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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故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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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故鄉散文1

歲月飄香,拾落塵葉,暮然回首,片片哀傷,痛飲風霜,淚,已溼眼眶,雨淋夜,心滴血,盡染紅那一彎殘月和殘月下離別的故鄉......

憶故鄉散文

心有意,愛無傷,離鄉的誓言夾着着泥土的芳香與孤鷹翱翔,雲遊夢離,清泉流淌,淡淡憂傷,絲絲難忘,竹笛橫吹,依然家鄉調。

風逍人遙,還是忘不掉兒時種下的小樹苗,草飛神揚,還是不忍摘下河邊那一束野花,是誰在偷笑,卻又朦朧了眼角,背上行囊才發現自己已經長大,卻不盡回頭一望,一絲幸福,一絲悲傷。

霓虹燈下,車流如浪,渺小的自己,在迷茫中又漣漪起青草木房,水流橋下的剎那,再美也美不過家鄉,同一彎月,卻彎出了不同的曲調。

春風拂曉,四月花開,飲酒再憶故鄉,揮霍筆墨,思念印在紙上,清風掠過,傳來模糊鄉音,淡淡渴望,還是那家鄉的黃酒小菜。

綠樹紅花,幽幽鄉韻,一縷青煙慢慢昇華,依偎牆角,夢中又見曾經的放牛娃......

憶故鄉散文2

獨自徜徉在故鄉的小路上,享受那靜謐與舒適。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氣,消去所有的憂愁,投入這故鄉的懷抱。

我喜歡春天。春天是萬物之始,有她的哺育,整個世界便有了生機。尤其在鄉下,小路上散發出土壤的幽香,樹林裏也傳來鳥兒們的歌唱,山坡上各種花草爭奇鬥豔的開着,處處散發出了和諧的氣息。

我走進了山谷,泉水已經解凍,叮叮咚咚,美豔絕倫。捧起一捧水,一飲而盡。它不像城市裏過濾的水一樣澀,而且有一種甘甜,一種故鄉特有的味道。這一飲便把兒時的記憶給飲了出來。那時,村子裏向我們這般大的孩子很多。我們把泉裏的水灌在瓶子裏,在玩渴了時,我們就把灌好的泉水拿出來喝。我們從不浪費一滴泉裏的水,像寶貝一樣珍藏。而如今,夥伴們爲了生活而東分西散,飲泉水的只剩下孤獨的我,兒時的味道已不再回來。

我是農曆三月出生的,同樣的是在春天。這時,在我們鄉下正是農人耕種的時候。小時候每當父母去田裏種地,我都會隨着去,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忙,更確切的說,是去添亂。到了田裏,我就像脫了繮的野馬,放肆地奔跑于田間,那份快樂是那樣的淳樸,比城市裏的遊戲機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那時,田裏會生長野蒜,我總喜歡拿着鏟子這挖一下,那挖一下的。別人家的地也被我挖的到處是坑,但他們並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這一笑卻是那樣的真實,比起城市更是覺得舒暢。鄉下人是那樣的敦厚老實,熱情又親近。城市更多的是冷漠,自私,虛僞。是的,現代社會帶給人們實惠的同時,也扼殺了許多溫情。

小時候,我總是嚮往城市,立志要走出這窮鄉僻壤的小山村。可是長大後卻又留戀故鄉,厭惡城市。厭倦城市的喧囂,喜歡故鄉獨有的安靜,尤其是着故鄉的春天,她把冬天從大地奪走的又原模原樣的要了回來。在我們鄉下,一個個山坡上平平整整。找一個空地坐下王者村子,田地,樹林……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春天就是一個新的起點,有着憧憬,帶着希望。於是,大地上的萬物競相成長。轉而一想,這不也正是我的“春天”麼?我何不抓住現在的機會,重頭開始呢?自然的春天一年一次,而我呢?可能這是最後一次吧。是啊,“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忽然之間,不想離開這可愛的故鄉,純潔的心不願離開這聖地,不願在走進那勾心鬥角的世界,不想在面對那一個個冷冷的表情。看看,故鄉的天空永遠是那麼的藍,那風是那樣的柔,似乎在告訴我:孩子,回來吧……

獨自徜徉在故鄉的小路上,享受那靜謐與舒適。故鄉的春天又來了,而記憶卻稍稍遠了……

憶故鄉散文3

曾經的我,是一個調皮搗蛋桀驁不遜的“顛仔”,然而,這一切卻被溫情包容在的故鄉那遙遠的青澀年代。每每踏上故鄉那片多情的土地,一股暖流襲上心頭。

我的少年時代是在故鄉那山弄場裏度過的。

初春的故鄉,乍暖還寒。山坡上村民栽種的春樹開始萌芽,一簇簇嫩黃嫩黃的爬滿枝頭。我於蜿蜒的山間穿行,爲尋找樂趣,瞬間撿起路上的石頭,或站立,或貓腰,擊打地裏的春樹,石頭雨點般無情落在樹枝上,一抽抽嫩芽應聲而落,剩下的只是光禿禿的樹幹。一些春樹被擊打,即使能存活下來,長成的樹幹也是歪七扭八。甚至一些細小的樹幹脆生生被打斷,無法生長而枯死。在家鄉,由於房屋都是木質結構,因此,春樹是村民建房修屋的唯一選材。

山村的夏日,芳草蔥蘢蒼翠,樹木碧綠蓊鬱。放眼遠望,綠油油的玉米,在山風吹拂下碧波萬頃。盛夏,驕陽似火,村民勞作揮汗如雨。玉米抽穗如期而至。行走於逶迤的山野,難以抵擋“憤怒”的烈焰,時常躲到玉米地裏的樹蔭下歇息,避暑納涼。煩躁之際,我躡手躡腳鑽到玉米地裏,偷食村民種植的即將成熟的玉米莖,充足的水分滋滋的甜味十分適口,異常解渴。爲了掩人耳目,我小心翼翼盡將吃剩下的殘渣丟棄於荒草間,或者連同玉米蔸一起用泥土進行掩埋。

金色灑滿的秋天,處處瓜果飄香。蟋蟀低吟,秋蟲淺唱。在我的記憶裏,少年時代是飢餓的,時常吃完上頓接不到下餐,感覺餓撈撈的,從未有過飽感。看到成熟的瓜果,豈不垂涎欲滴。爲了充飢,時常跑到山上,溜進玉米地,生吃村民的黃瓜、黃豆、番茄。黃瓜,汁多味甜;黃豆,滿口清香;番茄,口酸微甜。有時竄到桃樹上,偷食村民的毛桃子,飽餐一頓之後,靠在樹蔭的岩石上打盹棲息,讓味覺縱情感受。

冬天的鄉野遠山空濛,似乎有點蕭瑟,有些清冷。漸漸,大地披上枯黃,往日斑斕色彩蕩然全無,山風勁吹呼呼啦啦,滿目蒼涼。和農忙時節一樣,村民依然早出晚歸,頂寒風,迎西風,打理地裏的雜草、玉米秸杆,一刻也不鬆懈。由於玉米秸杆是農家必備的燃料之一,因此,村民常常將滿山玉米秸杆收集捆紮,沿路碼放,曬乾後背回家中待用。打理地裏雜草、玉米秸杆是一項十分辛苦農活,都是徒手把弄,雙手被雜草刺傷被秸稈劃破滿是傷痕,沒有一塊是完整的肌膚。皸裂傷口常常滲出鮮血,疼痛難忍,甚是鑽心刺痛。隆冬,鄉野萬籟俱寂,寒風凜冽,常常霜降,偶爾降雪,雪花紛紛揚揚飄飄灑灑。一夜間,白雪皚皚,霧凇瀰漫,冰凌密佈,山舞銀蛇,銀裝素裹,宛如北方的冰雪世界,讓人歡喜讓人憂。我於冰雪中慢步,手腳僵硬,瑟瑟發抖,常常將路旁碼放的玉米秸稈抱到背風的岩石下點燃取暖。爲尋找刺激,竟然將大捆大捆的玉米秸杆堆放在一起焚燒,風助火勢,火焰繚繞,火星四濺,稍不留神頭髮被燒焦眉毛被燒光,毫不在乎,仍舊超然自得。

春換秋移,寒來暑往,村民如此受損已是無計其數,於我全然聽到的卻是溫婉的話語逆耳的忠言。一直以來,在這片多情的土地上,淳樸善良寬容大度的村民,對待我們這些無知不良少年,只是好言相勸,毫無責罰之意,只是將溫情包裹潛移默化,讓許許多多狂放懵懂無知的心感到深深的暖意,亦如默默護佑雜草叢中一顆顆幼小的樹苗,生怕被悽風吹打被楚雨淋溼。這片厚重的土地,養育着萬物,也滋養着我這顆幼小的心靈,讓我無憂無慮地生長。

光陰如梭,醉看紅塵舊夢;流年逝水,洗盡歲月浮華。如今,已遠離了無知癡狂的少年,走過了熱血奔放的青年,邁入了成熟穩健的天命之年。雖然遠離故土,但年少往事依然記憶猶新,仿如昨日。隨着時間的推移,人生不斷磨鍊,領悟生活的真諦,終於體會到《鋤禾》真正的涵義,深切體味勞作的艱辛;隨着年齡的增長,閱歷不斷豐富,深悟做人的品德,終於懂得了感恩。縱然對少不更事深感自責,心生愧疚。同時,餘心將受到良知的拷問和無情的鞭笞。而今,故鄉已轉移了忙碌,昔日的玉米地早已退耕還林,生長出一顆顆蔥蘢翠綠的大樹。穿越時空,細數往事,品味溫情,感慨滿懷。從青澀年華的故鄉走來,在滿懷溫情的異鄉穿行,我終於讀懂故鄉內心的世界。

故鄉柔情似水,思憶綿綿;故土厚重情深,滋養生息。世間滄海桑田,留不住匆忙的步履,惟願溫情永駐溫馨常伴。我永遠唱吟厚重的鄉愁且行且珍惜。

憶故鄉散文4

早晨上班路過那條熱鬧的賣菜小巷時,看到有一大筐棗子墩在路邊,本來都走過三兩步了,卻又像着了魔力似得退回去問:“這棗子甜嗎?”,“甜!你吃個就曉得了”,這條巷大多是這樣樸實的農民挑着自家種的菜或水果來賣的。“這棗子是哪裏的?”,“五作河,自家的”我本以爲是外地弄來的,沒想到當地也會產棗子,意外中不勝欣喜。我挑了一個又大又紅的放在嘴裏:清脆、清甜、清香——亦是故鄉的味道!

腦海中關於故鄉的記憶似乎是那麼久遠了,加之時間的打磨,真正呆在故鄉的日子也止於上大學那年,那是十八歲,細細算來,已有八年整!

便從春天開始記敘吧。北方的春來的很晚,且讓人後知後覺,等到脫去厚厚的棉衣時,卻發現已是六月芳菲天,所以家鄉的人愛講“春脖子短”。即便春短,也是鬧熱的,先去看那綠油油的麥苗,有了冬雪的滋潤,在春打頭時就迫不及待的挺直腰桿往上躥,一大片大片的,像極了穿軍裝的戰士,威武、盎然!如果麥苗帶給你的是希望,那晶瑩剔透的梨花會讓你欣喜若狂吧。小時候最愛在放學後和小夥伴跑到田野裏去看梨園的梨花開沒有,總是情不自禁的折幾支含苞待放的梨花插在家裏的花瓶中,慢慢欣賞她們盛開,以爲這樣就是擁有了整個春天。當看到她們一點點枯萎、花瓣謝落時纔想起去抓住春天的尾巴,正因爲春天這般短暫,才教人領悟一年之計在於春、懂得珍惜光陰。

春和夏似乎是很要好的姐妹,總是並肩而行,親密無間。其實,北方的夏,並不是僅僅是別人眼中炎熱的代名詞。北方的夏天是五彩繽紛的,有火紅的西番蓮、醬紫的丁香花、金黃的美人蕉,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也依然驕傲綻放的小花兒。她們可只是我兒時老家小院的剪影哦,她們是父親的寵兒,在父親的關愛下,恣意地表演“夏之舞”;但她們也從不畏懼驕陽和暴雨,和我一樣桀驁不馴。夏日裏最愜意的事兒莫不過在靜寂的夜晚,守着滿天繁星,守着溫馨的飯桌,也守着媽媽的懷抱,聽塘裏的蛙們聲聲的叫喚。

總是不喜寫秋,故鄉的秋也多煩惱。兒時的秋天是最勞累的,先是掰玉米,然後割穀子、打黃豆、曬芝麻、刨花生、摘棉花、挖紅薯,一天要換幾個地方,幹幾樣活兒,而且秋日的陽光也是不遜色的,到了傍晚還要忍受惡蚊子的叮咬。這樣一直熬到過完八月十五,近了霜降,便可鬆口氣,待到慢悠悠的把麥種撒下去纔算忙過這一季。收穫了滿倉的糧食,也收穫了抹不去的勞苦。看着田野裏的金黃變成荒蕪,火熱變成淒涼,總是涌動莫名不止的傷感。秋,成了望而生畏的記憶。於是暗暗決心:好好唸書、考出去,不再讓父母過莊稼人的苦日子。想來也是很悲壯的吧。

冬的顏色是白,因爲它經常下雪,帶給我們天真快樂,但故鄉的冬還有一種顏色——紅!對,是那種鮮豔的、甚至濃烈的大紅色,很喜慶,很悅目。漫漫寒冬,光守着爐火有啥意思呢,家鄉的人習慣了閒不住的忙碌,在冬日裏也想找些活計來打磨時光,要麼織一件紅毛線衣服,要麼蒸上一鍋粘滿大紅棗的年糕,要麼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剪着各種各樣的窗花。穿着暖融融的毛衣,得意的瞧着窗戶上貼的“年年有餘”,吃年糕的嘴都笑得合不攏呢!且像那冬眠的蟲兒們好好的休息這一冬,將來年的精氣神養足。至於我,最是懷念兒時媽媽給做的紅棉襖,再用紅綢帶梳個高高的小辮,誰見了誰誇像個小仙女!真美呀!

記憶真是很神奇的東西,縱然隔着歲月冷暖,隔着千山萬水,也能把你帶回那個熟悉、親切的地方——故鄉。所以我一直以爲,和故鄉的感情與你離開多久走多遠無關,有一根臍帶連着你,一直滋養你。這條臍帶就是每次帶你回家的路。

憶故鄉散文5

我隨水的飄蕩,離她遠去了;我隨山的逶迤,也離她遠去了。故鄉這個魂牽夢繞的名詞,時常掛在我記憶的樹梢上,而且對她的留念,對她的釋懷,常常在我的記憶裏。記憶中的故鄉在盡情地抒發着自己的情懷,展示自己的美麗來。

我的故鄉形似一艘漂泊的巨輪盪漾在鄱陽湖之濱的中心,非常典型的湖心洲,那裏,進出只有一條蜿蜒屈曲的湖洲馬路,相傳也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地方。

最憶故鄉,是那夏天裏的燈火。傍晚時分,不管你從多麼遙遠的地方回家,即使你拖着疲憊的身軀行經在鄉間的小路上,微風傳來泥土的氣息和稻苗抽穗的芬芳。踏上了故鄉的路,你的疲勞頓時減去了不少。湖風吹拂,送來陣陣魚腥的味道,家的感覺是那樣的溫馨。

特別是跨過臨村的抽水機碼頭時,展現在你眼前是一排排整齊的燈火,你的心裏除了有家的感覺外,那一定還有一份甜美的快樂。

楊樹底下,點點燈光倒映在水面上,似一座水城的流光似彩。燈火中的那艘巨輪乘風向東緩緩移動,這時天上的星光和故鄉的燈光都相互映襯在水裏,形成一片光亮、安靜而和平的夜景。漸進時,母親前來迎接,我的疲憊早就煙消雲散了。

每一棵楊樹,就是一次成長的經歷;每一盞水中的燈光,就是一顆希望的種子;每次夏日傍晚的迴歸,我都能看到了那一排排天地間永恆的光。

再憶故鄉,是那嫋嫋的炊煙。夕陽薄山,那靜臥在巨輪上低矮斑駁的房屋頂升起縷縷炊煙,它混雜着毛柴和米飯的香氣,騰騰昇起而上,微風中,悠悠地飄向遠方。即便遠離,聞到這種煙香,我就馬不停蹄的往家趕,因爲母親精心做好了可口的飯菜,等待孩子的歸來。

一煙直起,衆煙飄揚,這就成了夕陽中故鄉一道道美麗的風景線。

翠綠的楊樹間冒出那令人遐思的炊煙,着實讓我倍感親切!如果說,晚霞中的炊煙是一幅水彩畫,那朝霞中就是一幅素描畫卷。

日出東方,故鄉的炊煙在晨露的伴隨下,顯得那麼凝重,那麼依戀故土,捨不得飄向遠方的天空,也正如田畈勞作的夥伴捨不得那塊泥土一樣,深深紮根在這片肥沃的田野中。點點炊煙召喚着田地裏耕作的夥計們,是讓他們早些時候歸來早餐,他們的勞作更買力氣了。還有那凌晨出漁的漁民望到陣陣嫋嫋的炊煙,收魚的勁頭更足了。

倘要我說出更留戀哪種炊煙的話,我毫不客氣地回答:是秋天黃昏飄蕩在空中的縷縷白色的炊煙了,它輕盈,亢奮,嫋嫋騰騰,猶如一朵抒情的花兒。

看到那炊煙,早晨放牧出去的水牛唱着咩咩的歌歸圈了;看到那炊煙,田畈的夥伴抱着豐收的喜悅,快步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看見那炊煙,遠離故鄉的親人,就有家的溫暖!

最令我值得回味的,卻是暮夏月夜的守漁(自己插好的迷糊陣,晚上怕人倒魚,用船守在兩隻壕籬中間),說是守漁,這都是男人逃離家裏,去湖上快樂的藉口。

那年月,物質生活的匱乏,但精神生活卻非常充實。我有幸被同村稍大於我的兄長們邀去做伴,那夜飯比平時要早,也要豐盛,母親像送客人一樣,打發着我。踏着夕陽,我們的船隊出發了。家鄉的黃梅調響徹了湖面,起船時,這些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們,從不忘記賽賽駕船的本領。

廣闊的湖水,船甩起的白浪層層翻滾。我立在船頭,盡賞遠山的朦朧景緻,還能看到水裏菱角花葉間水鳥被騷擾搏飛的弧線。有時也唱出幾支流行的通俗歌謠,他們也附和着,甚是高興!

在夕陽西沉的時候,泛起一葉小舟,盡情盪漾在廣闊的湖面上,晚風夾着湖草的氣息拂過我的臉旁。看那波光粼粼的湖水,小船輕輕搖動,故鄉的樹影婆娑,一幅迷人的景象。遠山的蔥翠倒影湖面,近草送來陣陣清香,閒適、恬淡、愜意,天堂也不過如此罷了。

夜幕漸漸降臨,東頭天空那一輪圓月,銀盤般地懸掛着,當然還有些依稀的星星,在夜空中炫耀着自己光亮。躺在船艙,任憑明月的輕撫,數着星星,深邃的天宇漸漸融縮在我們的小船上。

風浪敲打着船頭的聲音成了我們入眠的搖籃曲,不時也有魚兒跳出水面,爭搶食物的拍水聲,還有那該死的魚兒入壕爭脫的擊水聲,整個夜迷朦在湖水夾帶的魚腥的氣息中。

呵,湖中的夜並不寧靜,但那卻是我最值得懷念的夜間生活!

故鄉雖遠離我而去,但我的記憶依舊那樣清晰。

憶故鄉散文6

十多年前,我記憶着童年的地方,被淹沒在一汪清水之中,原來的山溝溝,成爲一片汪洋的大湖。舉家搬遷到縣城的時候,我在外地讀書,沒有見到當時的場景,也沒有留下太多的記憶。之後,再回到故鄉,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兩年,時間已走遠,見到的也已是豐盈飽滿的水庫。

佇立在山的高處,俯視青山掩映下的碧水,我極力地搜尋老家的位置,搜尋記憶裏曾經的童年。那裸露在水面上的小山頭,也許就是童年滑木輪車的後山,山頭上那塊平地也許就是鄰家房子的宅基地,記憶中房前的酸棗樹、柿子樹呢?還有屋後的桔子樹、楊梅樹、桃樹和李樹呢?都已然不見蹤影,那是我童年小夥伴們的樂園。

記得那時,我們時常在後山的翠竹林裏追逐嬉戲,偶爾駕駛一下自制滑板木輪車,感受用腳板當剎車,自由滑翔般的快感,偶爾抓幾隻知了,放進自制的藤籠裏,觀賞那雙晶亮的眼睛,那對透明的羽翼,聆聽那亙古不變的演奏。

更令人難以忘懷的,是那些爲數不多卻長滿果實的樹,每一次都期待着果實的成熟,儘管那青青的酸棗是那麼的酸澀,小小的柑桔、紫紅色的楊梅酸得倒牙,稍帶紅色的桃李還有些淡淡的苦澀,通紅的柿子令人嘴巴發麻,儘管棗樹的刺扎得皮膚生疼,果樹上的毛毛蟲令人渾身發癢,長滿果實的枝頭斷裂,讓我們摔得屁股瘀青,但我們期待的熱情不減,依然沉浸在採摘與品嚐的樂趣之中。

感懷之後,又過了好多年。記得每一次回到故鄉,大多是在冬至,按照鄉里的習俗,親人們回鄉祭祀先人,但都是來匆匆去也匆匆,從來沒在這裏過夜或過多停留,甚至這麼些年,我從未親近過那波光瀲灩的水面。我知道,這些水源自那時穿過村莊的河,它承載着我童年成長的記憶。

這是一條從家門口流過的小河,從遠山深處走來,交匯在我們的視線裏,跳躍着向山的隘口奔去。從我懂事起,就跟着哥哥們一起到河裏學游泳,剛開始是抱着河裏的石頭,兩隻腳在水裏踢得水花四濺,或者是學着他們,捏着鼻子在水底裏閉氣,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各種游泳的姿勢,也學會了站在河岸石頭上,扎進深潭裏的跳水技巧,雖然喝了不少河水,也被水面拍紅了肚皮,但依然覺得格外開心。

曾幾何時,我們划着竹排,在斜陽的餘輝裏撒下一張網,期待滿滿的收穫;曾幾何時,我們放了一河的朽木,儲滿一季的柴火;曾幾何時,我們撒下藥魚藤,追捕着滿河眩暈的魚每一個印記,都是在感受這河水的柔情與魅力。

原本以爲,走得越遠越能把故鄉遺忘,卻不曾想,心底深處依然隱藏着抹不去的情愫。就在前幾日,三哥到市裏辦事,我們一起回縣城的時候,他提議回老家去看看,我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七十多公里,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跑得毫不費勁,羣山之間的蜿蜒公路,每一個彎道、每一座橋樑、每一處風景都那麼熟識。

車子駛入漁人碼頭,放眼望去是飄浮在水面的養殖網箱和木房子,遠處是水位降低後裸露的山頭,碼頭上停泊着幾艘鐵皮船隻,那是漁民在水上的交通工具。三哥早已約好一位熟悉的漁民,讓她用船送我們到水庫的對岸,想從那裏看看,是否有別樣的風景。

雨後初晴,水面上還冒着騰騰霧氣,泛舟湖面,卻是別有一番情趣。站在水庫對岸的山頭上,望着挺拔屹立的銀瓶山,被鬱鬱蔥蔥的樹木和竹林覆蓋着,山頂上煙霧繚繞,一條條盤山的道路,一座座黑瓦白牆的房子,還有水庫邊那片翠綠的竹林,倒映在平靜的`水面上,與那一排排水上漁家、橙色渡船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幅靜美的水墨畫。

我迷戀着眼前的風景,思緒似乎回到了童年,這座高聳的銀瓶山主峯,曾經是我夢想征服的地方,那裏有奇石異樹,有奇怪的四方竹,還有馬氏三仙姐妹、仙公託夢的美麗傳說。

明年,政府將在那邊規劃建設一條跨越水庫的鐵索橋。三哥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瞬間有種天塹變通途的感慨,我們海闊天空地談論着水庫旅遊開發項目的設想,從環庫公路、文化廣場、特色休閒農莊到水上旅館、水上游泳池等等,恨不得馬上能引入投資項目,把家鄉建成一處旅遊勝地。

沿着小時候走過的山路,我們想再看看山脈周邊的地形,翻過那個小山頭,就是村裏的那片茶樹林,林子裏的雜草依然被鋤得很乾淨,我依稀記得當時採摘茶果的情景,彷彿看到人們戴着斗笠、架着梯子,來來往往忙碌的身影,臉上盪漾着收穫的喜悅。

在水庫邊,我們還看到了一羣水牛在水塘里納涼,看到一羣白鷺棲息在岸邊的草叢裏,這些都曾經是我久違的童年記憶。我無法再相信,遠離能抹淡故鄉的印象,儘管故鄉改變了容顏,而成長的點點滴滴,卻是不老的故鄉記憶。

憶故鄉散文7

晚飯後,獨自沿着林陰小道悠閒地走着,夕陽的餘暉從樹縫間穿織而下,留在地面的是疏影斑駁。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散着步,享受着傍晚賜予的這份寧靜。不知不覺間,我已來到了陽宗海畔,站在高高的亮蛋山上眺望着潺潺的海面,我似乎感覺,流淌的水,猶如我流淌的情思。

目光隨着水流奔涌,瞬間,把我帶回到了往事的記憶中。

六年前,爲了純真、美好的夢想,我獨自離開了家鄉,離開了養育我十八年的大山,山一程,水一程地去到了一個遙遠的城市求學,以爲,美麗的風景都在遠方?!`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生活、學習,我在慢慢長大。如今,完成學業的我堅決回來了親切溫暖的故鄉。我想在這片熱土上奉獻地、幸福地過完我的一生。

我的家,座落在雲貴高原上景水河邊一個叫做風景的地方,距離宣威城大約四十公里的路。我的家很小很擁擠,一到烈日炎炎的夏季,房間根本讓人呆不下去。屋子裏除了一個櫥櫃,兩張牀外就看不見什麼大件的傢俱了。隨着我們漸漸長大,爸媽在旁邊河岸上用石頭和茅草搭建起了兩個差不多大小的茅草屋,一間作爲廚房兼餐廳,另外一間作爲我和妹妹的臥室。每天,我都看着河岸邊變化的一切。寬闊的河面上總有一葉竹排泛遊;總有幾隻魚鷹飛過,俯身衝向水面發現的目標,叼起魚兒就飛回竹排,漁翁把魚兒從它的嘴裏擠出,它再返回,就這樣反覆着,直到漁翁收工。

春或秋時,若遇細雨,河面煙雨濛濛,一葉竹排孤寂地遊蕩水面,那漁翁披着蓑衣、戴着斗笠,那一刻,不驚讓我想起那句“孤舟蓑笠翁”的詩句,心中也盪漾着淡淡的愁緒。

清晨的景水河,是一天中最美麗的,朝霞灑照在流淌着的水裏,流光溢彩;清晨的景水河,也是一天中最熱鬧的,那一葉葉的竹排,從我的眼前啓程,這些竹排在艄公的擺動下,緩緩地順流而去。暮色將至,一葉葉扁舟從上游而來,停泊在河岸邊。竹排上,冉冉升起了炊煙,那是艄公們開始做晚飯。這一切,現在看來都讓人感到無比的爛漫,相當的富有詩意。可是,那時侯,對於每一個艄公來說,風餐露宿,有的只是謀生的艱辛。

景水河一年中最熱鬧的季節要數夏季了。在距離我家房屋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水潭,我們稱它爲“深三尺”,這裏是游泳的最佳去處。下午五六點時分,把自己浸泡在被太陽曬了一天的溫水裏,享受着清涼,釋放着一整天干活留下的疲憊。仰頭看天,欣賞着蔚藍而高遠的天空、悠悠飄動的白雲。

會游泳的,如海豚,如蛟龍,變換着不同的姿勢,一會兒鑽出水面,一會兒又消失不見;有的母親牽着孩子的手,不時地說:“大膽些,對,就這樣,真棒”!有些大膽的孩子把媽媽的叮囑拋在腦後,丟開了救生圈,向着對岸游去。儘管母親多少次的提醒他都點頭了,但是,一看到水面就有了迅速游到對岸去的衝動,我的弟弟就是其中之一。

整個夏天,“深三尺”這個“泳池”是這個山村最熱鬧、最美麗、最富於生機與活力的地方了。我也時常泡在水裏,直到夜幕降臨,媽媽站在水邊的家門口呼喚我回家吃晚飯。

景水河,溫順,但也有桀驁不馴的時候。每年雨季,山洪多發,雨滴落到了羣山之間,爾後又通過千溝萬壑彙集成一股洶涌的大川,奔騰而來,河岸上也會堆滿泥沙。記憶中,多少次洪水氾濫,兇猛奔來,水漫進了整個村莊,我的家也在風雨中飄搖。我們沒有撤離,每次都躲過了一劫。我想,這個也算證明了我的家所在的地方是充滿靈性的;爸媽是充滿智慧的!

站在陽宗海岸邊,流水依舊潺潺向遠方,對岸,已是燈火通明。但,歲月呀,逝者如斯,當初我所見的一切景緻早已不在。泛遊於河面的竹排不見了,那個叫“深三尺”的“泳池”不見了,魚鷹捕魚的情景不見了,寬闊的河面變窄了,我家的草房早已變成了寬大明亮的三層樓了……那一切的一切只能是定格在我的記憶深處,永遠,永遠!

回眸記憶,有歡樂,也有痛楚。不管是樂,還是痛,都是一種情思,都是一種深深的記憶!

憶故鄉散文8

從很久以來,我都無法不帶有濃重的感情色彩去看待我的家鄉。養我生我的地方,那裏綠樹如蔭,那裏讓我春風迷醉。那裏,生我養我幾十年。那裏永遠在我的心底裏留下一個眷戀。我記憶裏的故鄉,你是否應爲我長時間不去而偷偷變換了模樣,記憶裏等到故鄉,你是否應爲我孩童時的天真現在消退了五彩斑斕,記憶裏的故鄉,你是否應爲我長時間心也未到而偷偷改變童年的模樣。記憶裏的故鄉,我親愛的模樣。

我這裏指的故鄉是我外婆家,那個有濃密深林的地方。那裏陽光照耀在我臉上的時候,琉璃色彩映在我臉龐。那裏春風吹拂我的散亂的頭髮,都能給我二月的芬芳。那裏青春的顏色,醉人的芳香。那裏到飯點生起來的縷縷炊煙。每每都是幸福的場景,村裏人一生的幸福啊,感恩呀,都彷彿要交待給這歲月的恬靜美好。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不是都市裏人的渴望的生活嗎,但是當他們真正溶於這種狀態裏,莊稼人,農村人。他們也開心着,肆意着天時的美好和盼望。

我又想起我外婆的模樣,現在她已經去世兩三年。但是在我心裏的影子,永遠沒有消減。永遠溫柔親密的微笑,永遠愛着我們的慈祥目光。到現在。我都深深懷戀。作爲一個在外婆家長大的孩子。我有理由。也有立場說我是熱愛我外婆多過我媽媽的。我媽在我的生活裏的確扮演着很不同尋常的角色。但是外婆啊,她和我的故鄉,一切在我的孩童時期,留下過難以磨滅的記憶。如果說我還能愛着什麼的話,我愛我的外婆,我愛我的記憶裏不再衰老的外婆,她並沒有死去和消亡。她永遠在我的腦海裏。深深的腦海裏,永永遠遠的活着。

而且以一種神祕神奇的力量推動我如今的成長。

夢裏又是那條泥濘的小路

曲曲折折的

放眼望去

還能看到故鄉

天上的太陽和雲

都隨着風裏的歌

咿呀的歌唱

故鄉,故鄉。或許我回不去的地方

憶故鄉散文9

紅江是我的故鄉,它的身影時常在我夢裏浮現,低矮的丘陵是它的紋路,奔騰不息的涪江水是它的血液,離開那麼久了,那裏一定是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紅江是我生長的搖籃,它象母親一樣哺育着我,我幼年時曾在江邊奔跑,我感受着風的速度,呼吸着青草的清香,踏着沙沙着響的沙土,我在奔跑,江水四季的色彩已深深印入我的腦海,在江邊我看到了夕陽映紅了天邊,把山丘和樹林襯得更加美麗,在那江邊遠去的是渺小的船工、渺小的船兒還有奔騰不息的大江……

我在山上採摘蘑菇、還有酷似相思豆的小紅果,山間雜着奼紫嫣紅、競相怒放的野花在晨光的照射下五彩繽紛,讓人陶醉,我感受着大自然的芬芳氣息,眺望着大江和深藍的天空,空氣如此清新,我深深呼吸,無拘無束,心情無比舒暢。我曾是滿身泥土和滿身傷痕,山上蘊藏着無窮的樂趣,心靈和大自然零距離。

我熟悉那裏風景也熟悉那裏的人,我在家屬院長大,和大人們扎堆,我跟着他們到處玩耍,大人也愛捉弄我。我兒時的記憶裏沒有幼兒園,沒有玩具和漂亮衣服,沒有書籍和電視,沒有幻想也沒有美食。我的記憶裏浮現這樣的鏡頭,天黑沉沉了,我仍未回家,母親纔有空閒想起她象雲朵一樣飄浮的女兒,山上山下母親聲聲剌耳的呼喚,讓這個夜晚多不平靜,大雜院的人也在焦灼中等待,我經常被母親責罵。母親在電廠上班,周圍的環境讓人既熟悉又害怕,我經常在前池邊看白浪花、在升壓站散步,有時我也注意潮溼的石縫裏也長着小花,我只遠遠地看着它……

如今我思念的故鄉,因爲那份曾經的純真、曾經的無拘無束的感覺,離開那裏好久了,真想回去。多少個日日夜夜,我融入故鄉的美景中,船工的號子在我耳邊迴盪,讓我內心激盪,走過太多的路,看過太多的風景,我的心仍爲之牽絆,牽引我的是多少年前那長長的纖繩,那裏,仍是我真愛。

憶故鄉散文10

一、痕跡

每次回宣化城,我都有種被刺疼的感覺,怕揭傷疤,但又不得不揭。痛到淋漓盡致,讓我的心感受到震顫。

這次依舊如此,母親唯一的弟弟病故。乘車經過我走了無數次的線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途,一幕幕不斷變化的場景與腦海中固有的情景形成天壤之別。

三哥在北方大酒店門口接我。他長我四歲,經歷比我豐富,所受的苦多我幾倍。即使父親仙逝多年,每次回家,他都要親自去接。這是父親遺下的一道無形的“聖旨”。

午飯後,我說很想回老宅看看,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回憶好有依據,做夢也有樣板。

三嫂說:“藍兒,我陪你回去。你哥說那一片老宅都拆了,也不知變成啥樣子。”侄女婿開車載着我們從三哥家樓前橫跨建國街,再從“黃鶴樓”東穿過小巷到建東街。侄女說送到舊宅前吧,我說:“路窄,前邊開車不好走,還是下來走走,找找過去的影子。”

東昇派出所還在,只是平房變樓房。那條下雨就泥濘不堪的柏油路早就坑坑窪窪了。我上學常走的路邊已沒幾戶人家。沿街向西是一處工地,兩個中年男子在路邊聊天。我上前詢問他們可是工地人?其中一位說是來老宅看看的。我問此處可是基建公司——父親原來的單位?禿頂男子右手指了指前邊:“就那兒,早被鋼廠佔了。”

我曾借書的地方也沒留下任何蹤跡,連父親常走的路也找不到了。過去的一切都消逝在時光裏。我舉着相機四處拍照,儘管與記憶完全不同,可不拍照,連這些場景都會不留痕跡!

母親常看病的小診所成了廢墟。遠看那片最熟悉的房子,有幾個人在街門口站着。我快步走過去,三嫂叮囑說:“藍兒,你別說是誰,看她們還能認出你不?”

我走到老鄰居張大媽面前。她的大兒媳正推着電動車載着重孫子要走,看到摘下墨鏡的我,吃驚地喊着:“這不是二號嬸家的藍藍嗎?”

大媽仔細端詳着我,興奮地說:“是藍藍!你怎麼來了?快,快進家坐坐!”

大媽的家依舊是原來的樣兒,和母親家相似。我心中漾着一絲溫暖。大媽說:“最小的兒子都當爺爺了。我可不願意和他們住。樓裏不自由。”我理解老人的心,和父母一樣,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打擾兒女。大媽八十七歲了,仍紅光滿面,精神矍鑠。我嘆息父母太早過世,沒有給我留下可回去的家!

小坐片刻,我起身要走,看看原來的老宅。大媽說:“你家老院還在,咱這排就剩幾戶,其他房子都拆了。”

走出院子,正看見有一老頭準備騎電動車帶小孩兒要走。大媽與他說了幾句,扭頭告訴我:“藍藍,這人就是買你家房的住戶。”

我緊走幾步,請佔他一點兒時間,帶我們回舊宅看看。他答應了,將孩子抱下來領着。我和三嫂跟他沿熟悉的小巷往“家”走。大媽家緊挨五號、四號院都拆了,殘垣斷壁,面目全非。三號院、母親原來的院、對面院都保持原狀。

老頭邊開門邊絮叨:“你要看院子,其實啥也和原來不一樣了。家也不是原來的家,看也沒用。”

三嫂有些急了,聲音激動地說:“我妹妹就想看看這塊地方!她和家人住過這裏,父母也住了幾十年,畢竟是原來的家。以後拆了,啥也看不到了!”

嫂子說得對,自從母親去世,這座老宅無人居住。一年後,我們商量將房子賣掉,給智障大哥做生活費。

20xx年,清明爲父母遷墳從老家回來,也是三嫂陪我來過老宅。那時還有人住,原來父親蓋的小房拆了,院子顯得寬敞些。我徵得同意,進屋看看,感受一下“家”的溫馨。

現在老頭站在院外不耐煩地等着。屋門緊鎖,我撩起掛在屋外的破窗簾,隔着落滿灰塵的玻璃窗,看了一眼凌亂不堪的屋子。腦海裏呈現出多年前,閤家團聚的場面。

我拍拍窗前的香椿樹,笑着說:“這樹可是我媽媽種的!”三嫂說:“藍兒,給你和這棵樹拍張照片,以後房子拆了,樹也就沒了。”我抱着粗壯的香椿樹如同摟着母親的肩膀。

老頭鎖門走了。我扶着曾屬於自己的院門,心中萬般不捨。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看它!我依偎在門框,三嫂舉起手機拍下這難得的鏡頭。

大媽披着棉衣又過來了,喊我:“藍藍,不要走了,晚上到家吃飯。”我說:“不了大媽,我想看看小時常玩的幾個夥伴家的老宅,拍些照片。”大媽走了幾步,指着對門說:“你知道MH730飛機失聯的事吧?”我說:“知道。”她說:“飛機上有咱這裏的人,就是她的孩子。”“什麼?”我吃了一驚,“您說是對面玉梅姐家的兒……”

“對啊!聽說在國外工作,正好在飛機上!多優秀的孩子!找不到嘍——”

大媽長嘆着抹了把淚……

望着面前一座座熟悉的房屋變成廢墟,我默默無語,但是心裏極力告誡自己:一定把逝去的故事憑藉大腦中殘存的記憶竭力“打撈”!“打撈”起所有過去的歲月,拼接成一幅幅完整畫面,再將它們變成文字保存在大腦回溝。讓那些美好的印記濃縮成一粒“仙丹”,永恆在我的記憶深處……