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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裏吵架樓外聞生活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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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或者在樓下舊主沒易給新主之前,我沒有發現樓房如此地不隔音。因爲很少聽到別人吵架聲。目前一發現樓下開了先河,自然地畏首縮腳,想吵架也不敢太高聲,聲怕被對面他同單位的小楊背地笑話咱河東獅吼的野蠻,打架呢,本不擅長,又憚於摔盆砸碗地搞破壞,所以先生對我自樓下新主遷至後變得溫婉平易,天天高興地唱歌似的對我說好聽讚美的話。那是因爲之前偶爾會捉住個他的“不是”胡攪蠻纏地一直批判到他理屈詞窮的困擾,尤其孩子不在家時,那真是說得爽利,聽得那就無奈啦。他在那廂鬱鬱寡歡的樣子,我這廂則是心花怒放,有時他笨拙地很嚴肅地解釋,越解釋我越尋到他的漏洞加以反擊,自己音量雖不至於女高音,但想來總是有擾人分貝的。天哪,沉默是金,是誰發明的這個詞啊,真是處理家庭糾紛問題最佳方式啊。現在想來,年輕時剛結婚那會兒會不會樓下鄰居聽我們吵架(重點我自己獨唱),會不會對我看法也會打折扣?雖然不至於惡語罵娘地撒潑,但家庭平靜那還是極好的。

樓裏吵架樓外聞生活散文

等到我們樓下新主遷至我們腳下,幾乎天天聞到戰火紛飛,槍炮齊鳴。開始我們汗顏,反思不隔音的樓房,我們之前的爭吵會不會也讓鄰居暗地笑話呢。兼於這種顧慮,我再處理問題時一反常態,胸襟變得寬闊起來,眼睛看問題不再如鷹反呈半睜半閉狀態,甚至先生對我突然的態度開始還不適應,問我哪兒不舒服,或是單位上不順心?天哪,男人啊,真是的`。看不到妻子的與時俱進,反而整天地用過去的目光進行新的局勢的判斷,我笑靨如花,驚鴻一瞥地溫柔一笑,哪會有什麼不舒服,哪會有不順心讓您操心哪?從今天起,我決定儘量與你爭吵,人生苦短,不能把大好的光陰浪費在鍛鍊口才上。對我的驀然悔悟,他一開始誠惶誠恐,用偶爾買個實惠地禮物,主動地洗襪子類的行爲理解我,我看那樣子實在可笑就說,你聽,樓下鄰居在吵架呢!對我這個答案,他不屑且嚴厲批評我,樓下吵架你聽什麼啊!我笑,哪是聽啊,是不聽不行啊,就象春節的爆竹,咱不燃放,可你能控制得了大街上燃放嗎,還不照樣遠遠近近地聽得到嗎?

孩子讀中學時租了三年學區房,開始太平,第三年下半年,搬進一家人,母女吵架那是天天必須的功課。晚上吃飯時,下晚自習後,女兒呢,不知是什麼惹着敏感的娘了,當然不滿意,我記得有句話至今記憶猶新,那就是,“我沒想到你這麼狹隘,猥瑣,我不是你的私有財產,我是國家的,我是社會的!”象小鋼炮似的,激昂有力,這個閨女語文真是學好了。大概是當孃的一般都是擔憂逐漸長大的女兒,自己也是從少女走過,當然深刻理解母親的良苦用心,怕她走彎路,怕她走邪路,不把主要精力用在學習上之類的。但這種擔憂只可意會甚至意會都不要太過,更不可言傳,若沒有真憑實據,孩子怎麼會承認親孃硬往自己身上潑的污水呢?對於聽鄰居吵架,兒子態度也是非常地凜然,每逢看到我在客廳靠窗坐着有側耳傾聽隔牆吵架的端倪,常常嚴肅地阻止我這種好奇行爲,更有甚者批評我品味的低下,進而形而上到人生觀價值觀問題,被這毛孩子一批,心裏當然不喜,不由得無奈地罵了一句“X你娘”,我沒有太豐盛的罵人語言,只有這麼幹巴巴的一句,孩子不解地望着我,“你罵你自己有意思嗎?”孩子這麼說過之後,更感覺沒意思,乾脆緘口,也離開原處,吵架聲隔了空間,就聽得不那麼仔細,也就失去聽的興致了。

我們去年又重新搬到我們家後,這樓下新主人喬遷新居,這樣,我們就幾乎天天聞到吵架聲,摔東西聲,不光女的聲音尖利,男的也是中氣十足,間或十多歲的大兒子變聲期的喊叫,和一歲多的小女兒無休止的哭泣。這樣的鄰居,真的挺害怕的,男的是個電工,兼自己乾點裝修類的活,每每看到他屁股工裝大口袋裏彆着鏍絲刀、鉗子類的工具時,就生怕一不小心頭上挨一下子。每逢遇到他們一家上下樓時,我總是及時避讓,儘管人家也是見了我們打招呼,下班了?啊,吃飯啦?

就這樣,東風壓西風,先生大喜,說這樣的鄰居早該搬來啊,要不,我少挨你多少次批評啊,不不,我們少吵多少回架啊!其實也倒不全是,吵架是需要激情的,年輕時,對啥都願意評價一番,最後得出個結論,是很正常的。中年了,過日子十多年了,還有什麼吵頭,也是疲沓了。我因爲這與先生引資料論證吵架的必然性,心理學上講,我當然不記得是誰說的了,女人嘛,每天應該說6000個字以上,男人呢,言拙,只要4000就足矣,這其中的2000的差怎麼辦,就要靠爭吵來解決!誰知先生竟丟過一本書,讀這個,每天2000字!結果當然會引起我對這個建議的激烈抗議。

誰知有天,太平久了寂了多日的家裏,又突然響起我的吶喊了呢?說來有點可笑,家中公公身體不適,他回老家伺候老人,平時我回家後立刻反鎖。孩子住校,自己在家,枕着樓下的吵架聲入眠,所有的聲響,立刻被放大了許多,有時擾不勝煩,心想書上不是有個負負得正嗎,我就開着筆記本整夜放輕音樂,減緩各種不明音的侵襲,開始怕得不行,只緣膽子太小,後來適應了好多了。可有天,他第二天單位有事情,打電話說頭天晚上回家準備下,回來時已晚上十時,他又沐浴洗漱的,結束後已過了半小時多,我迷糊着睡着了,當他慢慢地移步臥室,我睡眼朦朧地看到室內多了一人,立刻大驚,彷彿靈魂出竅似的飛出腦殼,嚇破了膽的感覺應該體驗到了的猛一聲吊嗓子!據後來先生說我的那一聲吶喊,在深夜時分,足夠整幢樓甚至整個小區都會遠遠近近的有所聞。天哪,天哪!羞煞人也!

果然,第二天,對門鄰居小楊妻知道先生不在家,關切地問我,晚上做噩夢了嗎?我含糊默認,尷尬笑着趕快逃離。天哪,真是印證了先生的話。唉,都是因爲樓房隔音效果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