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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飛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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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飛散文1

清晨來到辦公桌前,驚喜的看到一隻美麗的蝴蝶靜靜地趴在一堆作業本上。我小心地把它捧在手上,仔細端詳它的色彩和形狀。它既不像在菜園裏穿梭的菜蝶,也不像在花園中翻飛的花蝶。終不能確定。

蝴蝶飛散文

“你從哪裏來,又到哪裏去,我的朋友,好像一隻蝴蝶飛到我的窗口。“毛阿敏的歌聲忽然從心底升起。我把它捧到窗口,輕輕地揚一揚手,它輕盈地飛走,飛到我一個未知的地方,心中悵然若失。

小時候就喜歡蝴蝶,喜歡它給我帶來的視覺上愉悅:它們五彩繽紛,奇形怪狀。多少次在花叢中伴隨蝴蝶穿梭,樂此不疲。更主要的是小小的個子就能毫不費力把各種各樣的花蝴蝶抓在手中,在同伴中炫耀。

隨着年歲的增長,知道蝴蝶是一種昆蟲由蛹蛻變而成,而且經歷多次,如鳳凰涅磐,浴火重生。不禁對蝴蝶心生敬意。要知道未來一個美麗的蛻變,要忍受多少痛苦,甘願多少寂寞。等待和希冀是它生命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更讓人心痛的是這樣一個執著追求美麗的天使,她的生命期限僅僅只有一天!在這一天她要完成一生的任務:戀愛,繁衍下一代。一天相對於廣漠的宇宙而言是那麼短暫和微不足道,一天對於深深相愛的伴侶又是多麼的殘忍和令人絕望。一天的愛情雖然短暫卻又是是那麼的滿足,因爲這一天等於它們的永遠!

我深深震撼了!

我爲我小時候的無知和殘忍而深深懺悔!

突然理解了人們爲紀念梁山泊與祝英臺的悽美愛情故事而作的《化蝶》爲什麼成爲經典絕唱!

突然想去雲南大理了,那裏有個著名的蝴蝶泉,看看那裏的蝴蝶盛會。也許還能聽到幽美的情歌《蝴蝶泉邊》、《兩隻蝴蝶》,見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五朵金花》。

這難道就是人們所說的蝴蝶效應?

蝴蝶飛,是翩翩風采,是美麗的追尋,是心靈的放飛,更是生命永恆的禮讚!

蝴蝶飛散文2

生在領域的中心,這裏時刻被保護着,沒有戰爭,一片祥和。

常常聽同伴說,邊境塵土飛揚,喊殺震天,混亂至極。

但是我卻嚮往着,嚮往有一天能看看戰爭的樣子,看看自己親手用魔法殺死敵人,鮮紅的血從我白皙的手臂望下流躺,最後悄無聲息地滴落。

曾經把這個想法告訴好朋友魚魚,她聽完,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盯着我,然後,面無表情地罵着:“BT!”

呵呵,我不喜歡平靜的生活。但是生活就這樣毫無波瀾。

我,一個人,永無止境地修煉着魔法。

還好有雨軒陪着我,她也練魔法,只不過是保護性的,完全沒有攻擊力。真不知練來幹嘛。而我,超強的衝擊力,另對方難以躲閃。截然不同的兩種世界。

魚魚就說,如果你們一起行動,那絕對是無人能及的。

但我深深知道,雨軒與我完全不同,她太安靜了,如同山野純淨的百合,一點污漬也沒有,白的如雪,一碰就融化可是我,就像一枝帶刺的玫瑰,掩飾內心的孤獨,一觸即發。難以磨和的性格,怎麼能在一起呢?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去了,魔力也越來越高,等待的時間一晃而過。

機會終於降臨。

我不能想象當我聽到那消息時的表情,表面上的安定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瘋狂,甚至決定當天就出發,到邊境,用我獨特的魔法,灑滿鮮血,殺得敵人片甲不留,永遠守護族人的領地。

我興奮地拉上魚魚、雨軒,“走,到邊境殺敵去吧。”

“太危險,不要的好,族人會解決的。我們還不夠能力面對敵人。”雨軒小心翼翼地說,她滿眼擔心地看着我,嘗試用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感動我,令我留下。

可是,我心已定,不可動搖。

“我們去看看好了,如果真的厲害,就不去了。如果能讓我們殺幾個小兵,說不定會換來個功臣的頭銜呢。呵呵~~”魚魚乾奄的笑聲。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一定要去。”我明白,魚魚只是想緩解氣氛。

“你以爲你的魔法有多高嗎,憑你那麼一點點技巧就能殺死敵人嗎,太幼稚了!”一向安靜的雨軒竟然能夠那麼大聲地說話。她想提醒我,但是她不知道她的話激怒了我。

“那你整天練的魔法有什麼用,敵人來了你要怎麼辦,一點作用都沒有的魔法你還練什麼?”我把平時的疑惑當作怒氣一股腦地發泄出來,可是我更想有個迴應。她沉默了。

魚魚愣在一旁,好半天才沉沉地吐出一句:“依夕,我們都是單翅的蝴蝶,只有擁抱在一起才能飛翔。這是每一個人的命運。”

“夠了夠了,我受夠了等待,所謂命運的安排,就是整天蜷縮在狹小的空間裏作着那些無法實現的夢嗎?等待一次次機會,又讓它一次次溜走,直到老的那天才來嘆息嗎?這樣有什麼意義!”我實在不明白她們的想法,在我看來,那僅僅是膽小者爲自己找的一個蒼白無力的藉口,不起任何作用,自我慰藉的人不能面對着殘酷的現實!

我轉身離開,奔向自己的夢。

邊境並不遙遠,我飛了一會兒就到了,果然,迷霧濛濛,什麼也看不清,喊殺聲卻不絕於耳。

我簡單地引來一陣風,“哇,還不錯呢。”不論是族人還是敵人,各種魔法花樣百出,打的精彩,我不禁有些佩服。

正想着,黑羽(對敵人的統稱,因爲翅膀是黑色)一個偷襲,“颯~~”還好閃的快,轉身打出一個波,可惜了,與他擦身而過。

我不服氣,繼續出招,各種猛烈的招都使了,他也不反擊,一味地躲閃。

“哼,只有這點本事。”我乘勝追擊,與他周旋。

突然,周圍出現好多黑羽,不好了,他把我引進了埋伏圈,一招招打在我身上,雖然我使出渾身解數反擊,頑強地抵抗,可終究不是他們的對手。

想向族人求助,可這裏離戰場太遠,他們不可能知道。

眼睜睜看着生命流逝,卻毫無辦法。

最後,一個強大的電擊打中我,生命銳減爲0。

我急速降落,在那一剎那,我彷彿看見了魚魚、雨軒,是她們來救我了嗎?

可是已經晚了。

短短几秒,卻令我明白一輩子的事。

單翅蝴蝶果然飛不過滄海,但它曾經努力。

蝴蝶飛散文3

當我拿着銅色猶亮的菱花鏡照花開時,我對她說,江南少了蝴蝶。她說,有我花裏穿飛,蝴蝶羞愧前來。那時,我呵呵的笑,不計她的話裏藏了多少揶揄。

後來,那柄菱花銅鏡碎了,銅邊已着塵漬,鏡片碎處是道道密集的河川,止步於銅色的邊境,落在塵漬的腳前。由她送的,離別時,也由她來碰碎,於是我不計,不計那是她的有意或是無意。那時起,我知道,其實,那時的笑,也易碎。

後來定居在塞北,夏來的時候,花叢裏蝴蝶翩飛,那身身影影竟比我舊時的鏡波還要招搖,好似揮着彩色的魔棒指點這滿園花色盡在掌握。後來,有友告訴我,我在北方閒看蝴蝶在園中宣告時,江南小院正是雨打花落,青石階下,全是雨後枯瓣,而她曾對人癡癡地說,那像蝴蝶。

她不會知道,我早已不再留戀盛開的花叢,陽臺處,擱擺的全都是不易開花的小青株,毛毛躁躁的刺刺枝枝,像還未進入青春期的貪玩少年。可是,我的笑卻如一個個圓潤而潔亮的小瓷皿,投影着陽光,歡喜的把它們納衣收藏。這樣生長貪遲的綠株最好,細沙與石粒間兀自小小的蔥翠,哪需要那麼多憂喜的心泉施灌成長。

佛印曾對東坡說:四大皆空,五蘊非有,你在什麼地方坐。江南已遠,銅鏡已殞,我也會有東坡的語塞,這蝴蝶終究是落在哪裏都不得,於是,不若不落座。東坡輸了玉帶,留在金山寺成爲鎮寺之寶,或者她那樣一句像蝴蝶,便也是對當初離去的服輸。我笑納了,將她的最後嘆息當作遺留的箴言,鎮守曾經的歲月。

既來之,則安之

那時在江南,我是天青色心事裏的一朵粉蕊。喜歡坐在簡素的室內一遍又一遍翻看已舊的故卷,以爲疏淡,卻是分明的在悄尋遺夢千重。她喜歡晴藍,總是攪在我的身邊,讓我看她滴一滴藍墨在水裏,仿造一碗天空。她不在的時候,會寄來一片又一片紙箋,雋秀有致的墨字排列成一莖晴藍的風信子,以素宣爲天。其實,那時的她何嘗不是輕粉模樣,是我眼中那朵接天映日的初綻粉蓮。

那時,我愛上斷橋邊的荷,愛得情願做下面圍蓮的翠蓬。更愛上西湖畔的吳儂軟越聲,情願餘生就以這江南的輕吟作窯火,燒出獨有的一盞晴藍。而後,讓她的笑成爲粉瓣入盞,就如我回首看到她的模樣,晴朗的雲天之下,是她的粉衣緩佇。

在江南,我看過比《廊橋遺夢》裏更精緻的廊橋,純木來做,百米之長,那時,我和她站在那裏躲雨,看天空穿引着雨線,爲碧水繡衣。後來回到塞北,再沒有那樣的廊橋,再沒有那樣袖底走針泛輕煙的雨天。塞北的雨是樸拙的,如陌上最平常的農婦,爲塵壤洗衣縫扣,不夾一縷詩畫。別後的歲月,像柵欄,她與我各置一邊,即使江南依然可以歌酒繁花攀成藤蔓,卻是塞北已然晨曙暮昏的素席,只隨阡陌之間。

佛印對東坡說,飛來飛去不若一靜,而真的靜了,便是既來之,則安之。現下想來,驛駐江南時,在她的來來去去中,也算是既來之,則安之吧。那時她來,便是清茶壺中的一枝薰衣草,花在眼中,枝抵心房,而香溢了一壺滿。後來她去,獨盛一壺水墨,濃濃淺淺中,以毫筆品茗出一粒蓮子,喉間心上眸間靨底皆是清如水,那時,人已居塞北。所以,落座塞北,既來之,恆安之。

浪促潺湲水景幽,景幽深處好

與她同坐江南的時候,我們都喜歡聽絃。她倚雕花格柵,聽搖櫓聲聲,我坐於舊木案前,聽不遠處的寺間梵誦。青春的時光一向湍急,可是,當我們偶爾學會把青春沉澱,時光也不再作聲。一縷若隱若無的檀香,一本擱置在某頁的書卷,一杯未飲的綠茶,一株桌前靜佇的劍蘭,伴着室外透窗的疏枝,那個冬天,只與無嗔無惱的記憶休慼相關。

她喜歡偶爾小酌,近我身前的酒香讓不飲的我亦醺紅了臉。喜歡看她的素指拈過青花酒盞,置入暖杯,再待她將溫酒入喉,垂眸擡眉間,生生讓冬季也展了臂,欲掛爭暖的花枝。她曾將六杯酒放在桌間,居高可看到六杯白色的瓷腹內各自不同的酒色,五盞擺置如瓣,一盞在內如蕊心。那五盞順肘可見由濃而淺,逆針又現由淺至濃,而內裏的一盞則恆靜的清透色。總是在回憶中一次次明白,那纔是世間最美的五瓣梅,香入腸不去,色早早禪釋了薄舍厚得。

其實,我與她或便是一盞黃酒,卻各自一味。元紅時,我佔了微苦,她卻盈了芳香;加飯時,她要盛華的豐美,我要了遠久的醇厚;善釀時,她獨佔濃郁芳馥,我卻只綰帶年光;香雪時,她以淡黃韻色潤聲腔,我卻以清亮底色收場。於是,江南再幽深的廊苑裏,她也會懸掛起獵獵的紅燈,而我縱是闖進塞北硃紅的宮城,擡頭也只看到它壘着與寺間同色的青瓦。

佛印曾送東坡袈衣,東坡的紅塵痼疾終是未退,鈍根亦未生得禪枝。雲山依然在,衲衣已舊,故念再不曾提起。我與她也曾常走寺間,卻從不曾試着悟禪,而今,江南於我依舊在,塞北大抵也會時而被她提念,只是,她會時而把盞,我卻已掛衲衣,她依然會喜歡醪醑納醉,我卻已習慣繚茶坐香。

爲唱春光秀共嘗

她曾笑我不善作廚,可是,那時的四季裏,我仍然會常常走過青石的小巷,去買來新鮮的魚,爲她燉上一鍋始終對她說不出確切名字的北方魚餚。那時的冬也算是冷的,她會早早備好了花草水給我煨暖。她用一種不知名的草來沏水,淡淡的香,比茶溫煦,入口之味柔和。她常喝茶,我卻更喜歡對着夏天的茶壟冥想。曾經我們茶水與草水碰盞,對雙影更邀月,那時時光流過的聲響,一如寺間僧人的沙沙掃階。

曾經在清晨的霧靄裏看誰家女子挽籃入巷,踩在青石板上,將平常的歲月踏趿成一串靜婉的小曲。於是,我戲說她,不知會成爲哪家的挽籃女,入了哪條巷,走進哪座青石院牆。她笑說,那人是千年香樟樹下的放牛郎。後來,我真的看到了千年的樟樹,看到了牧牛的男子,那時,天很晴,雲尤白,團團簇簇的像極了她的嫁紗,只是她早已在這一片天之外披着它。

佛印曾對東坡說,大千世界一禪牀。東坡不懂,因爲他坐在紅塵的厚氈之上,或許東坡有懂,只是,他終究捨不得軟枕夢粱。送她走時,我懂了,微笑便是無語的禪牀。我僅搭上一幃無夢的帳,隔斷了星月,只爲把它們墜在她的耳上,她喜歡水鑽的光芒,卻從來不知道,那是最清涼的一抹眼底波光。曾經,我坐在她的大千世界,因她而時時敲磐,而今,我坐在我的大千世界,再不逐亂章。

追遊傍水花,傍水花似雪

山間流泉的時候,曾經我與她站在山端,側首處便可看到山下寺宇的院牆,白色如婉臂,像千年白蛇的水袖,托起片瓦如青蛇的黛眉小覷,有草細細長長披在牆瓦之上,像趴伏的青絲。如果沒有遇到許仙,如果沒有水漫金山,是否千萬年間,兩個已得道成仙的佳人正無憂無緒的瞧着那寺間那清修而爲的法海。

江南有寺,寺間有梅,據說千年歲月裏幾度涅槃,而今枝已越牆,樹有枯乾,夏時的葉卻仍是不必描畫的稚俏小眉模樣。一直與她約好了雪裏來踏梅香,不見葉來調皮擾亂視線,只聞疏枝之上朵朵花兒數語,那雪,那梅,恰恰可以將所有沉默的眷慕道遍。可是,我終是未能冬日裏前來。從前的冬日,寧看她煮酒烹茶,不思禪地。以後的冬日,只在塞北赴雪,寂地再無梅。

那時的江南夏裏,我與她在細細煙雨中同對山巒,與她同站那山就在眼前的小院,與她同近山間塔。她說,那塔已是千年,回首,恰看到山下寺裏千年梅,塔裏有風聲如經誦,而梅前正依稀行過袈衣身形。千年,原來早得菩提相,爲塔或爲梅,都已是同進同出的佛前解語。

佛印對東坡說,菩薩也懂求人不如求己。是否因爲求己,纔會懂得不來不去,纔會懂得相遇本來不生,更無不滅。因我有世間凡愚之心,所以,看梅,看山,與她遇,與她別,都變成一種求人的執迷,於是,難忍愛憎,終念取捨。佛有淨土無疆之懷,我卻僅有塵埃方寸之心,於是,那一場相遇,且只能由着歲月來執柄拂塵,將其泊如水定,置如鑑明。

悠悠山水歸去休

江南有一種花生,叫小京生。我看過農夫收割小京生,霧雨輕朦裏,鐮下一片深翠,而身後煙靄籠罩的山巒做了最好的留白,斗笠與布衫成爲天空執筆的畫裏最靜和的瀲灩之色。我亦見過她纖手拈起腰肢纖細的小京生,打開麻篷,剝去紅帳,那玉粒便做了續茶兌酒的齒間留香。那時,她亦是我目光執筆間的瀲灩。

江南走過一段棧橋一處亭,她說,那是梁祝的十八里長亭。越音隨風唱起,似英臺的怨,又似山伯的悔,怨他是那未醒的呆頭鵝,悔竟未解她的女紅妝。想來古人真好,相送竟也這般長久,將一場相遇送得不捨得有斷然的結局。而如今的相送,不過是,各自轉身,腳步急促,驚走那聲道別。

江南女最宜採茶,指如嫩筍,顏如鮮藕,採得的茶即使放在我乾涸的掌中,都瑩潤晶翠。她貪玩的混跡於採茶女間,壟如圍裙,遮了她細弱的身形。時而擡首笑,亮亮的眼,便令我想起掛在茶枝上的玉鐲。而今每每喜沏綠茶,看水中翠色翻飛,執起透澈的水晶杯,就如依然看到剔透的她,清明的雨,雨前的茶。

佛印對東坡說,看你是尊佛。篤信,是最虔誠的眼,因爲篤信這場相遇是無上的風月,於是眼間處處皆是有她的江南。猶記離開江南前,曾經想最後將江南走遍,可是,列列茶幡酒幌,處處青石黛瓦,一步一江南,我早已走遍,而又如何走遍。塞北又是二三月,枯茶素水蘸着偶爾的飛雪,早已篤信不須計較不復思量,於是,不盼清明,不問茶期。

堪看山,山秀麗

記得在她喜嫁前,曾與她對杯,酒色深如不能輕易出口的祝福。小醉之時爲她哼唱過一首《娘子寫》,最後一句假聲的唸白讓她捧腹良久。在她的笑聲裏,藉着微醺最後一次打量這陪了我許多歲月的女子,最涼的歲月曾被她撈起,而後緊捏在手裏不肯輕易放開。至今我的掌紋中依然固執地爬着她暖暖的氣息。

我亦始終固執的相信,她曾經歡喜着與我的相遇,只是,她亦明知道,此場相遇,不過是彼此的辜負紅顏。我何曾爲她彈過絃聲,均是她一遍又一遍的彈給我聽,唱給我看,她卻始終不知道,爲她的歌聲我曾填過怎樣的詞闕。她嬌小的身子裏永遠會吐納出令我癡迷的中性聲音,渾厚而不沉,輕婉而無嬌。

曾經也想過,她會終於走到誰的面前。我從來都知道,我不能執起她的手,我只能帶着我的目光,送她,而後打包所有的過往。她曾說,虧欠。或者,每一場相遇都不能避免虧欠,如我虧欠了爲她的畫眉,她虧欠了爲我作廚。如她與他的相遇,她虧欠了他最初的蝶約,而他虧欠了她難抹一絲哀。愛戀,有時是要不得求不到的空悲切。

爲她第一次穿起紗裙,她說她有幸提前看到了我喜嫁時的模樣。看着頭頂只及我下頜處的她,白紗裙曳地,散如繁瓣開,拱瓣而出的花仙子模樣,我說:你此時的模樣適合接收最美的誓言。那時,我的目光看向走來的他。我不是種下誓言的少年,亦不是攥着誓言前來的英雄,於是,他會站在她的窗前帳底,而我總在三生的江邊。

佛印曾在東坡面前磐裏藏魚,只爲貪過一時的酒肉之念。那時,我講給她聽這個故事,她笑說可憐的和尚。有貪之人都可憐吧,區別只是,是佛憐或是人憐。佛憐,憐佛心之人,萬俗皆是穿腸瞬息過,人畢竟空,念畢竟清。人憐,憐我等凡心,竹簡亦要生春,恆沙偏來烹食,所以,譬如蜂,譬如花,攝香擇色,難築覺苑。

前世,君修巾薄袂,卿烏衣輕騎,那時,她是佛印,我爲東坡。今生,君淺靨桃妝,卿垂梳水色,從此,她是他的紅蓮,我是拄禪的空花。

蝴蝶飛散文4

藍藍的天空,飄着朵朵白雲。白雲飄呀飄,飄過了一片草原。青青的草原,流淌(liú tǎnɡ)着一條清清的小溪。

小溪岸邊,有一棵很大的樹,大樹的旁邊有一朵紅色的鮮花,鮮花下有幾片碧綠的葉子,一片葉子上面有一隻小蟲子。

小蟲子正趴在葉子上睡覺,這時,傳來咚咚咚的聲音。葉子搖晃(yáo huànɡ)起來,小蟲子趕緊抓住葉子。原來是一頭大象朝這邊跑來了。它很口渴,來到小溪邊,把長長的鼻子伸進小溪裏,吸了一些水,然後噴到自己的身上衝澡。

小蟲子看到了,羨慕(xiàn mù)地想:我也能像大象一樣,有個長鼻子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天天用長鼻子洗澡了。

大象洗完澡,離開了。沒過一會兒,一隻長頸鹿走來了。它彎下脖子,在小溪裏喝了點兒水,然後伸長脖子,吃大樹上的葉子。

長頸鹿的脖子真長。如果我有這樣的脖子,我一定會吃到樹上新鮮的葉子,我也一定會和天上的白雲說悄悄話。小蟲子想象着自己有一天,有了一個長長的脖子想着想着,它就睡着了。

風輕輕地吹來,葉子搖晃了幾下,小蟲子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它睡得太香了。

夜,悄悄地降臨。夜仙子,提着燈籠,點亮了天上的一顆顆星星。

星星們不停地眨着眼睛,眨呀眨。一隻星星忽然說:你們看那片葉子。呀,小蟲子不見了。葉子上只有一個像是用絲裹(ɡuǒ)住的小球。

天,漸漸地亮了。

蝴蝶飛散文5

四月的尾聲有些靜寂,牡丹花凜然卸去繁華的外衣,而把更多的空間留給芍藥盡展姿色。

月季花、玫瑰花、蝴蝶蘭、虞美人,還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草花,便也不動聲色的溢出馨香來。走在國花園的濃濃綠意中,眼前浮過花喜鵲的彩雲般的身影,聆聽着鳥兒們歡快的歌聲,心情便悠然的愉悅起來。

沿着縱橫交錯的小徑前行,不遠處,一片如火如荼的月季花火辣辣的綻放着,誘人的芬芳如詩、如畫、如音樂,瀰漫在遊人的嗅覺裏以至於心海里。一對年輕的小情人,雀兒般的歡快,一邊賞花一邊拍照,把笑臉定格在綻開的花瓣上;一位古稀的父親在女兒的陪同下,流露出會心的微笑和對大自然由衷的讚美之情;一個四、五歲的孩童把稚嫩的小臉貼在花瓣上故作鬼臉,等待着爸爸媽媽相機的快門聲。好一幅生動的春遊圖!

繼續前行,一塊一米多高的石頭佇立在一片牡丹和芍藥園的一隅,上刻“凝香”二字。看那遒勁有力的字體,便有一股墨香暗暗涌動。只品“凝香”二字,便可回味牡丹盛開之盛狀:花繁香濃,妖嬈欲仙,四方來客,車水馬龍,花懂人意,人贊花容,嫵媚瑰麗,流連忘返。這散發着魅惑的“凝”字,更是凝聚了四月裏的洛陽的繁華和書香。君不見那如詩如畫的牡丹,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佔盡風流,招蜂引蝶,使得文人騷客着墨抒發。使得皇帝權貴,也因了牡丹而塑造出生動可人的故事來。可見牡丹之魅力,洛陽之鼎盛!

凝香石不遠,便是一片盛開的芍藥,它的花瓣雖不及牡丹雍容和繁多,而獨立的花朵也自有一番風韻,那花瓣雖有些微薄,但依然層戀疊嶂,色澤鮮豔,豐滿而且生動。它的花頸雖不如牡丹的健碩,但也依然遒勁有力,它雖然纖細,卻也承載着花朵的重量和嫵媚。春風襲來,便也婀娜多姿起來。情不自禁,我也按下了相機的快門……

不知何時,一陣鳥鳴不絕於耳,原來“蝴蝶花鳥林”就在前邊。遠遠地玫瑰花的香和着歡快的鳥鳴,已經撩撥得我止不住腳步了,我匆匆前行,只見一處黑紗網內,蝴蝶翩翩飛舞,鳥兒歡快翠鳴,玫瑰花枝招展,碎花遍地開放。遊人們和蝴蝶戲謔追逐,蝴蝶沾花惹草,似乎不想留下倩影,而遊人執着迷戀,非要拍照不可。不等遊人對好焦距,蝴蝶早已俏皮離去,惹得大家欲照不成,欲罷不能,於是一幅“蝴蝶戲遊人”的浪漫圖畫便在蝴蝶和遊人中生成。那情趣,可以讓人忘我,生髮慾望,甚至流連忘返。是否他們是傳說中的梁山伯和祝英臺呢?是否他們不願別人打擾他們的幸福和寧靜呢?

帶着拍到蝴蝶的滿足,我繼續前行,行至一處假花樹旁,便有一男士提醒我:“先走開好麼?我們很快就拍好了。”原來,一對情侶正對着假花拍照,我有些迷惑,真花不拍拍假花,是我的思維出了問題還是他們的思維出了問題。就在這時,我不經意的一回頭,卻見那假花架上掛一牌子,牌子上工整的寫着幾個字“真花 請勿觸摸”。原來是我一時不留意,那是一樹盛開的蝴蝶蘭呢!我驚呆了,細瞧那花瓣,真的如一隻只豐滿的花蝴蝶,紫紅色的花瓣服服帖帖的銜接在圓柱形的花莖上,連成一串,懸浮在支撐它的木棍上。雖稀疏卻不乏雅緻,你不得不驚歎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會有如此迷人的傑作迷亂你的視線,讓你驚訝於生命的多姿多彩!

天空漸漸的黯淡下來,遊人們加快了離開的腳步,我也帶着滿懷的喜悅戀戀不捨的向着國華園的大門走去。彷彿那炫舞的蝴蝶,還在我的眼前翩飛……

蝴蝶飛散文6

再有幾天,就是順子婆八十四歲的生日了。在鄉下,經常會聽到這樣一個說法,七十三、八十四歲是人生的一道坎。我希望,我也堅信,順子婆一定能夠順順利利地邁過這道坎。

順子婆這一輩子活得不容易,少年喪父、中年喪夫、老年喪一子一女,人生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在她身上都發生了,順子婆眼淚哭幹了,去年眼睛也看不見了,吃苦受累了一輩子,可她堅信自己是那羽可以飛過滄海的蝴蝶……年少時,順子婆家曾是當時方圓數百里有名的地主,但七歲那年沒了父親,家裏的狀況一落千丈,只上了幾天私塾的她便和家裏的長工一起幹活。十三歲那年順子婆和十六歲的順子爺爺成了親,在一個大雪天,順子婆坐着馬車嫁到了山溝溝裏的順子爺爺家。此後的幾年中,他們便有了一羣兒女,也就是我現在的順子他爸爸和兩個叔叔、兩個故媽。順子婆三十四歲那年,年僅三十七歲的外公撒手人寰,撇下了最小隻有三歲的女兒及一大家子老小,順子婆沒有退縮,踮着她那雙三寸金蓮小腳,支撐着這個已是家徒四壁的家。

從我記事起,順子婆的話一直很少。

可她總是沒有原則的一寵一愛我。因爲我和順子他家同在一個屋檐下,五歲那年我上學前班,順子婆提前給我買了鉛筆盒和文具;我穿了新衣服或是畫了張畫,都會興沖沖地跑到她那兒顯擺一下,一直到我結婚成家。上學後,我的成績一直都很優秀,每個學期的獎狀她都要戴上老花鏡,端端正正地一遍遍看。

生活的困難和艱辛,過早地壓在了順子婆弱小的肩上,聽媽媽說,順子婆才四十歲時就已是一頭白髮,堆積在臉上的皺紋已很難明晰地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我們這些孩子都非常親她。記得小時候每個週末我都去順子婆那兒,她總是變着法子給我做許多好吃的,一邊又不停地責怪媽媽:“看看把孩子餓的,都瘦成什麼樣了。”而她自己卻什麼也吃不動了,那是由於順子婆年輕時在冰天雪地裏挖野菜嘗吃時,吃到了一種麻醉性*極強的草藥,當場就被麻醉過去,當時年僅十六歲的順子他爸和他的一幫小弟妹們找到順子婆時,她已在野菜地裏躺了整整兩天兩夜,後來許是順子婆不忍心丟下一家“嗷嗷待哺”的小兒女,在昏睡了七天七夜後醒了過來。由於長時間的麻醉,順子婆一口潔白的牙齒因此過早地“下崗”,因爲損壞了牙牀,現在連“義齒”也無法安裝。

慢慢地,我長大了,在外地有了一份屬於自己的工作,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小家,每次回家,我卻發現:順子婆老了,越來越像個孩子了。

對於順子婆,我總覺自己虧欠她太多。每次回家,我都會絞盡腦汁地想給她帶點什麼,順子婆的牙口不好,喜歡吃流食、半流食或特酥的那類一含在嘴裏就化的食物。桂花糕是順子婆愛得極至的食品,我幾乎次次回家都買。有一年工作很忙,直至回家前的一天晚上,才辦完手中的事,於是便瘋一樣的奔向超市,我幾乎轉了大半個城市纔在水溝前後街買到它,空曠寒冷的冬夜裏,我看着攤主的年紀,應該和順子婆相差無幾,於是把所有的桂花糕全部買下了,以至於這一年,所有來我家的客人,都可以在順子婆那兒得到一份禮物——桂花糕。

20xx年的夏天,吉安的天空似乎是一塊被炙烤成通紅的烙鐵。

已下崗在家多年的順子三叔爲了能給上大學的女兒小銳多攢點學費,一人幹起了三份活,每天穿梭在城東包子鋪、城西小吃店、城北雜貨攤跑堂送水,看着存摺裏的金額在一點點的增長,他又接了城南的一家汽運站的送貨活兒。氣溫沒降、夏天沒過,順子三叔的睡眠時間由每天的五小時縮短到三小時,可是他那裏知道,這個夏天卻成了他和所有親人訣別的季節。由於過度勞累,順子三叔因氣血虧虛而過早的離開了人世。聽到這個噩耗時,已是順子三叔遺體火化後的一星期了,一家人圍在一起,親朋好友到場的規格和春節一團一聚一樣,只是這次沒有了以往的歡笑,但誰也沒哭一聲,怕年歲已高的順子婆經不起老年喪子的打擊。可是這時,順子婆卻邁着蹣跚的步伐,從裏屋摸索着來到客廳,用她那已不再清亮的眼睛掃了掃滿屋子的兒孫說:今天是啥日子啊,大家回來得這麼齊啊?!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我這就做飯去……媽媽後來說:順子婆其實知道三兒不在了,可她就是沒說,表情依舊平靜慈祥,家裏其他人也不敢提起。可每逢年節,順子婆總會在擺放碗筷時算上三兒的,嘴裏還喃喃的唸叨着順子三叔的小名。

這年秋天,落葉也似乎掉得特別的早。

順子小姑被查出患了癌症是在順子三叔圓七的日子。這個和順子婆生活在一起時間最久的被譽爲是“順子婆的貼身小棉襖”的乖乖女,一直就是家裏的開心果,此時,她雖已年近五十了,幾次前往省城檢查、治療,在順子婆面前,她總是有說有笑,彷彿什麼事情也未發生過一樣。她怕順子婆再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了,即便在順子小姑彌留之際,她仍強忍着化療的痛楚,在電話裏和順子婆依舊笑語不斷。在這個冬天來臨前夕,順子小姑像落葉一樣隨風兒漸行漸遠,消失在了泥土中……

沒了三兒,沒有了小閨女的笑聲,順子婆的日子還是這樣一天天的過着。

今年五一前給家裏打電話,問媽媽,順子婆身體可好,媽媽說讓你爸跟你說吧。爸爸在電話裏說順子婆輸液好幾天了。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問爸爸順子婆怎麼了。爸爸說,看來順子婆真的是老了,身體的各個器一官也開始不聽使喚了,前些日子,順子婆說她的眼睛看東西好象沒有以前那麼清晰了,在醫院治療用一藥也不行,現在已經完全看不清東西了。聽完後,我在電話這頭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地流。第二天,我請了假,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趕回家。到家後順子婆責怪媽媽不該告訴我,讓我擔心。順子婆說:“這不是一步兩步的路呀,眼睛看不見了又沒什麼大事,不是還可以走嗎。”說歸說,但她見了我終歸還是高興得不得了,話也就多了起來,媽媽說這是順子婆這些日子來少有的高興。

那一刻,我感覺特別欣慰。

離家返城後,我還是放心不下順子婆的病情,一有空閒,我就會拿起檯曆,細數着下一個公休假到來的日期,希望到那一天,順子婆還能像以往那樣,無論風天還是雨天,她依舊會執着地守候在村口,等候她牽掛的人兒歸來……

蝴蝶飛散文7

早晨,妻要洗衣服,我先把上衣遞給她,再把褲子遞給她。我習慣性地掏掏褲兜有無錢幣,一把摸到一團軟軟的東西,十分詫異。掏出一看,是一條帶着汗味和濃濃脂粉香的花手帕。啊?我的手一哆嗦,咋回事?我的腦子極速轉圈,啊!肯定是她的。我把手帕緊緊地攥在手裏,侷促地掩飾着尷尬。還好,妻接過上衣後只專注於掏襖兜,沒有留意我的樣子。我直接把褲子扔進洗衣機裏,偷偷把手帕塞進運動服的褲兜裏,心臟怦怦地“震耳欲聾”。做賊心虛,趕緊溜出樓房到公園裏晨練去了。

公園小巧而安謐,只有早起的幾隻麻雀和一個戴眼鏡的少婦以及她的小黃狗警惕地監視着我。我靠在一棵柳樹上迫不及待地掏出手帕,手帕是粉紅底色,上面繡着一叢白色的蘆葦花,我的神情就如同這塊手帕上的氣息一般——五味雜陳。

這塊手帕是蘆花姑娘的。那次在蘆花家喝酒以後,我們都隨意了許多,她經常放學後到村委會看我,我們隨時能夠找到有趣的話題,有時談得很晚。蘆花愛讀書,有些文化底蘊,我們談論國際國內形勢、談論古今文學,有時也談論教學。她很有事業心,她講的語文課都能讓學生融會貫通。校長說,過幾天區教育局的領導要來學校視察,還要聽一個老師的講課,學校選中了蘆花的`語文課。蘆花又激動又緊張,她讓我幫她出主意。我翻看她的課本,讓她選《東郭先生和狼》這一課。我幫她拿捏了不同人物對話的語氣,又找了幾張硬紙片,用粉彩勾畫出東郭先生、獵人、農民、中山狼和小毛驢的圖像,做成紙筒的帽子形狀。讓她找幾個機靈點兒的學生戴在頭上,扮成不同角色。等她繪聲繪色地朗誦完課文後,讓他們按着劇情表演。蘆花按我說的做了精心準備。等教育局的領導來校聽課時,課堂生動活潑、蘆花落落大方,把現場的人都鎮住了,當場領導們就拍板兒讓蘆花下個月到區第一實驗小學上公開課,屆時,將有全區小學語文骨幹教師到場觀摩和比賽。

一下課,蘆花就打來電話把這一喜訊告訴了我,我也很激動,我約她下午放學後在村委會見面。我的心情很複雜,下午區委下鄉辦的同志要來考覈我們,我代表駐村工作隊要在全體黨員和村民代表面前做述職報告。之後,我們就結束了一年來的幫扶任務,就得離開村子了。我不知跟鄉親們說些什麼好,還有我已經熟悉了農村的生活,交了這麼多朋友,馬上要道別了,心裏有些酸楚。我和隊友小曹、貴東商量好晚上由我們做東請請村幹部們,也準備邀請蘆花參加。地點就設在我們住的宿舍,那裏有我們的鍋竈。村支書和村主任不贊成,他們要在家裏或魚鋪上搞個豐盛的歡送宴。我們執意要請他們一回。說是請他們,其實我們只是從小賣部買了四瓶白酒、兩瓶紅酒、二斤花生米、幾打豆腐絲、一些黃瓜、西紅柿和一根兒甘蔗而已,像魚呀、蝦呀、蟹呀這種硬菜還是由他們從自家的池塘裏抓來。

蘆花還不知道我們今天就走的消息,她放學趕來時已進黃昏,做飯的婦聯主任和計劃生育宣傳員已經忙碌上了。她看今天有飯局越發地開心,一邊着手刷碗、洗菜、擺放桌椅,一邊不停地說她講課的精彩細節,不時逗得兩位“姐姐”咧着大嘴哈哈地大笑。我在一旁陪着微笑,又心緒煩亂、坐立不安,心裏老是恍惚不塌實。等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客人們陸續到場了。蘆花雖然跟我喝過白酒,但她的酒量有限,怕她貪杯出醜,我就讓她跟兩位“姐姐”喝紅酒,男士們則大碗喝白酒。按規矩和習慣,村支書和村主任要坐在我的兩側,可是蘆花破了規矩,她非要挨着我坐,弄得大家從村主任開始依次讓了位子,我也怪不好意思的。酒過三巡,蘆花從我們激情碰杯和“豪言壯語”中,知曉了我們將要離村的事情,突然感到失落,歡快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傷感木訥,一個勁兒敬我喝酒,她總是先乾爲敬,幹完後,兩眼淚盈盈地盯着我,盯得我心裏發慌,邊躲閃着她的眼神邊勸慰她少喝一點。後來我就不再讓人給她倒酒了。蘆花用她的膝蓋不住地碰我的大腿,我抽了抽腿,她竟將大腿緊緊地黏在了我的大腿上,有一股暖流在我身上涌動,但稍頃我就緩過神來,又專注於推杯換盞的交情、友誼之中了。

酒足飯飽,大家的激情還很高漲。村主任提議,到多功能廳唱唱卡拉ok。不容我們分說,大家立刻起身簇擁着我們來到多功能廳。這個大廳有八百多平米,是我們援建的項目之一,上週剛好落成交付。

一聽唱歌,蘆花一下子精神起來,她要和我唱《梁祝》。沒想到,一開音響,幾個大老爺們兒就搶起了話筒,藉着酒勁兒,不着調門兒地放縱歌喉。蘆花有些生氣,我把她叫到外面跟她說,音響質量不好,屋裏又有迴音,唱了也不好聽,咱倆今天不唱了,等哪天我在城裏的專業歌廳請你,好吧?咱倆進屋跳舞去。“好!你教我。” “行!”跳交誼舞我還算在行,不論是“華爾茲”、“布魯斯”,還是“水兵”、“恰恰”,我都能應對自如。蘆花轉怒爲喜。

蘆花的舞技不如我,兩腳總是拌蒜,我耐心地教她,讓她全神貫注於音樂,跟着節拍邁步。蘆花悟性很高又有舞蹈天賦,學得挺快,只是稍有進展就兩眼盯着我含情脈脈,弄得我腳步慌亂,總是和她跌撞糾纏在一起。也許是酒勁兒發作的緣故,幾曲下來我已滿頭大汗。就在這個時候,蘆花掏出這塊手帕給我擦拭臉上的汗水,我羞怯地奪過手帕自己擦拭。至於這塊手帕如何到了我的褲兜,着實記不起來了……

一隻白色的蝴蝶在我眼前三四米處飛舞,突然一隻麻雀飛撲過來捕捉它,一下子打斷了我的甜蜜的追憶。只見它上下左右翻飛,就像一個花季姑娘的“桑巴舞”。麻雀也做着閃轉騰挪的動作,可是,幾個回合下來,麻雀已是氣喘吁吁,閃轉的動作越來越跟不上節奏。白蝴蝶越飛越興奮越變換着花樣兒,完全陶醉於她的舞技之中了。這時,另一隻麻雀從樹上飛下來也加入到捕捉它的遊戲裏邊。萬沒料到,兩隻麻雀圍追堵截也不行,白蝴蝶依然舞得灑脫自如,有一次甚至讓兩隻麻雀措不及防,撞了個滿懷,撲棱棱翻滾於地。等它們爬起來再戰時,白蝴蝶已經隱藏到草叢中偷偷樂去了。兩隻麻雀眨巴眨巴眼睛,落魄地飛走了。

我驚訝、匪夷,繼而喜形於色。

蝴蝶飛散文8

蝴蝶,飛走了。真的是舞動着他的羽翅飛走了,飛往了天國。

清晨一條信息,讓我的頭髮懵,眼發花,心發顫,想安慰自己說這不是真的,然,真實的已經無法更改了。

我順着記憶的長廊,溜進時光的隧道,回到了曾年少的昨天。

那時我們是一羣遠離家鄉,遠離父母的學生。那時我們年少,我們揮動飛揚的青春,揮灑着年輕的夢想,那時我們瘋樂,我們滿載着年輕的激情,全速駛進人生的河流。

丫丫,是我的舍友更是我的好姐妹。丫丫本是一所重點中學的尖子生,因爲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讓她和醫院的病牀整整相伴了兩年,也可以說,是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的。丫丫大我好幾歲,沒有年少的臉龐,沒有曼妙的身姿,卻有着頑強的鬥志,溫和的笑靨,因她的頑強,她的要強,因她的努力才使得我們在遠離家鄉的學校相遇相知成爲好姐妹。

記得那個禮拜五的下午,丫丫帶着一個大男孩回到寢室,給我介紹說,“這是偶的同學胡鐵”。我就忍不住的笑,哈哈的大笑,然後用手一指說,“一個男孩子怎麼叫蝴蝶,純屬想笑死人不償命呀”。我這一笑,他們也跟着笑,原來是我誤讀的人家姓名,還在傻樂的不行,這時我們都笑彎了腰。丫丫說,“最逗的是你,人家是胡鐵,你喊蝴蝶,居然還快把你笑瘋了”。此時我全明白了,我不但是沒有禮貌竟然還爲人家改了姓和名。

因爲我和丫丫是好友,我倆互遞了一個眼色。蝴蝶從此後就變成這個大男孩的專稱了。自此以後我們再沒喊過他的真名,每次相見都是蝴蝶蝴蝶的喊着。年輕的蝴蝶有着駿朗的面容,偏黑的膚色,大大的眼睛,最大的特點愛說愛笑一副熱心腸。經常來我們寢室玩,逗得我們狂笑不止,誰有事情需要幫助,他二話不說,立馬把事情辦的利利索索。

那時的我簡直傻的太可愛了。一直沒有想過他和丫丫不止是同學更是一對戀人,當然了丫丫比我大好幾歲哦。就天真的認爲我還小呢,不是談戀愛的時候。對呀,我不是時候,可丫丫是時候呀。年少就是可愛,無知竟然也會變成天真了。

我們上學期間,丫丫身體依然不是太好,經常生病。蝴蝶把丫丫照顧的細心周到,事無鉅細都要親自過問,親自完成。丫丫笑他也笑,丫丫哭他流淚的哄丫丫開心,丫丫鬱悶他講故事,丫丫口渴他端水,丫丫腹飢他打飯,丫丫腳冷他給暖,似父親照顧孩子般的照顧着丫丫,當時只是覺得真好玩。心想學校規定不許談對象,哼,丫丫說是同學,整了半天原來是對象呀。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可愛至極呀。

畢業以後,蝴蝶和丫丫最先走進婚姻的殿堂,我們彼此天南地北的生活着,我沒有親自見到年輕俊朗的新郎——蝴蝶,沒有親自見到嬌美如花的新娘——丫丫,沒有親自送去祝福,只是遙遠的一封信箋帶去濃濃的心意。

婚後不久他們有了愛情的結晶,一個聰明乖巧的男孩。那時他們的生活還很窮貧,可是那份溫馨幸福足以抵擋生活的困頓。

聰明的蝴蝶,善良的丫丫,也是同學中最早發展起來的,他們起早貪黑的努力着,赤腳“下海”去捕撈,曾被海水嗆過,曾沉到海底,憑着驚人的毅力和高超的膽量又慢慢的浮上來。到今天過着有房有車紅紅火火的日子,好一對令人敬佩堅韌溫馨的夫妻。

可是今天一切都變了。那隻如山般沉穩醇厚,如海般練達寬廣,如樹般舒展偉岸,如水般清澈柔情的蝴蝶扇動着羽翅,戀戀不捨的飛走了。

陰沉沉的天,鬱悶悶的心,混懵懵的頭,淚濛濛的眼。無語凝噎的記錄下這段時光,記錄下這段文字,只爲昨天的那份友情,那張定格了的笑臉。流淚的燭光下,舉起送行的酒樽,蝴蝶,祝福你一路走好。

蝴蝶飛散文9

那是在一個雨雪霏霏的初冬,你像雪花一樣從天上來,更像是一隻白色的蝴蝶飛到我身旁,讓我與你結緣,讓我認識了你——《寧河工訊》。正是與你相逢,讓我與闊別的了14年之久的文學夢再續前緣。

去年的11月底,因爲諸多原因,我徹底辭去了幾份兒教輔報刊的專欄寫作任務,原本繁忙的生活一下子清閒了下來。人閒下來了,但心卻沒有閒下來,就想用筆記錄自己的生活中點滴和隨想。於是某一天,興致來時便在電腦上炮製出了一篇寫家裏寵物狗的文字。帖在了QQ空間裏和微博上,有幾個好友讀後覺得還算文從字順,小有意趣,就攛掇我投稿給刊物發表。投到哪裏呢?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12月初的一天,外面的天空中飄着雪花,你像一隻白色的蝴蝶悄然飄落在我的桌子上,我擡頭看,是同事老閆將一份兒散發着油墨清香的四開四版的小報放在我的桌子上。我抄起這份兒報紙看了起來,不覺得被四版“藝海拾貝”的精美詩文吸引住,心想就把這篇文章投到這裏吧。鼠標輕輕一點,發送過去。

大概是二天後,我收到了編輯部劉鳳芝老師打來的電話,說收到我投的稿子,感覺文字還不錯,就是篇幅稍長了些,不太適合《工訊》的用稿標準,但希望我創作一些適合這份報紙的詩文,讓我陸續把稿子傳給她,她會適時安排擇優發表。並很熱情地詢問了我的創作情況,我很激動,一下子雪藏心底多年的寫作激情就被點燃了。我又重新投入文學的懷抱,捕捉生活中的閃光點,用筆抒寫自己生活中的發現和發現中的生活。不久在《工訊》3月份的四版上刊發了我的小詩《夜的寂寞》,我與《工訊》的關係更是親密起來。我也多次走進《工訊》編輯部,成爲她們的常客,我和劉老師由編者與作者的關係,逐漸升級成了互相鼓勵促進的文友關係。

與《工訊》結緣是幸運的。“嚶其鳴矣,求其友聲”,我正是通過《工訊》和劉老師搭建的這座橋樑,結識了一些情趣相投的良師益友。本區的著名作家石松茂、李曉楠、李振起、王雲江等老師,還有劉志娟、董桂玲、趙樹娟等文學同好者。大家對我寫作的指導和鼓勵讓我不斷進步和提高,豐富了我的業餘生活,亮麗了我的人生,我的生命裏充滿了詩意,努力追尋哲學大師海德格爾所說的“詩意的棲居”。

後來又在劉老師、石老師的引薦下,我先後進入了排名國內前十強商業站之一的江山的如雲詩苑和著名的銀河悅讀中文網,結識了各地更多的文朋詩友,開闊了眼界,也開拓了寫作思路。我起初是兩家網站的普通註冊作者,不久就又都轉做編輯。3月中旬,如雲詩苑的原總編因事請辭空缺,我還破格三級跳擔任了社團的總編輯。

也是在《工訊》搭建的橋樑和平臺,在劉老師這樣的“工訊人”熱心的鼓勵或引薦下,我創作的詩文陸續在《寧河工訊》以及《天津工人報》、《七裏海文學》、《天津歌詞月報》、《長江詩歌報》、《運河文學》等多家刊物陸續發表,散文《紅包》還獲得寧河區“正惠杯”徵文一等獎。

歲月不居,詩意常青。《工訊》將是我永久的園地,未來的日子,我依然會與她一起沿着歲月之河的流向,逶迤奔向詩意的遠方!

蝴蝶飛散文10

蝴蝶終究沒有飛過滄海。不是因爲海的那邊沒有等待,而是柔弱的羽翼承擔不起厚重的愛。不管它曾經怎樣燦爛地綻放過,也都是曇花一現的美麗,不管它曾經有多麼不捨,也都無奈消散在人海里。有些人有些事是命中註定的,只能放棄,只適合懷念。

某公司正在舉行技術改進招聘會,小蝶是這次招聘會的主要負責人,面試的人一個接一個,翹首期盼着。20多人面試過去了,都沒有合適的。小蝶拭了一下有點凌亂的頭髮,搖搖頭。下一個,A君,照例問了一下學歷和工作經驗。A君沒有馬上回答,先說說技術改進的課題吧。小蝶被他這麼無規則的反駁了,愕然了一下。上下打量着A君,沉穩的目光中透着深邃的魅力,自信的嘴角微微揚起。小蝶把需要改進的問題詳細說了一下,A君凝思着,筆墨着。這是個很有挑戰性的課題,改進的難度很大,如果貴公司肯給我這個機會,我願意嘗試,說着把他的簡歷放到了小蝶面前。小蝶被他的執着和認真打動了,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接下來的日子,A君和小蝶經常在一起討論關於技術改進的問題,小蝶是個很自負的人,技術方面也算是佼佼者。他們時而爭得面紅耳赤,時而彼此點頭稱讚。油然而生一種別樣的心境。彼此默默的欣賞着。他們會很期待一個加班,會很珍惜在一起討論的意義。與千萬中人海相遇,彼此的心都起了漣漪。A君是解放軍**大學畢業,身上有軍人那種剛正不阿,做事雷厲風行。做事求結果的性格。這也成就了這次課題改進大功告成。

爲了慶祝這次課題的成功,公司晚上舉行了酒會,席間,杯光酒影,推杯換盞。集團公司主要領導也來敬酒,感謝A君和小蝶的課題組的全體成員。酒不醉人人自醉,A君和小蝶被這種氣氛感染着。在這霓虹的夜晚,彼此吐露了心中的愛意。相見恨晚,似是故人來的感覺。聽着音樂《一生一世愛能幾回》到《原來你也在這裏》接着《愛你愛到心裏面》延續了《相思的債》。

一天天過去了,小蝶和A君在工作中相互協作着,努力着,彼此心犀相通,越來越默契。朦朧中透着淡淡的美麗。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不久,A君被集團總部調走,和小蝶隔海相望。也許愛情的魔力有時會衝昏理智的頭腦,A君是個有婚姻的人,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在和小蝶接觸的過程中,A君曾幾次想和小蝶說明自己有家庭,想訴說一下婚姻中的不幸。但一次次都被小蝶熾烈的愛默言無語。

半年過去了,某日的黃昏,小蝶百無寂寥的走在公司的花叢旁,就在這時,A君打來了電話,訴盡了對小蝶的無限思念,而且還要離婚,要小蝶飛過去。小蝶輕輕撫了花一朵,默默的注視着,嗅着淡淡的芳香,自言自語,花兒啊,你雖然絢爛我的色彩,可你成就不了我的美麗。花期過後終究要落去。剎那芳華,曇花一現。現實的無奈,不被祝福的愛,小蝶糾結在思想道德和愛的邊緣。那是一個三口之家啊,女兒怎能沒有爸爸,怎能讓弱小的心靈埋下一粒塵埃。柔弱的羽翼怎麼能承受這麼厚重的愛……

午後陽光依然,透過窗戶,飄來淡淡的花草芳香,沁入心脾,小蝶慢慢的品味着濃郁的咖啡,疲憊的心也輕鬆了許多,終於明白,放棄也是一種成全的愛,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聲遺憾。終於明白,蝴蝶飛不過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