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狗散文隨筆

“汪汪！”

不知什麼時候，李家門前的草堆裏，來了一隻黑狗。

這黑狗，也僅僅是比剛出生的時候大了一些，但是眼睛睜開了，牙齒也長齊了，倒像是已經滿月的樣子。

“二孃啊，你傢什麼時候抱來一隻狗了？”

因爲狗經常出沒在草堆裏，也時不時地叫喚，時常引來下地村民的注意。

在村裏，李家算得上是一個大戶。之前倒也是養過狗，但是狗卻長命不得，因爲每每過年的時候，李家的狗要麼是被別人弄死，當成過年的肉品，要麼就是無緣無故失蹤，不再出現。所以，這些年來，李家不想狗再喪命，便也決定不再養狗了。

“哎呀！這哪是我家抱來的啊？估計是哪家人的草狗下得這狗崽子，不要了給丟過來的！”

因爲小狗身形比較小，李家的祖母總是誤認爲這是剛下的狗崽。

“二孃啊，你家以前不都是養狗的嗎？現在來個現成的，直接拿回家養來。看這狗再你家門前，倒也是緣分吶！”

在看到狗的時候，有些村民就開玩笑道。

李家祖母也是笑着回答：“養了狗，過年再被人給宰了，這是害性命的啊！”

不知什麼時候，在李家門前的草堆下面，硬生生地被這黑狗給鑽出了一個洞。小黑狗時不時地鑽進洞裏，又從洞裏出來，看到人也沒有畏懼地盯着人看，搖着短尾巴。

然而，這洞，在第二天的時候，就被一堆草給堵上了。

“奶奶，這洞是你堵的嗎？”孫子問道，因爲在前一天下午，祖母是在草堆旁的地裏除草的。

祖母倒也是沒有迴避：“這洞不堵起來幹什麼啊？到時候這狗餓死在這裏，臭了，得害多少人啊！”

洞被堵了，小黑狗也便沒有去處了。

雖然被圍牆擋在外面，小黑狗倒也經常穿過鐵門，跑到李家院子裏來。因爲是夏天的緣故，一身黑毛，難免會熱。所以，小黑狗便很有靈性地躺在鐵門的影子裏。

李家的孫子，在知道這小黑狗四下裏找吃的時候，也偶爾會拿來一根火腿腸，掰成塊狀給小黑狗餵了下去。

因爲這個緣故，小黑狗倒是跟孫子親了起來。

所以只要孫子出現在院子裏，小黑狗總是會搖着尾巴跑到孫子的'身旁。孫子洗臉，黑狗蹲在旁邊；孫子刷牙，黑狗同樣是蹲在旁邊。

但是，每次祖母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小黑狗便會警覺地離開院子，好像很是畏懼祖母的樣子。

一天晚上，孫子在院子裏刷牙，小黑狗又來到了院子裏，蹲在了孫子旁邊。

而這時候，祖母也到院子裏來洗碗了。

不過，這一次，黑狗並沒有跑。

“奶奶，給它些吃的吧！”

“我們又沒有養它，給它吃什麼？”

“那抱回來養啊！”

“養它就是害了它的性命啊，以前的狗不都是這麼沒的！”

“你不給它吃，回頭餓死了，不也是害了它嗎？”

“它自己餓死的，跟我又沒有關係的啊！”

孫子刷完了牙，上了樓。

祖母刷完了碗，也回了屋。

唯獨那隻小黑狗，還在黑夜裏搖晃着尾巴，兩隻眼睛看着房間裏的燈光。

第二天，在李家門前的草堆處，那口被堵住了的洞口前，橫躺着一隻瘦小的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