先本家人就不同意他走,其次人們都想撿便宜,本來值十元的東西,五元都不想拿。 折騰了近半個月,家裏的東西也沒找到合適的買主。春香的爸媽坐在自己的院裏,看着自己經營了這二十幾年的家,心裏也象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這個家雖然是土房,但去年也花了筆鉅款,把房頂上了嶄新的紅瓦,在下雨的時候,再也不用躲在一邊,看着漏雨掉在大大小小的盆裏,發出叮咚的聲音,叫人煩躁不已。

這個小村,雖然包產到戶好多年,但因爲土地不好,靠天吃飯,日子仍舊是清貧的。每年過春節,家裏人才見見新。所謂的見新,就是一兒一女,換身廉價的衣服。倆大人買雙紅襪子,就算過年了。去年,有個城裏的親友買了彩電,把那臺黑白電視拿來,牽走了家裏的一隻羊,說去送禮。家裏纔算有了臺電視。每天一家人都圍在電視旁,看着外面的世界。心裏感嘆着,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的好地方,還有那麼豐富多彩的生活可以享受,心裏充滿了羨慕和幻想。總想着有一天,走出這個深山小村,過上另一種不一樣的日子……

兒子學習不好,沒有考上高中,未來的女婿答應送他去念職高,那樣兒子就可以上班,成了有工作的人。爲了兒子不用再在這個小山村繼續種地,也一定要搬家!

最後,春香的父親決定去城裏僱車搬家,能拉的都拉走。經過商量,他把房子賣給了大哥家,自己的侄子還和大哥擠在一個屋檐下。地也一同賣給了大哥。大哥說、啥也不要賣了,先叫你侄子給看着,你們住慣了,不回來,我們就湊錢給你。如果水土不服還回來,家和地還在……

在一切都準備就緒時,僱好的汽車開進了村子。家裏的東西足足拉了一大汽車。走的那天,幾乎所有的人都來送行。 有的拉着春香孃的手,託付她過去給自己姑娘找個好人家。有的冷眼旁觀。大部分人都是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着這一家人。

春香父親和很多人擁抱告別。春香和弟弟躲在車廂裏,偷偷的擦着眼淚。

在汽車拐過山灣,小村和送行的人都漸漸變成小黑點,忽然在眼前消失的一瞬間,兩行淚從春香孃的眼角滑落。春香爸瞅瞅老伴,想說啥,終究也沒說出來,難言的苦澀叫他低垂下頭,閉起了雙眼,汽車就像揹負着一座大山,吃力的爬行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

春香一家人,終於如願以償的走出山裏小村。來到這樣一個熱鬧非凡的,就像小鎮一樣的村子,開始了新的生活。

一家人的心情就像夏日裏的暖陽,是快樂的,溫暖的!新家的院落,寬敞整潔。是三間北京平房。窗明几淨,漂亮舒適。春香娘,把屋裏屋外,打理的乾乾淨淨。春香爸倒揹着手,滿村裏的溜達。兩個孩子也是每天出去走走,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光鮮,滿臉笑容。春香的婆家人,每天都過來看看,問寒問暖,春香的對象也是送米送面,關心的無微不至。每次來,還給春香爸拿幾瓶好酒。一家人相處的很好,兩家人定下:今年冬天,十月初六給倆個孩子辦喜事。

有一天,一大早,春香爸又來到村裏寬敞的街道上。雖然是天剛矇矇亮,街上的人已經很多了。上班的,上學的,逛菜市場的。人來人往,分外熱鬧。春香爸也溜達到菜市場,老伴說,她想吃家鄉的三鮮陷餃子了,叫他買點韭菜。他拿起兩把還閃着露珠的韭菜,想要過稱給錢。當賣菜的人問:“買韭菜包餃子?”春香聽到的是熟悉的家鄉話。他一楞,在這異鄉的土地上,聽到家鄉話,還真是不容易。

當他擡頭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時,一下高興地大聲喊起來:“老王大哥,你怎麼也在這?,我早就聽說你搬到河北省來了,就是不知道住在哪?,沒想到今天在這遇上了!”

王大哥笑笑:“我就和你住在一個村子,在最後幾排。”

“你不知道我們在這嗎?”

“知道……”

“那咋不去看看我們?”

“我……”老王大哥欲言又止,“我忙,哪顧的上!”

“大哥,你有空去我家串門。”

“嗯。”

自從春香爸知道老家鄰村的王大哥也和他住在一個村子。去菜市場去的勤了。他的心情已經不像剛來時,那麼好了。他感覺到了孤獨,一種隱藏在熱鬧裏邊的落寞。這裏的人很難溝通。每次他都熱情的給遇見的路人打招呼,可人家很冷漠,只是答應一聲就沒了下文,有的乾脆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就過去了。他有點想家了,想家鄉人的熱情厚道。村裏人,哪一個人見了他,都是遠接近迎的。那時候的他多開心呀!可奇怪的是,老王大哥卻不見了,那個攤位換了一對年輕的夫婦。他問過幾次,人家都說沒看見,不知道。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本來以爲家鄉嫁到這很多姑娘,都認識。會有人來看他們一家人,他們不會孤單的。可就連給女兒當介紹人的李家姑娘玲玲都很少見面。每次見面都有她那個討厭的婆婆跟着。想說幾句貼心話,都抓不住機會。春香爸想起老王說他家住在村裏的最後幾排,就每天去那轉悠。他決定把他找到,問他爲啥不來他家看看,他真是想不明白……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天下午,他終於在一個很破舊的院落裏看到了老王,他正和老伴在院裏,用馬蓮捆紮韭菜。看到春香爸站在他們面前時,老兩口着實嚇了一跳。春香爸仔細打量着這兩間北京平房。很破舊,有的地方都有了小小的縫隙。屋裏的傢俱也很簡陋。特別是老王嫂子,面容憔悴,目光呆滯,話語很少。春香爸記得她長的很漂亮,說話潑辣,她是村裏的一組婦女隊長,每次開會都在一起說笑,屬她嗓門大。對於這個懸殊的轉變,春香爸感到很詫異。

春香爸感覺他變成無賴了。因爲他一直沒走,一直耗到晚飯時也沒有走。在他賴到的飯桌上,他對那個老實的老王提出喝幾杯酒。內蒙古的男人,不管你生性如何,每個人都喜歡喝酒。而且都是大酒量。他們會面對着幾個菜喝上幾個小時,串門的趕上也喝。只到喝醉爲止。雖然老王老伴一再的阻攔。兩個人漸漸的忘記了,他們是在河北省的一個村子。他們真實的感覺他們是坐在家鄉的家裏熱炕頭上喝酒。他們的話越來越多,任憑老王老伴說啥也沒用了。

老王說:“老弟,你還是當幹部的人,怎麼也走上了我的路?”

“啥路?”

“絕路!”

"是啥意思?”

"你受騙了,你還不知道呢,哈哈……”

春香爸是在凌晨三點,被醒酒的老王和春香媽攙扶回的家,老王說,天一亮,女兒女婿會來車拉韭菜。難怪看着房子那麼破落,原來是塑料大棚的門房。老王的女兒是種菜的。

老王老伴說,女婿不喜歡她們和家鄉人來往,看到他們就會和他們生氣……

當春香爸睜開眼睛時,娘三個都可憐巴巴的看着他。老伴的眼睛哭的紅紅的 。當他吃完早飯,他才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原來昨天晚上,老王老伴把啥都給春香媽說了。老王老伴看他喝多了,怕家裏人惦記,就去春香家告訴一聲。兩個女人見了面,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就在這個破落的家,在濃濃黑夜裏,兩個女人淚眼婆娑。春香娘五彩斑斕的美夢,在老王老伴的敘述中,瞬間被殘酷的現實擊的`粉碎……

九十年代的農村,改革開放也好多年了,因爲黑白電視的普及。人們的視野開闊了。每個人的思想都處在新舊交替的時刻。那個時候的河北,因爲人多地少,好多人都進城務工。她們每人才一畝地。而內蒙古卻是地多人少,每一個人就八畝地。而且都是以半農半牧爲主。算上草場,春香家就有八十多畝地。而河北省的農村人喜歡“外面”。也就是說家家都有所好房子。穿着時髦,是因爲離城市近。而內蒙古的村子都很偏遠。房子都是土房,穿衣服也是隨便。這和地域有很大的關係。

河北省的人們娶媳婦,講究三金一拽。三金是金項鍊,金耳環,金戒指。一拽就是蓋個塑料大棚。可以養雞養鴨或者種蔬菜。這種風俗是隨着時代變遷而特定的,而且還有很貴的彩禮。有錢的人家還好。孩子多的人家都被娶媳婦,愁的焦頭爛額。內蒙古娶媳婦沒有這麼多講究,有一千到兩千元就可以娶房媳婦。而河北省卻要五千元到一萬元。這給一些頭腦好使的人造成可乘之機。她們就像做生意掙“對縫”錢似的,用一張巧嘴來回牽線搭橋。用金錢誘惑。叫不明真相的人,受騙上當。每保成一個媒,她他們就會得到一份豐厚的獎賞,男方會給她他們一筆錢。

嫁過來的姑娘,都沒有人身自由,因爲怕她們聚到一起逃跑,去哪都有人看着。而爲了保留面子,好多人都是打碎牙往肚子裏咽,一句真話不說。很多人家爲了娶媳婦,借房借款借傢俱。等到媳婦懷孕了,或者生孩子了,所有的傢俱都被人要回去。那個時候你能怎麼樣?這裏的人心很齊。互相保守祕密。你兒子娶媳婦了我幫你,我兒子娶媳婦時你幫我。所以一個一個的全被騙到了這個表面繁華,但卻很清貧的異鄉……

春香的婆家有六個兒子,一個挨一個的娶媳婦,把兩個老人累彎了腰。等到最小的兒子長大,就沒有能力再交付彩禮了。看着兒子一天天長噓短嘆。做母親的在半夜走進了專做媒人的王家,也就是李家女兒的叔公公。正好春香爸託付她們給找婆家,就牽了這個線。把一個一天沒穿過軍裝的人說成參軍好多年的人。那個年代的人喜歡軍人,誰家姑娘嫁個當兵的,那是榮耀!春香的叔公公因爲春香人好,得了三千元。比平時多出一千。當然這些事內蒙古的李家人是不會知道的。玲玲就更不知道了。都是在暗處進行的交易。

春香一家人住的房子也是租的,一年120元。屋裏面的東西都是大家湊的。一切都如出一轍。老王大哥是第二個把姑娘嫁過來的,他們就那一個女兒,當年就隨着過來了,對於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女兒怕她說,所以再也沒叫他去賣菜。那小兩口就是老王的女兒女婿,因爲不是一個村子住,再加上六七年,老王的姑娘口音也變了,所以春香爸才以爲是本地人……

當一家人知道真相後,都沒了往日的快樂,春香娘一個勁的問他:“咋辦?就這麼認了?”

“認?沒那麼容易”春香爸咬牙切齒的說。

半個月後……

內蒙古五星村。天已近黃昏,從赤峯始發某縣城的客車緩緩停在車站。有幾個人走下車來。村裏人有人發現是組長一家四口人。只是這一家人看着很狼狽,都是灰頭土臉的。而且下了車也不進村子。有人跑去告訴了組長的大哥。大哥一家都向車站跑來。春香娘一頭撲在弟媳的懷裏,大聲哭起來,兩個孩子也不停的掉眼淚。組長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大哥焦急的看看這個,望望那個:“這是怎麼了?咋才走一個多月就回來了?

”大嫂子”弟媳一邊給嫂子攃眼淚一邊說:“先進家,回家再說”……

原來,春香爸自從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他就開始琢磨怎樣擺脫這樣的悲慘局面。他在包產到戶之前,就當了十幾年隊長。大會小會開的無數。他是和普通的農村人不一樣的。他懂得用法律保護自己,也明白怎麼處理一些事情。他囑咐家人和平時一樣和春香的婆家人相處。他暗地裏去聯繫好了出租車。用高好幾倍的價錢談好了出行的時間,地點。在一天夜裏,十二點,一家人偷偷地跑了出來。快速的鑽進村口的出租車內,車沒有打燈,慢慢的行駛着,走出幾裏地後,打開車燈,飛快的向北京方向駛去……

大哥一家人聽完此事的經過,都驚呆了。沉默片刻,大哥問:“你想怎麼辦?”“

”告他”

“告誰?”“

”告那個保媒的壞人……”

春香娘說:“他們發現咱們跑了,肯定會來咱家找。不會出啥事吧?”

“敢來,我就報案,他來了一起抓,老帳新帳一起算”

那個時候有九家姑娘嫁到外省。而依靠法律解決的就春香一家。就在他們回來的第三天,那個姑爺還真來了,拿着把匕首大喊大叫:“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春香爸報了警,把他帶走了。靠保媒掙錢的人,也進了監獄。春香一家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一個月的時間,就像做了一場惡夢。走時一大汽車東西,回來兩手空空。可令人感動的是,家鄉的人,沒有嫌棄她們一家人。都伸出援助隻手,幫助了他們,送吃的,送穿的,村委會還給補助了錢。最叫人欣慰的是,這股流行的遠嫁風,徹底停止了。村裏再也沒有人嫁出去。都在家鄉尋找愛情,過着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

往事如煙,歷歷在目。過去的是一段歷史,一個心酸的故事。如今的五星村 清一色的大瓦房。村裏人過着豐衣足食的日子。

春香和弟弟都有了兒女。春香爸老了,背坨了,頭髮變白了。他還是喜歡倒揹着手,在村裏溜達,在村外散步。當他走過一個領着孩子去上學的小媳婦身邊時,他聽到那個媳婦對孩子說“:快點長大,做那個爺爺那樣的人,做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春香爸感覺他的腰一下就挺起來了。他擡起頭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陽,快步向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