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給你聽散文

又是一年七夕，又是一年鵲橋會。夕陽散盡時，獨自倚窗，腦海裏全是你的容顏，時而微笑着；時而蹙眉；時而優雅的吐出菸圈，無論是哪個動作，那目光，總離不開我的臉，我笑了，笑地肆意而張揚。夜慢慢襲來，我掌起了燈，晶瑩的玻璃燭臺上全是你的臉，燭光裏的容顏一閃又一閃，這樣的夜晚，最適合想念。桌上，我鋪開紙，空空如也。圈圈點點，不時卻發現，全是你說過的字眼。

清晨打開電腦，全是關於七夕的話題，唯獨你不在，我不想參與，默默地一個人聽着那些傷感的歌，每一字每一句彷彿都在說着你我。重複着昨日離開時你的每一句話，想象着你在家鄉廟會招待親戚忙碌的樣子，心竟然隱隱地疼痛起來，你一定很累吧！手指卻無意一點，郵箱裏多了一份郵件，時間恰巧顯示凌晨零點，原來，你不曾忘記，這樣一個節日，這樣一個我，感懷的同時，卻留下淚來。

午後，陽光熾熱的緊，我從“羅馬世家”出來坐車去盤旋路的“紙中城邦”，試圖讓自己忙碌起來，這樣就可以減少對你的想念。看書，每一頁每一個字，卻都是你，坐在走廊的長凳上，看每個人安靜的看書，有七十多歲的老者；有不過十歲的孩童；有長髮飄飄的少女；有清朗健壯的小夥子；有近乎禿了頂的中年男人；有體態雅緻的少婦……然，我卻發現，每一張面孔，都像極了你！胡亂翻閱了一陣子，買了幾本回家。車上，耳機裏切合時宜地響起熟悉的歌，梁靜茹的《會呼吸的痛》，“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的所有角落，哼你愛的歌會痛，看你的信會痛，連沉默都痛……我的微笑都假了，靈魂像漂浮着，你在就好了……”單曲一直重複，嘴裏不自覺地囈語着：你在就好了。

此時，指針指在零點，也許牛郎和織女正竊竊私語，小時候聽奶奶說，只要七月七日站在葡萄架下，就能聽見他們的.悄悄話。我已不是孩童，可是卻固執地信了。換衣服，出門。外面卻下起雨來，擔心牛郎和織女被淋溼了，轉而又一想，牛郎是帶了傘的。

雨中，我試圖不撐傘，緩緩走過，故意放慢腳步，幻想你能迎面而來，輕擁，然後一起走過，多麼美麗的畫面，每每想起，心就柔軟起來。凝神，又惆悵萬分。

你是知道的，我有那麼多的話兒想對你說。清晨的露珠，山澗的小溪，春天的綠芽，深秋的紅葉；歡樂的童年，早逝的奶奶，失明的姑媽，聰穎的慧慧；還有，樓下新開了家游泳館，超市的牛奶漲價了，孩子又開始淘氣了，媽媽來電話說想我了……

淋了一身的雨，進了門，衝了澡。燭光依舊，依舊有你的笑顏，愈加明晰。熄了它，躺下，睡夢中，你擁着我，睡得酣甜。

注：“羅馬世家”爲小區名稱，“紙中城邦”爲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